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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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怒不可遏的自己或许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和恐惧，眼神中，也带着飘忽不定的色彩，嘴唇微启，似乎要开口说些什么，可话语到了嘴边，她又咽进了肚里，我急切，想要听到她的解释，哪怕是说一句‘你错了，我没有’也好，可她就是什么都不说，到了最后，所有的话语似乎都在她的嘴边化作三个最让人无可奈何和悲愤的三个字。“对不起”
既然对方已经这么说了，我又能说些什么？像个怨妇一样不知疲倦的叽叽喳喳，然后再扯出所有往事？还是像任性的孩子一样说自己不接受这个理由，不原谅她？
什么都是无谓的，在对不起面前，一个人的一切话语似乎都被无声的堵住。一句对不起，人的千言万语在下一秒就都会变成啰嗦与不饶人，到底，对不起是对是错？
我真的不明白。
强盛的怒气和不甘在这句泄气的话面前，输的一塌糊涂，简直就是落花流水，什么都不知道了。梁静，不愧是最优秀的人。
天才，果然不一般。
“……”我只是沉默，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进行下面的对话。
背对着她，刚好，我看不到她的脸。倘若看到，或许，自己又要心软，或许自己又要一败涂地。面对她，我一直是最优秀的输家。
一切，都心甘情愿。
“不要生气了……我真的错了。”软腻的声音从她口中溢出，她用脑袋蹭着我的肩胛，像是情人之间的撒娇，语气也是柔顺至极，让人不忍拒绝。
而我，却在此时对于她的举动有些反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总之，我不觉得梁静有这样卑微的姿态，她，要是永远高高在上的，不论何时何地，就算世界即将在下一秒坍塌，她也不会改变自己站立的姿态。
不得不承认，我一直以来，喜欢的是她这种骨子里的傲气，堪比千古帝王。
可人，总会变的不是么？她虽有这样的姿态，并不代表她就不是梁静，她虽有这样的卑微与撒娇，并不代表她就不是梁静。
傲骨的她，撒娇的她，强势的她。一切，都是她……
十几年前我爱的是她，此时此刻，我也爱的是她。或许有些不知所措，或许最初的坚定爱恋有一丝丝的动摇，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不爱她了。我是爱她的，这一点不容置疑，即使她改变，此时此刻我也是倾心全部。
只是，有些时候，时间会拉长彼此的距离。
就算彼此再相爱，时间和空间的沟壑也不是轻易而过的。刚刚面对改变的不适应和不知所措，进而产生的一种对自己心灵的怀疑。
一切都是正常的。
我这样告诉自己，想要自己无视彼此的间隔。梁静的一句话，我同意“没有必要用曾经束缚现在”
可是，心底深处，一个念头恐怖至极……
让我有些抖颤。
——她展现给我的曾经，是真实的么？
不可能！
狠狠的告诉自己，这不可能。转过身子，笑脸相对：“刚刚，我冲动了，对不起。”
“你说的对。是我太看轻友谊了，只是那个时候年少幼稚，希望你不要介意。”正经的语气。
“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的对话那么彬彬有礼了？像身体这样近，不行么？”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我吻上她的额头。
手臂绕过去，拥住她单薄的身子。
“咚咚咚！”正是亲密时刻，一阵礼貌的敲门声却打扰了一切气氛，我不禁有些恼怒，与她分开的那一刹那，我在她的眼睛里，也看到了一丝不爽。
有些好笑。
倒是像孩子在赌气，那表情，很可爱啊。
因为自己比较懒，她下床开门，顺便还整理了一下刚刚她睡的地方的证据，至于血液已经干涸的手臂，她倒是没忘她是罪魁祸首，离开床之前，温柔的亲吻了一下，然后把我的手臂放进被子，藏起来。
进来的人是妈妈。
端了一碗姜汤。看我醒来，高兴了差不多一秒之后，便板着脸：“自己不会喝酒还要硬撑，喝的还是高纯度的茅台，萧锦灏你长志气啊！学会醉到不省人事了是吧！就那么去给医院贡献财产？”
虽是责骂的语气，但任谁都听的出来，这是属于一个母亲的关心，即使女儿已经二十五六，已经早已独立，已经不是少年，却依旧把女儿当做还未长大的孩子，不说关心，只是用责骂掩饰。
我喜欢这样的责骂，没有胁迫的暴力，贯通满心的关怀。
这是属于母亲特有的爱。
我吐了吐舌头。甜腻的叫“妈——”拖长的音，昭示自己的不满，然后真诚的承认错误“我错了还不行么……下次不会喝了啦！”
“你啊！就会糊弄我。”虽是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母亲已经很周到的把姜汤端到嘴边。“ 把姜汤给我喝了，至少清清酒气！还好你爸昨天下午刚刚跟老赵出去参加老年棋社的活动了，要不，准是嘴里不知疲倦骂你一天！”
“妈……睡了太久，我手麻了啦！你先放哪儿吧，等会儿我自己喝。”扯了个慌，我总不能把手伸出来，一整个胳膊的血迹吓我妈吧……
朝着梁静站的方向，投出视线“都是你惹的祸，还不来救我！”
梁静看我一脸愤懑，不禁笑出声来，不过，她一向克制力好，我妈光顾着我，倒是没有注意到她，至于那笑声，也就只有我听到了。
“你啊！准是不会喝，从小就讨厌和姜汤，宁愿喝中药都不喝点这。快喝了，我看着你喝！”我妈端了个凳子坐在旁边，像是铁了心了要看我喝下去。
“阿姨，要不您先去帮小灏做点饭吧，她睡了那么就，应该也饿了，您先去，我看着小灏喝。”梁静对付长辈很有一套，基本上属于她说什么，长辈就心甘情愿做什么。
我妈就是一平凡人，倒也不例外。看她一脸柔和的微笑，什么情绪也都消失了，朝梁静投去特温柔的笑容，然后站起来：“也是，那我先去做点吃的，麻烦你了，看着点她，这孩子，从小都不听话，变着法给我偷工减料，偷梁换柱。”说着，还不忘恶狠狠的瞪我几眼。
我特不爽每个家长见到梁静都一脸小绵羊的样，简直就是让人不爽！然后，特意拖长语气。“妈——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会用成语，那么有才了！”
老妈扭过头，瞥了我一眼，然后稍有自恋的来了句“我一直很有才。”就果断推门出去了。
梁静在一边，刚刚克制的笑容又一次裂开“你妈倒是挺幽默的。”
我不屑一顾。“她那是瞎掺和。”
刚想闭上眼养神，梁静却端起姜汤一脸不坏好意：“小灏啊，为了你的身体健康，要听话哟！”我不知怎么去形容她的表情。总之，很不友善，很邪恶，很不怀好意。特别是哪个“哟”字，让人毛骨悚然，特别恶寒。
很优雅的用勺子舀了一勺，然后特温和体贴的吹了几下，送到我嘴边。
看着嘴边的姜汤，我果然退却了……往日被母亲逼迫喝姜汤的痛苦是瞬间袭上脑海，我不住的在脑中吼叫“额滴神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