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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消失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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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屋顶,任云豆在上空自由盘旋。
心情不好,心情十分不好,对于极度厌恶群聚的他,在这种随处可见草食动物的地方住了两天,早已濒临极限。
他有些恼火地坐起身,正巧看到彭格列十世自屋檐下走过,蓝灰色的眸子瞬间闪耀光彩,他纵身跃下,毫不意外看到彭格列十世惊诧的睁大眼睛。
“云雀学长,早上好。”他脸色挂着温和的笑,礼貌地朝他招手,“啊,我想起来约了迪诺……”
后面的话被面前闪着寒光的拐子噎回去,他有些僵硬地看着面前微微勾起唇角的黑发少年。
“泽田纲吉。”云雀恭弥挑眉,散发着战意缓缓靠近。
“哎哟,我突然肚子痛,我们改日再聊。”彭格列十世默默掬了把汗,佯装痛苦地捂着肚子哀呼。
云雀恭弥停下脚步,皱眉瞪着他,一时不知该信还是不信。
前一秒还意气风发,哪有这么巧突然肚子痛?
可是瞧他一脸痛苦的样子也不像假装,况且那只草食动物也从来不会撒谎,大概是真的吧。
他冷哼一声,不情愿的收了拐了重新纵身跃上屋顶。
见他放弃了,彭格列十世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慌忙夺路而逃。
云雀恭弥独自坐在屋顶上生闷气,他在这待了两天,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和彭格列十世酣畅淋漓的打一场,可他身边总是里三层外三层围绕着一群草食动物,难得逮着他落单,还总被他用各种各样的借口逃掉。
“炎真,你怎么来了。”屋檐下突然传来少年略带惊喜的声音,惹得云雀恭弥忍不住皱眉,低头看到顶着斯帕纳脸的『泽田纲吉』兴奋地拉着一名红发少年的手。
那是谁?云雀恭弥只觉得对方有些眼熟,草食动物的名字他从来不屑记忆。
“纲吉君,我来看你。”红发少年腼腆地笑笑,和『泽田纲吉』一起在走廊的台阶上坐下。
“我听里包恩说了你们的事,难怪纲吉君前几天突然变得好可怕。”
闻言,『泽田纲吉』尴尬地抓抓头发,然后,两人叽叽咕咕、叽叽咕咕说个没完没了。
云雀恭弥越听越烦,越听越火大,实在很想一拐子将这两只草食动物送上天。
他十分想不通,为什么他费尽心思想找的彭格列十世总是逮不着,可这只草食动物却总是在他眼前蹦达。所幸在他爆发的边缘两人终于说得口渴,决定回屋里倒杯茶再继续说。
第二天,再一次被彭格列十世溜了的云雀恭弥顶着满身黑气走过长廊,转角处碰上垂头丧气的『泽田纲吉』。
发现面前有人,他抬头正对上云雀恭弥一双隐着怒火的凤眸。
“云、云雀学长!”『泽田纲吉』大惊,眼神慌乱地瞪着他后退,直直撞在身后的墙上。
云雀恭弥皱眉,冷冷的看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
“啊,云雀学长,你的手!”身后的『泽田纲吉』突然慌慌张张地赶上来,伸手想拉他,却在他转身的瞬间瑟瑟地收回手。
云雀恭弥低头,发现自己的左手腕处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细小的伤口,袖口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泽田纲吉』犹豫地看他一眼,咬咬牙转身跑了。
云雀恭弥被他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愣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他躺在屋顶上晒着暖暖的阳光,清新的空气,温暖的和风,舒服的让他感觉身体里的怒火稍微有所缓和。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几乎昏昏欲睡的时候,屋檐下突然响起一声呼唤:“云、云雀学长,你在吗?”
他皱眉,被打扰了睡眠的他再次燃起怒火。
“云雀学长?”不怕死的草食动物又叫了一声,他忍着下去揍他的冲动闭着眼睛继续休憩。
‘咣当’一声响,接着是窸窸窣窣一阵噪音。
他不耐烦的睁开眼,看到『泽田纲吉』从房檐下探出脑袋,然后顺着梯子晃晃悠悠地爬上屋顶,因为恐高,他一只手扒着屋檐,下半身还踩在梯子上哆嗦。
云雀恭弥目光危险地眯起眼睛,盯得『泽田纲吉』背后发寒。他瑟缩地递过手里的小箱子,抖着嘴唇低声说:“这、这个是药箱。”
闻言,云雀恭弥盯着他递过来的小箱子挑眉。
药箱?他扫了一眼自己左手腕的伤口,又看看『泽田纲吉』额头上的薄汗。
草食动物刚才是专门跑去给他找药箱?
他盯着艰难地扒着屋檐的『泽田纲吉』瞧了片刻,突然伸出手。
『泽田纲吉』盯着他的手愣住,半响才不确定的问:“让我帮你包扎伤口?”
云雀恭弥简直想朝他翻个白眼,立刻恼火地收回手,恶狠狠地瞪着他。被他一瞪,『泽田纲吉』吓得双腿一软,晃悠几下,惨叫一声栽了下去。
“呀……咦?”叫声戛然而止,『泽田纲吉』意识到自己落在一个软软的东西上,不由好奇的睁开眼睛,发现彭格列十世正面朝大地被自己压在身下,立刻紧张地跳起来扶他,不好意思的问:“你没事吧?”
“唔。”彭格列十世狼狈的扶着腰晃晃悠悠地爬起来,显然被砸有些站不稳。
“蠢纲,反应能力还是那么差。”里包恩看着浑身泥土,摇摇晃晃的他嘲讽一笑,又转头看着『泽田纲吉』骂道:“蠢纲,爬个梯子也能掉下来,你们两个没用的家伙,都给我好好反省!”
一大一小两位泽田纲吉都哭丧着脸,懦懦地挨骂,偶尔互换一个同情的眼神,安抚对方。
这样的闹剧每天都在上演,日子过的吵闹却愉快,直到那一天,一切都变了……
薄雨淅沥,第一股寒流来袭,放学后众人都缩在客厅里喝着暖茶说笑。
闲不住的三浦春提议一起玩花牌,不整人就难受的里包恩提议加入惩罚措施——输的人要吃掉碧洋琪做的有毒料理,顿时哀嚎圣四起。
不出所料,一大一小两位泽田纲吉第一局都输了,两人慌张地想逃避惩罚,被里包恩两锤子敲回来。忠心耿耿地狱寺本想代替他们受罚,谁知见到碧洋琪的瞬间就倒地不起。
众人欢笑着,享受这一夜的狂欢,就连满身黑气的云雀恭弥经过客厅走上楼梯都没有人注意。
突然,前一刻还被碧洋琪追着满屋子哭喊的『泽田纲吉』毫无预兆的倒下,躺在软软的灰色地毯上没了声息。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离他最近的彭格列十世,立刻将他抱起放到沙发上。众人这才惊慌的围上来,连摇带晃,又叫又拍,终于,沙发上的人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十代目,你没事吧!身体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夏尔曼来!”狱寺单膝跪在沙发旁,惊慌失措地握着他的手问。
“阿纲!”三浦春扑在他身上,急的直掉眼泪,身旁的京子也红了眼圈。
沙发上的少年目光有些迷茫,但很快回过神,面无表情的说:“我是斯帕纳。”
众人惊,一时间都呆滞地瞪着他。里包恩跳上沙发,盯着他问:“你真是斯帕纳?”
斯帕纳点头,三浦春这才尴尬地从他身上跳起来。
“看来纲吉和斯帕纳换回来了。”彭格列十世看着里包恩说:“估计正一的万花筒交换时间是有限制的,到了时限自然就自动还原。
不过……现在我们可麻烦了,纲吉应该被传送到十年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