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只怜彼岸花

2、第二章 林中遇险

　　无忧无虑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童稚的我如同极盛的春天里蹁跹飞舞于花间的小小蝴蝶。阳光温暖、风儿轻柔、花香馥郁，我无忧无虑的快乐飞舞，每天品尝花朵甜蜜的甘露，享受无尽的温暖幸福。季节如此美妙，我沉醉在七彩色绚丽的美梦里，就这样天长地久吧。。。
　　早上，透过卧室的木窗，灰灰的光亮照了进来。外面的天刚蒙蒙亮，我睁开惺忪的睡眼，今天朝月哥哥要进山砍柴，我当然是照例和他一起去。我支起耳朵听了听，屋中一片安静，哥哥们都睡着。我钻出被窝轻手轻脚的来到朝月哥哥的床边，搬来凳子坐下，胳膊肘支在腿上，手托下巴望着朝月哥哥的睡颜。朝月哥哥静静的躺在床上，鼻息声轻轻的，绵长安稳，看来的确是还没有醒，长长的黑发散在白麻编织的枕头上，衬托得安宁的睡脸无比纯净。他睡得沉沉的没有动静，一只手臂搭在被子外面。我伸出双手轻轻地握住他的手，看他没有反应，我轻轻摇晃他的手“朝月哥哥，起来啦。。。”
　　我只穿着薄薄的亵服，因此有些微微的凉意，手也慢慢变凉了。
　　“唔。。。阿离。。。”朝月哥哥被我唤醒了，“你怎么起的这么早？”“朝月哥哥，我等不及要和你进山去玩了~”“你的手好凉，快进来暖暖。”“好啊。”我答应着，一边像一只猫一样溜进朝月哥哥的被子里。“呼呼，好温暖。。。”我们把自己圈在被子里，坐在床上说话。
　　“就知道玩。。。”莫芷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坐在那边床上看着我，“二哥，你怎么醒了？”“废话，我这个当哥哥的什么时候不是起得最早，睡得最晚。”莫芷一本正经的说着。
　　“你？我觉得你说的是我吧。。。”莫菡悠然道，原来也醒来了。真是的，都在装睡啊。。。
　　吃完早饭，我们带上柴刀、水袋和干粮就进山了。我一路上又跑又跳，淡绿色的麻布衣服随着我快活的跳跃，脚下是软软的落叶，堆积的厚厚的，踩上去很是舒服。不知名的鸟儿在头顶叽叽喳喳的叫着，悦耳动听，林间空气清新，让人精神一震。真是太开心了，我很喜欢进山玩，山里有很多平时见不到的动物、还有各种隐藏在树叶间的漂亮的鸟儿，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看到兔子狐狸狗熊之类的动物。
　　各种树木郁郁葱葱，两人方能合围的大树到处都是。因为天气很好，林间还算阳关充足。森林外围的枯枝杂木多被人砍伐过了，所以我们便往里面走了些，不知觉间我们已经走进了林间深处，这里平时来人不多，很多低矮的杂木都可以当柴砍。
　　“阿离，我们就在这里停下好了，这里好多死掉的杂木，当柴烧很合适。”朝月哥哥对我说道。“好啊，给我一把砍刀，我也要砍。”“不用了，你还小，都没有力气，你砍不动。况且，有我一个人砍就够了。喏，地下好多枯枝，你去捡好了。”朝月哥哥说着从背后抽出砍刀，捋起袖子，撩起衣衫前襟塞在腰里，拿出一副大干的样子。“不要啦，我也能干的，我来帮你。”“不是，你不要小看这些枯枝，生火的时候用它们引火很是方便，娘亲要做饭也需要它们。”“是吗？那好，我就去捡枯枝，我要捡一大堆背回去，娘亲一定很开心。”我志气满满的说着。“好啊，那捡枯枝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朝月哥哥弯起好看的眼睛，微微笑着说道。我跟着朝月哥哥的样子把自己收拾妥当，弯下腰在地下开始捡起来。
　　林中遍地都是枯枝落叶，不需费劲找，我挑拣些干燥整齐的堆在一起，不一会就收集了一捆儿，朝月哥哥帮我用蒲草捆起来，这样背回去就很方便。
　　捡完树枝，我坐在成捆的树枝上，看着朝月哥哥干活，“朝月哥哥，你累吗？坐下来休息一会吧？”“我不累，”朝月哥哥抬起头看着我说，因为干了活气血顺畅的缘故，一双大眼睛显得亮晶晶的，总是温和含笑的嘴唇一片嫣红，衬得皮肤越发白皙。朝月哥哥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顺便把一片灰黑抹在了额头上。啊。。。真是的，太破坏美感了，我暗暗感叹道。
　　“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四下看看好了，不过不要走远。”
　　“那好，我要去找狐狸窝，我要逮两只，咱们一人一只。”“好啊，只要你有那个运气。”朝月哥哥笑道。看来是不相信我，我一定要逮到两只回来，说完我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我好想要一只小狐狸，上次邻居均瑶的阿爹给他捉了一只狐狸，毛是金色的，躲在墙角里，瞪着乌黑的大眼睛看人，可爱极了，所以我也好想要一只，只是不知道我有没有好运气碰到呢？
　　我心里这样想着，不知觉间已经走了一阵，停下来一看，四下好安静哦，怎么身边没有了朝月哥哥连林子也变得有些瘆人呢，我还是不要走太远好了。
　　我弯下腰四下查看起来，说实话，狐狸窝到底是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呢，是挖在地面上，还是打在树洞里？还有，狐狸凶不凶，会不会咬人呢？我拿起一个树枝在地下的灌木丛里拨弄着，真希望惊吓到狐狸，它自己跳出来让我逮个正着。
　　“狐狸，狐狸，快点出来吧，我带你回家吃好东西哦~”边挥动树枝便说道，“我听说你喜欢吃鸡，你放心，你要跟我回了家，我一定让阿妈煮鸡给你吃。”
　　“狐狸狐狸，快点出来啦。。。”
　　突然，被我用树枝挥到的地方一团颜色鲜艳的东西扑棱棱的飞了出来，咯哒咯哒的叫着，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野山鸡，被我挥动的树枝惊吓到了，挥起翅膀就往前面飞去。“啊，不要跑，”我一把丢掉树枝就追去，能抓到一只山鸡也不错，山鸡的羽毛非常漂亮，尾巴长长的很是神气。不过山鸡跟家里养的鸡不同，它们会飞，不能让它逃掉了。我跟在山鸡后面穷追不舍，“山鸡，不要跑~”
　　我追着山鸡一阵飞跑，没想到山鸡果然比家鸡强多了，翅膀一阵煽动，竟然飞到了树上，我望着停歇在高高的树干上的山鸡，只好一阵望鸡兴叹。“山鸡啊，你快下来啦，你站那么高，会摔下来的。。。”山鸡站在枝头转动着小小的脑袋看着我，我一阵颓丧，这下想捉山鸡看来是没指望了，呼~讨厌啦
　　我撅起嘴，算了，我还是回去捉狐狸好了，至少狐狸不会飞，我跑快点，一定不会让它跑掉。
　　打定主意，我返身往回走去，一边捡起一根枯枝，信手挥动着。我越往前走，灌木丛就越是茂密，简直有些趟不动了，而且怎么和我来时的路有点不一样了呢？
　　糟了，我好像是迷路了，怎么办呢，糟了糟了，都怪我不听朝月哥哥的话，跑的这么远，我该怎么回去呢？我这样想着，渐渐的有些担忧起来。
　　我的步子开始慢慢变慢，一是因为我很累了，二是脚下的路真是不好走，或者说根本就没路。这里的树木大多已有磨盘般粗细，怕要几个人才能合抱起来，树木盘枝遒节，顶天立地，彼此相接，树冠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只剩下稀疏的日光透进来，地下很是潮湿，一阵阵白雾飘荡，林间不知名的鸟儿啾啾鸣叫着，各种奇怪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知道是哪种动物发出的。树木下面是经年积累的厚厚的腐败落叶，每走一步脚就会陷进去，藤类植物在树干间蔓生纠缠着，拦阻着去路。
　　“朝月哥哥”我叫着，说实在的我并不是很害怕，因为我相信朝月哥哥一会儿就会找到我，我一点都不担心。
　　大概快到午间了吧，我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我想起早上朝月哥哥在我怀中塞了一个馒头，我停下来，想要掏出来。突然我听见脚下树叶里有什么在悉悉索索的响，我还没来得及低头看，突然脚上一痛，“啊~”我吓得一声尖叫，馒头应声而落，地上一只两寸长的大蜈蚣倏地从我脚边逃开钻入了落叶之中，不见了踪影。我蹲下来撩起裤腿看了看，脚踝上两个清晰的红点，周围核桃大的一片正在慢慢变得青紫。用指头轻轻一碰，“嘶~好疼啊。。。”我委屈的撇撇嘴，眼睛一酸，两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朝月哥哥你在哪里啊？”这个时候我好想朝月哥哥能给我揉揉，安慰我几句。“朝月哥哥~”我站起来，慢慢向前走着，边走边喊，渐渐的不知怎么回事我感到头有些晕晕的，前方的景象渐渐晃动、模糊。我渐渐有些站不住，“朝月哥哥~”我害怕的哭喊着，“你在哪儿啊？”
　　我慢慢的走着，泪水渐渐漫过脸颊，“朝月哥哥，你快出来，我好害怕啊。。。”
　　“喂，小娃娃，你哭什么？”突然有人的声音传来，我抬头一看，一个穿着绿衣服的白胡子老头正看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哪儿冒出来的。老爷爷的绿衣服一片一片的飘动在腰间，很是奇怪，更奇怪的是他雪白的胡子竟然长的够到了地面，老爷爷脸红彤彤的，亮的发光。头顶竟然还顶着一朵红花，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很是好笑。我很是好奇，愣楞的盯着他看。老爷爷见我盯着他看不说话，就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蛋笑嘻嘻的说道“谁家的小娃儿，这么好看。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哭啊？”我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答道：“我，我找不到朝月哥哥了。”老爷爷看起来很慈祥，我就告诉了他。“喔~迷路了。可是你看起来有点不对劲哦~”说着老爷爷回转过身低头捣弄着什么，“来，吃了这个。。。”老爷爷回归身，把一个东西伸到我面前。我接过一看是一截白白的东西，看起来竟然好像是。。。手指头！ “这不是手指，啊不，我是说着看起来像手指其实是可以吃的，”看我一脸狐疑的盯着那截东西看，老爷爷忙解释道。“听我说，你被蜈蚣咬伤了，中了毒，现在必须赶紧解毒，不然你的小命就玩完了，来，小娃娃你快吃了它。”“啊，吃了？”我望着那截白生生的就像是植物根茎的东西。“我，我。。。”我还是不敢吃。“你快吃了它，我就送给你一件宝贝。”“什么宝贝？”我一听有宝贝，立马兴趣大增。“你先吃了它。”我尝试着把它放进嘴里，嚼了嚼，甜甜的就像胡萝卜。
　　“嗯嗯，真乖~”老爷爷笑眯眯的捋捋胡须，伸手到身边的布袋里摸动着，“喏，我老头子说话算话，这个就送给你吧~”老爷爷从衣兜里拿出一个东西伸到我面前。我接到手中一看，是一块大大的黄色的东西，拿到手中凉凉的、沉沉的，“老爷爷，这是什么啊？”我好奇的问道。“这是琥珀，你看，里面有两只小蝴蝶哦~”老爷爷引着我举到眼前对着天空看。果然，借着从密林顶部照进的光线，隐隐能看到琥珀里面有什么东西，只是林间光线不太好，辨别不清。“哦嗬嗬嗬~孩子，这块琥珀已经形成很久很久了，”老爷爷神采奕奕的说道，“我想当时这两只小蝴蝶一定是在春天里快乐的飞舞，有一天它们飞呀飞呀飞进了树林里，飞累了他们决定停在树枝上歇歇脚，这时他们谁也没注意到一滴树液突然滴了下来，正好把它们包围。于是它们就这样彼此望着，永远的在一起了。”“哇~好浪漫哦~”
　　“是呀，”老爷爷挥舞着手，“说起我发现了它，还真是缘分，当时我在地里钻啊钻，你不知道地下真是安静又凉快，哪像上面，整天不是啰里吧嗦的猿猴嗷嗷叫嚷个不停就是爱念叨的鸟雀叽叽喳喳，要想睡个好觉还是得躲到地下。。。唔~”老爷爷突然捂住了嘴，眼珠咕噜噜直转，然后别别扭扭的放下手又接着说道“嗯嗯。。那天我正在舒舒服服的睡觉，突然有东西咯了我一下，‘什么呀这是，’我烦恼的嘀咕着，捡起来一看，原来就是这么个宝贝，现在我看你这小娃儿懂事又可爱，就送给你好了。”“哇，谢谢爷爷。”“不用谢啦，其实。。。”老爷爷扭捏着，“要说谢，还得我谢你才对，今天碰上你，我方得以机会能够救人一命行得大善，若不是这样我还要再多经历五个劫数，多修炼一百年，现在好了，功德大涨，等到十年后的今天我老头子就要。。。嘿嘿嘿嘿。。。”我不解的看着老爷爷，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喏喏，你的小蝴蝶飞来了。”老爷爷突然指着一旁说道。我顺着老爷爷指的方向一看，朝月哥哥正焦急的朝这边跑来。“离儿~”朝月哥哥看到我朝我大喊到。“朝月哥哥~”我高兴的朝他挥动着手，“快过来呀~”
　　朝月哥哥飞快的跑到我身边，“离儿，对不起，都怪我弄丢了你，你一个人很害怕吧？”朝月哥哥一把抱着我关切的问道。“没有没有，”我慌忙摆手，“我被毒虫咬伤了，然后遇到了这个老爷爷，他救了我，还送了我礼物呢~”朝月哥哥抬起头“老爷爷，谢谢您。”
　　“嗬嗬嗬，”老爷爷捋着胡子说道“见人于危，不可不救，不过因果轮回早有安排，看来我老头子与你们前世一定是有未了的缘分，”老爷爷抚着胡子慢慢的说道“想起七十年前，有一群采药人来此地寻找灵芝山参，他们都是极有经验的采药人，我本隐藏的很深，没想到还是被人识别出来。我当时正在地底潜心修练，不知地上情况，误了逃脱时机，一人发现了我就要挥锄刨土，眼看我千年的修行就要化为灰烬。紧要关头另一采药人看我枝繁叶茂、长生千年不易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极力说服那人放过了我，我老头子才逃过一劫。我当时极为感激涕零，暗暗祈求神灵让我能有机会报答。所谓因果报应不爽，我想这便是我等了七十年的时机吧。”
　　“爷爷，不论怎样，您救了离儿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爷爷请受我一拜。”朝月哥哥说着便对着老爷爷跪拜了下去。“呦呦，孩子快起来，不必如此，”老爷爷慌忙扶起朝月哥哥，“救人行善本就是人之常理，爱惜苍生、扶危救难才是人道伦常，理应如此，理应如此。。。”老爷爷看着朝月哥哥“朝月，莫离，今日你我相见也是冥冥中的安排，我老头子略能知晓未来之事，既然我们有此缘分，那么我老头子就再替你们化解一劫。”
　　“你们二人且记住，十年之后的今天恰巧又白露，那一日我老山精修成正果，得道成仙，便脱离了本体，这千年老参于我便没了用处，只会腐烂于泥土之中，这老参已历经千年，吸取日月精华，山林灵气，其大如钟，可入药百味，可解百毒，足够数十人服用，人若吃了它，可延年益寿、可救将死之人起死回生。我要你二人到了那日同来此地将这老参挖出，带与世间与神农百草一起解救苍生。你们可愿意？”
　　我瞪大眼睛，一时理解不了老爷爷的话，只知道老爷爷交给了我们一个巨大的任务。“爷爷你。。。”朝月哥哥定定的看着老爷爷。“呵呵，没错，”老爷爷笑眯眯的说道，“我老头子在你们天真小儿面前也不再隐瞒，我乃此山中千年老山精，如今因与你二人际遇，就要修成正果，我说的话与你们日后有重大干系，你们一定要记住，切记，一定要一同来此。”
　　“爷爷你放心，我们记住了。”朝月哥哥看着老爷爷，认真的说道。“嗬嗬，你们看，这里有块巨石颇像一只卧着的猛虎，我们十年后便约定在此处相见。喏，你们从这里沿着这些喜光喜暖的楝树便可以走到山的阳面，之后视野开阔易于辨认，你们便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了。”
　　“爷爷，谢谢你送给我这块琥珀，我会好好保管的。”我道。
　　“嗬嗬，好孩子，记住，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老爷爷说着慢慢转身，向着密林深处走去了。“老爷爷再见。。。”我和朝月哥哥向老爷爷挥着手。我看着老爷爷离去，心里很是有些不舍。“朝月哥哥，智者不惑，仁者。。。是什么意思呢？”朝月哥哥拉起我的手，“我想，就是说如果人明智就不会疑惑，如果秉持仁爱就不会忧愁，如果勇敢就会无所畏惧吧。”
　　“可我还是不懂。”“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朝月哥哥背起干柴，拉起我的手，我们按照老爷爷的指示顺着楝树向前走去，“朝月哥哥，这些楝树下面掉了很多枣子啊。”“对，这是他们的种子，不过看起来像枣子却不能吃。”我蹲下身伸手捡了一些，“我们把这些种子带回家种在屋子旁边好不好？”
　　“好啊，那我们就捡一些。”我们蹲下身捡了一些楝树种子装进口袋内，之后便走出了深林，又过不久回到了山阳面的开阔地带，举目一望村子就在不远处了。天已黄昏，落日渐渐隐入山头，光线渐渐昏暗，我又累又饿慢慢走不动了。朝月哥哥放下柴禾蹲下来，“离儿，来，我背你。”“那柴禾怎么办呢？”“没关系，明天我再回来找好了。”我趴到他背上大呼了一口气，朝月哥哥背起我“离儿，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家了。”“嗯。”想起香香的甜糕，我感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朝月哥哥，今天那个老爷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慢慢的说着，感觉自己就快要睡着了。“老爷爷说让我们十年之后一起去挖山参。”“挖山参干什么呢？”“挖了山参当药材啊。。。”我伏在朝月哥哥的背上，披着他的衣服，感觉暖暖的，一阵阵睡意袭来，我渐渐听不到他的说话声，慢慢的进入甜甜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