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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公府 ...

  •   林梓柔一踏进魏国公后院,扑面而来一股脂粉气,园中娇笑声涟涟,方知是国公大人的那群妻妾们。不远看去,桃花林附近的一座凉亭里,那些姨娘们正在说话,讽刺这个取笑那个,不亦乐乎。彩色的灯笼挂满了整个连廊,映得后院颇有几分艳色。
      姜云翼对后院这群父亲的女人们早已了如指掌,虽然并不看他们,可是心里却清楚肯定已经有人看见他们了。
      “哟,世子这是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府。”为首的一个衣着艳丽的女子一面摇着翠玉绢扇,一面关切的堆起笑容。
      梓柔看着这位妾氏衣着不凡,或许也是大户人家出生,不由多打量了一番。她身上穿着质地轻薄水绿撒花的三层襦群,外罩着一件墨绿色的牡丹绣花大袖,步步摇曳,顾盼生辉,明眸皓齿,笑起来别有一番风情,是那些姬妾中最明艳照人的一位,这般娇俏的美人自然是受家主宠爱了。
      “谢顾姨娘关心,今日被老师罚了,多在学塾里留了一会儿。”
      “那邓师傅可真是不长眼,咱们世子大人是什么身份,岂能容他胡乱罚。”顾姨娘顺着他的话贬斥了一番,虽话中心疼讨好,可其中讽刺意味十足,她一转眼,就看到跟在后面的林梓柔:“哟,今日林小姐也来了,可真是贵客。”
      如果顾姨娘不是妾而是国公夫人,那么兴许林梓柔还会对她请个安,可是,她一个妾侍,自然只要点头示意就好,以便提醒她一个自己是什么身份。
      果然顾姨娘看到林梓柔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顿时气白了脸,恨恨地抬脚欲走。
      “姨娘慢走,”姜云翼一早看到地上的石头,忽而提高声音:“小心磕着石头,哈哈哈。”
      顾姨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吓了一跳,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碎石,一声咒骂:“那个不长眼的奴才,连地上的碎石头都清理不干净,等我查出来,定要扒了他的皮!”
      魏国公一进自己的后园就听到顾姨娘满嘴咒骂,顿时心生不喜。满院子的姨娘们看到魏国公回府,立刻蹲下行礼请安,一面是家主,一面是少主,哪一个她们都得罪不起。
      “给世伯请安,今日要在府上叨扰了。”林梓柔乖巧地走上前请安,甜甜一笑。
      姜明翼和蔼地看着她:“不用多礼了,梓柔来啦,等下世伯让人去做你最爱吃的乳香鲢鱼汤。”他对这个世侄女还是很喜欢的,聪慧乖觉,孝顺懂事,不似自己的儿子这般荒废学业无所事事。
      “谢世伯。”
      姜明翼点点头,随后抬起头一脸阴沉地瞪着姜云翼,怒道:“成日里就知道胡闹!佐郡王府是什么地方,也不嫌晦气!自己胡闹还不够,还要带着梓柔一起去,你安的什么心!”
      这次姜云翼就只是低头并没有顶嘴,林梓柔是看过魏国公发脾气的,所以十分担忧地看着他。而一旁顾姨娘却一脸得意,好似出了一口恶气。
      “滚回房里去跪着!知错了再给饭吃!”他恶狠狠地吩咐,然后一甩袖子拉着林梓柔转身离去。
      晚饭后,林梓柔熟门熟路地往他院子里走去。院子的长廊边栽着几树梨花和海棠花,花瓣落了一地;正院门前是种着墨竹,如今已是节节高了。不等下人通报,林梓柔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圆桌上点着灯笼,屋子里充盈着一股暖意,开间的小橱里摆放着各式稀奇的古玩,件件都是稀世珍品。穿过花帘,一个小隔间里挂着一幅画,画中女子端庄娴静,雍容华贵,貌若天仙,直教人舍不得离开视线,仔细看却和姜云翼有几分相似,梓柔心中就有几分明了。
      姜云翼盘腿坐在蒲团上,丝毫没有跪着的意思。林梓柔推了推他的肩膀,挑眉:“不好生跪着,等会儿世伯来了,又是一顿好打。”
      “他不会来了,”姜云翼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冷笑:“只要这幅画一日挂在这儿,他便一日不会踏进这院子。况且,佐郡王颜面扫地,我爹心里比谁都高兴。”
      这爷俩怎的一个样!林梓柔无奈地笑了笑,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都不给我带点吃的,只顾自己吃了!?”
      “能带早带出来了,”林梓柔白了他一眼:“你那小娘可真是不简单,一顿饭眼睛就跟粘在我身上似的,我又不好叫人把她赶出去!”
      “饿死我了。”姜云翼依然听不进去任何话,只好趴在床上打滚。
      林梓柔扑哧一笑:“没见过你这个样子的,得了,别跟个姑娘似的撒气了。”
      姜云翼眼珠子一转,顿时坐起来,一双眼睛说不出的明亮发光:“什么意思,快说!”
      “脚长在自己身上,想走便走就是,你院子里的护院能拦着你不成?”她似笑非笑地提醒着,这个姜云翼是木鱼脑袋吗!亏得邓师傅从前还夸赞过他。
      他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其实只要知错不就行了,也没人敢拦着他不是:“如当头棒喝啊,竟没有料到家父话中玄机。”他又摇头晃脑地自我反省一番。
      “还走不走呀,水晶肘子都要炖烂了!”刚才席间她也没吃多少,这会儿还真有点饿了,若不是魏国公和她说的一番话,她也还没明白过来,直到退席时方才醒悟过来,顿时有些尴尬,于是扭头就走,再不理会。
      忽然一阵风吹过,姜云翼笑呵呵地冲过去:“妹妹如此体恤,哥哥岂能不领情,先走啦!”
      “你给我回来!”林梓柔极其败坏地跺跺脚,连忙追上去。
      厨房里点了一盏煤油灯,并不十分亮堂,一个小身影正搬了把凳子站在上面四处端详。
      “你可真够慢的,”姜云翼看到她时自己正在揭锅盖,一股热气迎面而来,他摸了一下碗沿,烫的立刻缩回手。
      林梓柔灿然一笑,有幸灾乐祸之嫌,慢悠悠地走到长板桌前,翻过一只洗干净的碗,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茶。
      姜云翼本想损她几句,可听到门口有动静,于是沉下声盯着板门冷冷地说:“什么人!”
      门口拐进来一个小姑娘,畏畏缩缩,眼神就像小羊羔般可怜,身上披着一件碎花棉衣,蹑手蹑脚地站到她们面前,“世子爷,林小姐。”
      “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姜云翼最恨的就是有人跟踪他,几乎那些人都不曾有好下场:“今日说不出来子丑寅卯来,就先一顿棍子,再送到军营里充做军妓。”
      小丫头吓得腿一软,泪眼婆娑连连磕头说:“世子爷饶命,奴婢并非有意的。奴婢是在这厨房里当差的,听到大厨房有些动静就过来瞧一瞧,不知是冲撞了世子爷,求世子爷大慈大悲,饶了奴婢这条贱命,奴婢再不敢了。”
      林梓柔看她吓得不轻,挑眉一笑,漫不经心地说:“起来吧,念你初犯又是无心之失,暂且作罢了。不过你若是有意为之或在他人面前乱嚼舌根,他日不等世子爷发落我自会收拾你,我可没你们世子爷这般菩萨心肠,只送了你去军营里。”说完有朝着她明亮地笑了笑,心满意足地看着她惊恐的脸色。
      “今日有林小姐替你求情是你的福气,还不滚!!”姜云翼脸色更差,这些个下人怎么都那么莽莽撞撞的不成体统了。
      “是,奴婢告退。”小女孩颤抖着一溜烟似的推出大厨房。
      “别想了,”林梓柔看他一脸不高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吃不吃,为个下人犯得着气得连饭也不吃么?”她卷起袖管,揭开锅盖,手熟地取过一块帕子,小心翼翼将事先吩咐人热好的饭菜一盘一盘端出来,放在桌子上,一边说:“委屈你了,要在这儿用饭。”
      “你不也一样?”
      “我怎么能一样,”她笑着说:“我四五岁时爹总是忙于政务,那是我还住在祖父家。我爹的那些兄弟们都有儿有女,唯独我身边没人照顾,府里的下人都不把我当回事儿。有时候饿的难受了都是自己到厨房找吃的,如今这分景象还挺难忘怀的。祖母因为爹不肯纳妾对我更是不喜,动辄打骂。后来我爹再来看我时见我又瘦又小,就毫不犹豫将我抱回来了。”
      “那些个狗仗人势的东西,真该拖出去打死!”姜云翼六岁左右就认识林梓柔,只听说她以前住在祖母家,却不知道有这样的往事,一时又恼又气,只怕是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林梓柔笑的不以为然:“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等过些年,自然有他们的好处。”
      两人笑的了然,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善主,不好惹的。就是书斋里那些公子小姐也不会轻易得罪他们两个。一来姜云翼身份尊贵,不是一般的世家公子哥可以相提并论的。林梓柔有他撑腰,别人不敢轻易为难她。二来,得罪过他们两个的轻则被吓掉小命,重则举家受牵连。不过,虽说他们不是善主,但他们也不是那些不讲道理毫无人性的人,只要不太过分,他们还是愿意留三分薄面的。
      林梓柔给自己盛了一碗玉米香仁排骨汤,坐在他身边喝了一口,又问:“我倒是想起一桩事,方才在佐郡王府你是怎么事先知道那新姨娘的事儿的?”
      姜云翼狡黠一笑,将林梓柔面前的汤端过来放到自己面前,说:“说来也巧,前一阵宫内设宴,朱小侯爷素来贪杯,喝醉了就开始咒骂那些和他抢过女人的,言语间提到了佐郡王要纳妾的事儿,可是那小侯爷不仅骂了佐郡王,还连驸马也一起骂了,我听着有些蹊跷,就着人去打听,有一次在药铺里看到那姑娘手里的东西心中就了然了。”他用勺子搅拌着汤汁,笑得阴沉:“那香丝雕花白玉镯竟然会出现在那丫头手里,似乎是驸马不知其中缘故,竟然还敢拿公主的陪嫁赏人。且那日在药铺里她竟然买的是堕胎药,于是我就确定这个女人肯定有问题。”
      香丝雕花白玉镯是将白玉放置于严寒之巅,每日用十三种不同的香汤浸泡,等泡足两年后置放与温暖的汤泉内,再等上三年功夫镯子上又会出现一条条色彩斑斓的丝线,更难得的是这镯子被不同的汤药泡过后出现一股奇香,能顺气解乏,驻容养颜,再辅以天工巧匠精心雕琢花纹,以银镶嵌,更是千金难求,光这世上不会多余三件。怀佳公主的陪嫁中就有这么一件,这驸马还真是没什么眼色,竟然拿这等稀世珍宝赏人,简直就是打了怀佳公主一记响亮的耳光。
      “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那孩子竟然会是驸马爷的。”他放下勺子,表示吃饱了。
      “这个我倒是猜到了,”林梓柔将碗筷放好,倒了两碗茶说:“那世子总是在拨弄手里的扳指,神色间总是或多或少停留在那新姨娘身上,似有要挟之意。我看那姑娘的父母不是逃走,而是被关起来了。”
      “聪明。”他一高兴,像抚摸小猫似的揉着她的脸,看着她漂亮的眸子说:“这双眼睛长在别人身上我还觉得惋惜了,眼尖得像把刀子似的。”
      林梓柔拍掉他的爪子,怒了:“我好歹也是个姑娘家,你别动手动脚的。”
      “哼,”他挑眉看着她,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锐利地盯着她:“早晚都是我的,动手动脚怎么了!你信不信明日我就进宫求皇上下旨赐婚!”
      “无赖!”她脸一红,起身瞪了他一眼:“才多大就想娶妻了,懒得理会你。”
      姜云翼见她脸上的红霞放声笑了两声,竟然是说不出的豪爽,“月出照兮,佼人僚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他心情大好,将一碗汤全部喝完了。
      林梓柔跑回暂住的小谢,关上房门,心里砰砰直跳,摸了摸自己的脸,竟然有些发烫。姜云翼一向都是说到做到,凭他的性子,进宫请旨也不无可能。想到这里她又气得跺脚,这次决计要疏远他,越发没个样子了。
      “林小姐,奴婢送热水给小姐烫脚。”门外,两个穿着一色水绿色小丫头扣了扣门,没听到动静就小声询问。
      她深深吐了一口气,平复了心中荡漾着的心绪,略带清冷地声音从唇中溢出:“进来。”幸而两个小丫头一直低头,并没有观察到她的异常,异常恭顺地将洗漱的用具摆放整齐。然后伺候她洗漱。一个小丫头垂眸将白巾递给梓柔,另外一个蹲在地上替她烫脚,手脚十分利落且沉静。
      “你们是世子爷院子里的?”林梓柔看着她们似被调教地很得体,好奇地问了一句,一边将绢子交给她。
      “回林小姐,奴婢们是在世子爷屋子里服侍的。”
      “果真是被调教的伶俐乖巧,知晓分寸,不似外面那些个不谙世事的。”梓柔脱下外衫,身着白色的单衣,舒服地躺进被暖热的被窝里,盖上修满海棠花的织锦丝被,一时间竟然有了朦胧的睡意:“都下去吧,我累了。”
      两个小丫头低头福身告退,将屋子里的灯笼系数吹灭并且小心翼翼地将门掩上,不敢惊扰了她,随后往姜云翼的屋子里走去。
      进去时,姜云翼正饶有兴味地翻着一本游记小说,听到动静转头看了一眼,见是她们两个就把书往书柜上一扔,好整以暇地坐到圆桌前,拿起桌上刚放置上的糕点,轻轻咬了一口便问:“林小姐柔睡了?”
      “回世子爷,林小姐已经睡下了。”略微高一点的小丫头一字不落地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们两个倒是懂事,不枉费徐嬷嬷细心调教,也算争气,”姜云翼心情不错,拍了拍手上沾着的糕点残渣。小书童见状立刻奉上水盆,替他净手。他又看了她们两个一眼,摸样还算整齐,做事也懂得分寸,含笑说:“这盘蜜枣奶香糕是方才才从林州送来的,赏给你们了,另再加一月的月银。既然林小姐看的上你们,日后等林小姐再来府里小住,你们就去她屋子伺候。下去吧。”
      两个小丫头面上一喜,连忙谢恩。心里顿时明朗了几分,世子爷怕是十分喜欢这位林小姐,所以若是能讨林小姐欢心,那便能在世子面前多得几分赞赏,能得世子赏识,日后也能出人头地。
      又多了几日,随身的小书童一大早就来禀告,说今日邓师傅进宫面圣去了,所以学塾里休假一日。两三个穿着杏红色碎花裙的侍婢正站在正站在床前替他穿戴衣物。姜云翼觉得腰间的锦带扎得略有些紧,抬手就甩开身边的一个小丫头,不悦道:“是要勒死我呐!”那个侍婢战战兢兢地上前替他松了松腰间的锦带,见他不再说话,心里松了口气。
      虽然小书童没有说什么事,可是他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喜太妃健在,如今皇上的宠妃又是佐郡王的女儿,必定是佐郡王气不过那日颜面扫地,所以借机让刘贵妃在皇上耳边吹风。
      自从那日之后林梓柔已经好几天不曾理会过他,心中明白必定是那日在厨房自己闹得过分了,把她吓到了。正想时,魏国公派人来,叫世子爷去前厅侯旨。姜云翼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皇上若是偏听偏信那才稀奇。小丫鬟替他在腰间系上佩玉,奉上镶金白玉折扇后恭敬地退到一边。如今再一看,眉宇间已浮上了一丝雍容华贵。
      魏国公带着家眷接旨后,打点了宣纸的公公们,后又客客气气地将他们送出府外,直到看到他们都走远了,才阴沉沉地瞪着姜云翼:“看你如何收场!”
      圣旨旨意简略,因刘贵妃的七皇子满周岁,宫中设宴,特恩准魏国公携家眷入宫赴宴。自魏国公嫡妻长兴公主逝世后,继妻是由皇帝指婚的封远将军的女儿赵氏,两人现如今依旧是相敬如宾,府中妾侍除了顾氏还算有点家世,其余的均是小门小户出身,难登大雅。
      姜明翼膝下现有四位公子三位小姐,嫡长子是长兴公主所出,亦是受封的魏国公世子云翼,自然谁也无法动摇其地位。另外两位一位是赵氏所出的二公子云展,还有一位是顾氏所出的三公子云从,四公子云谷。三位小姐皆是其他妾侍所出,而长兴公主嫡出的长女却因佐郡王世子退婚抑郁而终。
      姜明翼扫了一眼自己这些个儿女,心中有了盘算,吩咐说:“夫人和云翼准备一下,即刻进宫。”
      云展似有恨意地看了一眼云翼,恼恨地转身回去读书。而顾姨娘心中也有不快,往年入宫赴宴国公爷总是会带上她和夫人一起去,云从也很得皇上喜爱。凭什么这次就只带云翼一个?这分明就是排挤其他儿子不是么。难道他姜云翼是他的儿子,其他儿子就不是他亲生的了?云谷还小自是不必说,在她的眼里,云从论学问武功哪一点比不上世子!顾姨娘哼了一声,拉过云从就愤愤地往自己院子里走。
      而那一边,林府也接到了旨意。林和修手捧圣旨若有所思,随后叹了口气,拉过林梓柔,问:“你可知错?”
      林梓柔皱着眉头,点点头:“女儿知错了。”
      “错在哪儿?”
      她略思索几分,才小心翼翼地说:“林府和佐郡王府不曾来往,却插手其府中后院事宜,实为不妥,其为一。虽世子举动冒失却未能及时相劝反至姜刘二府陷入僵局,其为二。刘氏深受皇恩,其过往不仁不义之事不计其数却未受罚,并非官府漠视律法,实则由于圣上尚且需依靠刘氏之力,其为三。女儿虽不知圣上为何宠信刘氏,必定有其深由。世子是替圣上做了好事,却也做了坏事。承恩深重,须得小心翼翼,否则必定乐极生悲。”
      林太傅终于满意地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孺子可教,柔儿心思周全,奈何权术之争太过深奥,如今你能想到这些也实属难得。且当一个教训,日后不可再犯。”
      “女儿明白。”
      “好了,你梳妆打扮一番,同为父进宫赴宴吧。”
      “是,女儿告退。”
      林梓柔在心中深深叹了一口气,以后不能再这样冒失,毕竟刘氏在宫里有贵妃撑腰,岂能小看。这下还得魏国公和林太傅一同出面周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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