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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雨季 ...

  •   透过白窗纱的明亮日光把我唤醒,涌入鼻尖的新鲜气味,淡淡花香和青草味道,让我飞快地跳下床,褪下睡裙,从架子上不多的衣服里找出一件白色的棉裙子换上,系紧了腰带,接着是套袜,皮靴,再围上已经褪色的蓝色围裙。
      我把手指在有些凌乱的淡金色长发捋了捋,分出几束,交叉着编起来,再把编好的头发盘起来全藏在头巾下。
      我需要早饭..肉桂卷!!
      新的一天带来新鲜的气息,就像打开的全新雪白书页。
      我抖了抖枕头,亚麻干爽的微凉的触感,就像昨天夜里那些蜷缩在床里独自的泪水都不存在似的。

      早晨最忙的时候已经过去,静静的清晨,只有凉爽宜人的风温柔地拂过。
      今天康德太太不在店里,说是出去看看今年水果的收获情况,也许顺便又到哪家去八卦了。
      面对着在柜台上写好的信纸,放下和康德太太要来的羽毛笔,我却只能看着柜台下面放着的奶油小蛋糕们发呆。
      不知道凡妮拉寄来的这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之前她的意思好像不愿意我在那里多呆,现在却请我去过夏天,总感觉有些奇怪。
      当然出于礼节或对她的相信,我还是很愿意去那里过一晚的。毕竟凡妮拉是个可爱的女子,在她身边就像在家一样,不需要小心翼翼什么。
      耸耸肩,也许这已经成了我的招牌动作了,我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脱下围裙放在柜台上,关上面包房的大门,朝乔家里走过去。
      乔的家离面包房可以算很近,但我也没正式去过,总是乔有时间的时候整天往面包房跑,顺便蹭点新鲜面包。
      我在街上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朝阳给两边的房屋都留下了长长的投影。乔说面包房的临街,唯一一家有马厩的就是他们家。
      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难以察觉的血腥味。街道一旁,一个头发有些灰白的中年人正在房前处理着什么动物的尸体。道尔站在旁边马厩里,看到了我就盯着我看。
      想必这就是乔的家了。
      我走到那个埋首刮着什么的中年人前面,尽量甜甜地说:“早上好,我找乔。”
      中年人抬起头,感觉他年纪并不大,满鬓风霜却在远处夸大了他的年龄。但,不,相对于他脸上的皱纹来说,他的灰发也不算那么显眼了。
      “薇拉小姐?”他移了移嘴唇。
      “是。”我嘴角的笑容有些麻木了。一直以为面对这种年纪的人,装成甜美少女最容易博得好感,现在我倒不太确定了。
      “乔还睡着呢,我去叫他。”他有些僵硬地放下手里的活。
      我下意识地顺着他的步子向屋里走,视线又忍不住移向他放下的东西。
      一团红色的,看起来有些粘稠的东西。
      片刻之后我才意识到那是被剥了皮的某种动物,灰白色的毛混着黑色的血液掉了一地。我飞快地转回视线,已经没有心情去研究那是什么了,是兔子还是白狐狸。
      马棚里的道尔依然看着我,随意地摆了摆尾巴,好像这是他无聊的一天里不多的消遣。

      推开门,浓浓的起司味扑面而来。一个妈妈的声音:“爱丽丝,把你的衣服都捡起来。还有,今天早晨轮到你喂马。”
      餐厅的墙上挂着一只巨大的驯鹿头,和一些零碎的小花布包小鞋子小帽子。一个小女孩正从隔壁屋子里跑出来,几乎□□地踩在一堆天女散花状铺满地板的衣服上。她手里拿着一件明显过大的白衬衫:“今天我是勇敢的骑士,我要穿乔的衣服。”
      “别胡闹,那是你哥哥给五月节准备的。”厨房里的妈妈有些宠爱地训斥。
      中年男子一言不发的打开房子的后门走了出去。
      “杰,怎么了..”妈妈的声音被小女孩的尖叫打断:“妈咪!这个姐姐盯着我看!没穿衣服啊!”
      一个浅褐色短发的女人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圆圆的脸和善意的眼睛。我干笑:“我找乔。”
      “哦。”妈妈答应了一声又回到厨房里,锅上一阵滋滋的声音,“杰去叫他起床了”。
      对面的小女孩赌气般的看着我,从衣服堆里翻出一件手工很精致的花裙子套上。
      “您是薇拉小姐吧?”厨房里的女人问。“您先坐吧。乔常说起你。您要是还没吃早饭,就跟我们一块儿吃吧。”
      “谢谢您的好意,我吃过了。”乔的妈妈用的一连串敬语让我只能用更客气的方式回答。
      女人从厨房里端了一盘玉米青豆,上面浇着融化的起司。这么好的早饭在这儿可不常见到。
      “爱丽丝,说了把衣服捡起来。”妈妈这次真有些不耐烦了。
      小女孩看了我一眼,嘟嘟嘴,坐在地上把满地的衣服慢慢一件一件抱在怀里。我轻笑,拉开餐桌变得一张椅子坐下。
      厨房里传来轻轻的很规律的刀敲在砧板上的声音。
      “你是薇拉?”小女孩第一次对我说话了,眼睛小混混似的盯着我看。
      “是..”我嘴角一弯。爱丽丝不是最漂亮的女孩子,琥珀色的小眼睛不足以给予整张脸足够的神采,褐色的头发稀稀拉拉的,这种耍狠的态度更把她变得像小男孩似的。
      “你喜欢哥哥吗?”
      “啊?”
      什么时候爱西塔的小女孩变得这么直白...和八卦了...
      爱丽丝和乔的妈妈从厨房里端了切片的焦皮面包出来,呵斥着:“小孩子别乱说话。”又对我说:“真不好意思,爱丽丝喜欢和镇上那些小男孩混在一起,我们没管好她。”
      “没关系。”我看着那个既想淡定的无视我,又想做出一副凶神恶煞样子的小女孩,说了一句不确定发自肺腑还是言不由衷的话:“这样的女孩子挺好的,坦白,勇敢。”我换了个话题:“墙上的这些都是您做的吗?”
      “我没事喜欢替人缝缝衣服。”厨房里女人的声音微微带笑,“爱丽丝的衣服都是我做的。薇拉小姐,你要是需要五月节的衣服,我也可以帮你做。”
      “五月节..”我重复着,一个过于响亮的声音传遍整栋房子,“嘿!薇拉!”
      尽管我已经很确定这是谁了,但转过头去的一瞬间还是笑出来:“嘿,乔,你的头发看起来挺不错的。”
      乔在我面前拉开椅子,盯着一头褐色的鸡窝很无辜的看着我:“听到你来了,我半秒钟都没有耽误直接就冲过来了。”
      “乔真难得起来得这么早,赶上早饭了呢。”乔的妈妈语带笑意。
      “爱丽丝,把我的衣服还我。”乔说着,从桌上拿起一片面包,抹了点起司。
      “不要。”爱丽丝坚决摇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准备咬人。
      “还我,不然我把你扮什么骑士的事告诉威尔。”
      “不要!”这次爱丽丝是尖叫出来的,“你明知道!你明知道!”
      “威尔只喜欢可爱的小女孩哦。”乔继续添油加醋,“你这种假小子他下辈子都不会喜欢的。”
      爱丽丝看着他,戏剧性的只是站在那里,眼里就涌出了泪水。她把一叠白衬衫往乔怀里一扔,一路嚎啕大哭地抹着眼泪跑到房间里甩上了门。
      “乔。”妈妈不悦。“爱丽丝是你妹妹”
      乔耸耸肩,看着我:“薇拉,今天是满月日吗?你怎么过来了?”
      一直在看戏的我一怔,尽管有些为难却不得不开口:“我把信写好了,要托你带给凡妮拉。”
      “哦,你把信给我就行了。”乔咬了一口面包又看了我一眼,“你就为这个跑一趟?那个..不是我不欢迎你,只是..你平常好像没这么热情啊?”
      我瞥他一眼:“其实我还要顺便去趟铁匠铺。”
      “铁匠铺?”乔摇着头笑,“竟然叫你去,鲁修老头脾气很怪的。”
      “怎么说?”
      “那老头是会点武技啦,但因为这个,每次看到小男孩成群结伙地干点什么事都不爽。还有,据说他对看着不顺眼的人会给卖的东西加价,遇到看着顺眼的白送都行。当然啦,”他耸耸肩“那老头看不顺眼的人一大堆,看得顺眼的我还真没见过。反正镇子周围铁匠铺就这一家,也不是随便谁都能开的,他爱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我也耸耸肩:“反正是康德太太叫我去的,不会有事吧。”
      “对了。”他在餐桌上用手撑着头看我,“面包房昨天做了草莓酱吧,整条街上都是草莓酱的味道。”
      “有那么夸张吗..”我觉得好笑。
      “说吧,”他把额前的头发向后一捋,“今天是不是来给我送草莓酱来的。”
      “好吧..”我从裙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罐子打开,鲜红的草莓味道飘出来。
      “看起来还不错嘛,”他拿起一片面包。
      我慢吞吞地说,“我建议你不要把它夹在面包里吃..”
      他看了我一眼,从青豆玉米的盘子里拿出勺子,舀了一勺吞下去。
      而我不需要两眼冒星星地盯着他的反应了,虽然四月傻瓜节是刚过没多久..
      他很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怎么这么酸?”
      “我承认我把草莓酱给做坏了,所以才要把这个送给你啊。也许你想要呢?”现在才是我看着他的脸,眼冒星星的时候,“你要是不要,我直接拿出去丢了好了。”
      “我要!”乔从我手里把罐子夺走,反应比我想象的还大!“怎么说都是你第一次做的果酱吗,至少我也可以留着以后嘲笑你用啊。”
      “随你便啦。”我有种摆脱了草莓酱的阴影一身轻松的感觉,“再见,我要去铁匠铺了。替我问候爱丽丝,如果她还准备从那间房间里出来的话。”
      “我送你。”乔推开身后的椅子。
      “对了,信给你。”我把口袋里的信纸也拿出来,“不用啦,乖乖吃早饭。”
      “我爸在外面剥月狼的皮呢,你没被吓到吧。”他故意说。
      “谁在乎啊。”我说。只是说说。

      接近中午,天空渐渐被铅灰的云层所遮蔽,却有种凉爽的感觉。路两边的树呈现出透明的春绿色。我哼着模糊的歌谣,蹦蹦跳跳地向前走。
      其实我隐约知道铁匠铺的方位,却不知道具体在哪儿。这时候有些后悔没把乔拉来了。
      突然前方一阵噔噔噔噔的巨响,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康德太太放心我一个人,来找这个铁匠铺了。
      因为实在是太显眼了。
      街的尽头延伸出去,一栋几乎有些年久失修的房子伫立在镇外,和其他的住户隔出一段距离。房子的烟囱里滚滚的白烟直往外冒。但仔细看,房子还是有不少修补的痕迹的,只是原本的木料已经破破烂烂了,而新的东一块西一块的拼起来,感觉和残次品似的。
      “中午好?”我推开沉重的房门。
      脚下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我跳起来,一只黑猫喵呜了一声从我眼前闪过,感觉得到它全身毛都竖起来了,碧绿色的眼睛转过来看着我,好像在盘算如何在我脸上留下两爪子。
      它有些浮躁的转来转去,油光水滑的皮毛显示着它是多么的娇生惯养。
      在它充满威胁意味的逼视下,我还是放开了门从门廊里跳出来。
      随着碰的一声巨响,大门自动关上。
      狭窄房里挤着的两个人头都没抬一下。
      一个煤灰色胡子的大叔喊叫着:“说了每次都要打在一个点上,一个点上!你这东一锤西一锤的是撒胡椒哪!”
      而他对面,是一个身高看起来不过10岁的小男孩,宽大衣袖里瘦弱的手臂举着一个可能比他自己还重的大锤子,一下一下敲在一块烧红的铁块上,每一下都是火星四迸。
      “锤子往上拿。当铁匠要力气不是让你都砸在炉子上的。准头,准头呢!”大叔依旧在咆哮。
      我突然觉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整天才是对的,但又不能在这里呆一整天,我只好敲了敲墙:“抱歉。”
      “什么事儿。”大叔半咆哮的说,我几乎怀疑是不是这个年纪的人都有咆哮的习惯了。
      不管怎么说,有个人回答比完全被无视感觉还是好多了。我定了定神:“康德太太让我订两打铁盘,丰收节前后要。”
      “刚刚好!”大叔自顾自的喊了一声,男孩把细长的铁块举起来浸到一旁的水盆里,一阵滋滋的白烟。
      “还算不错..”大叔故意压下了激动,转过来看了我一眼:“不就是两打铁盘吗,我知道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说这个铁匠铺里的人诡异原来是真的..
      男孩举起的渐渐变得乌黑的铁块,显示出一把长剑的形状。
      我吐吐舌头,走出去。
      站在深绿色的树荫里,我想着趁着天气温和,是不是在外面走走。从房子后面绕过去,后院里竟然放了很多靶子和稻草人,墙上架着各种长弓,匕首,弯刀,贵族剑,骑士剑。
      我沸腾了。
      要是会玩这些多帅啊,而且,几乎已经遗忘了的,男人们的饥渴的眼神,把我当做猎物一样的眼神...
      我想要保护自己的力量。
      我冲回铁匠铺:“后院的那些东西我可以试试看吗?”
      趴在高高的架子上,正午睡的黑猫,朝我不满地喵呜。
      “随你便,这种事儿别来问我。”大叔用食指锃锃锃地敲击着新做好的铁剑。
      真的,现在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只顾着冲到后院,欣赏着线条完美的长弓和镀金属闪闪发光的骑士剑。
      明知道骑士剑对我太重,还是忍不住拿过来立在身前,花岗岩般的剑身几乎把我带倒下去。结果是我就算在地上拖都拖不动,只把它能推回墙角。
      长弓呢,我是举的动了,但比弓身本身还硬的紧紧的弓弦,我根本推不开。一样只能扔回墙角。
      匕首..
      我拎过来,雪亮的刀刃倒是有种狼牙般的锋利感,但手里却没有相应的干净利落的动作。我在院子里前冲后突,脚步在软软的草坪上飞快移动着,总觉得没有这把匕首灵魂里的轻灵,何况不太灵活的手指还可能不小心伤到自己。
      我倒拿着匕刃向外一滑,幻想那里滑过的是对手的喉咙,然后喷薄绽出血色的花朵。匕首在我手心里一转,我把它插回刀鞘里。
      弯刀这种东西没什么技巧性,死拼力量和速度而已。
      只剩下贵族剑了。
      如果说那把装饰华美的骑士剑算镇店之宝,这里有贵族剑就有些不可思议了。贵族剑总是最花俏的,细长的剑身总让人怀疑实战的时候有折断的危险。只有在充满礼节和规则的贵族对决时,贵族剑才能发挥出其优雅和速度。
      虽然很不实用,我还是把那把镀银把手的贵族剑拿起来,在手上晃了晃。
      却是出人意料的熨帖。
      我自然而然的双手把它举起剑尖朝上,放在身体右侧,身体前倾,准备随时冲出去。
      “这种姿势看起来漂亮,实战的时候会吃大亏的。”凭空出现的评论,满脸胡茬的大叔抱着手倚在门上。
      “那就请多指教啦。”我把剑抛给他。
      “这样,”他用一只手拿着剑,身体微弓,剑尖直指前方,气势如虹,“更可攻可守。再说这种过家家式的剑又不重,何必用两只手。”
      “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的...”我故意激他。
      “出去问问我弯刀鲁修的名字,二十年前我可连皇家的车队都劫过。”他明显被我的态度激怒了。
      “算啦,大叔,开个玩笑嘛。”我把几乎散开的头发小心翼翼的塞回头巾里,“多谢您了,今天真是受益匪浅,有时间一定再来向您讨教。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挥挥手跑出院子。开玩笑,就这么一会儿天上的云就要掉下来的样子,这儿到面包房怎么说也有10分钟,我可不想被淋成落汤鸡。
      没指望那大叔的回答,那大叔也没回答。
      但在我跑出一段距离回头的时候,大胡子的大叔还是倚在门框上,一动不动。而那栋破破烂烂的房子已经成了铅灰天空下的小小剪影。

      我把玩着手中的银币,银币表面刻着的月和凤凰在烛光里银光闪闪。
      虽然我已经做了少说二十多打肉桂卷了,但从康德太太那儿拿的半个月的零花钱连半打都买不起。
      坐在我的房间窗前,灰白色的贝壳风铃被风吹得叮铃铃地直转。雨点最终没有落下,天色还是莫名其妙的阴沉着,厚厚的云层遮蔽了傍晚的霞光。但油绿色的起伏原野依然春意蓬发,在那一片绿色里点缀着篱笆,农庄,和深红淡紫的花树。东方的东方,是藏蓝色的云雾缭绕的群山。康德太太的房子毕竟在镇子东北角,从二楼望出去视野开阔得令人惊叹。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走动,整个世界都等待着风雨前的宁静。没有了令人疲乏的刺目阳光,一切倒是出人意料的温和起来。
      从窗口里探出脑袋,原野上的凉风萧萧飒飒。我解开头巾,一头柔软的金色的长发在风里翻飞。
      这样的生活我想我还是喜欢的,安静,自由。也许我可以在这个面包房呆一辈子,整天和面粉、鸡蛋、镇上的人的笑脸打交道。等到了年纪的时候,找个看的顺眼的人嫁了,或者干脆和康德太太一样,一个人守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并带给每一个人幸福,这没什么不好。
      但是想到未来...
      莫名其妙的,心很空。
      好像不该就是这样,还需要什么,来把我的人生补成圆满。

      一个邻居太太带来口信,说康德太太在某个农庄住下,不回来过夜了。
      我在房间里点了蜡烛,看着一本从房间的某个角落翻出来的故事书。这本书本来就很脆弱,在我手里已经烂到不能再烂了。我就在一堆破纸片里找寻着情节的线索。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美丽的公主。
      她的美貌让邻国的王子为她惊叹,执意娶她为妻。
      然而嫉妒的皇后是个巫女,她给公主吃了一个毒苹果,公主吃了之后就忘记了一切,流浪到森林里。
      森林里的七个小矮人把公主留了下来,在森林里,没有王子,公主好像过的也很快乐。
      然而不愿放弃的王子一路追到森林里,他在公主的嘴唇上印下真爱的一吻.....

      一声炸雷,我从睡梦里惊醒。
      蜡烛已经熄灭了,黑漆漆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
      窗外的鬼哭狼嚎,或者是呼啸的风声,在这样的夜晚格外可怕。
      而且我的心还沉浸在那个明亮的梦里。那一吻带来的是怎样的结局?
      我赤着脚摸索着,走到窗边。
      大滴大滴的冷冷的雨水胡乱打进来,白色的闪电一道道划破夜空。
      雨季,终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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