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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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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摇头苦笑道:“不可,此人是匈奴右贤王,当年本宫未嫁之时,此人到长安向我父皇求亲,只因先帝对本宫偏爱,不忍将本宫送往塞北苦寒之地,故此不允,此人一怒之下,竟扬言要率兵攻打长安,那时大将军卫青还是本宫府中的骑奴,只怪本宫那时年少气盛,气愤之下,竟命当时尚是骑奴的卫大将军与此人对决,最后自然是大将军胜了,可是却也由此种下了祸根:此人心有不甘,临走之前曾向本宫扬言:将来若是本宫嫁与了卫大将军,他便从此作罢,若本宫另嫁了他人,终有一日,他必然会率他的千人不死队将我抢回匈奴。”
赵破奴怒道:“这人是欺负咱们大汉没人吗?竟敢口出狂言,咱们这么多人难道还会怕了他不成?”
平阳公主摇头道:“他的‘千人不死队’本宫曾经见识过,委实是所向披靡,威力无铸,咱们纵然人多,却也斗不过他。”
赵破奴怒道:“莫非就这么便宜了他不成?”
我心中一动,忽地向平阳公主问道:“公主,此人的‘千人不死队’攻敌之时,是否是排成巨龙之形,且有首有尾,横冲直撞,攻时如风驰电掣,锐器齐发,犀利无匹;回时则似江水汹涌,连绵不绝,其势无穷?”
平阳公主奇道:“正是如此,难道你竟然见过此人施展他的千人不死队?”我摇头道:“不是,墨飞只是从书上看到世间曾有一套阵法,需要千人齐施,其威之猛,可称‘不死’,故有此一问。”
原来当初我为了能够逃出霍无忌的手掌,苦思隐遁之法,每日潜入飞絮阁西厢的隐玄斋,翻看其中的藏简,这隐玄斋中多藏玄学之书,其中有许多都是世间孤本,有些藏书,纵使博学如伊即轩,也是从所未闻。这‘千人不死队’的称谓,正是我曾无意中从一本世行孤本上所见过,乃是世间的一套阵法,乃是取先天卦象中金水二象,攻时锐气冲天,守时则其意连绵,攻守之际,时而金铁交鸣,时而绵绵不息,若九曲黄河之水从天而降,柔极化刚。此阵法由千人齐施,号称‘千人不死神兵’,因此听了这匈奴右贤王的‘千人不死队’时,心存疑惑,这才出言相询。心念电转间,已有计议,向伊即轩道:“伊大哥,咱们这次带来的‘舞风’卫队,不知是谁训练出来的?”
伊即轩道:“是我一手所训,那又如何?”
我问道:“不知‘舞风’军纪如何?”
伊即轩峨然道:“只要令旗在手,则令行禁止,如肩使臂,如臂使指,无不如意。”
我点头道:“如此甚好。”向匈奴右贤王道:“阁下未免太不将我们汉人放在眼里,你们匈奴虽悍勇,但失于教化,我们中原历经千年文明,其博大精深之处,妙参天理,岂是你们化外蛮族所能比拟?”
匈奴右贤王闻言一惊,转头看向我,“咦”了一声,面露惊奇之色,只是这惊奇之色一闪即逝,旋即又恢复如常,笑道:“你这少年真是美得古怪,只是你面貌虽美,依本王看来,你年纪轻轻,腹中却未必有多少实学,如此口出狂言。怎么,难道你竟然是想靠美色迷住本王,倚此取胜?”
他此言一出,众人均是面上变色,去病,伊即轩几人更是勃然大怒,刷刷数声,兵刃一齐出鞘,齐齐指向右贤王全身要害,若非顾及到府中此刻祭拜宾客极多,又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右贤王又有备而来,双方动起手来,绝难保住众人安全。恐怕早已一拥而上,将这匈奴右贤王一举擒住。
去病冷冷道:“阁下说话请放尊重些。”
赵破奴更是暴跳如雷,叫道:“放你娘的狗屁!”
伊即轩与复陆支则是一言不发,长剑凝寒,凌空指着他胸腹要害。
匈奴右贤王面上丝毫不露惧色,笑道:“本王说的是实话,这少年年纪甚轻,看来绝不及弱冠之龄。他大言炎炎,竟然不将本王的千人不死队放在眼里,公主,你是见过我的千人不死队的,不会不清楚它的威力罢?”
平阳公主哼了一声,冷冷道:“看来这么多年过去,右贤王还是旧性未改,一味地还只知逞勇斗狠。”
我站在去病几人环卫之后,向右贤王道:“我不与你逞口舌之利,所谓成王败寇,古有明训,今日我便斗一斗你的千人不死队,你若输了,便得依我三件事。”
匈奴右贤王奇道:“哦?难道你真有克制我千人不死队之法?要知道我的千人不死队纵横草原内外,二十年来,可从没遇过对手,你这少年年纪轻轻,难道竟有制我之法?”
我道:“你的千人不死队之所以能够以一当十,威不可挡,全仗阵法之利,却非依仗单人之勇,乃是借群合之力,拟先天卦象中金水二元,其金为刚,其水为柔,金象为攻,水象做守,攻守易位之际,便是杀招齐施之时,我却只须挑两队强兵,分为厚土烈火,水破土,火攻金,两队合而围之,即可破你。”
匈奴右贤王面上色变,惊道:“你所说的什么先天卦象本王是全然不懂,不过你说我的千人不死队是靠众合之力,而并非单人之勇,这一点却正是我攻敌时百战不败的奥妙之处。”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眼,笑道:“想不到你年纪虽稚,却能有如此见识,也罢,本王今日便陪你这少年玩上一玩,若你真能胜了本王,本王便依你三件事,不过。。。。”向我笑道:“我看你这小娃娃鬼得很,本王有言在先,当年本王曾在公主面前立下誓言,若公主未嫁卫青,则必为本王圄氏,此言无可更改,你要我答应的三件事中,却不许包括这一点。”转头向平阳公主道:“公主,你说是么?”
平阳公主冷冷地不答,走到我身边,低声关切道:“墨飞,他的千人不死队本宫曾亲眼所见,确是有风雷变色之威。你真有把握胜他么?”
我低声道:“公主但放宽心,墨飞自有制他之法。”向匈奴右贤王道:“好,我便依你所言,不过,王爷却也需先依我一件事。”
匈奴右贤王道:“你说便是。”我指着厅中道:“平阳侯大行西去,今日是发丧之期,此刻厅中披麻执孝之人,有些是平阳侯生前故交,却也有些是公主门下的门客,王爷此番强行将这些人困与一室,不仅是对平阳侯的不敬,也是对公主的不敬,王爷既然想赢得公主的芳心,如此行为,不是有些不智么?”
匈奴右贤王笑道:“有理,有理!”走到厅门口,向守在厅口的部将大声呵斥了几句,那几名匈奴胡人躬身退下石阶,向厅外广场上高声喊了几句。
这些匈奴人行动迅速,听见呼喊,策马聚到一处,遥遥向匈奴右贤王行了一礼,在领头的匈奴骑兵带领下,缓缓退出了广场。
众人见匈奴右贤王终于撤了包围圈,均不由长舒一口气,我走到平阳公主身旁,低声问道:“公主在暗中伏下了多少人马?”平阳公主低声道:“本宫为防今日发丧之事有变,已与昨晚命曲风将军在府中四周伏下了两千人马,他此刻仍按兵未动,想必是匈奴右贤王来得太快,又事先做好了准备,猝不及防之下,贸然出兵,形势必对我方不利,因此此刻仍在暗处等待时机。”
我点头道:“果然与我料想的一样,其实墨飞适才激右贤王,并非是想依仗一次小胜便能制住他,匈奴人蛮横无信,这次匈奴右贤王孤身闯中原,所带兵马必在数千以上,等一下我纵然胜得了他的千人不死队,只怕他一怒之下,立即背信,率部众踏平平阳侯府也未可知,因此我的目的只是想借破他的千人不死队来挫他的锐气,让他阵脚大乱。”
平阳公主看了看我,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笑着点了点头。
去病,伊即轩眸中同时一亮,齐声笑道:“此计果然神妙。”
赵破奴在一旁急道:“你们打什么哑谜?到底是什么计策?”
伊即轩笑着拍了拍赵破奴的后脑勺,向我笑道:“墨飞此计果然甚妙,匈奴右贤王逞勇少谋,一旦遇挫,必生急怒,急怒之余,则防范必弛,到时曲风将军再乘机从暗中杀出,匈奴右贤王纵然神勇,所率人马又多于我方,但猝不及防之下,也必难当其雷霆一击,咱们便可彻底制住他了。”赵破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惊觉自己声音太过高亢,忙掩住声,悄悄向我伸了伸拇指,低声笑道:“我就知道墨飞哥哥不是一般人。”几人相互望了一眼,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