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果》拾柒年

5、惟愿不是梦，是梦也休醒

　　打开门看到是潘季尚南的时候，乔果心里居然没有激动，也没有惊讶。

　　她只是斜斜的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Hey……”潘季尚南双手插兜，笑道，“不请我进去吗？”

　　猛吸一口烟，她呛得一咳嗽，“有什么事？我记得你已经道过别了。”

　　微不可见的皱皱眉，他命令道，“把烟掐掉。”

　　冷笑一声，“凭什么？”说着就要关门。潘季尚南用膝盖一顶，直接走进去，反倒是乔果被门撞了一个踉跄。

　　“出去。”她下逐客令。

　　“把烟掐掉。”目光在房间里环视一周，他声音淡淡。

　　“我让你出去！”乔果尖叫。

　　“我让你把烟掐掉！”他也吼。

　　“偏不。”她走过来，仰头徐徐向他吐一口烟圈，“我偏不。”

　　他笑，下一秒就变了神色，擒住她的手腕狠狠一甩，“谁让你抽烟的！”

　　手心被挤压，热辣辣的痛，她满不在乎的笑，“你管不着。”说着就要俯身去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烟。

　　他一把将她捞起来，箍在怀里，口气凶狠，“我偏要管！什么时候学会吸烟的？！你才多大？谁让你吸烟的？还有酒，你身上还有酒味！乔果，你长本事了啊！你肺不疼了是吧？！”

　　泪，一颗一颗从她眼中涌出，却没能将他愤怒紧绷的神色缓解分毫。

　　一个一个回答他的问题，“刚学会。23岁。我自己。是，肺不疼了，心疼。”

　　“我现在会喝酒，会抽烟，会笑，你想走也不挽留，心疼也不说，够成熟了吗？”越来越多的泪涌进嘴里，“潘季尚南，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越哭越大声，她在他怀中浑身无力，“阿潘，不要折磨我好不好……求你，求你……我是妞妞，我是你的妞妞呀！”吼出这些，身上仿佛没有一丝力气，摇晃着就要摔向地上。

　　潘季尚南将她横腰抱起，坐到沙发上，“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乖……好妞妞……”

　　这句话却将乔果的泪惹得更多。伏在他的胸前只是呜呜的哭，“阿潘……阿潘……”

　　泪水很快湮湿了他薄薄的衣料，“妞妞，对不起……”潘季尚南喃喃道，“对不起……”

　　“唔……不要对不起……”哭得太久有些累了，乔果居然沉沉睡去。

　　感受着她的呼吸，均匀得简直不真实。潘季尚南腾出一只手，轻轻捻一捻她的头发，六年的日日夜夜，哪一分哪一秒不是在想着把她重新拥在怀里？

　　而现在，她竟真在触手可得的地方，这是梦吗？

　　惟愿不是梦，是梦也休醒。

　　这是他从少年时就开始爱着的人啊。那样浓烈过炙热过美好过……叹一口气，他这样想。

　　低着头看着她的睡颜不知多久，手臂处有麻麻的感觉。还是让她睡到床上去比较好些。刚一动身，乔果就嘤咛一声，眉头皱起。

　　他失笑，这样蜷着难道更舒服？不敢再动，再看她，微皱的眉头果然渐渐舒展，长长的睫毛微微震颤，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乔果继续投入香甜的梦中。

　　轻轻低下头，潘季尚南吻了吻怀中的女孩。她的额头光滑细腻，带着温热的触感。

　　余光中有人站在门口，潘季尚南笑得毫不意外，“Hi，小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