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覆情难收》流单

46、皇后驾崩【补】

　　日子总是出人意料的快。转眼就是立春，我一直忙着张罗着的封禅也是迫在眉睫。过了立春帝后便要启程，我不仅要想着这些，还要留意为礼宣物色中意的太傅。更重要的，哥哥那张药房，是不是蹦出来，搅得我心绪不宁。
　　“娘娘。”碧瑶端着内务府呈上来的单子指着几处不合的叫我过目，“这几处似乎不符，多了几千两呢。”
　　“是么？”我接过单子仔细看着，确有不妥之处。
　　“是不是着人送回去改了？”碧瑶接回我递过去的单子，“平白多出来也就罢了，可都不是小数目。”
　　我默认了碧瑶的说法，点点头自去忙别的事情。
　　“娘娘，素馨姑姑来了，说是皇后娘娘召见。”阜宁荣进来传话。
　　“知道了。”见身边没有人，我自去柜子里去了灰鼠披肩围上，抱着手炉，叫上阜宁荣向泰旌宫去。
　　“姐姐叫妹妹来有何吩咐？”皇后听见我来，挣扎着要坐起来。我连忙过去拦住，“姐姐这是折杀妹妹了，妹妹虽与姐姐姐妹相称，到底尊卑有别。”
　　听了这话，皇后也没止住挣扎，最后拗我不过，喘息着躺回去，又顺了会儿气，才开口道：“姐姐这一去，只怕是凶多吉少。姐姐走后，再立后只是迟早会放到台面上。皇上喜爱你，可那文妃毕竟是姨母的内侄女，论家世背景，你远不及她，”
　　“姐姐此话何意？”听皇后的话里，似有叫我争后位之意，“姐姐福泽绵长，怎能说如此的丧气话？”
　　皇后叹了口气，摇摇头回我：“什么福泽绵长，我的病我自己知道。只怕这次这一折腾，有去无回。”
　　“姐姐母仪天下，怎会早夭？”我连忙否了她的话，“姐姐贤惠，自有神明庇佑。”
　　“别净说些有的没的叫我宽心。”她笑着打我握着她的手，却没有一丝力气，“就当是姐姐拜托你，千万不能，叫文妃冯钿墨得逞，千万，千万。”
　　“姐姐，此话怎讲？”我不解。冯钿墨虽深藏不露，小颜子也提醒过我冯钿墨不简单，可是我无论如何都捉不住她的把柄。
　　“你只消记住就好。”皇后摆摆手，“这往后宫里的事，都要仰仗妹妹了。”
　　“姐姐？”皇后闭了眼不再理我。素馨过来，将我引开床边。
　　“惠妃娘娘，皇后娘娘的嘱托，您可得都记着。”她将我送至泰旌宫殿门外，向宫外候着的阜宁荣点头示礼，又向我福了身，转头回去。
　　三天过去，宫门口摆了长长的依仗，豪华非出猎避暑可比。因着后宫里受宠的嫔妃皆先后有孕劳动不得，伴驾随行的除了皇后，只是安绮一个。皇后依旧病痛缠绵，着人使了抬椅一路抬到銮驾上。
　　“愿皇上此行一路顺遂。”我带着孩子们给他们送行，“皇后姐姐身上不好，皇上也要记着挂心些。”
　　“你自己也要在意自己的身子，免得叫我在外挂念着。”只恐耽误了吉时，我们都只能长话短说，“朝中有你兄长，后宫有你，我大可放心。”
　　“是。”我点头应下，转向安绮说话，看剩下一票妃嫔涌过去。
　　“妹妹记得替姐姐照顾皇后娘娘。”嘱咐她的话说完，我又添上一句。
　　“妹妹记得。”吉时到了，梅德林和司礼催促启程，她这才恋恋不舍地钻进车里。
　　“起驾——”梅德林尖细的声音响起，宫车遥遥而去，出了城门。其他妃嫔陆续回去，我却一直站着，直到再看不见长长的依仗，直到城门缓缓关上。
　　“娘娘，回宫了。”碧瑶过来替我紧紧衣领，阜宁荣也过来提醒我。我垂首看了眼自己的足尖，抬起头，扶了阜宁荣的手向回走。奶娘抱着孩子跟在后面。虽然立了春，但宫城门口，还是很冷的。
　　又二十几天过去，天气渐渐回暖，树都抽出了新芽。这日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一面喝茶一面指导荞琐的琵琶。
　　“娘娘。”阜宁荣过来打断了我的清净，“奴才有事禀报。”
　　“就在这儿说吧。”荞琐见阜宁荣过来，停了手里的琵琶，看着我们。阜宁荣见状，有些为难地看向荞琐，俯下身凑到我耳边低声道：“皇后娘娘，殁了。”
　　“你说什么？！”我猛地站起身，带翻了桌上的茶盏，滚烫的茶水泼了阜宁荣一身。
　　“娘娘，皇上那儿有了急报传来，叫您现在准备着，等回来后发丧。”我茫然地听完，颓然坐下，盯着地上一片水渍发愣。荞琐似乎被吓到，把琵琶塞进苾子怀里过来摇我的手，满脸的关心。
　　“放心，惠娘娘没事，”我强打起精神安慰荞琐，叫她回去继续练习，便独自回屋，躺在床上发愣。未几，又爬起来大叫：“碧瑶！”
　　碧瑶应声进来。我翻身下床，整理了一下仪容，直奔内务府而去。
　　蔡东藩老远就迎了出来，想是阜宁荣一早来嘱咐过。我也不拖沓，直奔主题：“皇后的丧礼仪制，公公都是知道的。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或是这事叫别处的人知道……公公是明白人，否则怎能坐上这位子？”
　　蔡东藩连声诺诺。我又坐了会儿，看他低眉垂首生怕我挑他不是削了他的职。我心里冷哼一声，叫着碧瑶回了垂荷院。
　　皇后去了。我颓然坐在书桌前，心里空落落的。虽然自己跟皇后只是表面上的交情，可是皇后真真是温婉贤良。就算是我独宠之时，她也没有什么怨言，我失宠时，反而是她还遣人来看。现在她去了，只怕以后这宫里，好戏多了去了。可为什么一向康健的皇后会突然一病不起？我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而是太医院众太医都束手无策查不出个病因，我又怎么能查出来？
　　“娘娘，皇后娘娘这一走，只怕您就要 荣登后位了吧？”碧瑶捧了盏姜茶进来，递到我手里问道。
　　“谁知道皇上的心思。”我随口回道，“皇后是一国之母，应德行高尚方能母仪天下。我资历尚欠，位居四妃之首已是皇上宠爱所致，没得资格窥伺后位。”
　　“娘娘不窥伺，只怕别人眼馋。”碧瑶顺势走到屏风跟前收拾我换的衣服，“再有三五天皇上就回来了，娘娘也该准备着些。”
　　“是啊。”我叹了口气，“最近的事情越来越多了啊。”
　　三天后皇帝归朝，带回来的还有皇后的尸体。皇后薨逝，举国哀恸。康宁帝念及皇后生前贤德，母仪天下，下令国丧三年，谥为贤淑至德圣天皇后，葬于杜陵。
　　皇后的丧礼办得风光无限。不过这死后的风光，谁想要呢？
　　过了头七，宫里的丧物都撤得差不多了。除了礼元还戴着重孝，其他孩子们已经把重孝脱了，后妃们也着上了颜色浅淡的衣服。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只不过，泰旌宫少了主子，空着。
　　“潭儿看，这后宫不可无主，若是叫你入主泰旌宫，如何？”皇后的丧事已经过去了月余，这日退了早朝，我去雍和宫帮他分折子，他似是无意对我道。
　　“垂荷院比泰旌宫清净，景致也好。”我垂着眼回他的话，手下不停，把奏事的折子分出来给他，又看他指甲掐出来的印儿回一些无关紧要的折子。
　　“这宫里能担得起这名号的，除了茕妃。只有你。现在茕妃仪一直着母后清修，断断不会接受后位，只剩下你。”他放下手里的折子，过来把我揽进他怀里坐下，“做我的皇后是天下女子期盼的最高荣宠，你竟不愿意。”
　　我双手攀着他的脖子想坐得稳当一点。做好后，我用额头抵着他的，翻着眼睛看他的双眼：“潭儿没能力母仪天下。先皇后的才能，潭儿不及十一。”
　　“你总是那么谦虚。”他敲敲我的额头，“这里装的都是好东西，舍不得拿出来助我？”
　　助我？听了这两个字，我一下子想到哥哥那张药方子，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难受。他见我走心思似乎有些不高兴，重重弹了我一下：“想什么呢？当真不愿做我的皇后？”
　　“潭儿出身低微，只怕这事昭告天下会引得群臣反对。”我收了心思继续给他讲明，“潭儿无心后位，再说，此时也要太后定夺才是。虽然她老人家不问俗世多年，但无论如何也是长辈。”
　　“潭儿说的是。”他把我放下，瞥了眼桌上的折子道，“剩下的下午再看，我想吃你做的饭菜。”
　　“时候还早。”我看看太阳，“不如潭儿先回去准备，你看完了折子再过去，免得耽搁正事。”
　　他点点头表示同意，我便收拾咦一下桌子上的奏折，把看过的拿到一边，没看过的分好放好，转身出了御书房。走到门口，一直在门房候着的阜宁荣听见动静，出来迎我。我扶着他的手，向垂荷院去。

作者有话说

　　单回归了~~~以后要加快进程抓紧完结呢~~~~~这对不起大家。。。
补齐了~~~~~~我要开外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