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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内官不由分说的拽起女孩,半推半拉的把她推上席间。
只见女孩完全不知人事一般,傻傻呆呆的任由内官推上去,两眼失神,连句话都说不出口,净站在席间。席上的君王微微的皱了下眉头,似乎是等了许久了,有些不耐烦,转过头去正视着那女孩,带着玩笑的口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卓衣。”女孩低着头回答。
“你的表演呢?”
“我,我不会表演。”
尘歌瞪大了眼睛,越过人群直直的看着卓衣。卓衣卓衣,你为何寻死?似乎其他人也能预知那女孩的后果,都闭上眼睛不敢再瞧下去,已经够了,再多的黑暗她们也承受不住了。
“哦?那你——随便表演不可以么。”君王,大漠里统治着几百个部落的男人,鹰视狼步,不夷不惠。他的双眼如天上的鹰一般锐利,能撕裂一个人的心,眉宇间净是让人迷惑,与连风之相比,他少了分贵气,却多了分霸道。无数人死在他的手上,试问一个凶手,屠杀的始作俑者,身上戾气怎会少。
这个男人,这个时候,却似与邻家小姑娘玩耍中该有的语气,轻描淡写的问。
“我……我会唱歌。”卓衣的歌声,犹如天籁,若都平常人会为止痴迷,满意,可那不是一个平常人。
“唱吧。”一声令下,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蝼蚁的君王下的命令,有着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量。
这便是丑女人说的戾气。
身上充满戾气的人,媚术是迷惑不了他们的。
“那年千万军马入沙我携你留下的画
阵前烽烟那一卦寓言黄沙焚化
青丝绕岁月痕迹迷局有人解惑
全我一生之力欠你眉心一墨
做浮华万千遍梦回你画中河边
走过蒲草磐石命运轮回了一圈
翻开尘世书卷携手沧海到人间
铭我一世青华为你眉心一点
风沙滚滚杞人忧天
韶华中容颜不负桑田
倾我一生之力淡眉上那一墨
十年一剑一剑十年
吟诗天涯细水长流
涌泉泪下江山隔秋
淡墨荣华不变你可知等待万年
…… ”
歌声悠悠的唱开来,悠扬,美妙,卓衣的嗓音大概是上等的,加上那曲子…… 席座上的人暂时敛去了煞气,有的人听的入迷,有的人当成取乐,歌声渐熄,良久,没有赏,没有杀,君王没有下命令,场面一时冷淡。
“呵~”尘歌冷笑,那是她编的曲子,照着前世记忆填出来的,是她时常在无人时唱出声的,卓衣如何会这首曲子的,如何会的?。在大漠中,丑女人说过,不可以相信任何人。她唱了她准备了两年的歌,她夺去了她的筹码,没有这首歌,等于她的准备失去了核心,换作别的歌曲,舞蹈也不配,再则,君王都听了如此美妙的嗓音,还会欣赏她的配曲吗?
那年我陷你于不义,今日你害我于无情,果然如好姐妹。
“你唱的很好,可愿遂本王一齐去骑马?”坐上君王忽然开口,下座的将士立刻收去了脸上对卓衣的思/淫。
而后头里的女孩们,个个似拱手与卓衣机会般的不甘,那种羡慕,那种艳羡。莱玛眼中的妒火几乎烧怒了自己。
“下一个!”
“太丑,杀了。”
“下一个!”
“……”
一个个女孩被推上人生的最后的舞台,有人跌下,有人失败,下场不过是两个,一个是死,另一个,是生不如死。
“下一个。”
终于终于,十八号,最后一个女孩,便是尘歌。
慢步莲移上席间,没有如其他女孩一般诚惶诚恐的低着头,而是正视着君王,眼里满是欲/望,直射向君王眸中。
君王笑了,似乎是好奇,似乎是探究,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一只手拖着腮,好像真的认真观赏着。
早已撕裂了身上的薄如蚕翼的纱衣,手脚腕上各扎上了铃铛,脸上本来精致的妆容被尘歌聪明的用炭笔加上了两笔,化成了妖艳,如鬼魅。打乱了原本头上的盘发,朱钗翠环散落了一地,披上一张用羽毛拼接成的袍子,那是大漠里常见的御寒衣,只是被尘歌扯去了内里御寒的棉絮,只留下串线羽毛的部分。
这副打扮,大概今晚最出彩的罢,出彩的难看。
慢慢的摆动肢体,手脚上的铃铛叮当作响,传入其他人耳中的却是沙场上的马蹄声,军阀的脚踏声,席间的女子不是一个人,似乎幻化了,变成鹰,飞向天空,冲俯而下,展翅高飞。
舞蹈,质不在肢体动作,而是寓意。
你们信奉鹰,我便给你们鹰!
你们要我们对你们友好!我便给你们友好!
一个人如魍魉,怎不能把鹰的姿态表现出来?沙漠的天空,鼓声,鹰的翱翔,叫声。不需要歌声,没有任何一种歌声在特里斯眼里超越了鹰的叫声。
羽毛的外衣披在肩上,更加传神,人们早已看得入迷,摄入心神,身处周围不是军营,而是战场,他们雄壮的大军终于踏入了边境,推翻了城门,他们的祖先在天空盘绕着,为他们祈祷,保佑着他们。
“咚——”最后,鼓声停了,人们还没来得及从自己幻境中脱出场景,却被强制着打破了。
尘歌身子悬在半空中,舞蹈被中断了,喉咙处卡着一只手,一只杀过千万人的手,紧紧地扼住自己的脖子。
“你这个妖巫!”君王站在尘歌面前,一只手轻松的把尘歌的身体举起,面无表情道。
失败了吗?
尘歌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许许多多的事,小时候阿妈的怀中,族人被屠杀,阿妈离开了自己,在大漠中迷失,丑女人的脸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好多好多事。
这是要死了吗?
是赌输了。
一滴晶莹泪水从尘歌脸上划过,划破了她的梦境。
“来人,把她关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扼住自己喉咙的手忽然一松,尘歌趴在沙子中大口喘气,君王似厌恶的看了她一眼,甩袖离开。
那晚,卓衣与另一个女孩被君王宠幸了。
那晚,十八个女孩,除了被君王宠幸的两个,其余死的死,活下来的,不如死了。
那晚,自己被关入一个帐篷内,周围重兵把守。
“哼,也太看得起我了。”尘歌此时尚有心情嘲讽,下一秒,谁知道自己的命运又在何处。
浅睡了一宿,不敢使自己睡的太沉的尘歌,醒了之后便整理好行妆,检查着自己身上的物品。偶然间,翻出一枚印章,带着狼的图腾。幸好,君王是厌恶自己,厌恶到忘记了命人搜身,此时的君王,大概正在与卓衣骑马吧……尘歌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怪怨自己瞎想些什么呢?
就这么在牢笼里呆了一天,无人问津,午后只有一个馍馍,扔到地上,沾了一半的沙子的馍馍,被尘歌狼吞虎咽的塞下肚子,心中信念,只要没死,依然有机会。每天每天,尘歌练一会儿功,耳观周围的士兵,默默记录着他们的巡逻的次数,路线,翻出身上的物品数一数,点一点。
头三天,尘歌信心满满,她相信,以她的媚术,以她的能力,即便入不得君王的眼里,只要君王有心,她便对他有利用价值,只要能靠近君王,哪怕一晚,一晚便够了。
后来,依旧的每天一个馍馍,不多不少,身上的物品已经被翻出来数点多次了,尘歌越来越不安,内心越是慌张起来。
晚上,尘歌靠在唯一的天窗下,看了月例,那弧弯弯的月亮,照在自己的脸上,心里默念道:对不起了,丑女人,我没能帮你报仇。
沙漠里的花永远活不长,它们扎根在沙子地上,悲哀着,哀求着,求人怜悯,哪怕一点点的。时间犹如凌迟处死的犯人,慢慢的套住了尘歌,制住了她的手脚,她的挣扎。
“你太鲁莽了,忘了我教你的东西了吗?”
梦里面,丑女人的声音响起。
“你不该把你的筹码毫无保留的让他知道,他如今越来越忌讳了。”
是丑女人的声音吗?是你死了,也是我死了,所以才听见你的话。
“你有今日,实属活该。”
是啊,我活该,现在呢?你带我离开这里吧,去天堂,或者,在穿越一回,我们不要再投胎到这残忍的大漠中。
“孩子,你醒了吗?”
尘歌醒来时,不敢置信自己居然真真切切的听见了丑女人的声音,看见了丑女人的样子,还以为是梦。
“我在哪?”尘歌激动的看着丑女人,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丑女人出现的多么及时。丑女人没有回答自己,指着帐篷外来来去去的士兵,朝尘歌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尘歌会意的点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早已换去了,破破烂烂的衣服,层层裹着,把自己塞成了一个肥胖的身躯,面上的脸蛋也变成了一个老妪样貌。
原来,丑女人把自己打扮成送饭的老妇人,趁着送饭的机会把自己带出来。
“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做。”丑女人问自己。
“因为我准备的歌被人提前唱去了。”尘歌底下眼帘,掩不住眸子里的失望。
丑女人没有多问,尘歌也不愿意多说,两人在这千万军营中,小心翼翼的生存。君王这次破天荒的呆了许久,往年总是匆匆的点将,这次却大不同。有人说,君王是为了新宠女人而多留的,因为新宠有个叫卓衣的女孩喜欢看这里的夕阳。
尘歌与丑女人干着活,搬着那一桶桶畜生粪便,走向粪车上,这些便是每天军营马羊的排放物,统统都要运出部落。这个活又脏又臭又重,许多老妇人体弱,干不来,尘歌与丑女人很快的被顶上。
摸索到粪车运送的规律后,老女人便计划着逃出去。尘歌望着一车子洋洋洒洒的秽物,皱紧了眉头。
“人要活下去,便当不怕任何痛楚,不怕任何玷污,不怕任何苦难,方才能成人。”丑女人的话,总是让人觉得背后某段有故事。丑女人给了尘歌一根中空的树枝。
两人趁着守卫不备,跳入了粪车中,强忍着酸臭,那空心树枝便是她们在粪便中呼吸的道具。直到车出了部落大门,往西部走了一段路,赶车人松了禁戒,二人才趁机跳出了粪车。
脱去包裹着自己而沾满秽物的外衣,两人草草的清洗了一番。当尘歌问怎么沙漠中没有水,怎么洗去自己脸上的赃物时,丑女人指着地上的沙子说道:“沙子,是这天下最干净的东西。”
尘歌苦笑,都道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自己遭的居然不是杀虐,而是臭味的袭击。努力啃下丑女人身上带的干粮,尘歌强忍自己不去想着干粮在粪便中浸泡了一个下午,生存的欲望驱使自己咽下去。
“接下来去哪?”尘歌问丑女人。
与丑女人一起在大漠走了两天,朝着一个方向,边境。
问丑女人为何来救自己却不准备马匹,丑女人居然说:“人老了,记不清。”疯狂的丑女人,尘歌心里咒怨着,单靠双脚,起码走一个月才能到边境,丑女人一定是在说笑。
夜晚,篝火升起。
周围蔓延着一股药草味,似乎能迷惑人心神,让人眼皮沉沉的想睡去,尘歌早就靠在石头边,手臂当做枕头,枕着睡去了。丑女人嘴角扯出一丝笑容,说道:“公子好定力。”
黑暗中出现三个人影,打头的那位,便是连风。
“你这味药草,我大梁多年前便有人解出了解药。”连风脸上微笑,眼里看着睡眠的尘歌,口中却对丑女人说道。
“你想要什么?我们两个女人罢了,何必为难我们?”丑女人开始警惕。
连风挂着招牌笑容,笑的如明朗,胸腔随着笑声而震一震,道:“我只是担心啊尘罢了。”丑女人却不信,反讥:“既然担心,何不早些出现,跟了我们两日,你们也累了吧?”
“我猜啊尘身上的干粮也不多了,特送来些。”连风脱下披风,蹲下身,轻轻的披在尘歌身上。睡梦中的尘歌似乎感觉到了片温暖包围着自己,这是男人的气息。
这一切看在丑女人眼中,甚为不满:“你的真名叫连风吗?”
“不。”连风朝两个手下看了一眼,那两人会意一点头,身影“唰”的一声淹没在黑暗中,连风站起身道:“我姓刘。”
“哼!就知道你们都是没安好心的!”丑女人话中充满不齿,鄙视着连风。
第二天尘歌醒来时,发现自己又中了丑女人的药草,正要生怨,却见眼前一个本不可能出现的人站在眼前。
连风连风……
丑女人什么解释也没对尘歌说,只是抬了抬下巴,朝远处几匹马砮去,说道:“他们有马。”连风似乎在笑话尘歌眼里的惊讶,等他笑够了,便跨上了马,拉着马缰到尘歌身边,对尘歌伸出了手,邀她共乘骑。
可笑卓衣正与自己的仇人共骑马,尘歌恨不得换做卓衣,好手刃仇人。
一行人在沙漠中走了五天五夜,走走歇歇。
“啊尘,你为什么不与我说话?”马上身后的连风,望着身前的小人儿,青丝随风,明亮的眸子似乎被遮染了什么,蒙蒙灰色。
“你骗过我吗?”尘歌轻声问。
“没有。”
“……”
尘歌在马上坚持不了多久,便又沉沉睡去,靠在连风的怀中,男子健硕的双臂包围着自己,那么温暖,那么结实,心里一直问自己,连风骗过我吗?骗过么?没有问去哪,不在乎方向,好似一直很有安全感,那种漂浮在半空忽然被人拉扯下来紧紧抱住的感觉,尘歌一辈子也不敢想的感觉。
终于在第十天,到了边境。
这里是沙漠与大梁的边境,再往前走两天,便是大梁最西部的城市,便有春暖花开,四季变化的世界……
尘歌不知道丑女人与连风达成什么协议,那个自己童年里唯一愿意亲近自己的男人,是不是带着某些目的而来,是不是真如他所说,从未骗过自己。坐在商运聚集地里的篝火旁,尘歌看着周围来来往往商人,工人们卸货搬运,铁匠铺子里打铁的声音,有人叫喊商队出发,尘歌呆呆的看着这一切。
连风走过去,蹲下看着她,伸手抚摸她的脸,光滑的肌肤经过风吹日晒变得有些枯黄,眸子里印着眼前的自己,却不似是看着自己。连风悄声问:“你若是愿意,可与我一齐回大梁,再也不要回大漠。”
尘歌摇头,放眼望去,大风浩荡,目极天涯,何处为家。
连风忽然哑笑,觉得自己似乎从未认识真正啊尘,或者,他认识了一个新的啊尘。
丑女人曾经照着镜子,残忍的说:“世间上的男人,皆是负心汉,那些所谓的痴情男儿,只是掩饰的时间长短罢了。”
尘歌不信任连风。
在她眼里,当人与人之间有了利益来往时,便不能完全的信任,最起码,如今的连风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意外闯进自己心底的人了。
边境的商队总是来来往往的,日出出发,日落而停。去的时候,许是一队人马,回的时候,不知有几个人活的下来。
“劫商?”尘歌抬起头问身后的人,只见身后人的下巴,一张一合地说道:“是的,进出大梁与大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也是商队常年走的路线,哪里埋伏着不少劫商的强盗。”
“那岂不是很危险。”尘歌忽然嫣然一笑,眸子里尽是调皮的说道。
连风忍不住低下头看了她一眼。
喜欢的童鞋们多多留评啊谢谢大家,觉得好的话请收藏我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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