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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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之后林桐换了另一种打听方式，他的前桌，号称2班秦殊后援团团长的王凌君好像知道的比那没心没肺的孙漾知道得多得多了。
于是，下课之后，林桐难得主动地不是出于学习目的主动向前桌搭话。
这个平时戴着一副金属框眼睛，梳着马尾，眼神刁钻如解剖刀的姑娘说起秦殊来一向淡定的面容不由地变得超乎寻常的激动。“你听说过s城的XX学校吗？”
林桐摇头。王凌君鄙夷地扫视了他，骄傲地昂起头说起了关于秦殊以前就读的那个学校。秦殊所就读的那个学校就是平民百姓里口中所说的贵族学校，学费贵的离谱，教育设施好得过分，奉行小班化精英式教育，自编教材，他们里面的那群人读书根本就不是冲着高考去的，最终都是向着国外精修或者是为了毕业之后直接继承家业而学的。当然，这种满是二世祖的学校也不乏草包（王凌君说道，最近出的那起未成年人飙车撞人案的主人公貌似也是出自那所学校）。但是秦殊与他们都不一样！他从进入那个学校开始，他就备受瞩目，除了他的家世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他的气质和才能，据说才进高中，那时的他就已经懂3门外语，看得都是原文书了。还有秦殊那让人难以超越的阅读水平，他们学校也会举办一些活动来调动气氛，当然那水平和他们学校那种破礼堂里面办的什么大合唱比赛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了。那算是一次学术讨论类的活动，请来了一些大师和一些精英学生进行对话，据说秦殊和那位泰斗级的大师就他学术之外的话题从经济政治谈到了哲学宗教。谈完之后那位老先生有些感慨地说：“这么一个孩子，以后从商确实可惜了。”
就是这么一个在贵族学校呼风唤雨备受推崇的学生，不知道为什么，高一结束突然提出转校，而且转到这么一个小小县城的偏僻学校，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当秦殊要转学的消息在暑假传出时，他们学校的那一种富家千金们一片鬼哭狼嚎的哀怨，当时她们所能做的也只是在网络上彼此抱头痛哭，互相倾诉回忆秦殊的好，也有甚者扬言要追随而来的，但是最后未果。倒是便宜了林桐她们学校暑假无聊刷网页的女同学们，得知那么一件喜事时简直一个暑假都乐得合不上嘴。
林桐内心感慨着众女生的强大，一边更心如死灰——他看上的好像已经不是太阳系里的月亮了，甚至好像都不是银河系的月亮，怎么可能够得着……
晚上回到寝室，看到坐在床前看一本大部头书的秦殊，林桐的眼前飘过一行字幕：有钱人、贵族学校、精通3门外语、普通高考都不屑、谈论哲学无碍……
林桐霎时觉得气虚力短，扑倒在下铺秦殊的床上起不来。
“怎么了？”秦殊看着奄奄一息的林桐问。
第一次林桐没有去回答秦殊的话，他的脸深深的埋在了秦殊的被子里，气息间已经充满了秦殊的味道。
秦殊觉得奇怪，放下了手头的书，一只手搭在了林桐的后脑勺：“不舒服？”
林桐埋在被窝里的头摇了摇，头顶那一束翘起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软软地在空中招摇了一下。
秦殊轻笑：“那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半响，林桐闷闷的声音从棉被低下传来：“听说你会三门外语？”
秦殊愣了片刻，“是啊，怎么了？”
“哪三门？”林桐蹬掉鞋子，往秦殊的被窝里耸了耸，埋得更深了。
“英语、法语、德语。”
果然……林桐听了有些泄气，埋在被子里的头都抬不起来。“你都怎么学的啊，我汉语现在都还没过关呢……”
秦殊沉默了一下，摸了摸林桐头上柔软的头发，指尖缠绕过他坚韧柔软的发丝，“你怎么想到问这个？”
然后蒙在被子里心情苦恼的林桐就把王凌君今天告诉他的那些重复了一遍。林桐听完有些好奇地抬头看着秦殊反应。
秦殊沉凝了一下，看到林桐投射过来的那好奇心萌发的眼神，轻笑了一下，说：“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
“那是有多不夸张？”林桐反问。
“她说的基本都是对的。那是贵族学校，精英式教育，学校里面也都是富家子弟。但是也不是所有的富家子弟都能称为精英，多半还是和家教有关……”
林桐听着秦殊回忆的语气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双晶亮的眼睛紧紧盯着秦殊就像一条小狗盯着骨头一样。
“我家所信奉的家教不能说是精英式的教育，而是领导者的教育，所以从小就有违我愿望地被迫跟着各种家教学各种不管我喜不喜欢的东西。你上学应该是7岁吧，我从4虽开始就开始上课了，到8、9岁所谓小学初中的这些知识也就学得都差不多了，然后还有其他的所谓作为领导者应该学的一些东西。语言当然就是其中最基本的几项了。”
“你……你都不想着玩的吗？”8、9岁，那正是林桐上蹿下跳，踢足球砸坏人家玻璃，去游泳晒得后背脱皮，追动画片追得废寝忘食的时候吧……
“当然想啊。”秦殊低低笑了一下，一只手又摸上了林桐的头，“但是那个时候即使是哭闹也是没有人看，没有人管的，闹脾气呆在房间里面不出去也不会有人来安慰你。仆人最多说一句，今天不舒服，那么只能明天补了。然后下次你还是得去上课，而且还要补上次的，得不偿失，后来也就不做了。不过当然我也可以不听不学，说实在的，我也不喜欢学语言，那么单调乏味。但是那个时候，应该是14岁吧，我算是遇见了一个难得的老师……”
“那个老师和一般家里请来的那些穿西装打领带或者是学术派的老师都不一样。他很年轻，那个时候二十来岁，正在读大学，准备考研。为了筹集出国的钱，他被人介绍找到了这份家教。他和那些老师不同，他没有像他们一样不管我想不想学，只是自顾自地往下教，那些人都觉得自己的学问单独教我这么一个小孩子浪费时间。他却看出了我的排斥，然后他把自己带的那本书扔到一边，开始和我聊天。多半是他在聊，我在听，聊着聊着，他就说起了自己为什么开始学英语。他说他最先只是因为喜欢上一首英文歌而已，想要知道歌的歌词，于是就一遍遍地听试着把歌词听出来。当然那个时候他几乎是一句都没有听出来，之后他就有了些发愤图强的意思，查字典，一遍遍听，当把歌词完整默出来的时候，他把那首喜欢的歌也几乎听到厌了……”秦殊说到这里笑了一下，“不过，他说，幸好之后他又遇到了其他好听的英文歌。于是就抱着这种喜欢一首毁一首的情结，他学好了英语，也听厌了许多歌。那张《lithium》的CD，其实就是那个老师走之前留给我的。”
“他去哪了？出国了吗？”林桐支起身子问道。
“据说他是回老家了。他的老家就是这里，他以前是这里的学生。事实上，这里有一条从学校后山去往校外的小路就是他以前告诉我的。”
“真神奇……”林桐感慨，“那你转学来这里也是因为他？”
这回轮到秦殊陷入沉默了，他低头看着林桐因为激动拽着他床单的手，前倾的身子和一双因为好奇而晶亮的眼睛。“算是吧。”秦殊这么答着，一边放下了架起的脚站了起来一副今天讨论到此为止的样子。
“什么叫算是吧？你说清楚啊！”林桐直起身子抬头追问站在床前的秦殊。
“不早了，再讲下去都明天了。你不困？”
“不困不困！”老子难得听你说一下自己的事情，怎么可能困？事实上你讲一晚上都不困。
“你不困我困。你还霸着我的床，起来。”秦殊作势要拽林桐起来。
林桐马上发挥撒泼本性，一把扑倒在床上，几乎成大字型霸占了整张床，嘴里嚷着：“你不说，今天晚上这床可就归我了！”
秦殊冷笑：“好啊。那你别后悔。”
后悔？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我要是真能再从你嘴里撬出些什么我可就赚了。林桐还没得意完，一个身子就直直压了上来。
“啊……嗷！”
林桐身上直接压上一个比他块头大得多的男性，一瞬间五脏六腑狠狠被挤压了一通，让他忍不住痛苦地嚎叫出声。“喂喂喂，哪有这么来的啊？你不会是打算晚上压着我睡吧！”
秦殊趴在他耳边邪邪一笑：“多谢提醒，正有此意。”说着秦殊修长的腿就夹住了林桐企图挣扎的下半身，两条胳膊绕着林桐把他箍在了怀里。
林桐被压制地毫无反抗能力，平时吃的比女生多打的二两饭此刻完全派不上用场，在秦殊身下他还真像被强/奸还无反抗之力的小媳妇。不，林桐下意识地又纠正，这还不能算强/奸，这不定应该是和奸。
“官爷您饶了我吧，奴家知道错了……”林桐作良家族女状告饶。
“晚了。”秦殊不为所动，箍住他的胳膊紧了紧。
“既然晚了那您就趁早洗洗睡先，我不打扰先告辞……”
“做梦。”
哭丧着脸，林桐满眼泪花（痛的）地嚎了一句：“那你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秦殊看他这样反倒是笑了，摸摸他的头：“不闹你。乖，不早了，睡觉。”
说罢他身子往外侧了侧，抬手关了灯，但是他那两条腿还是死死扣着林桐不放。
怎么回事啊？真这么睡？林桐在黑暗里睁大眼睛看着秦殊。
秦殊面不改色地扯过被子盖住两个人，一只手摸摸林桐的后脑勺：“别看了。晚安。”
“……你还真压着我睡啊……喂……”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