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七]回首向来萧瑟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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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晚了些时候，蓝染最终还是实践了“救其于危难”的想法，只一鬼道便秒杀了之后赶来的几头炮灰虚。况且，蓝染回头看了看沉默地守在临时医护所外的冲田总司，虽然过程略有不同，但看得出来，这个少年眼中的光芒开始有了变化，变得接近资料中描述的那个现世中的新选组一番队长。那是追求强大的意念。
处于医护所中被救治的是由五番队队员带回来的青木结衣。
至于狐狩，用安慰他的那个四番队死神的话来说，已经成为灵子化做尸魂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因为是被虚闪击中，即便不是死神，也没有再次转生的机会。
“听四番队的人说，青木小姐的伤势比较严重，最好送回静灵庭治疗，不如总司先跟着医疗班回去吧。”蓝染来到总司身前，眼里带着不似作伪的忧虑与善意。
“多谢。”总司看见来人，起身鞠躬致谢“只是，医疗班先回去的话……”
“不必担心，这里只剩下扫尾工作，我们随后便回，”又递出一张名帖“到了静灵庭，将这个交与五番队的赖川三席，他会安排。”
“之前和此次，多谢蓝染大人。”总司俯身作揖，恭谨守礼。若非认得，静灵庭的死神怎么会为一个普通人提供治疗。对于蓝染的关照，总司是真心感谢，但也没忘记结衣的告诫。总归欠他一命，待日后报答了。
蓝染始终笑得一脸和煦“你们是海燕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实在不必客气。”这张向来无往不利的假面，难得全无效用。这个少年或许敏锐，却也没有到自家队长那种程度。那么，是一开始便抱了戒心么？但前一日烟花祭上相谈时还十分自然，今次却忽然恭谨到疏远。那么，是发生了什么事。志波海燕，志波空鹤……眼底闪过一道利芒，还是，如今躺在病床上的青木结衣……
结衣醒来的时候神色还略有些恍惚，白的墙，白的床，阳光从大大的玻璃窗外洒进来，虚虚地附在床头柜上白瓷花瓶里的一串铃兰上。
下一瞬清醒过来，侧耳听见外头细细碎碎的交谈声，才意识到自己这一昏，竟是昏到这避之唯恐不及的静灵庭来了。
“咳咳……”喉间的干涩使她咳出声，试着动了动手指，在肢体大致恢复知觉后伸手去够床头的水杯。然而身体似是打了麻药一般无力，指尖无意识地颤抖，“哐当”一声，摔碎一地的白色瓷末。
外间一名医护人员听见声响急冲冲开门进来，符合四番队形象的孱弱面孔上一片忧色，见到结衣的动作又绽出惊喜“青木小姐醒了么？！阿，想必是要喝水！”
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起来，又细心地喂了水帮她躺下，嘴里一刻不停：“真厉害，没想到才两天时间青木小姐就醒来了呢，明明那么严重的伤势，听说是五番队的蓝染大人将您送回了的呢，好像还救了冲田少爷什么的，不愧是蓝染大人啊，真是向往如此温柔的大人在战斗时的风姿……那位冲田少爷一直非常担心地守在您身边，前不久才被发现他受伤的山本六席拉出去处理伤口……啊，要是知道青木小姐你醒了一定很高兴……说起来您先躺会，我去请小林八席来替您检查，阿，对了，还要让厨房准备一些药粥……”他就这样一边嘟囔着一边出了门。
结衣张了张嘴，一句卡了很久的“多谢”最终夭折。陷入异世界不停碎碎念的人她伤不起……囧。
调动恢复不多的灵力探查了一□□内，结衣的眼神黯了黯。
之前因为受伤和脱力的关系一时不察昏了过去，但事实上直到被送到临时医护所的那一刻，还有迷迷糊糊的意识在，那个时候自己的伤势绝对算不上严重，但现在，内脏多处破损，甚至连魂魄都略有损伤，灵力更像是被生生剥离了一块。
她想起蓝染这时应当正在进行的“崩玉”研发，看来是和日后的松本乱菊遇到了一样的事。
或者更严重，至少那时的乱菊绝对没有接受治疗的机会。
所以自己必定还有什么值得被算计。
结衣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在什么不知情的情况下遇见过蓝染或他的手下，但结论是，即便遇到也不会被觊觎，毕竟自己的斩魄刀能力从来没有展现过。
她有斩魄刀，在来到尸魂界的第二年就有了。尽管当初穿越司丢她来这里的意思是自生自灭，但好歹还是往她脑子里塞了一套真央版的灵力应用教材让她自学。或许是因为那时还存在习惯遗留的问题，斩魄刀能力与曾经的念能力如出一辙。那是，让人忌讳的能力。
当初在猎人世界时是因为什么死的，自己记得一清二楚。每一个人，正派也好反派也罢，在关乎自己存亡的时候都会多疑并善于翻脸得毫不逊色那位赫赫有名的三姓家奴。所以，不以吃老虎为目的地扮猪才是长久之道。比如除了逃命用的瞬步没有教导那些孩子任何灵力应用，甚至连自己都从不使用真央特产的鬼道。
这样说来，剩下的，就只有总司了吧。
将近半年的相处，虽然没有真正见过他出手，但那种匍匐在平常灵压下的、偶尔泄露的充满了毁坏意味的灵流是瞒不住自己这种高感知型灵能的。
那么，自己是作为什么被留存下来的呢？
利用时的牵制？还是注定牺牲、将总司推入蓝染阵营的‘理由’？
虽然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值得高兴的事，但显然前者的存活率比后者大得多。或者必要时刻投身敌营？无论如何，现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总司是同小林八席一起来的，到了之后也只是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直到结衣做完身体检查其他人都离开后。
结衣靠在床头，静静得看着他。
总司走过去，跪坐，抿了抿唇，而后躬身叩首：“对不起。”
他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以往在新选组执行任务，胜了得两句赞，败了自动领罚，一些过错严重的队友甚至直接切腹。全凭总长副长发落。
但这回并不是任务，青木结衣也不是上司长辈。然而结衣失去了名为家的地方，失去相伴十数、数十载的亲人。
他错，错在太弱。所以只能说，对不起。
结衣仍是淡淡的看着他的背脊，觉得胸口有些闷，身上有些凉，许久。
“……阿。”
我知道了，就这样。
明明心中已经大致有了定论，正是被觊觎的冲田引来了这场灾难，打破了自己的生活，但内心却并没有多大的怨怼。即使，那些孩子全部死了。
要说原因的话，正如她方才醒来后第一件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处境一样，她一直是个感情淡薄的人。何况又是流星街那种地方走出来的，即便不是土生土长。感情，三十年了，总是有的，只是没那么深厚罢了。但如今自己和冲田总司是一条船上的，甚至是依附于他的存在。
所以，也只能应一声，表示知道了。在明知实情的情况下，她说不出“不，这不是你的错”那种话。
“上真央吧，”她再次开口，“既然已经无处可归，我们，上真央吧。”
有风从窗口溜进来，卷起白纱的窗帘，抚过花瓶里的铃兰，带出一丝丝清淡飘渺的香气，在寂静的室内弥漫。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七]回首向来萧瑟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