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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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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右贤王调配完毕,走回厅中,见我们几人聚在一起,道:“你们中原人诡计多端,难道是怕了我的千人不死队,突然反悔?此刻又在想别的诡计来对付本王?”
平阳公主笑道:“王爷一向以神勇自居,何时如此畏首畏尾起来了?此刻更是对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心生惧意?”
匈奴右贤王望着平阳公主的笑颜,面上忽地一阵失魂落魄,过了半晌,方才勉强镇慑住心神,强笑道:“笑。。。。笑话,本王一生征战无数,怎么会怕一个娃娃。。。。。休要废话,咱们这就比试!”
平阳公主见匈奴右贤王撤了伏兵,走到灵堂中央,命祭奠百官各回其府,众人面面相觑,倒有一大半为了表示对公主忠心,并不愿离去,只有少数几人才拜别回府。
我向伊即轩道:“伊大哥,我想借用一下你的‘舞风’卫队。”
伊即轩点头道:“当然可以。”从袖中取出了五行令旗。
我接过令旗,从中取出红黄二旗,其余仍交还于他,想了一想,又取出黄旗,轻轻放在了他左掌掌心,在他掌上轻轻一按。
伊即轩立即会意,望着我极缓极缓地点了点头,当即带领复陆支下去准备调配筑台诸事。
厅中人多,众人议论纷纷,我忽觉手上被人隔袖轻轻捏了一下,侧过头去,正对上去病望向我的英俊脸庞,眸中尽是鼓励信任之色,不由心中一热,也隔袖轻轻捏了他手掌一下,向他轻轻点了一下头,两人相视一笑。
过不多时,伊即轩回到厅中,向平阳公主禀道:“诸事已准备妥当。”
平阳公主问道:“地点选在何处?”
伊即轩道:“是侯府西侧的一片旷野,方圆十里之内,不见人烟,不会惊动郡中百姓。”
平阳公主面露赞许之色,点头道:“甚好。”携了我的手,走出大厅,只留管家仆役等数十人在厅中看护平阳侯的灵位棺椁,其余人则跟随我们前往侯府西面的旷野。
此时天已全黑,众人来到府西旷野,我见这旷野中树木不生,目力所及,全是茫茫一片浅草,西侧新筑起了一座一丈来高的木台,台分两层,上层方圆六尺,下层则大了一倍有余,上下两层落差约有三尺,高台四周均围起了坚固的木栏,木栏上遍插火把,映得高台上亮如白昼,台下则静静伫立着伊即轩精心挑选出来的二百名“舞风”亲卫,在复陆支的带领下,正整装以待。
我仰头望了望天上群星璀璨,眼见着金星不显,水星晦暗,而火土二星则灿然闪烁,不由心中一喜,暗道:看来天也助我,如此星象,乃是大吉之兆。回头看到匈奴右贤王也已率领他的千人不死队整好队形,驻扎在东侧的草地之上。场中虽有数千之众,却不闻人声,唯闻晚风拂动众人衣衫以及风吹动火把的呜呜之声,心中一定,当即与去病,伊即轩,赵破奴四人登上高台。
我走上高台最顶端,去病,伊即轩,赵破奴则在第二层高台站定。去病,伊即轩离我较近,各执长剑守护在我身侧,赵破奴则站在高台边缘,手持一面红色巨旗。这红旗乃特殊材质制成,火光映照之下,闪着磷磷红光,格外璀璨耀眼。
这时平阳公主等人已退到了百丈之外的观战台上,我与匈奴右贤王之间空出了一大片空地,两人遥遥相对。匈奴右贤王骑在马上,远远向我喊道:“娃娃,你就这么点人么?也想与本王斗?本王劝你早早投降才是,本王念在你这娃娃也还讨人喜欢,就不为难于你,如何?否则伤了你和你的朋友们可不太好。”
我大声道:“我人马虽少,却仍可胜你,不如此,怎么能显出我中原文化精微奥妙之处?”
匈奴右贤王哈哈笑道:“你这娃儿有意思,本王就陪你玩玩,你放心,本王不会全力攻你,只出五百人与你对阵。”顿了一顿,又道:“非本王以多欺少,实乃本王的千人不死队要排成阵形,非如此人数不能为之,五百乃是最低之限。”
我见他如此轻敌,心中暗喜,暗道:“千人不死队要发挥出绝大威力,至少得要一千人组阵,他将人数减半,阵法虽能勉强组成,却已威力大减,算不得是真正的“千人不死队”,如此一来,等一下他可就更易堕入我术中了。”朝匈奴右贤王喊道:“如此多谢,王爷当心,我要攻你了。”遥遥朝他点了点头,掣出袖中红色令旗,向前挥出,赵破奴在第二层高台上瞧得明白,顺着我的去势,手中红绫巨旗跟着向前疾挥出去。
台下复陆支得到号令,一声大喝,骑在马上,手提长剑,身先士卒,率领二百名“舞风”亲卫,如风般向匈奴右贤王的千人不死队冲了过去,匈奴右贤王那边也是杀声震天,向“舞风”疾迎上去,我不待两军相遇,待匈奴右贤王的千人不死队一奔近,立即挥动令旗向左,赵破奴跟着将红绫巨旗奋力向左挥动,引导“舞风”向左奔走。
复陆支所率领的“舞风”二百名亲卫身上均穿着与赵破奴手中红旗相同质地的衣服,虽然在黑暗之中,却仍闪着点点红光,匈奴右贤王的千人不死队人人手持火把,策马在后疾追,只是“舞风”众人□□所骑战马均是伊即轩千挑万选而出,脚力均是极快,又经过严格训练,因此千人不死队虽然速度惊人,却也追赶不上。
我从高台上向下望去,只见台下旷野中一条火把排成的巨龙,在后紧追不舍,前面是一个暗红色的磷光闪闪的方形队阵,也在快速移动,双方虽然喊杀声震天,却刀兵不接,远远瞧去,唯觉询美异常,却丝毫不觉短兵相接之险。
匈奴右贤王指挥着千人不死队不停追击“舞风”,但绕着我所身处的高台远远地转来转去,却始终不能接近“舞风”身后一丈之内,往往眼见着立即便要追上“舞风”,“舞风”却突然转向,从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斜冲出去,立即又拉开了两队之间的距离,匈奴右贤王远远地只瞧得暴跳如雷,大声喝骂,又瞧片刻,只见千人不死队始终不能追上“舞风”,猛地大喝一声,喝止了千人不死队的追击,我见匈奴右贤王停止追击,也忙挥动令旗,让“舞风”停了下来。
匈奴右贤王纵马驰到高台下面,仰头向我喊道:“娃娃,你在和本王玩游戏么?再如此一味躲闪,便休怪本王对你的朋友们不客气了。”
我笑道:“原来王爷不喜欢这样,那好,我不再躲闪便是。”挥动令旗,指挥“舞风”再次向千人不死队冲去。
匈奴右贤王哼哼道:“你不准再耍滑头了。”气愤不已,策马驰回了本队。
千人不死队眼见“舞风”再次冲上来,不甘示弱,也是迎头冲去,本拟这次“舞风”仍会如前番那般临阵脱逃,却没想到“舞风”这次并未躲闪,向着千人不死队迎面而上,眼见着两队越驰越近,千人不死队人人大喜,手持兵刃,呼喊着向“舞风”杀去。
我见两队相距已不足半丈,猛地令旗向下疾挥,赵破奴也猛将手中红绫巨旗狠狠挥落,“舞风”顿时一齐勒马驻足,停在原地,只见亮光一闪,“舞风”卫队最前一排忽地亮起一排火星,火星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向千人不死队最前一排抛了过去,突然之间,火星变成一个个耀人眼目的火球,落在了千人不死队最前一排骑兵身上,千人不死队中登时一片惊呼惨叫之声,最前一排人马俱被火球击中,瞬间将衣服马鞍等物引燃,人马俱受重创,人人正从马上跌下,在地上翻滚哀嚎,拼命扑灭身上熊熊燃烧的大火。后面众人见前排莫名其妙受此重挫,也登时惊慌起来,马匹自相践踏,顿时乱成了一团。
匈奴右贤王远远喝了一声“好”,叫道:“这样才像话,娃娃有两下子。”收起面上先前的轻视之色,向千人不死队大声呼喝几句,只见千人不死队迅速移动,众人掉转马头,竟将前队换成了后队,又向“舞风”攻了过来。最后一排受伤的士兵伤亡惨重,匈奴右贤王伸手一挥间,一队匈奴骑兵补了上来。
原来我让伊即轩故意命“舞风”众人穿上特殊材质的衣服,手中不举火把,为的便是掩饰众人□□马匹上所携带的数百枚火药包,这火药包是我与伊即轩在研究“五行阵法”时所悟出的对敌之法,临敌时从未施用过,没想到今日初次使用,竟然收到奇效,不由心中大喜,令旗连挥,指挥“舞风”向千人不死队再次攻去。
我知道匈奴右贤王人马众多,我伤了他一队,自会有下一队补上,如此无穷无尽,“舞风”所携带的火药包数目却是有限,最后“舞风”非输不可,因此令旗连挥,不待千人不死队的阵列成形,乘着对方整队,火球连攻,无数火药包向千人不死队中抛了过去,只听“哎呀!”“不好!”“啊!”惊呼惨叫之声不绝,千人不死队中一片火光,顷刻间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