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覆情难收》流单

38、内鬼被捉，幕后出现

　　我回到桌边继续用膳，同时等着阜宁荣回来。我用毕晚膳，碧瑶也把桌子收拾停当时，阜宁荣才回来。
　　“阜公公怎么去了这么久？”我正坐在廊下看霞光，见他回来，引他进了客室，张口发问。
　　“回娘娘，在路上，有点状况。”
　　“什么状况？”我的心一下子悬起来，生怕阜宁荣被发现。如果阜宁荣被人发现去了雍和宫，那我们唱的这出双簧，算是砸了。
　　“娘娘放心，不是被人跟了，而是看见冬影姑娘匆匆地在御花园的角落，埋什么东西。”阜宁荣解释道，“奴才怕被人看见，故意挑着小路走，结果就撞见了冬影。奴才是等她走后，才回来的。”
　　“她埋的什么，你可看见了？”我有些好奇。
　　“不曾看见。”阜宁荣似乎有些抱歉，“奴才怕被看见，只是躲得远远的看着，那地方背阴，黑的早，树又葱郁，挡了视线。”
　　“无妨。”我细想想，估摸着没什么大碍，便叫阜宁荣退下。又歇息会儿，碧瑶过来伺候我洗漱，准备上床。
　　“潭儿好聪明！”我已收拾停当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他却闯进我的卧室，“你是如何想到的？”
　　“不是叫你没事不要来么？”我坐起身，“这要是被谁知道了，就全完了。”
　　“你放心，你看看我穿的什么衣服？”我才注意到他是一身太监打扮，“一会儿叫阜宁荣换上这身儿扮作梅德林会去，就算叫人看见了，也只当是来宣旨的。”
　　“那雍和宫那里？”我暗道，不会是梅德林扮作你吧。就听他说：“梅德林扮作我，已经睡下了。”
　　果然。
　　我接了他脱下的衣服，下床走到门外递给碧瑶，又叫碧瑶请阜宁荣来。阜宁荣听了我的吩咐，穿上梅德林的衣服，走了。我接过碧瑶端来的盆，伺候他洗漱。
　　“潭儿，明日我就派人去把五宁馆的那支烛台取回来。”他接过我递给他的帕子拭过脸，丢回盆子里，“还有，你可知道，那日借口去五宁馆取东西的人，是谁？”
　　“你知道是谁？”我反问。
　　“茗籽。”
　　“茗籽？！”我很是吃惊，那时候茗籽还没有来伺候我，怎么会跑到五宁馆以我的名义取东西？
　　“谁？！站住！”我听见外面阜宁荣的叫声，他反应比我快，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冲出了卧室门。我赶忙追出去，却见他反扭着一个人的胳膊。那边，阜宁荣也拖着一个人回来。
　　“跪下！”阜宁荣压着两个人到客室里。我和他一同整理好着装，坐在上首。下面跪着的，一个是小颜子，另一个，是冯钿墨宫里的，潋溪。
　　“阜宁荣，你先说说，你怎么逮住她的？”他开口，声音里全是威严与不可侵犯。
　　“回皇上，”阜宁荣低着头，“奴才刚刚出了垂荷院的院门，余光就瞥见有一个人影在院墙那里鬼鬼祟祟。奴才本想立时擒住他，却不想，他学了三声老鸦叫，院子里就有东西抛出来。”他从袖子里取了个布包出来，呈给他。他打开来，我凑过去看，是半截蜡烛跟一封信。他把信打开，上面寥寥数字，却叫我看得心惊胆战——卢未疯，帝知许，烛事露。
　　“阜公公。”我缓缓开口，“这个徒弟，您护得不值。”
　　“奴才该死！”阜宁荣跪在地上不断向我叩头，待碧瑶拦住时，额头鲜血淋漓，满脸老泪纵横，“奴才竟教出这样不成器的徒弟！”
　　“阜公公。”我过去扶他起来，“这心长在您徒弟自己身上，是黑是红，他又不会剖出来给您看。碧瑶，快去给阜公公包一下伤口，别感染。”
　　阜宁荣千恩万谢地随了碧瑶下去，我坐回位子上，继续审问这两个人。
　　“小颜子，你可知道，你师父可是用了他的项上人头为你担保，您可对得起他这份心？”我盯着他的双眼看，他心虚地低下头，并不抬头看我。
　　“你们到底受谁的指使？说！”他很是震怒，说话间都不见了文雅，倒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却不及那日于扶柳小产他来向我兴师问罪的模样。底下潋溪一哆嗦，我接着他的话开口：“你们若是在这里便把话说清楚了，可以免了皮肉之苦，兴许本宫还能给你们求个情，留你们个活口，打发出宫去自寻生路。若是一心只护着你们主子，便送你们去慎刑司，再不成，便是暴室。到时候，你们就算招了，皮肉之苦也吃了，后面也只是死路一条。你们都是聪明人，那条路好走，你们自行掂量。”说罢，我伸手端起茶杯，顺势暗暗向他递了个眼色。
　　“惠妃开口，朕不会不应。你们好好说了，便是生路。若说不说——”他故意拉长语调。
　　“我说，我说我说。”小颜子开口，“奴才对不起师傅，更对不起娘娘。奴才是叫那一口痰蒙了心窍，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是琯妃、琯妃娘娘给了奴才一大笔钱，叫奴才盯着娘娘您的。后来您回来，又是琯妃娘娘叫人送了一包东西来，叫我把那些东西混进一棵蜡烛里，放进您书房。”
　　“琯妃还真会选人，独独挑了个手最巧的。”我冷哼一声，“痰迷了心窍？我看你是财迷了心窍！你在宫里，这垂荷院的吃穿用度，不必其他哪出的下人都好些？你拿了钱，有什么用途？”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小颜子不住地叩头，我也不理他，只去问潋溪：“你不是冯贵嫔屋里的人，怎的会和小颜子一伙？”
　　“奴婢只是路过垂荷院，怎的娘娘如此冤枉奴婢一个小小宫婢？”潋溪嘴硬，小颜子都招了，她还嘴硬。
　　“哦？潋溪姑娘真是好兴致，都该是就寝的时间了，竟跑到如此偏僻的垂荷院来？散步么？”我冷笑一声，“还是你觉得，出宫没有暴室诱人？”
　　“你还跟她废什么唇舌？”他冲过来推开我，一脚踹翻了潋溪，“说！”
　　潋溪紧紧咬着双唇，一言不发。他似乎愤怒到了极点，将潋溪拎起来，左右开弓，抽起她的嘴巴。
　　“仔细手疼。”我把他拦下，“送去暴室吧。”
　　“好。”他松开手，潋溪一下子跌回地上，那样很痛，我知道。小杉子在门口守着，被我叫进来，押着潋溪去暴室。刚出屋门，潋溪便挣脱了小杉子，跑回我们面前跪下，哭喊道：“皇上，惠妃娘娘，奴婢都招了。”
　　“说。”他显然已经开始没了耐性。
　　“奴婢是按琯妃娘娘的意思来垂荷院取东西的。以三声老鸦叫为号，我只管接了那里面抛出来的东西就走，并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你是冯贵嫔的宫婢，如何会帮着琯妃做事？”我问道。
　　“回惠妃娘娘，奴婢是从琯妃娘娘宫里调去伺候冯贵嫔的。”潋溪声音越来越小。我叹了口气 ，回到椅子上坐下，握住他紧握的拳，道：“我累了。”
　　“那便回去睡吧。”他松开拳头，回握住我的手，牵着我进屋。
　　“小杉子，把他们两个关进库房。”他在屋门口停住，张口嘱咐，“你亲自看住了，别叫他们串供。”说罢，进屋关了门。
　　“你不怕他们跑了？”见他如此放心地只叫小杉子一人去做，有些担心。
　　他似乎看出我的担忧，叫我安心：“都许了他们出宫，他们若是现在跑，必是死罪。生死之间，是谁都会选择生吧？”
　　“可是……”我心内还是有一丝说不出的不安，“现在知道是谁害我了，只是……”对琯妃，你可下的去手？后半句，我并没有说出来。
　　“炳炆，你说怎么办？”我躺在他怀里，犹豫许久，才开口问道。
　　“什么怎么办？”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没有听清我的问话。
　　我迟疑一下，还是再次问了出来：“琯妃姐姐的事……若实在没有办法，就，算了吧。”
　　“你说什么？”他语调有些高，声音里夹杂一些兴奋的含义。我心里泛起阵阵苦涩：你这样独宠我，却还是对她念念不忘么？我翻了个身，虽依旧在他怀里，却是以背相对。
　　“潭儿。”他凑过来，“若是罚她，我确实心有不忍。若是不罚，对你实在不公。”
　　无语。这种安静在夜里显得异常诡异。
　　“潭儿。五天后的中秋家宴，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他说完便躺回去。我也翻身回去偎在他怀里。这一夜，我第一次明白了同床异梦是什么样的悲哀感觉。是因为，我们的身体这样近，心，却那样远。

作者有话说

　　三更啊。。。。。。泪目。。。。。累死了，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