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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混乱的后遗症 ...

  •   韩湘跃上马,将她置于身前。蓉天胳膊受伤,不能驾驭马辔,既不想冻死在这,又不想再被敌人追击,自然只能老实的坐在他的马上。
      韩湘策马而驰,二人在劫杀后难得坐在了一起。
      蓉天虽是恨他,却想不到救她的人会是他,可他的功夫又确实厉害,一时没话找话说道:“你跟秦远墨是师兄弟,秦远墨的功夫却与你天差地别,想必你师父当初一定是厚此薄彼,私相传授,对你远远好过你师兄吧?”
      韩湘想不起来她会问这个,略一沉吟道:“我与师傅不能算好。”
      蓉天自是不信,“哼!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师父还在华子岗吗?”
      “不在了。”
      “去哪了?”
      “我怎么会知道?”韩湘忆起师傅斛律洪光,在他最后一次用剑指着他师傅的脸后,二人算是分道扬镳了,斛律洪光本人虽然在陈朝堪称一部传奇,但那个人对他实在算得上刻薄至极。
      蓉天见他脸色不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在他策马狂奔下,她觉得背后冷风刺骨,冻得她有些发抖,她无所依托,完全不能在马上坐稳,无奈中只好用左手环住他的腰,即使这样,还是在马的疾驰中颤颤巍巍。
      韩湘像是知道了她很冷,解开袍带,将她裹在裘袍中,只缓缓前行。
      蓉天舒服了一些,但衣物在刚才的拖拽下不仅破烂,而且潮透,此时裹在他的裘袍中,恨不得整个人都偎在他身上,攫取他的热力,可想起前因后果,不由的僵着身子,硬是挺直脊梁,与他隔出一段距离。
      韩湘好笑,明明贪享他的体温,却硬是坐得如此别扭,行!回去他有机会整治她。
      这一路骑得甚为辛苦,直到天际微微发白,他二人才终于抵达了营寨。
      天刚起了蒙蒙的亮光,韩湘将她整个人包在裘袍中,值守的士兵虽然奇怪,但毕竟不敢过问他的事,开门放人。
      一路顺畅,没叫旁人察觉他带回了个人,韩湘将蓉天带入帐中。
      林霜素早已忧虑心焦的等候了他一晚,此时见他安全回来,竟难掩眉梢的一抹喜色,不想转眼却看见韩湘将一人放到了床上,对她吩咐道:“你去孙曜那里取些药过来。”
      蓉天从袒露的裘袍中露出头,一眼望见林霜素脸上五味杂陈的神色,顿时羞愧难当,立刻想爬起来。
      韩湘俯身一下按住她道:“你想去哪?”
      “我去卫阶的帐中。”反正去哪也不会呆在这里,何况还有那个林霜素在此,
      蓉天想到她曾在这帐中,与他……就觉得恶心。
      韩湘被她嫌恶的眼神,激得心底一怒,微微嘲弄嘲道:“卫公公还不知道人在哪呢,你以为他护得了你?”
      蓉天心神一凛,“你……想怎样?”
      “你说呢?”都是聪明人,他那眼神分明是在告诉她与其依附一个公公,倒不如依附于他。
      “你给我滚!”蓉天对他刚才救命的恩情,眨眼间灰飞烟灭。
      韩湘却将她压倒在床上,不甚温柔的按住她的肩胛,他裘袍外冷冽的气息袭入她鼻尖,令她头脑发涨,在他低头侵袭她的双唇时,蓉天忍不住扬起左手,一巴掌挥了出去。
      韩湘又怎会被她扇中,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蓉天一击不中,故作乖顺的启开了唇。韩湘刚刚探入唇舌,蓉天便是狠狠的一咬。
      “呵!”一丝血腥味在两人的舌尖漾开,韩湘微微抬头,半眯起眼睛。
      蓉天得意,眸色晶亮,再厉害的人也是会流血的,她不乏嘲弄的舔了一下舌尖上血腥,哼,他的血。
      韩湘未见怒意,眼瞳竟淡淡浮出了一丝笑,像是被她激起了一丝血性,忽然将她两手拉直,按在她头顶上方。
      蓉天右臂在他斩断鞭子的一刻,就受了伤,只是一直逞强,没有让他察觉,此时被他强行拉拽,痛的差点断气,为了忍着痛呼出声,她咬紧牙关,抬脚便顶向他腿间。
      韩湘堪堪避开,被她的负隅顽抗激起了心底的戾气,反正他也不喜欢被人摸,更不喜欢被人一再否定!他压住她的手腕,嘴角一衔,咬开自己手腕的绑带,一圈一圈拆解下来,极有耐心。蓉天挣扎愈烈的结果是手臂被捆在了一起。
      韩湘除她身上的衣物,因为她被捆住的手臂,蓉天的上衣全都堆在了头部,视线一时受阻。韩湘眼睛触及她被层层布带裹束的胸口,不由眸色变得更深,探身取出弯刀,刀尖的凉意,令蓉天顿时忘了挣扎。
      韩湘用刀尖挑开层层布带的一刻,蓉天觉得胸前冷风四起,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一切都变得无以庇护,如同初生一般,坦坦荡荡暴露在他眼前。
      反正这也不是第一回,蓉天正觉得羞耻毫无必要,坦然受视时,就听有人道:“小侯爷,你要的药……”
      林霜素恰在此时闯入了帐中,眼前便是这出人意料的一幕。
      “出去!”蓉天血液瞬间冲向了脑门,压着嗓门嘶吼道。
      “不,你留在这。”韩湘道,在看清她的胸口留下的剑伤后,眼底竟消散了戾气,变的柔缓起来。
      林霜素迟疑着,尴尬中,进退为难。
      蓉天在错愕中体会着强烈的羞耻。
      韩湘又道:“把药拿过来。”
      林霜素依言上前,韩湘接过药后,用眼瞥了一下床边剩下的绑带道:“你把眼睛蒙上,站到门口去。”
      他的声音清越道不尽一丝人情,又从容不迫到令人怀疑他心底早有计较。蓉天怪异的想到镜水江上的一夜,如同困兽一般,急促的呼吸着,不知他是何用意。
      林霜素不解。
      韩湘只对林霜素道:“没听明白吗?”
      林霜素只得按照他的话去做,绑起自己的眼睛,缓缓的移步到了营帐边。
      蓉天又听韩湘对林霜素道:“我不想让帐外的侍卫听到她的声音,知道这里还有另一个女人,如果她叫,你便要叫。”
      蓉天听完,才知他的意图,几欲咬舌自尽。
      林霜素脸色发白,却不敢发出一言,像只木桩一样杵在帐门边。
      韩湘不急不躁的替她在划伤的地方一一抹药,那指尖似轻或重的触感与清冷的目光令蓉天无所遁寻,就在她以为这是一场荒谬的戏弄之时,她听见他道:“把腿打开。”
      蓉天想撞墙,万分庆幸不用看他与站在帐边的林霜素,她憋得满脸通红,无意中腿关的更紧了。
      “你知道凤鸣……”
      蓉天不情愿的从一堆衣物中露出头颅,攀上了他的腰,心底道:就当是被狗咬了,就当是被狗咬了……然后她看见他缓缓的褪尽衣物,瘦硬健美的身躯上是几日前因林霜素留下的一刀,那刀痕怕是在他刚才的搏击时,就裂开了,鲜血有些刺目,可那又怎样,都是他自找的,在他倾身将自己送|入她的那一刻,蓉天觉得疼。
      他低声在她耳边道:“你放松点,我尽量不弄疼你。”
      蓉天牙关丝丝吸着气,这种事的开头,给她一种极怪异的感觉,除了羞耻,还是羞耻,像是珍藏多年的矜持一下被打碎了,不仅是心底,还有体|内的入侵感,在另一个被蒙着眼睛的女子面前碎得体无完肤,可在羞耻之后,算是彻底自暴自弃了,自暴自弃中居然体会到了一种难以掩饰的愉悦,这种愉悦又加重了她的羞耻,就像她注定是柔弱的地方要被坚硬所磨挫一样,在他的许诺之后,蓉天忍不住扯紧床单,体会背后来回厮磨的柔软的裘皮。在他刻意的取悦与探究中,她被亵|玩过分的身体,令她不得不死死咬紧嘴巴,逼迫自己将一丝一毫的喘息都吞进喉咙里。她已经被他那句:“如果她叫,你便要叫”彻底击溃了。
      这已经不是弄不弄疼她的问题,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欲呼无声的尊严问题,她不想在林霜素的耳里留下一丁点愉悦的叫声,否则真比死还难受,因为林霜素至少还是被动的,而她在背负那么多条命之后,居然还能体会到一丝妒忌后的愉悦,这叫她觉得自己难道身为女人,天生下贱?
      韩湘意识到她的煎熬,是在看见她憋得满脸通红,眼泪蒙蒙的时候,于是便放缓的速度,这一缓,便又拖得久了些,她眉目间的隐忍又让他越发想狠狠的欺负出她的声音。
      这天亮前的一刻于蓉天十分的漫长,与韩湘又分外的短暂,对于林霜素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煎熬。
      好在这种煎熬结束前,蓉天在极度的愉悦中,被自己尊严的一口气憋晕过去了。
      韩湘解开了她的双手,亲吻了一下她汗涔涔的额头,替她穿好衣服后,便离开了营帐。
      林霜素一直担忧的望着她。
      蓉天蒙蒙转醒时,最不情愿见到的人就是林霜素,可林霜素却摸了摸她的脸道:“没什么,小侯爷算是体贴的了,你下次柔顺点,说不定结束的就快些。”
      蓉天几乎是跌下了华丽柔软的大床,她抓住床下韩湘缴获来的弯刀,有砍人和自杀的冲动,逃跑似的脱离了林霜素的视线。

      她出了营帐将双腿调整成利落的步伐时,凤鸣迎面走了过来。
      蓉天突然发现凤鸣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比她矮半个头的小孩,不知从何时起已经长成了一个凌厉的少年,好像自出谷后,他就在突飞猛进的长个,她从未像今天这样,意识到他是一个男的,甚至不由自主的望了望他的腿|间。
      凤鸣没有意识到她今非昔比的变化,反倒忽然一下抓住她的手道:“对不起。”
      蓉天像被烙铁烫到一样,一下就将他的手给甩开了。
      凤鸣像是被她的疏冷挫伤了,猛然盯着她的眼道:“你说,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再也不和孟晏来往!”
      “你跟他来往跟我有什么关系?”蓉天像是还未从凌晨时分的入侵中醒过神来,茫茫然的道。
      凤鸣脸色一下变得青白,只差没给她跪下来请罪,“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一声不吭的丢下我。”
      蓉天这才想起自己出走前说了什么,看见不远处孟晏走过来强健的身影,她现在几乎无法完全再去直视一个男人,可怕的是这个军营到处都是男人,她道:“没有,我只是出去走走,你不要多心。”
      孟晏走近,要笑不笑的道:“你要找的卫阶回来了。”
      “啊?”蓉天突然发现一个可以逃避的好地方,“我去找他。”
      她钻入卫阶的帐中,就觉得几天不见,卫阶的眼神有点疲倦,她几乎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匍匐到了卫阶的膝下。
      还好,这不是一个完整的男子,让她安心。
      卫阶奇怪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你带着刀做什么?”
      蓉天这才意识道自己手里还攥着一把弯刀,无论什么奇怪的理由,总要找出一个,“公公,我发现敌人的兵器比我们有优势。”她在这混乱的早晨,找回了一丝清明,因为她想起韩湘在用弯刀隔开她胸前层层的布带时,是如此的利落没有阻碍。
      “哦?”卫阶感兴趣的道,“优势何在?”
      “陈朝士兵多用长刀或枪和戟,距离上虽有优势,但若是刺中敌人,速度却多有阻隔,可弯刀却不同,几乎能顺势割破敌人的喉咙,抽刀时毫无阻碍,光是斩人的速度上,就比我们不知快出多少。”
      蓉天在玉王谷时没少研究过各种稀奇古怪的开采和研磨工具,在画图和制造工具方面可谓天赋异禀,连大哥都赞叹过她制造出来的砣具,她看着弯刀,一眼便能道破玄机。
      卫阶微微讶异,看她的眼神竟有几分赞许,“说的不错。”
      蓉天像是得到师傅赞许的学生,虚弱的笑了一笑。可卫阶的后半句话又让她笑容冻在了嘴边,“这刀你是从哪得来的?”
      “我,我从林霜素那里捡来的,大概是韩……军爷缴获来的吧。”
      “你见过韩湘了?”
      “我怎么会见过他!” 蓉天咬牙切齿,之后又虚掩道,“公公,你这些天都去哪了?”
      “出去巡察了。”
      “哦,下次带我一道吧,没有你,我怕会受人欺负。”
      卫阶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许诺道:“好,我疼你还来不及。我们再说说兵器的事吧。”
      他注意到她左手狠劲攥着刀柄,右臂却一直蜷缩在袖中,“你的手臂怎么了?”
      蓉天这才从一早混乱的思绪中,体会到痛,“好像折了。”
      卫阶的脸一下变得苍白,几乎是咬着牙心痛道:“胳膊受伤,怎么不早说?你不知道疼吗?”
      蓉天只觉得他的语气和大哥好像,所有的委屈一下像开了闸的阀门,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情绪,远远超过了对韩湘的恨,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了眼眶,揉乱、打湿了卫阶一膝的白袍。
      卫阶涩涩的道:“你哭什么?”
      “我就是想哭一下。”蓉天将脸埋在他的膝上呜咽。
      卫阶被她哭得心揪成一团,心想:罢了,既然她这么不愿意,他就不再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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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混乱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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