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果》拾柒年

6、冯毅频，你醒醒吧

　　“喝什么？”冯毅频打开冰箱，拿出一听啤酒。

　　潘季尚南摆摆手，“白水就好。”

　　冯毅频笑着摇头，打开啤酒喝了一大口，“阿南，我想揍你。”

　　潘季尚南挑挑眉，这个动作和乔果有七八分像，“为什么？”

　　一拳已经招呼在他脸上，冯毅频将指关节掰得咔咔响，眼睛很亮，“没有原因。”

　　“那好，再来一拳吧。”潘季尚南无所谓的耸耸肩，顺便揩一把嘴角。

　　“你以为我不敢？”这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冯毅频，他揪住潘季尚南的衣领，大力将他推倒在地上，然后翻身骑在他身上。

　　“冯毅频！”潘季尚南脸色红的可怕，眼神眯起来，“滚开！”

　　“呵，刚才不是还求着让我揍。”

　　“我现在，让你滚开。”咬着牙，潘季尚南的眼睛里射出危险的讯息。

　　冯毅频歪着头看他。两个男人以这样暧昧别扭的姿势维持了几十秒钟。

　　最后是冯毅频笑着起身，然后伸手将潘季尚南拉起来。

　　冯毅频坐下，“说说吧，怎么回事。”

　　“没什么好说的。”潘季尚南也坐下。

　　“阿南果然是阿南。”冯毅频调整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一只手扶在沙发扶手上，看着他，“我花了两年，都没能让果果有哭有笑又喝酒又抽烟，你回来，两天就做到了。”

　　潘季尚南沉默，微笑。

　　“呵。”冯毅频摇晃着脚，“别告诉我你爱上了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我可不会信。”

　　“你既然不信，我就不用说了。”潘季尚南含着笑，目光却是冰冷。

　　“少来这套。”冯毅频踢了他一脚，“出趟国这性子怎么跟着变了一大半。快跟哥们照实说，两年前，发生了什么？”

　　神色如常，他弹去裤管处的痕迹，“两年前……你会不知道？”

　　两年前的曼彻斯特。微雨的天气，湿漉漉的街道，一如此刻潘季尚南湿漉漉的心情。

　　“潘季尚南，你能给她什么？”这句话从纷繁复杂嗡嗡乱想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声声渐强。深呼吸，潘季尚南看向身旁的冯毅频。后者正吐着烟圈，静静的等待他的答案。

　　冯毅频说的没错，他离她，这么远。远的足以让面孔模糊，只靠着清晰的回忆来度日。
　　可是放弃，还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频，”潘季尚南说，“你醒醒吧。放弃她，除非我死。”

　　“阿南，”冯毅频苦笑，“果果和你说的一模一样。”

　　冯毅频，你醒醒吧。乔果也这样说。

　　“最开始的时候，我很羡慕你。有一个女孩儿，在最青春最美好的岁月里，愿意用最真挚的热情来待你。”冯毅频翻动手指，雨滴打在上面，湮出冰凉的触感。

　　“第一次看到乔果的时候，她正站在合欢树下笑。我从来没见过女孩子可以将裙子穿的那么漂亮。就像是精灵一样。只需要看一眼，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就是她了。”

　　深吸一口烟，冯毅频哈哈笑起来，“阿南，说起来，你算是我们的红娘。这世界很奇妙吧，你一定想不到，最好的朋友，第一次见你的女朋友，便会爱上她。”

　　“你隐藏的很好。”潘季尚南淡淡说道。

　　冯毅频笑，“你这是在嘲讽我么？哈哈，没有必要。潘季尚南，你是胜利者，没有必要。”

　　“我无论做什么，她都看不到。她只在乎你。”

　　“越是这样，我越要得到。哪怕不择手段，哪怕无所不用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