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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东市失散将军回城 ...
天子短剑又回到公主手中,公主又开始每日到沈贵妃处看“书”,一切恢复正常,十天半月便如此在清凉山风中悄然漫过。
这日天高晴好,龙真从芙蓉香院出来,问问时辰,尚未到用午膳的点,便携了绿纱到三哥的住处寻他。
龙宥却没在屋里,奴才们也说不出他究竟跑哪儿去了,龙真白走一趟,有些丧气,正要回听风小馆,走到屋外,想起这块地方是年前新扩建的,从未好好瞧过,于是改了主意,绕着屋子悠悠逛起来。
这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奇花异草堆叠,假山怪石错落,游赏起来倒别有一番闲趣。只是走到屋后,经过一座颇为高大的假山时,假山后隐隐传出断续异响。
换了在别的地方,龙真没准会吓一大跳,可这是龙宥的地盘,不发生怪事才叫不正常呢!
龙真给绿纱使个眼色,压着步子,悄然绕到假山背后。
只见龙宥和他的近身太监,正蹲在石墙下,两人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
三哥跟太监说什么悄悄话呢,还要跑到这种地方来说,龙真又走近几步。
龙宥在一个劲地催促,“快点,这工夫该挖到哪年哪月?”
太监边动作着边叫苦,“殿下,石墙可坚固得很呐。”
龙真先是错愕,随即哭笑不得,三哥竟然想挖墙洞钻出去,怪不得他非要住在这儿……
“哎哟!”太监余光扫到三皇子身后有人,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干嘛呢?”龙宥不满转头,起先也是一惊,不过等看清楚来人,放心了,又催促太监继续干活。
龙真索性上前。弯腰仔细一看,原来这片墙根也不知怎么的,居然被丝丝藤蔓从外头生了进来,将原本平整的石砖撕裂成一小片一小片,费些力气,要将这些碎片抠落也不是什么难事。
“三哥,你真的要溜走?墙外可还有巡山侍卫呢!”龙真对龙宥的意图并不看好,估计他一出去就要被请回来,接着再给父皇喊去一顿数落。
龙宥却笑着眨了眨眼睛,“我自有法子。”
龙真见他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又想起那日短暂的“出逃”,一时间也心痒起来,哀求道:“你要真能出去,带上我吧!”
不等龙宥说话,她又狡黠道:“不然我就去低光水榭告诉父皇咯。”
……
对付龙宥就得用这种方法。
而龙宥所谓的法子,原来无非是钱银开路,一把一把的金叶子撒下去,正午时分,他和龙真带着各自的近侍,已然踏入了乐安城的东城门。
没想到出来这般轻易,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彼此都兴奋得很。
看着几分陌生几分熟悉的街道,绿纱心中更是百感交集,自从五岁那年入宫,她再也不曾像此刻一般,自由自在地站在乐安城街中。
“三哥,我们去哪儿呢?”龙真问道。
龙宥心里也没主意,手一挥,“都行,就随便走着!”
一路朝着热闹的地方走走停停,很快,他们又去到了才别过不久的东市。
日头渐盛,摸了摸开始叫嚷的肚子,龙真想起他们还没吃东西,便转头道:“三哥,不如先找个地方……”
身后熙来攘往的人流中,哪里还有龙宥的身影?
龙真急了,忙问身侧绿纱,绿纱也是才发现三皇子没了影,只跟着慌起来,“刚刚还在啊。”
主仆二人在原地空焦急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绿纱出了主意,“小姐,不如就近找个地方吃些东西,一边再等三少爷不迟,三少爷发觉和小姐走丢了,肯定会沿路折回来的。”
也只能如此了。
龙真她们进了附近一家门面精致的茶居,又上二楼,要了一间能看清楚方才街上位置的包厢。
包厢门前,茶居小二显得有些迟疑,“二位,这间包厢惯常都是公子们聚会用的……”
小二口中的公子们,正是以中书令之子午岁为首的一群官家少爷,住在城东的人都知道,这群公子哥白日里时常聚在这家茶居谈天说地,打发日头。
龙真二人哪里知道这些,就是知道了,大概也不会理会。绿纱抓出一小撮三皇子进城时给的金叶子,放到小二手中,“现在里面又没人,难道就一直空着不成?”
小二低头一看,用金叶子做打赏,可不是一般富贵人家用得起的。转了转眼珠子,他收好几片等于他两三年工钱的金叶,满面笑容地替客人推开房门。
才安置好两位姑娘,一出来,迎面就遇上了午家公子一行人。
其中一位盯着他,皱眉道:“怎么,房间给别人占去了?”
小二赶紧赔笑,解释说是两位姑娘在里头。
姑娘又如何,那人正要发火,后方,午岁拍拍他的肩,懒懒道:“算了,换一间就是,老呆在一处,久了也生腻。”
那人这才作罢。小二忙领他们进入相邻的包厢,又自作主张,承诺免去今日茶钱。明知道这群公子哥不会在乎那几个钱,但面子上还是要做足的,更何况刚刚才得了厚赏,怎么算也不亏!
另一间厢房里,龙真和绿纱边坐在窗边吃着精致点心,边不时扫几眼窗外街道,唯恐错过龙宥身影。
三哥跑去哪儿了,可千万别再遇见上回那种无赖才好……龙真草草填饱肚子,搁下木筷,心里正担忧着,忽然听见窗外由远而近传来一阵极突兀的马蹄声。
竟敢在天子脚下当街纵马,好大的胆子!
龙真蹙眉转首,正好瞧见楼前一道人影并一匹毛发黑亮得耀眼的高头大马匆匆掠过,速度不快,然而其势惊人,只单人匹马,却仿佛带出了尘土飞扬万军压阵的磅礴气场。
在龙真的莫名心悸之中,马上那人一拉缰绳,黑马瞬间止步,半截长身高高跃起,同时一声短嘶,其声威严难以比拟。
马蹄落地,再看马上那人,背影挺拔修长,寻常布衣加身,却散发着巍峨山峰般的凌云之气,让人不禁为之一凛。
收回目光,龙真急声问坐在对面的绿纱道:“你可有看清楚他,可能认出来?”
绿纱先回过头来,再摇摇头,“没看清楚模样,不过这等气势,应该是从没有见过的。”
龙真强压兴奋,一个名字在心底呼之欲出。她忍不住站起来,以期看得清楚一些。
目光再落下,只见马上男子微微一动,更前方,一顶华美方轿缓缓而来。
男子一抖手中马鞭,轩昂之气随着喊声喷薄而出。
“兵部陈其敬!”
这响彻长街的五个字,震得抬轿的四名轿夫面上一惊,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轿中人命令,立即就放下了轿子。
门帘揭开,一名年约四十上下的大腹男子弯身出来,脸上笑容极其古怪,尴尬中带着畏惧,简直比哭还难看百十倍。
马上男子又是一声冷喝,“陈其敬!”
那陈其敬肥胖的身子明显一颤,继而温声讨好道:“大将军回来了,将军夫人可好?”
男子冷哼一声,二话不说,长鞭朝前一甩,鞭尖挟一股凌厉劲风,堪堪扫过陈其敬额前一寸,骇得他惨叫一声,面无血色。
“戍边兵新一批冬衣,比以往的薄了三成!你好自为之!”
话一撂下,男子策马径直前行,仿佛前方的人和轿子都不存在一般,他□□的黑马长蹄点地,蹄声霸道无比,似乎要将挡路的一切都踢成粉碎。
那原本已经呆若木鸡的陈其敬见状,连忙屁股尿流地闪到一边,又连声招呼轿夫们赶紧将轿子抬开,让大将军先行。
男子上一刻的行为跋扈至此,然而夹道百姓们却面无惧色,甚至还不断有人挥手朝他示好。男子一边点头回应,一点小心避开后撤不及的摊子,从容而善意,渐行渐远,直至脱离出龙真的视线。
龙真又站立许久,直到绿纱唤她,才重新坐下。
绿纱奇道:“是天策大将军?”
龙真答得斩钉截铁,“是天策大将军!”接着又道:“我们先回行宫,不必再等三皇子!”
一墙之隔,公子们未免白日大醉落人口舌,正以茶代酒行令,玩得不亦乐乎。因嫌日头晒,他们将桌椅远远搬离窗户,又加上房内话音不断,故而并不曾留意到方才街中情景。
此时,八仙桌上旋转的木筷缓缓停定,筷尖正正指向午岁,众人轻击桌面高呼,“茶一杯,词一首,午公子请!”
午岁仰头一杯饮尽,不做停留,语音顿挫道:“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工夫。近来始觉古人书,信著全无是处。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
“好!”几人抚掌,“好一个‘近来始觉古人书,信著全无是处’的午大丈夫!”
就在众人欢笑之际,屏风后,未关严实的房门外,一道冷脆女声突兀响起,“一室男子,枉读圣贤书,空有满口荒唐言,胸无抱负!既觉‘信著全无是处’,为何不作有是处之信著?一砖不能为国添,无能狂生,竟敢称作大丈夫!有何颜面?我们走!”
话音响过,如冷水泼头,满室皆惊,一阵鸦雀无声过后,一人讪讪道:“是谁?”
如神鬼附身般,午岁陡然离座,先朝房门走去,两步后,霍地转身,迅速行至窗前,又一次翻身跃下。
心中悸动不知从何而起,他有强烈的预感,是她,是当日那个楼前路过的白裙少女!若一再相遇,为何不惜缘相识?午岁决定在楼前静候佳人。
然而迟迟不见女子出来。难道还是晚一步,她已经走了?转首望向熙熙攘攘的长街,午岁心中泛起怅意,只觉得若有所失。
骂他们的的确是龙真。
其时她带着绿纱经过门前,听见包厢中人口出狂言,心想大丈夫当如林将军,为国建功立业,一群公子哥,缩在茶居里大放厥词又算什么好汉?一时激动之下,便出言斥骂了几句,然后匆匆离去。
至于午岁为什么等不到她,不是因为他太迟,而是因为龙真仍在茶居之中。
原来绿纱听了公主一番话,只觉自小侍奉的公主犹如脱胎换骨,再不同往时,两人间的距离,似乎已经大得无法追及。心神恍惚之际,她在下楼时撞上了一个红衣女子。
绿纱眼睛也没抬,正要跟上公主,却被红衣女子一把拦下。
红衣女子大约二十出头,眉眼异常凌厉,她拉住绿纱,冷声道:“撞了人要道歉,你父母没教过你吗?”
丞相门前七品官,绿纱是什么身份,虽为奴婢,却没几个人敢对她大声说话,就是公主也待她不薄,两人甚至能够同桌而食,这样的地位,轮得到市井偶遇的随便一个人来训斥她吗?
心中有气,绿纱伸手去推红衣女子,不料出尽了力气,竟也不能推动对方分毫。
红衣女子如同男人般挑眉一笑,“不给我道歉,你休想走。”
下楼就只有这一条木梯,绿纱无计,却也不肯认输,两人就此僵持在原地。
龙真发觉绿纱没跟下来,回身一看,忙又走上前询问何事,得知因由后,她朝红衣女子道:“是绿纱失礼了,我替她向姑娘道歉。”
红衣女子虽觉龙真不够诚恳,但从衣着辨出对方应该是富家千金,如此也算不错了,便作罢,退开一步让绿纱先行。
居然要公主道不是!绿纱心有不忿,临行前又狠狠剜一眼红衣女子,不料却见红衣女子冷笑,“名叫绿纱,却穿蓝衣裳,一看便知不是好奴才!”
绿纱气得满面通红,正欲和她争辩,又听公主低声道:“不要同她计较,我们早些回去。”
换做寻常,龙真未必有如今这般好脾气,但身在宫外,更兼得归心似箭,她已经顾不上许多。
在龙真带着绿纱绕过门前屏风的时候,屏风的另一边,午岁满心怅然,失神而归。
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工夫。近来始觉古人书,信著全无是处。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辛弃疾《西江月·遣兴》
其实不想盗版古人的诗词,不过自己没本事,实在写不出来 T-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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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东市失散将军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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