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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两年前,在南非,感染了艾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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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停在两年前那个远去的背影里。“我当然知道。”冯毅频喝一口酒,怒气有些上头,“我问的是你为什么突然失踪?!”
潘季尚南沉默地盯着眼前的地板。
“潘季尚南,”冯毅频站起来,居高临下,“我都决定放弃了,你知道吗!两年前从英国回来,我都决定放弃了!可是你失踪了!”
“这两年,你知道果果是怎么过来的吗?”他摇着头笑,“你又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阿南,你既然已经失踪了,为什么又出现?!”握着酒瓶的手紧了紧,毫无征兆地向潘季尚南的头砸下去。
血和酒顺着额角流下来。潘季尚南有些慌,“快给我拿毛巾。”
冯毅频不屑的笑了一声,从桌子上抽了纸巾就要帮他擦。
潘季尚南身子急急向后退,“我自己来!”
“婆婆妈妈!”冯毅频嘴里啐了一声,扬手将纸巾扔给他。又到一间屋里拎了个药箱出来。
潘季尚南脸色白的有些可怕,冲他摆手,“不用创可贴,你也别碰我。。”
冯毅频已是不耐烦到极点,身手利索的撕开包装贴到他额头上,“潘季尚南,你怎么和个娘们似的了?”
潘季尚南抓着冯毅频的手看了好半天,仔仔细细,一寸都不放过。“小频,你手上没伤口吧?”
冯毅频白他一眼,“你的血有毒还是怎么的?见血封喉?”
潘季尚南勉强扯了个笑容,“你要好好洗手。我先走了。”说着收拾了纸巾站起身来。
“等等。”冯毅频忽然叫住他,盯着他仔细打量了半晌,“阿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潘季尚南素白的一张脸,嘴角紧抿,狠狠盯着他。
冯毅频若有所思,沉默了半晌才说,“阿南,你……”说不下去,他摇了摇头,“可以告诉我吗?”
“小频。”潘季尚南的笑容苦涩无比,摇了摇头,道,“也许这是天意。”
天意,让他和乔果相知相爱。也是天意,让他们历尽坎坷之后却无法相守。
深呼吸,潘季尚南仰着头,发现自己居然将一句话说的无比顺畅,“两年前,我去南非看世界杯。感染了艾滋。”
冯毅频倒抽一口凉气,反应过来后立即条件反射地查看自己的手。忽然又像想起什么,尴尬的看潘季尚南一眼,惴惴的将手放下。
潘季尚南仍是苦笑,“所以我问你手上有没有伤口。”找了找,在茶几下面找到一个塑料袋,他把纸巾团好扔进去,又小心的把地上的酒瓶碎片收拾起来,扎紧袋口。
“这……怎么会……”冯毅频仍未从震惊中缓过来,“……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不是不小心。”潘季尚南像是说着和自己不相关的事,“当地一个gay佬,用枪指着我脑袋,逼迫我和他发生了同性关系。”
惊诧恼怒恶心混杂在一起,冯毅频心中说不清什么滋味。远远的坐在一张椅子上,“这……好像是……”他找不到合适的词语,索性不说了。
“我懂。好像是电影,好像是电视剧,好像是小说。”潘季尚南摇摇头,“以前,我也觉得这种狗血情节,离我的生活太远。”
“实打实的染上这种狗血桥段,我就发现,我的人生,彻底成了狗屎。”
“以前,我所想的,不过是和乔果结婚生孩子,过完她和我的一辈子。平静,平淡,幸福。”
“可是,两年前我就知道了,从此只能她是她,我是我了。小频,你知道世界上最残酷的两个字是什么吗?”
心酸难抑,潘季尚南捂住脸,“阳性。”
这两个字,打碎了他的一切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