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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四十五 儿女是债 讨债还债无债不来 ...

  •   醉仙楼。
      二楼雅座。
      两个衣着华贵的公子,正在对饮。他们正是澄贝勒和皇帝载淳。
      “哈哈哈~~~~”载澄听着载淳诉苦,大笑起来,“淳弟,你不会是吃我阿玛的醋吧?她可是你皇额娘!”
      载淳吓得立刻捂住载澄的嘴:“澄哥你疯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
      “怕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载澄不屑,“总之现在你一定要早日完婚,然后亲政。到时大权在握,搬倒太后和恭亲王就指日可待了。”
      “但是我只是不喜欢额娘和皇叔在一起,我不想公然和太后还有恭亲王作对啊~~~”载淳怯怯,“他们对我那么好……”
      “不铲除恭亲王的势力,你怎么可能得到太后?”载澄喝口酒,白了他一眼。
      “可她名义上也算是我额娘,我不可能……”
      “淳弟!”载澄重重放下手中的酒杯,“你是谁?你是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全天下都是你的,你怕什么呀~~~当年唐明皇不是抢自己自己儿子的皇妃杨玉环吗?还有武媚娘不也是李治父王的昭仪吗?如果喜欢的女人都无法到手,那这个皇上当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载淳心乱如麻使劲摇头,“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事……”
      “哼!恭亲王觊觎太后难道就对得起先帝了?道貌岸然!”载澄啐了一口。
      载淳不明白为什么澄哥会这么憎恨自己的阿玛。
      事实上载澄对弈訢只是相聚甚少的冷漠,他们真正的纠葛缘起于一个叫美琳的女人。
      四年前夏天,载澄率一帮富少游什刹海。他在岸边品茶时,见邻座有一妖艳妇人,孤身无偶,向他频丢媚眼。似曾相识,欲言又止。
      载澄性喜沾花惹草,就派手下购了莲蓬一束相赠:“我买下莲花相赠,没想到花一见你,就自然凋谢,只剩莲蓬,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闭月羞花。”
      妇人含笑收下会意:“请大爷选个地方。”
      载澄听了大喜,把她邀到一家酒楼密室相会。
      他原本以为是一段露水偶遇,没想到越是与她相处越是相见恨晚,两人相好日久,妇人知其为载澄,不断问他要钱挥霍,就载澄却不知妇人姓名,只亲昵称她为羞花。
      一日,载澄对她说:“我俩情投意合,却不能长相厮守。这可怎么办?你不如嫁给我。”
      羞花却称:“家有婆婆有丈夫,那样势必不成。”
      载澄回府郁郁寡欢,当时恭王福晋嘎尔迪还在世,她本是蒙古公主,作风大胆,不顾后果,见载澄是真心恋慕那个女人,派人将她在半路上劫走,送给了载澄。
      恭王府劫一妇人,谁敢说半个不字,一时舆论沸腾,都以为载澄抢夺良家妇女。
      该女之夫为潦倒旗人,听说她被载贝勒劫去,怒气郁结,成疯成癫,袒发露胸,在街上胡言乱语,一直闹到总理衙门,正是告在恭亲王自己手里。该妇人也是宗室皇族之女,论起辈分,还是载澄的姑姑,她真名叫美琳。
      弈訢回府欲将美琳赶走,可是载澄对她真心一片,跪下苦苦哀求,“阿玛,儿臣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求你放过美琳,儿臣是真的喜欢她。”
      “你也配谈真心?总之本王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弈訢狠狠甩袖离去。
      他嘴上这么说可是想到婉伊最心疼这个独子,如果婉伊还在世一定也会哀求自己给孩子幸福,再加上抢人的是嘎尔迪,要怪也只能怪她不懂事,就不再理会这件事,想过些日子用钱摆平那男人,自己干脆住到总理衙门不再回府。可是几日后美琳突然失踪,再也没有出现……载澄就认为一定是阿玛容不下她,容不下舆论压力,所下的毒手将她害死了。其实真正的凶手弈訢暗中查出居然是载澄的嫡福晋,但是她当时已经有了身孕,弈訢不想闹得家无宁日,连累无辜无辜胎儿,就默认下来。
      从这件事开始,父子不再说话,真是有子不如无子。
      “你也配谈真心?”载澄想着阿玛说过的这句无情的话,咬牙切齿,“今天,本王就让你自食其果!”
      养心殿。
      今天早朝,弈訢没有上朝。
      佳兰奇怪:“为何议政王没有上朝?”
      “回皇太后!”内务大臣的载澄站出来回话,“阿玛感染风寒所以留在衙门休息!”
      “六爷病了?”佳兰急,“有看太医了没有?严不严重?”
      太后越是急,载澄越是幸灾乐祸,他和龙椅上的载淳对望一眼,“谢谢太后关心。阿玛还好,就是夜间会咳嗽不止,无法入睡,影响了休息。”
      “……”六爷!不去亲自看看,佳兰怎么放心得下。
      总理衙门府。
      弈訢昏沉沉地从床上起来,窗外居然已是艳阳高照的午后,他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睡这么久。还没有来得及仔细考虑,门口太监就来报:“太后驾到!”
      “太后?!她来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吗?”弈訢奇怪,匆匆披上一条外衣就出寝殿接驾。
      “六爷不用多礼!”佳兰见弈訢特地起身接驾,还有些衣冠不整,一阵不忍,“你好好休息,本宫只是听说你咳嗽得利害,就送了川贝冰糖梨水给你。”
      双喜端上一汤盅:“六王爷请用,这可是太后亲自熬的。”
      “……咳嗽?”弈訢一脸茫然。
      “六爷,谁来了?”这时,寝殿里传出娇滴滴一个女声,然后一个女子从内室探出头来,她只用了一身锦被遮着身体……
      “……”看到这幕,佳兰气得头脑一片空白,差点哭出来,狠狠一跺脚,“双喜,摆驾!”
      这是谁居然开这样的玩笑?别说佳兰,弈訢也惊鄂地顿时呆住,当他反应过来,佳兰早就走远了。
      “你是谁?”弈訢气地冲进寝殿,一把抓起正欲开溜的女子,“快说,不然本王杀了你!”
      女子立刻吓得魂飞魄散,眼泪汪汪:“王爷饶命!是澄贝勒给奴才银子……”
      “载澄?!”弈訢知道载澄怨他,但是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挑拨他和太后,难道说他知道他和太后有情?虽然想立刻上钟粹宫解释,但是又想到载澄没有达到报复的目的一定不会罢休,他们父子的恩怨不该将佳兰牵扯在内,万一载澄又想再借伤害佳兰来打击他,一边是至亲一边是至爱,该怎么取舍?所以还是忍住了。
      钟粹宫。
      佳兰想尽量克制自己的心情,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她扑在双喜怀中:“为什么?本宫一直以为最懂六爷,一直认为他和本宫一样,对对方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谁知道一切都是本宫自作多情!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嘴上说一套,背地做一套!”
      “太后娘娘!”双喜哭笑不得,“这么简单的骗局,您都看不出来,您呀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六爷的为人别说您,奴才都知道的,他要找女人要多少没有,犯得着找偷偷摸摸吗?早听说澄贝勒和六爷不合,故意说六爷病了,让太后去看他,再上演个好戏出六爷的丑,真是太过分了。”
      “……”佳兰冷静下来想想,自己的确是太愚蠢了,可能太在乎弈訢,所以反应过激,如今她这么生气地离开,弈訢一定很伤心,认为自己这么不信任他,“不行,本宫要向他解释一下!”
      “娘娘!”双喜要笑死了,“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愚蠢,真是一点也不错。是六爷藏了个女人气到你,又不是你藏了个男人惹了他,你需要道什么歉啊?要是他在乎你的感受,自然会来道歉的。”
      佳兰窘,现在自己的情商居然连双喜都比不上。
      但是恭亲王居然没有来。
      第二天早朝,他除了上呈公文政务也没有多说什么,表情也十分平常,似乎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佳兰实在忍不住了,就主动约他来养心殿
      养心殿。
      佳兰让双喜把门,然后她也不掩饰什么,拿起手边的茶杯就往弈訢身上扔过去。
      “太后!”弈訢随手接住,将茶杯搁在桌上,他当然知道佳兰在气什么,“你那么聪明还需要臣弟解释?”他反问。
      “怎么?现在你是吃定本宫了?”佳兰生气,瞪圆了眼睛,“抱歉,本宫不是你的那些福晋,不会善解人意。本宫只知道你做了亏心事,欠本宫一个说法。”
      “太后刚才都说不是臣的福晋,那臣有什么必要向你说明什么?”弈訢本想开个玩笑。可是他话一出口,看见佳兰气得眼睛都红了,立刻心疼地抚住她的脸,“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原谅我!”
      “原谅什么?找女人?还是故意说话气我?”
      “其实……”弈訢叹气,“我知道是载澄做的,但是他不直接报复我,反而挑拨你误会我,说明他知道我在乎你,不来解释是不想节外生枝,以免日后连累你。你贵为太后,名声不可以受损。”
      “本宫会怕名声?”佳兰拧眉,“老实说本宫决定要嫁给你,根本不会在乎他们说什么。”
      “……”弈訢惊呆。佳兰居然说要嫁给他?这……
      “既然说漏了嘴,本宫就不隐瞒了,本来想想给你一个惊喜。”佳兰吐吐舌,“本宫打算等载淳大婚之后,由他亲政,然后就和你在一起。双喜还叫本宫将昭书都立好了。”她望着弈訢一脸的不可思议,得意地笑起来,“现在本宫是君,你是臣,本宫决定的事由不得你。”
      “我怎么可能拒绝?”只是,弈訢太意外了,这简直太令他惊喜也太令他无法接受。虽然如今太后听政,自己又是议政王,两人大权独揽,但是太后下嫁是朝廷大事,载淳会答应吗?载澄又会甘心吗?他总觉得不会那么顺利。但是就算有重重阻碍,难得是佳兰自己的心意,他怎么可能退却。
      望着佳兰甜美的笑容,一脸的期待,弈訢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告诉我,这不是梦,不然我会希望永远不要醒。”
      佳兰挽住他的腰,用热情地吻回答他……
      钟粹宫。
      “告诉我,这不是梦……”佳兰躺在床上,幸福地快要死了,虽然只是和弈訢一阵激吻,但是已经让她浑身无力,如坠五里雾中……如果朝夕相对,她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弈訢啊弈訢,为什么你会让我如此陶醉……
      “太后娘娘!“双喜边笑边伺候着她就寝,”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公布和王爷大婚呢?“
      “虽然迫不及待,但是还是要等载淳亲政之后。明年吧,本宫会把秦大哥和宝儿都叫上,最好是能离开紫禁城,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佳兰兴奋。
      自己导演了那么好一场戏,居然没有什么效果。载澄在朝上悄悄看看自己的阿玛恭亲王,又望望帘后的太后,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交流甚是畅心,感情好象更胜从前,怎么回事?他和载淳交换了一个不满的眼神。看来一个小花招根本打击不到他们,两个人已经冰释前嫌。载澄冷冷一笑:越是恩爱伤得越深,阿玛趁现在尽量享受吧,之后本王会要你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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