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天后》圣的真红

36、三十六 可惜生命就是一声发泄和抱歉

　　承德避暑山庄。
　　虽然小良子从小跟着皇上见过不少大场面，但是他毕竟只是个银样蜡枪头，面对肃顺他们那帮狡猾的臣子以及五王爷、七王爷等皇族显贵，他根本无法坦然自若，每天坐如针毡，生活在恐惧之中。幸好一直有佳兰从旁提点协助，步步为营，才能勉强支撑这几个月。所谓喜、怒、哀、惧、爱、恶、欲，人的情绪一旦极度化，就会生病，小良子生活在惊恐和不安中，他终于病倒了。
　　西暖阁，皇帝的寝室。
　　佳兰内疚地守在小良子床边，望着他的脸，望着他始终深锁的双眉，她探下身在他耳边轻声安慰：“放心吧，六爷上折子说京城已近恢复平静，我们很快就可以班师回朝，到了紫禁城就是六爷的势力范围，他一定可以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到时你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真的？”小良子勉强挤出些笑容。
　　他如今是奕詝的模样，那熟悉地淡淡地笑容，看得佳兰一阵心酸，忍不住眼眶又红了，奕詝你在哪里？如果你还在世上，还能对我这么微笑一下，我就算再辛苦也值得。
　　“皇后娘娘……”小良子看佳兰伤心，吓得立刻地坐起来想请罪，“奴才罪该万死，又惹娘娘伤心了……”
　　佳兰恼火地掩住他的嘴：“小良子，别死啊死的乱说话！”
　　嘴唇接触到佳兰的手指，小良子整个脸都红了……
　　小良子？！佳兰会意地缩回手，她转念想了想，突然茅塞顿开，与其让他装得那么辛苦，不如让他好好享受一下当皇帝的乐趣……
　　烟波致爽殿。
　　佳兰找来五王爷奕誴和七王爷奕譓还有肃顺、端华等大臣，商量回京之事。原本以为除了心思慎密的肃顺会从中作梗，但是有几位王爷力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没想到这次最先反对的居然是七王爷奕譓。
　　“现在京城虽然已经平静，但是被洋鬼子破坏了圆明园和太庙，现在就回朝，皇上和臣弟们未免对不起大清祖宗，至少要先重建好太庙，才有面子会去啊~~不然还不是在百姓口中留下无谓话柄。”奕譓叹着气。
　　“重建太庙岂是一朝一夕的事！”佳兰生气，“现在国库空虚，哪有银子？皇上一直躲在热河才是没有面子，就算重建一百座太庙，又怎么能堵住百姓悠悠众口？”
　　“皇后娘娘，其实七王爷说的是，臣也认为现在不是回京的时机！”肃顺就是喜欢和皇后唱反调，他也不希望回京，现在紫禁城被鬼子六控制住了，他虽然暗中调动的兵马去北京，但是路途遥远又要隐秘进行，所以还需要时间，“现在京城有六王爷坐镇，大小事务都处理得井井有条，皇后又急个什么？难道还怕他把持朝政会权倾天下？”
　　居然想挑拨皇上和六爷！佳兰咬牙：“本宫和皇上当然信任六爷，只是皇上……”
　　“这不结了？”端华上前立刻打断佳兰的话，“皇后娘娘不必多虑了，臣知道皇上最近心事缠身，郁郁寡欢，所以已经请了热河最好的戏班，过两天就到了，到时一定可以缓解皇上的情绪。”
　　分明是想拖延时间，重新部署。佳兰无语，她望向五王爷奕誴。
　　奕誴表情凝重：“听闻皇上最近龙体欠安，也不适合长途跋涉，臣弟也觉得再等段时间比较妥当。”
　　连五王爷都不支持她，佳兰无奈，看来只有等等再说，如果操之过急反而露了马脚：“那就再等等吧……”
　　下朝，佳兰返回自己的东跨院。
　　“双喜，本宫这几天忙小良子的病，没有在意，这七王爷奕譓一直站在本宫这边，什么时候替肃顺说起话了？”佳兰奇怪。
　　“回娘娘！”双喜小声回话，“懿贵妃的妹妹婉贞近日也来了避暑山庄，七王爷对她一见钟情，而且惟命是从，想必着拖延计划一定是懿贵妃的主意。”
　　历史上的确是七王爷奕譓娶了懿贵妃的妹妹婉贞做福晋，佳兰不想再违抗天意，反而再次弄巧成拙，只觉一阵心烦：“算了，姻缘的事又有谁能说得清呢！他爱站哪边就站哪边，本宫不想理会了。”
　　“娘娘没什么吩咐，奴才给小良子送药去！”
　　小良子假扮皇上，这是天大的秘密，所以就算他现在病了，佳兰为了谨慎也只允许自己和双喜照顾他。但是……自古以来能安慰男人的只有女人，但是她们都不是小良子的女人，又怎么可能真正安慰他。
　　“双喜！”佳兰叫住她，“你也见明月，替本宫把承德翻了遍，也要找一个和她相似的女子来，本宫要她全心全意照顾小良子！”
　　双喜点头立刻去办了。
　　很快双喜带回一个女人，果真是和明月一颦一笑十分神似，风流姝丽，喜欢在鞋履上缀以明珠，步履之间流光溢彩，她叫惜月。不过就是这女子是风尘汉女，佳兰就怕有辱皇上的名声。但是当她将惜月带去见小良子，看见小良子眼睛都亮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有惜月的陪伴，小良子果然身体很快就好了，他成天带着惜月看戏唱曲，忘却了假扮皇上的苦恼和恐惧，觉得生活从没如此幸福过。
　　山庄上下都在传，皇上独宠一个下贱的汉女，宫中妃嫔都觉得没面子，暗地恼恨皇后居然如此纵容皇上，但是佳兰不以为然，她们又怎么知道其中原委呢。
　　承德。
　　秦楚天在大街小巷暗中搜寻了多日，可是却没有什么头绪。他无意来到“高朋满座”茶馆店，店里因为有好几个招牌菜，所以生意很兴隆，他也就饶有兴趣地走进去休息一下。
　　“这位小爷，要些什么？”招待他的是位甜美的妇人，她的脸秦楚天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就是想不起来。看她小模小样的居然就是这店的女老板。
　　“圆梦烧饼？”秦楚天看看餐牌，觉得这名起得好，就点了这道，“还有，我不喜欢太甜。”他附加一句。
　　“马上就好！”老板娘甜甜一笑，回头却是另一付嘴脸，面孔铁青一声大吼，“小羊子，一叠圆梦烧饼，多芝麻少糖！”
　　秦楚天暗笑，这小女子气场够足，的确有老板的样。
　　很快小羊子这伙计就将三个烧饼送上了，“客官慢用！”
　　秦楚天刚想赞他手脚够勤快，可一转眼就不见他的身影了。这小伙计的身手和腿脚功夫真是厉害，他暗暗吃惊，莫非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圆梦烧饼果真圆梦了？他惊喜地拿起烧饼吃了一口，这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的生意会这么好了。这烧饼外脆里嫩，面脆油香，层次分明。外层的芝麻口口留香，里面的里面的枣泥酥软、香甜。外行看热闹内行知门道，他一吃就知道这烧饼的皮和馅料都是内功深厚的人所能擀出来的。难道这小店还真卧虎藏龙不成？他趁着四下无人注意，悄悄溜进了厨房。
　　“小羊，你楞着干什么，四号送的西瓜！”厨房里大虎正忙得热火朝天，只见他将一只西瓜空一抛，右手举起刀在空中刷刷两下，左手举盘一接，片片均匀的西瓜整齐地落在盘中。
　　“果然是好身手！”秦楚天站在他身后忍不住赞叹。
　　“啊？！”大虎听见声音回头，发现身后的居然不是小羊，立刻扯起嗓门开骂，“去去去，怎么跑进来了？”
　　“在下……”秦楚天刚想说出来意，但是看见大虎身上那件破烂的土布衣，就已经有了答案，“请问兄台是不是二个月前曾去过石挺山？曾救过一位公子？”
　　啊？！大虎立刻一怔，完了，四爷的家人果然找上门来了，要是以前他当然是立刻把他带去见四爷，可是现在宝儿已经和四爷成亲了，要是四爷走了，那少奶奶岂不又要守寡？不行，他扬扬手中的刀，“滚滚滚，什么公子长公子短的，老子从没去过什么山，别妨碍老子做生意，不然对你不客气！”
　　哼！看这大老粗回答个问题想那么久，秦楚天就知道一定有问题：“这位公子不是一般人，如果你真知道他的下落，可以将他交还给在下，在下保证会重重赏你！”
　　“耳朵聋了？都说了没有见过！”大虎心急地大叫，“二牛二牛……快来帮忙！”
　　“帮你个头啊~~~”大虎的嗓门，宝儿在大厅就听见了，她怕吓走客人，立刻冲进厨房看看发生了什么。本想先将大虎痛骂一顿，可是看见一位公子也在，立刻换作一张笑脸：“这位公子，这里又脏又乱，要什么出去大厅坐着等啊~~~”
　　“老板，在下只想打听一个人！”秦楚天上前作礼。
　　大虎压低了声音凑到宝儿耳边：“四爷！”
　　要打听四爷？他打听四爷干什么？宝儿心一沉，脸色立刻大变：“大虎，把他赶走！”
　　秦楚天见他们态度如此古怪和强硬，想不要将事情闹大，伤害了皇上就不好了，他笑了笑：“既然是在下弄错了，那在下告辞了。”说罢转身离开。
　　虽然人走了，但是宝儿心乱如麻，无心再做生意，早早就和三兄弟关了店门回府，守着四爷。秦楚天则尾随在后。
　　曹府。
　　宝儿一回府就立刻找到奕詝，扑进他怀里不安地开始哭：“四爷！”
　　“又怎么了？”奕詝奇怪。他问宝儿不说就问三兄弟，哪知道三兄弟也咬着牙都说不知道。
　　“乖啦！”奕詝无奈，“总之天大的事有我，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真的？”宝儿抬起头，用泪汪汪的双眼望着奕詝。
　　见她一付可怜巴巴的样子，我见犹怜，奕詝不禁探下身亲吻着她……
　　……秦楚天躲在窗外，看见这情景几乎想破门而入大骂，太过份了，佳兰为你茶饭不思，你居然躲在这里和别的女人风流快活？但是他还算有理智忍住了。因为佳兰是谎称他病世才助他离宫的，如今冒然出现在皇上面前，一定会连累佳兰。之后他又去三兄弟的房里偷听，更是确信了这个四爷就是三兄弟在石挺山桑树上救的皇上。
　　秦楚天一刻都不敢耽误，立刻回避暑山庄回禀佳兰。他之所以可以再宫中来去自由，也多亏了当年佳兰留了他的陪葬品统领军印，果然有先见之明。
　　东跨院。
　　“什么？！皇上在曹府？”佳兰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激动地浑身罗嗦，一把抓住秦楚天的双臂不停摇晃：“秦大哥？你不会骗我吧？真的？真的？”
　　“千真万确！”皇上还活着，秦楚天也为佳兰高心，不过这个皇上风流成性真的值得佳兰如此牵肠挂肚的深爱吗？他叹口气：“只不过，如今的他可能会令你失望。”
　　“他怎么了？他受伤了？很严重？”佳兰害怕地惊呼起来。
　　“没有，他很好，好的不得了！”秦楚天恨恨。
　　“我要见他，我现在就想见他！”佳兰胡乱抹抹眼泪，“双喜，快给本宫找件便服，我要出宫。”
　　曹府离避暑山庄不远。很快秦楚天就带着佳兰和双喜溜进了府，现在已经是深夜将近子时，夜深人静。
　　秦楚天将佳兰带到宝儿和奕詝的卧房，“就是这里，答应我，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激动！”他扯开纸窗的一角。
　　秦大哥为什么要这么说？佳兰疑惑地凑上前，透过小洞她看见奕詝和一个女人甜蜜的相拥入眠……不激动？不激动才怪，还没等秦楚天反应过来想拉住抓狂的佳兰，佳兰已经一脚踢进了门……
　　巨大的响声惊醒了宝儿和奕詝，两人坐起来望着眼前那个怒气冲冲的女人一脸茫然……
　　“奕詝！”佳兰居然连皇上也不想叫他，她气疯了一直冲到他的床前，“你躲在这里独自偷欢，你对得起我？你对得起六爷？你对得起天下？你连小良子都对不起！”
　　佳兰走得那么近，宝儿才看清她的脸，迦琪小姐？她不是殡天了吗？怎么会站在自己床头叫骂？宝儿吓得拼命尖叫：“有鬼啊~~~~救命啊~~~~大虎、二牛、小羊！”
　　“别怕！她不是鬼，是强盗！” 奕詝将惊慌失措的宝儿抱在怀中，“放心我保护你！”说着，他放开宝儿披上衣服下床，手里悄悄摸起宝儿平日藏在枕头下防身的小刀，“光天化日，入宅明抢，你真是胆大包天！”
　　“你说什么？！”佳兰惊呆，他居然不认识我？
　　门口三兄弟听到宝儿的尖叫立刻也赶了过来，一见双喜和秦楚天，就立刻和他们交上了手，三对二，虽然双喜和秦楚天武功略胜一筹，但是他们多了一人，一时半会还不能轻易制服。这时候奕詝已经将佳兰一把抓住，按在墙上，他将刀架在她脖子上，“让他们住手！”
　　“你要杀我？”佳兰惊愕，她泪如泉涌，“皇上？你居然真的不认识臣妾？”
　　“皇上？”奕詝吃惊，“什么皇上？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佳兰伤心欲绝：“皇上，你好卑鄙好狡猾，一句不记得就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过你神仙眷侣的日子。你知不知道洋鬼子把圆明园烧了，他们还要我门倒赔银子和割让九龙，六爷和我还有满朝文武都痛心疾首，等皇上重整江山……早知你会把一切忘了……那为什么不早点忘……”想到自己所承受的压力，想到自己一路走来的辛苦，佳兰歇斯底里地狂哭起来，“为什么不忘了佳兰这个人，硬是要招惹我，得到我，说尽花言巧语哄骗我，让我为你放弃了一切，放弃了自由，放弃了奕訢，跟你闯进这场腥风血雨的历史风波里？现在还让我独立面对和承受这一切痛苦……”
　　佳兰嘶声裂肺的一番话，让奕詝惊异地石化，他手中的刀不由自主地掉落了，眼前的女孩为什么如此恨他？怨他？她的脸那么陌生可为什么看着就有种揪心地痛楚，他好想回忆起什么，可是脑子就是一片空白……
　　佳兰的话也让三兄弟和双喜和秦楚天都停了手。
　　他居然是皇上！三兄弟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躲向宝儿身边。不过看宝儿并不是很吃惊的神态，他们才恍然，少奶奶也是知情人。
　　“佳兰！”秦楚天心碎地将几乎崩溃的佳兰抱进怀，“你要冷静，其实皇上摔下悬崖可能受到太大撞击，才会失去记忆，你又怎么能怪他？你要体谅他。”
　　“皇上？”奕詝苦笑，怎么可能？这太荒谬了？我居然会是皇上？“一定是你们弄错了，我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是皇上！”
　　“四爷！”宝儿急冲冲跑下床，她吓得浑身发抖，可还是张开双臂拦在奕詝面前，“不要伤害四爷，现在他生活得……生活得很幸福……”
　　“宝儿！”奕詝见她居然想保护自己，生气地将她抱在一旁，“你捣什么乱，刀剑无眼，受伤了怎么办？我难道还需要你保护？我在你心中就这么不堪？”说到这句，他的脑海突然出现很熟悉的画面，但是当时那个挡在他面前的不是宝儿，而是……他望向佳兰，是她！
　　“……”佳兰看出奕詝眼神异样，提醒他，“没错，有一次我也是拦在你的面前，想保护你，可你事后很不满，你说：为什么站在朕前面？你不知道这很危险吗？朕一身武艺，手中还有剑，难道还需要你保护？你这么做，让朕感觉你根本不信任朕，朕在你心中就这么不堪？”说到这里，又是一阵伤心，佳兰忍住泪继续说，“你说：要是你出了事，朕该怎么办？相比你出事，朕宁可出事的那个是我！朕会保护你一辈子！”
　　朕会保护你一辈子？奕詝努力回忆，可是往深处，就头痛欲裂，他痛苦地抱住头，“我……我想不起来……”
　　“算了，四爷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宝儿心痛地一把抱住奕詝，她望向佳兰想哀求她放过四爷，突然记起了她，“佳兰姐？你是不是佳兰姐啊？”
　　“……”佳兰诧异，她怎么认识我？
　　“我是宝儿啊~~~是萨克达府的宝儿啊~~~~~~”宝儿悲喜交加地尖叫，“佳兰姐！”
　　“宝儿？！”秦楚天这时也认出了她，十几年没见，她由一个小丫头锐变为少妇，不说的话，真是没有想到，“但是，小良子不是说你因下毒害四皇子，被皇上处死了吗？”
　　“对啊~~”佳兰也不敢相信。
　　“是六王爷救了我！”宝儿哭着扑到地上，一把抱住佳兰的腿，“佳兰姐，我求求你不要为难四爷！我真的很爱四爷！你放过他！”
　　“住口！”双喜在一旁怒斥，“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当今的孝贞皇后。”
　　“啊~~~”宝儿愕然，她吓得立刻不断磕头，“娘娘饶命，奴才有眼无珠冒犯娘娘……”
　　“算了！你起来吧！”佳兰心力憔悴，她看向奕詝，“和我回去，一切回去再说！”
　　奕詝无奈：“即使你是皇后，我现在也已经和宝儿成亲，不能说走就走。如果我真是皇上，也请等我恢复了记忆，不然就算回去又能怎样？”
　　“……”佳兰一阵气急攻心，终于忍不住给了奕詝一巴掌，但是她这巴掌打在了立刻站起来挡在他前面的宝儿脸上。
　　“宝儿！”奕詝心急地抱住宝儿，摸着她被打红的脸，愤怒地望向佳兰，“现在满意了？你走，我不要见你！”
　　“……”见奕詝现在完全只顾及宝儿，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佳兰心彻底被伤透了，多说无意，她一咬牙，将怀中一直带着的那个玉佩，就是那个害她无法回到现代的玉佩丢到奕詝身上，她一直带着它，把它视作是奕詝和她缘分的证明，有什么用？“双喜摆驾回宫！”
　　“放心，等皇上情绪稳定一些，我就看看能不能治他的失忆症。”也只有秦楚天在不断安慰佳兰。
　　看着佳兰离开，奕詝握着玉佩，心头升起一种莫名伤感和痛楚，“对不起！”他居然脱口而出这句话，连他自己也觉得震惊，为什么要这么说……
　　但是就算听到这句对不起，佳兰也没有回头，因为这不是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