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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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
“到了大梁，你可以换身衣服，换身我们大梁的女式服。”就在走了两天后，终于进入了大梁边境，而眼前却是一个镇子罢了，要真正的进入大梁距离最近大漠的池城，还要再走上半天。
连风询问尘歌是否要歇息，尘歌摇头。丑女人却开口道：“我要如厕。”
众人停在一间茶寮中，尘歌撇开漂浮在茶碗中的渣叶与泡沫，端起碗慢慢允吸着，有一股腥味，又有一股淡淡的叶草味。
补充过水分，众人在镇上寻找落脚处。
尘歌问连风：“你在大梁是什么人。”
连风笑了，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信步闲庭的摇晃着身子，在尘歌眼里，他的笑总是习惯扯一边嘴角，眼中充满温柔。
“我就是你所认识的连风。”
尘歌不满答案，扭过头去。丑女人用宽大的斗篷遮住整个头部，带上口帐，随在他们后面，一路走，一路泪流。
连风选了个小客栈，木制二层楼的那种建筑，门口挂着一个牌匾，《福来客栈》。尘歌有着莫名的熟悉感，虽然第一次离开大漠，但前世也见过不少南方地区的古楼，如今乍一看，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如果你想，你可以选择留在大梁，一辈子住这种阁楼，我可以为你建一个四层的。”连风笑着眨眨眼。
身后的丑女人有意无意咳嗽了一声。
这间客栈不过是个小四合院罢了，房间也不多，连风要了四间房，可丑女人执意要与尘歌一间房。尘歌上了二楼，率先进了房里，丑女人随后，在连风紧跟着要踏进房内之前关上了房门。
丑女人坐在椅子上，宽大的斗篷就这样遮住了她整个脸庞。
尘歌粲然一笑：“你们谋和什么，我是一定会知道的，不若先让我知道，也免得坏了你们的好事。”
丑女人纹丝未动。
尘歌转怒道：“你答应了什么条件？别忘了，我不是你的女儿，你又丑又邪恶，别想利用我。”
丑女人依旧似未闻一般。
尘歌挑了挑眉，走到丑女人面前，伸手轻轻揭开她的斗篷。
“啊——！”鲜血洒满一地，手上被撕开一道裂缝，尘歌捂着手臂，愤怒的看着抽出匕首的丑女人。
丑女人站了起来，目光锐利的说：“不是告诉你，任何时候都要防着任何人吗？”
尘歌咬着嘴唇，深知是自己疏忽了，低下头，散落的发丝黏在脸上。丑女人伸手拨开那发丝，阴沉说道：“他是大梁埋在大漠里的探子，你少跟他接近，他不是好东西，他想利用你罢了。”
“那我们为什么在这？”尘歌尖锐的质问道：“我不！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安排！我又不是你养的狗！我要回去，我要寻找机会！”
“你去罢，莫说那无边无际的沙漠，你一个人能不能回到哪儿，即便让你见了君王，他这次一定会杀了你。”丑女人丝毫不留情面，直捣尘歌的痛处。
尘歌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说过，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是最可悲又可恨的一件事，如现在，如当初。
“我们会想办法另安排你入大漠的，不过不是现在，你的修为还不够。”丑女人收起匕首，指着珠帘后的床，示意尘歌躺下，然后从斗篷底下摸出一小罐子，打开后臭味迅速传到尘歌鼻子中。
尘歌皱起眉头，不解的看着丑女人。丑女人用一直小杆子刮出一点，放到尘歌鼻下，顿时阵阵恶臭味弥漫，尘歌差点吐出来。
那一罐子散发着恶臭黏糊糊的东西，是将某种昆虫的粪便捣成泥状，其作用是为了让尘歌在接下来路途奔波的时候依旧毫无胃口。相比从小到大受的苦训，不过是闻一闻粪便罢了，尘歌唯一不解的是为什么丑女人特意的强调自己保持体重。
在客栈里呆了三天，尘歌终于洗了一个澡，穿着舒爽随意的衣服，躺在床上，湿哒哒的头发散落在枕边，从上方看下，形成一个扇形。尘歌闭上眼睛，享受着三天里的宁静，却像是三年一样，已经好久没有这么令人安心过了，慢条斯理的分析着现在的情形，丑女人，连风，君王……
这三天里，丑女人神神秘秘，总是与连风单独见面，两个人一个会催眠术，一个会武功，尘歌根本无法接近他们每次的会议。
直到第四天，丑女人忽然开口说：“我们需要你去偷一件东西。”
“我们？”尘歌很快的抓住一个奇怪的字眼，反问道。
丑女人根本不在乎尘歌的意愿，相处十来年，太熟悉不过她了，无论每次要求她些什么，即便她一百个不情愿，最后还是会去做。这个丫头，其实本性中有着善良。丑女人点头确定道：“对，我们。”
尘歌越过丑女人看向连风，启齿问道：“做些什么？”
“偷一份密函。”
尽管这里是属于大梁境内，但镇上风沙依旧，风呼呼的刮过众人的脸庞，声声刺痛。
得到了这样的答案，尘歌倒是一点也不出奇。
连风的计划是偷一份从大梁传到大漠君王那里的密函，大概是君王的探子从大梁传回的情报罢。一张纸罢了，又有何难。起初，尘歌是这样想的。直到连风带着她潜伏到驿站处，看见那一百来的勇士个个背着箭囊，凶神恶煞，每个人身上，手臂上，露出斑斑的伤疤，看得出来，这一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勇士队伍。
尘歌退缩了。
“根本不可能！那一百来人，谁知道密函在谁的身上！再说了就连你也不一定有把握迷惑那么多人！就算拿到手，我怎么离开？”尘歌指着丑女人说道。
丑女人轻轻拨开了尘歌的手，笑道：“所以让你节食，就是为了让你能从驿站内的排风口钻出。”
尘歌愕然，原来大家早已计划好的，原来从到镇上那天起，丑女人一直都在计划着。
“既然你们早就想到办法了，为何不想想我？为何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尘歌抱肩冷眼看着连风。
尘歌握紧双拳，砸碎了不少茶杯，以此泄恨。
晚上，丑女人躺在尘歌身边，轻声道：“我知道你害怕，你好不容易下定了报仇的决心，却失败了一次，当我带你走时，你甚至放弃过报仇的念头……你犹豫的时候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现在又怕自己懦弱，回不去的大漠，一辈子见不到仇人，还有大梁的安逸，都生生把你的意志吞了一半，我不逼你帮助他，但是要取得他的信任，让他与我们合作，只有这样做。”
“合作什么？”尘歌转过身去，背着丑女人，看着黑暗中的房间，心里一股莫名的伤感。
“他有办法再把你带到君王身边，而且还可以让君王不能随意杀了你。”丑女人的声音传入尘歌耳中。
“那你呢？”尘歌问道。
“我依旧会回到牧羊族，等你消息。”
尘歌把头埋进枕头里，一滴眼泪瞧瞧的划过她的脸庞。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无声的话语停留在丑女人心中。
由于这里是边境交界处，驿站中住着来来往往的商人，军人或是靠着引路的旅途散人。一百多位沙漠士兵，按班倒换，游击巡查，把那封密函藏得密密实实，连风身边的两个人大概是护卫，已将驿站的地形摸索清楚，连换班的时辰也掌握好了，不过对尘歌来说，这些消息依旧没什么用，她首先要搞清楚的是密函在谁的身上。
换上连风准备好的衣服。尘歌打扮成一个军女支。
军女支在大梁是不合法的，但由于这里是边境，差不多属于三不管地带，大梁管理不齐，而在大漠却是合法的，所以在镇上充斥许多军女支，她们大多数是为了暂时糊口，也有以此为生的，而在这里，货币流通并不是很常见，大漠的人拿出毛毯，毛皮以及一些工艺品与大梁交换瓷器与粮食，所以这些女人们大多是直接收取物品，再拿到市面上以物换物。
连风先是收买了几个军女支，去试一试那班大漠士兵，见那些人一个个来者不拒，没谈多久便将女人们拉近房内。
尘歌见此一幕打了个冷战，两人坐在驿站内，装作路过的商人在这小憩，身上均是毛毯厚衣，不会引太多的注意。
“啊尘你记着，如果失败了，就从通风口钻出来，我会在那里接应你的。”连风再次确定了通风口是开着的，认真地说道。
“你确定你的判断不会错吗？就在那个胖子身上？”尘歌瞧着远处那个胖胖憨憨的士兵，带着第一级别的军刀，冷漠的说道，声音毫无一丝起伏。
连风却换过话题，问尘歌：“你什么时候与我那么生分了。”
“连风，不管你姓什么，是为谁做事，我们本来就是陌路人，你我之间仅仅是合作关系罢了。”同样的人，一时可以亲热，一时可以陌生，如果注定无法跨越鸿沟，不如从头开始便拉开距离。
尘歌随意的摆弄身上的穗子，换了副口气说：“如果我帮了你，你一定会帮我回大漠吗？”
“啊尘，你这么想回大漠吗？”
“想。”尘歌认真的点点头，眼睛盯着远处那又胖又矮的士兵，又加了一句：“这不是你和丑女人商量好的吗？”
“我若是改变主意了呢？”连风问道。
“你打的过一百多位士兵吗？”尘歌调皮的眨着眼睛，在硕大斗篷内闪着两颗小星星。
不知过了多久，尘歌腿都要坐麻了，几个房门这才陆陆续续的打开，那些军女支们一步三扭的走出来，手里拿着的有衣物也有一袋米，还有的连水壶都换。看着她们嘻嘻笑笑的样子，让尘歌有点害怕。
连风看出尘歌此时的表情，想安慰，又似乎在赌气，半天才出来这么一句：“你不是敢于在君王面前跳舞吗？”
尘歌猛的转过头，厉声的告诉他：“那不一样，君王可以随随便便就找个借口杀人，即便对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可是那些女人……她们是自甘堕落，连一个……水壶，也换。”
“尘歌，你看的太简单了，在这个世界上，黑不是黑，白不一定也是白，你在牧羊族生活十几年，有着丑女人的保护，看的还不太透彻罢了，如果你真的想接近君王，一定不要这么固执。”连风的声音很低沉，但是笑容却很开朗，尘歌曾经有一段时间误以为连风只是个大梁货商。
“你有什么办法让我接近他？”尘歌实在很好奇。
“你真的想去？”连风问道。
“你好奇怪，你到今天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希望我成功吗？为何这时又拖拖拉拉的？”尘歌见有人走过，压低了声音，身子缩在斗篷内，嫁妆咳嗽。
连风为何不想让你去呢？尘歌，你不懂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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