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夜未眠》墨晕素白

28、【第六夜】Part A

　　一楼楼梯口，度清风的血已经凝固。两具尸体就这么放在大厅众人看着心里堵得难受，最后商议后，把度清风和薛苍天的尸体都搬进了曹大佐的房间。

　　看着曹大佐房间里安放着的三具尸体，吴尔笔终于后知后觉地问道：“薛苍天到底是怎么中的毒？明明天亮之前还好好的。”

　　苏格回答：“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毒下在了烟蒂上，薛苍天是因为抽烟而中毒。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之前就已经服毒，但服下的是胶囊所以延迟了毒性发作。”

　　“等等。”南宫煜突然开口。

　　“怎么？”苏格问。

　　“你们看，薛苍天穿的是睡衣。一般人会把烟放在睡衣口袋里吗？如果他一觉醒来发现了商雪雪失踪，急急忙忙出来，会有时间把烟带上？”

　　乐水引立刻明白了南宫煜指的是什么：“也就是说，烟极有可能不是薛苍天自己的，而是他在什么地方拿到的。”

　　南宫煜点头，说：“对。他之前一直在楼上检查着空房间，不可能拿到烟，所以烟应该是在一楼拿到的。而且他去抽烟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他打开包装，也就是说，那盒烟当时就已经被打开了。”

　　“也就是说，凶手把烟放在明显的地方，故意引人去拿？”苏松子接着说，“这么说，就和在楼梯上系绳子一样，凶手并没有指定要杀某一个人，而是无差别杀人。”

　　吴尔笔听了激动起来了：“为什么？我们做了什么要非死不可呢？”

　　苏格安抚似地拍了拍吴尔笔的肩膀，说：“别激动。是不是无差别杀人还不一定。之前系绳子的事不好说，但在烟蒂上下毒却是可以预见的。早上我们还活着的人中，只有维文和薛苍天抽烟。而维文被绑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机会。所以会去把烟拿过来的就只有薛苍天。”

　　“那照你这么说，说不定系绳子也是早就想好了要杀度清风。”苏松子说，“因为凶手知道我和度清风都没有睡着，听到声响必定会下楼来查看。而有点大男子主义的度清风必定会走在我前面，所以被害的一定是度清风。”

　　阮阮也难得地开始发表意见：“可是刚才苏医生不是也说了，还有可能是吃了有毒的胶囊吗？如果是胶囊，那么大的东西总不会是有人趁机混到食物里让他吃下去吧？”

　　“只要让他自己吃下去不就好了？只要薛苍天自己正在吃感冒药，只要把毒药混进感冒药里就好。”苏松子说。

　　苏松子提议道：“那我们去去薛苍天房间看看吧，说不定会找到他正在吃的药。还能顺便找找商雪雪的线索。”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毕竟旅馆里有一个杀了薛苍天的凶手比旅馆里有一个想杀光所有人的变态更容易让人接受。

　　苏松子打开203薛苍天和商雪雪的房门，果然如他们所想，在桌子上找到了一板只吃了一颗的药。不过少的那颗药是在中间。

　　开始还在怀疑凶手怎么能确定薛苍天会吃到指定的那颗药，看到药的时候苏格就明白了。

　　吴尔笔奇怪地看了看那板药，说：“咦，薛苍天好奇怪，怎么会有人从中间开始拿药？正常人都会按照顺序一颗一颗拿吧？”

　　南宫煜点头：“因为凶手无法确定薛苍天会从哪头开始吃药，又不可能把整板药都换掉，所以只能做手脚让薛苍天吃到指定的那颗。”

　　“怎么做？”

　　“很简单啊。试想一下，如果一板药拿出来，发现中间那颗药那里破了一个口子，正常人就会将就先吃那颗。对吧，苏医生？”

　　苏格点头表示同意。

　　“所以说，薛苍天的确是因为吃了有毒的胶囊才死的对吧？”吴尔笔松了口气，问道，“那知道薛苍天在吃药，有机会在胶囊里下毒的人应该只有商雪雪吧？”

　　南宫煜却突然皱起眉头：“不对。”

　　“怎么不对？难道还有其他嫌疑人？”吴尔笔追问。

　　苏格回答：“不，小煜应该是说时间不对。消化胶囊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如果是薛苍天在睡觉之前就吃了药，那药效应该半夜里就显现出来了。那薛苍天是什么时候吃的药？半夜突然想起来还没吃药就起床吃药？总不至于是在被惊醒后，发现妻子不在房内还慢条斯理地吃完药才出来找人吧？”

　　没有人答话，在苏格的提醒下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个问题。

　　“所以，”苏松子问，“毒还是下在烟蒂上的？”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沉默。如果毒是下在烟蒂上，那所有人的嫌疑又都均等了。结果进薛苍天的房间查看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苏格想不出什么其他的东西，也就不再强求，正准备开口说话，就见苏松子突然走到窗边伸出头向外看去。

　　“你们看！”苏松子转身指着窗外说。

　　其他人也都围上去，只见原本应该是纯白色的雪地里多出了一小块红色衣料。这正是昨日商雪雪所穿的红色大衣。

　　苏格从窗户跳出去，把商雪雪从雪里弄出来。

　　商雪雪整个身体都被雪所覆盖，已经死去多时，全身冰冷僵硬。只见她瞳孔放大，耳膜破裂有血从耳朵里流出来。但看样子却并不像是被冻死，倒更像是溺水而死。

　　溺死？苏格抬头看了看，尸体的位置正对着203房间的窗户。难道是薛苍天把商雪雪杀害然后把尸体扔出窗外？或者，是从303维文的房间扔出来的？回想起维文似乎并不惊讶于商雪雪的失踪，之后说话又很奇怪，苏格怀疑说不定他是知道些什么的。

　　“小煜，帮我接一下。”苏格说着把商雪雪的尸体递给南宫煜，然后自己翻回房间。

　　“雪雪不会是冻死在外面了吧？早知道之前找人的时候就应该注意窗外的。”阮阮说。

　　苏格摇头：“你不用自责，商雪雪是被溺死的。所以在她被移到雪地里之前就已经死了。”

　　吴尔笔有些恼怒地说：“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家的小两口相爱相杀，一个把对方溺死，一个给对方下毒？”

　　苏松子闻言不由地握了握拳头：“怎么可能？这也太像小说里的情节了。”

　　苏格说：“商雪雪的尸体是在203房间窗外发现的，我在想，说不定303的维文知道些什么……”

　　苏松子附和道：“那我们去问问他？虽然我觉得以他刚才的态度，就算真知道些什么也不会告诉我们的。”

　　众人来到维文的房间，就如苏松子所说，维文不知真假地否认了自己知道商雪雪死亡真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