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途》颜墨朝夕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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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式的婚礼就是繁琐，把新郎从新娘家开始折腾，不给红包不让进门不让看新娘不让接新娘，等解语花把一档子礼仪弄完饭菜都换了一轮了。不过这可不算完，还得一桌一桌地轮着敬酒，每个人都要求他干了，不管你是什么人，今天宾客最大，你说多少好话最后都是一句“干了”，那一个豪迈哟，量解语花酒量再好，到最后也不由得微醉了。

　　黑瞎子抬头正对上解语花的目光，他举着酒杯走过来。黑瞎子装模作样尴尬道：“对不住呀解九爷，我不喝酒。”解语花“扑哧”一声笑，也不恼，“开什么玩笑呢？一看就知道酒量好。”语罢，也不顾黑瞎子阻拦给他倒了杯酒，“干。”

　　黑瞎子心说花儿爷平时你怎么没给我倒酒这么勤啊今儿怎么就？嘴上客气道：“见笑了。”

　　解语花喝完了却不急着走，反正是最后一桌了，他偏头看黑瞎子喝酒的模样，眼光让黑瞎子背后发毛，良久，解语花启口说：“最近丢了只黑狗呢，您说这是吉兆还是凶兆？”

　　“吉兆。”黑瞎子干脆道，“不知那黑狗和九爷您……？”

　　“你说这为什么是吉兆？”解语花问，并没有回到问题。

　　黑瞎子略微思索，“黑色的狗不吉利啊，丢了自然是把晦气带到外面去了。”

　　“恩有道理。”解语花今天果然反常，居然就接受了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他终于起身，拎着喝完了的酒瓶，黑瞎子站在一旁没有接近，他听见他轻声说：“有点想它了啊……”浅色湖泊里蛰伏的感情千折百转，像是青衣的戏曲，万般风情此刻也不过是黄粱一梦就此散去。

　　黑瞎子一愣，眼睁睁看着他离去，看他强掩住有些踉跄的脚步离去，想伸手拦下他，终究是没有。逝去的不只是过往，还有我们，包括我们的爱情。

　　黑瞎子依稀能从那眉目间辨析出当年倔强的孩子，孩子长大了成了解语花，接着解语花娶媳妇儿了。

　　——花儿爷，你定是喝醉了。

　　他苦笑，在解语花的背后，无奈又惆怅。

　　——定是喝醉了才说这般话。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