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漠复仇记》MAX优

2、第二章

　　“小马蚤货！让你滚不滚？”士兵已经撕开了阿妈的裤子，嫌恶着碍事的卓衣，狠狠的推了一把。卓衣磕在木材旁，头上一阵眩晕，胸口的疼痛加上头上的伤，只看到一个个人影走动，脸上一股热流，模模糊糊，世界开始变成红色……

　　士兵们与军官推推嚷嚷，把阿妈拖到篝火身边，熊熊烈火照耀了阿妈，也照耀这群魔鬼的脸庞，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耍着鞭子，嬉笑着，怒骂着，不满着，欲/望被推至高涨，军官邪恶的欣赏着士兵们女人的侮辱，还时不时大呼：“这是今晚犒劳你们的！好好玩！哈哈哈哈……”魔鬼的笑声便是他们的地狱，魔鬼的快乐便是他们的刑罚！阿妈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只见一片血红。

　　初尘更是不敢想象阿妈到底承受了些什么，她强迫自己看着，好好睁大眼睛看清楚！将来有天，她要特里斯族人十倍偿还！百倍！甚至千倍！

　　十年前，她的哈尔兰族人在雁门关也是这样，敌人一鞭一鞭的抽着他们族人血淋淋的身体，烂翻开的鞭伤上，洒了一层又一层盐巴，生灵涂炭，遍地尸体。她的族人，就是这样全族灭亡的。
　　丑女人问过她：“你想报仇吗？”
　　想，当然想，每夜里做梦，都在想，吃饭的时候在想，干活的时候在想，恨不得一刀了结了特里斯人，拜河母有什么用，祈祷有什么用？她穿越之后祈祷过了，族人被杀的时候她也祈祷过了，她常常问：“怎么样才能报仇？”

　　丑女人笑的那样恐怖，血淋淋的大口张开，阴森森的说道。

　　“不惜一切代价。”

　　不惜一切代价，可贞/操是她唯一的武器，是她靠近仇人的唯一保证，她没有办法救卓衣，同样也没有办法救阿妈，她没有那个勇气，她是哈尔兰族唯一血脉，唯一的……似乎在为自己找借口而不满，手指甲已经陷入手掌中。

　　大漠里的日出总是特别的红，与夕阳不同的红，更加耀红，更加提醒着奴族，该干活了。不管族人生病或是残疾，除非死了，不然哪怕只剩下一只手也要干活。每天，特里斯的士兵总是要来省察，巡视一回，女人们纺织，挤奶，男人们做木活，放牧……
　　初尘抱着刚刚织纺的几匹长毛毯，穿过帐篷后，交给了管理上缴的大叔。在牧羊族，每家每户都要做一定的活计，生活物品只能靠统一发放，少得可怜，除非你愿意多做活计换取，也只能偷偷与族人们换，这里的族人们依旧很善良，愿意换取自己需要的东西，保护着那些少女们，年老的老人们总是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后代生存的机会……

　　初尘做完了今天的活，站在帐篷外往卓衣家看去。
　　“怎么？心疼人家？心疼你怎么不去？”丑女人站在后面，无情的嘲讽。
　　初尘并不是第一次见识丑女人的无情，可还是生气的转过脸，厌恶的看着丑女人说：“你以为谁都与你一样，丑女人。”
　　丑女人不生气，反而冷笑道：“哼，没良心的，当初在大漠里我就不该救你，让你死在那里才好！”
　　“我要是死在那里你能找谁报仇？”初尘不甘示弱的反击。
　　丑女人冷漠的盯着初尘看，反讥道：“你以为就你这样，能上的了他的床吗？他不喜欢你这样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又没见过他！你不是说只要牧羊族没有女孩愿意去，他们就会把我献出去吗？难道你骗我？”初尘耐不住心中火气。
　　“可你这摸样，顶多被他赏给手下的侍卫。”丑女人毫不留情的讥讽，说的初尘一脸惊讶。
　　“怎么？不信？今晚去泡羊奶，把这本书好好看看！”丑女人不理会初尘眼中的疑惑与惊恐，突然转移话题，朝初尘扔过一本厚厚的书“啪”的一声，书本被扔在地上，四周起了些烟尘，看得出是许久没人动过的书。
　　初尘僵持了一会，丑女人冷哼了几声转身离开。初尘无奈的叹了口气，捡起书，拍掉上面的灰尘，慢慢的翻开……
　　“啪”初尘面色红润，胸口起伏频繁，才刚刚看了第一页，便重重的合上了书，慌慌张张的塞到枕头底下，灌了几口凉水，平息着自己的莫名的生理反应。
　　丑女人躲在帐帘后，默默的看着，见初尘这么没用，更加讥讽道：“你不是说想报仇吗？这男女之事，便是牵住男人最好的利器，若你不能让他在床/上□□，待他新鲜劲过去之后，便会远远把你抛在脑后。”

　　卓衣，阿妈，牧羊族，哈尔兰族，还有丑女人的格兰氏族，初尘从来没忘记当初遇见丑女人的情景。丑女人告诉自己，想要报仇，就要靠近他，而要靠近他，唯一可以利用的便是自己的身体，女人的身体。

　　初尘激动的站起来急促的说：“我想我想报仇，教我，教我啊。”初尘带着急迫的声音，昨夜的一幕幕又浮现在自己眼前。
　　丑女人没有说话，直径把枕头地上的书拿出来，从中间翻开，把书面展开到初尘面前，初尘只见上面开篇写着两个字——媚术。

　　至此，初尘便白日做活，看书，学习，晚上泡在羊奶中，由丑女人将一些黑乎乎黏稠稠的膏体抹在头发上，丑女人说那样能让头发乌黑，丑女人居然知道他喜欢女人头发乌黑浓密，初尘问丑女人怎么那么了解他，丑女人不语。初尘与丑女人有时候会争吵，丑女人便抽初尘的耳光子，十三岁的孩子力气抵不过一个疯妇，初尘只能默默忍受，可是每次打完自己，自己总是对着丑女人生不起气来。

　　那是怜悯吧，初尘常常这样给自己解释。

　　初尘十四岁的时候，丑女人给初尘一件类似男人马褂的东西，让她穿在腰上，在初尘看来，这更像是东欧19世纪的束腰，初尘很配合的穿上了，穿上后果然腰身更加纤细，衣服紧紧地贴在曲线上，玲珑宛转，丑女人见初尘似通透一般，满意的笑了，枯黄的牙齿带着邪恶印在初尘的眼里。

　　初尘学习的媚术，似乎类似于催眠术，学了一点初级之后，初尘终于知道为何有时丑女人打完自己后自己却不生气，有时候活计没做完，丑女人便会拿着量不过关的毛毯去交，却每次能平安回来，初尘似乎渐渐琢磨到了媚术的用法。

　　丑女人是迷惑不了的，初尘曾经坏坏的想让丑女人脱光衣服，却一下子让丑女人识破，丑女人抓起鞭子，朝初尘身上一顿毒打，那鞭子是软牛皮，丑女人有的是办法让鞭子打在身上只疼不会留下疤痕。后来，丑女人不在打初尘，随着初尘学习的步伐，丑女人再也不体罚初尘，而是对初尘使了催眠术，初尘有时第二天醒来，发现今天的活计都完成了，布匹明显是自己纺织的，而自己全身上下则是酸痛不已。

　　有天，初尘对丑女人说：“我老是对着你，也不知道自己学的怎么样了。”

　　从那以后，丑女人偶尔会带着初尘一起去交毛毯，有时候干脆不拿毛毯去交，都过了关，相安无事。初尘问丑女人可不可以对那些特里斯士兵使媚术。
　　丑女人说：“那些士兵，杀过人，身上有煞气，常年的兵戎让他们的意志力超乎常人，不是一般媚术能吸引的，媚术要配合的是美貌。”
　　初尘懂了，最先要靠脸蛋吸引对方，然后才能使媚术，若是你奇丑无比，别人又怎么肯看你的脸。
　　“那么他呢？他不是更加残暴不仁吗？”初尘两世为人，有生以来第一次碰见自己连名字都不愿提起的人。
　　丑女人没有回答，抽了初尘一个耳光，骂道：“只想爬上男人床的烂/货！”初尘捂着脸，愤恨的看着丑女人离去的背影。

　　初尘与丑女人便是这么生活了四年，丑女人喜怒无常，暴躁无比，若不是她容颜尽毁，又曾经救过自己，初尘大概不会忍到这么久。帮她报仇？可笑，与其说帮她，不如说利用她，她只是丑女人手下的一只棋子，没有丑女人，她什么也不是，无依无靠，可能被哪个部落的男人拉去充当军女支，可能就渴死在大漠里。可是，她对丑女人一点没有感激之情。

　　自从那天晚上，卓衣便再也不与初尘说话了，卓衣的阿妈消失了几天之后又似平常般干活，纺织，似乎两人都未曾认识过初尘，初尘也没有去问为什么，只是隐约见到卓衣看自己眼神中的无奈，那种无奈，曾经在丑女人的眼中她也见过。

　　部落里的早晨总是闹哄哄的，人们晨起干活，叮叮当当的作响，可是这天早上，部落里突然闯入一群士兵，马蹄声，男人怒吼声。初尘急急忙忙收拾自己，用灰土抹在自己脸上，盖上了厚厚的头巾遮住半张脸，一切动作迅速的让人咋舌。

　　士兵似乎是带着目的而来，井然有序的挨家挨户搜索，到了初尘家里，初尘早已是个驼背的老妪，磕磕巴巴的，慢慢的做着纺织的活计，对士兵视而不见。士兵们知道这是那个经常发疯的丑女人家，并不想多逗留，似乎是走了个过场，似后面有鬼追一般的跑出去了。初尘突然笑了，手上依旧娴熟的操作着，眼睛却环视了自己住的帐篷一圈。

　　“你笑什么？”从床帐后面缓缓出现一名男子，从帐篷内阴影中走出，待初尘看清，其人眉目疏朗，长身玉立，一袭黑衣，披着同样黑色的袍子，随着男子缓步走出，日头的光照在袍子上的暗纹龙珠在颌渐渐明晰。男子轻笑，发束鎏金镂空的帽正，一脸俊朗，眼神中带着一丝趣味，走近了初尘，优雅的俯下身，重复问道：“你笑，什么？”
　　初尘似乎是第一次见到一颦一笑都带着贵族气息的男人，气质高贵，通身的不凡。

　　“我笑你躲错了地方。”初尘开口。

　　“哦？怎么？你想说是你救了我吗？”男子脸上挂着微笑。

　　“没有，你错了，救你的人不是我，是丑女人，你该走了。”初尘淡淡的说。距学习媚术也有段时间了，那男子虽然貌美，在初尘眼中也不过惊鸿一瞥，却是不能令她摄神，长期的训练，初尘早已对任何一种绝色有了抵抗。丑女人说，只有你成了世间少有的绝色，才不会受其他人迷惑。

　　男子故意一副失望神色，眉宇间淡淡的皱起。“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啊尘。”初尘定定的看着男子，眼中毫无波澜，手上的动作却加快了速度，似乎不安着，催促着男子快快离开。

　　“我叫连风。”男子突然朝帐篷外望去，好像能隔着帐帘透视出去般，面色一凝，待收到信号，男子松了口气，回过头，却只见到空空的纺织机……

　　“啊尘。”口中呢喃。

　　那年惊鸿一瞥
　　今生誓不作别
　　来生也许相见
　　相见沧海桑田
　　……

　　流霞溢彩长纱垂低，腰肢轻摆摇曳如柳，一圈圈的旋转，莲花妖艳绽开，美人莞尔一笑，停留在风沙间。

　　三秋如瞬间，初尘十七岁了。

　　丑女人说过：“他喜欢看女人跳舞，喜欢看女人唱歌。”

　　于是，她花了两年时间练习。她知道跳舞很困难，没有十几年的功底，难登大堂，他那里是什么地方？大漠美女云集的地方，她比不上人家从小苦习，于是她拿出前世的智慧，配了几首曲子，自己填词，边舞边唱，加上媚术。丑女人看了后说，天下间大概无人能及了。

　　没有人知道，多少个夜晚，她忍痛矫正脚趾，喝下丑女人给她煮的难闻的药，然后躲在被窝里哭泣，日子越是临近，她居然越是慌了。从小到大，她时时刻刻在等待这一刻，等待特里斯每年为君王从每个部落征女人上贡，每个十七岁的女孩，经过重重挑选，送入特里斯城中，她在等，丑女人也在等，等她的十七岁，等那位特里斯君王的临幸。

　　即便那是去送死｡

　　丑女人越来越疯，似乎感到初尘的不安，她的情绪也随着动荡起来，初尘有时候恍惚间以为丑女人就像自己的阿妈，不，丑女人才不是自己的阿妈。阿妈，那个善良淳朴的女人，总是逗着怀中的自己，哄着抱着，掌上明珠般的疼爱。

　　想到自己阿妈，初尘突然想起卓衣与她的阿妈，四年前那场画面，又一一浮现在初尘眼中，不知道卓衣也会不会被选上。

　　“啊尘。”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初尘随着声音寻找他的主人。

　　“你怎么来了。”初尘垮下脸，一个包裹朝自己飞来，初尘飞快的躲开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会武功。”连风招牌式的笑容挂在脸上，嘴角一抹深长意味。

　　从小束腰，修身，她的身体轻盈，只有这样，她的舞才能跳的与别人不同，才能做别人不能做的动作，由于这样，她的反应也练出来了。

　　连风看着女孩一袭长长的黑发，琥珀般眸子里深深的刻着淡泊，总有一股拒人千里的气质，朱唇粉面，与三年前的容貌更加不同，更加的迷人，却又危险。

　　初尘打开包裹，里面装的是只有他们大梁的织纱，轻盈，飞舞，是初尘舞蹈里必要的道具。“谢谢。”又是淡淡的一句。初尘转身把包裹放好，回头面对着依旧盯着自己看的连风，突然有些窘迫。大漠里，还从未有像她这般年纪的年青男子，壮劳力都会被特里斯人赶去修城，初尘成长的过程中，似乎数来数去只认识连风这样一个年纪相当的男子。

　　“啊尘，三年来你还不习惯我的存在吗？”男子笑意越来越浓。

　　初尘似被人识破般，尴尬道：“丑女人快来了，你走吧。”

　　“哈哈哈哈哈——”连风深深的看了初尘一眼，走的时候，笑的满面桃花。

　　连风走了好久，初尘才得以呼了口气，望着连风离开的方向，淡淡，嘴畔勾勒出一抹弧度，轻轻启齿道：“看够了么？”

　　帐篷后黑暗包拢着丑女人，那似乎是她的屏障。

　　“他不该出现在这里，你以后别再见他了。”丑女人难得没有生气，自从三年前她发现连风时不时的来找自己时，丑女人便把自己关起来，居然命令自己别再见他了，初尘冷笑，后来，她得知连风来自大梁，便没有阻止。初尘常常问连风，大梁是个什么地方，连风说：“大梁在边境对面，那里有海，有山，冬暖夏凉，四季环绕，周而复始，不像大漠，长年累月的风沙。”连风是个什么身份的人，初尘自己也不知道。她找他帮忙，即使她也觉得很为难，但是他都一一答应了。他问她过去，她冷冷的拒绝了，不想回答，他便走了，几个月后，当她以后一辈子也见不到他的时候，他又出现了，依旧带着笑对她说道：“我可以帮你。”

　　“我可以帮你。”丑女人也这样说过。

　　连风连风，你到底是谁？

　　初尘坐在梳妆旁，由丑女人为自己挽起发簪，给她梳了一个垂云髻，丑女人说那个君王一辈子崇仰大梁，他的野心不止是大漠，大梁与大漠，终有天要交战。所有有关大梁的事，也是你的筹码之一。

　　“所以你允许我接近连风了？”初尘问起。丑女人从初尘背后透过镜子看了初尘一眼，初尘飞快的掩饰了面颊上一抹红。丑女人说：“别再想他了。”初尘低下眼帘，谁也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十四年了，丑女人着力的把自己培养成绝色，为的就是今天，踏出这一步，离报仇之路就近了一步！

　　丑女人将最后一个发簪固定到初尘发丝中，抚摸着她的发髻，带着一丝悲凉说道：“我以前的发也是这般的乌黑，也如你一样，长长短短，他说像瀑布，我问他瀑布是什么样的？他从没来说……”
　　“他是谁？”初尘透过镜子看着丑女人，那只闪着光的眼睛，初尘还是第一次看到丑女人心里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