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覆情难收》流单

28、湖上泛舟

　　走过去一看原来是田玢、冯钿墨和安绮她们在一起聊天乘凉。见我们过去，田玢带头起身下拜：“皇上万福，惠妃娘娘万福。”
　　“都起来吧。”他在亭子里坐下，也示意我们坐下，“你们倒是热闹得很，说些什么呢？”
　　“本来是嫔妾和田姐姐约好，午睡后来这里乘凉，不想却碰上了安贵嫔。”冯钿墨开口，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安妹妹去芙水居寻惠妃姐姐，没寻到，自己正没趣儿呢。”
　　“是呢，惠姐姐这不在，可苦了安妹妹了。”田玢拉着安绮的手，安绮不自在地抽回去。她也不以为意，继续向我道：“这大热天儿的呃，惠妃姐姐怎么还披着头发啊？披发随驾，很失仪的。”
　　“惠妃午觉睡落枕了，脖子不能见风，是朕叫她这样的。”他随手吧茶盏放到桌上，“田贵嫔有意见？”
　　“嫔妾不敢。”田玢变了脸色。
　　“皇上，这出来乘凉是见趣事，干嘛闹得这么严肃，搅了姐姐妹妹的兴致，岂不是我们的不是？”我拉着他的手玩儿他的手指甲。
　　“潭儿说的是。若是乘凉，不如到湖里去泛舟，水上到底凉快些。”他提议，我们也提不得异议。我想了想，在他耳边耳语几句。他点点头：“还是潭儿想的周到。冯贵嫔头些日子刚掉进荷花池子里，想是对水还有些畏惧，就不要跟来了吧。滟琳，回去好生伺候你家主子。”
　　“表哥——”冯钿墨虽是极不情愿，但既然他已将话说到如此，她也不好再坚持，只得悻悻地去了。
　　“皇上，这样好么？”我故意留到最后和安绮上一条船，登船时，听见田玢这样问他。
　　“田贵嫔认为不妥？”他在船里坐了，眼睛不时向我这边瞟。
　　“冯贵嫔刚刚试了孩子，您这样放她回去，还不是叫她睹物思人？”田玢也落了座，船缓缓划起，“依嫔妾看，不如叫她一起，还能散个心。”
　　“你不热么？”他只望着我，话却是对田玢说的。
　　“嫔妾多言了。”田玢不再言语，拘谨地与他同船。
　　“惠姐姐，你这样好么？”安绮有些忐忑，炳炆一直看着我，她局促难耐。
　　“安妹妹放心，就是要他跟田玢同船。冯钿墨与田玢交好，她定会替冯钿墨说话。”我懒懒地靠在船舷上，把手伸进水里，“皇上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冯钿墨’三个字。”
　　“姐姐的心眼儿转得可真快。”安绮笑着趴过来，也把手伸进水里。
　　“话说，你承宠的日子也不少了，怎的还没有动静？”我拿眼瞄着她的小腹。
　　“姐姐你说什么呢？”她很快地坐起身，连耳朵尖儿都红了，“妹妹随承宠，终究比不得姐姐啊。”
　　“你在怪我？”我过去把泡在水里的手贴到她脸上，提高音量，“手在水里泡久了有些冷，妹妹的脸，用来暖手正好。”
　　“姐姐又取笑我！”安绮红着脸过来作势要打我，我没坐稳仰了过去，头发滑到肩后，露出了脖子。
　　“姐姐的脖子落枕了，快快遮好，别受了风——”她看到我的脖子，先愣了愣神，也故意提高声调。我连忙坐起来把头发整理好，向她扑过去：“你这丫头，看我不好好罚你！”
　　“妹妹错了，妹妹知错了！”我把两只手在安绮脸上揉来揉去，大概扯了他的嘴角，声音有些变。我松开她的脸，坐回去拿帕子扇风。安绮又凑到我耳边道：“刚刚闲聊是，冯钿墨说姐姐跟皇上画画去了，感情这画，都画在了姐姐身上？”
　　“你！”我气结，连话都被噎了回去，“你等着！看我下次得了机会，怎么损你！”
　　“好啊，妹妹等着。”安绮倒是一脸得意，“头一次姐姐说不过妹妹啊。”
　　“你们俩凑一块说些什么悄悄话，笑这么开心？”他示意掌舵的的内监把船划到我俩船的旁边，问道。
　　“安妹妹问臣妾，皇上画画的怎么样。”我向他笑道，“臣妾告诉安妹妹，若想知道，便请皇上晚上屈尊去给安妹妹露一手。”
　　“皇上不要信姐姐的话，姐姐是拿嫔妾打趣儿呢。”安绮的脸又红了，手在背后不断拧我的腰。
　　“我说我要讨回来。”我在她耳边低语，“就差你肚子还没消息，还不赶紧谢我？”
　　“安婕妤若是真有兴趣，那朕今晚便去你那里。”他不着痕迹地瞪我一眼，“惠妃意下如何？”
　　“皇上能向安妹妹展示画技，是好事，臣妾没有意见。”我又在背后捅了捅安绮，“还不谢恩？”
　　“嫔妾在菱岫居恭迎皇上。”她弯身行礼。他叫人把船划开，两条船各自在湖中泛游。我跟安绮调笑了一会儿，又提起于扶柳，听我说再过过便将于扶柳母子接来幽沁园避暑，安绮很是高兴。
　　“惠姐姐，你说，于姐姐的孩子，像谁？”安绮问我。
　　“自然像皇上了。”我看着蹭过船舷的荷叶，“皇上的孩子嘛。”
　　“可是妹妹听说，这儿子，长得像母亲。礼宣的眼睛嘴巴，就像姐姐。”
　　“现在想这么多，再有十来天就看见了。”我看她坐在那里发呆，“是不是也想要孩子？”
　　“姐姐说什么呢。”她看看我，“妹妹在想，我们在这里过得都不错，可那大漠荒芜，风高水少的，贝贝怎样了？还有翠缕，姐姐就不担心么？”
　　“怎么能不担心？”我叹了口气，“贝贝毕竟是代荞琐去的。若不是贝贝，那荞琐跟奉先的事儿，又怎么能成呢？再说翠缕，我、碧瑶还有翠缕，我们仨是一块儿长起来的姐妹情分，叫她去做贝贝的陪嫁，我心里怎么好受得了。”
　　“都是妹妹不好，平白地提起贝贝跟翠缕，白白地惹姐姐伤心。”她过来拉住我的手，神色依旧有些黯然，“不过，自上次的纸条子，怎的连个消息都没有了？”
　　“路程千里，那鸽子也要飞一阵不是？”我开劝安绮，“现下没有消息，倒是好消息。”
　　“也是。”天色开始暗下来，掌舵的内监开始把船划回岸边，他已经在岸上立着了。
　　“你们两姐妹似是有不少体己话。”他伸手把我拉上岸，后面安绮也被内监拉上来。
　　“是啊，来了就病着，几次安妹妹来看臣妾，臣妾都睡着。我们姐妹，竟也有月余未如此亲近了。”我靠在他怀里，安绮见状便要离开，被我叫住，“妹妹回去可得备好纸墨啊。”
　　“谢姐姐提醒。”听她的语气，倒是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嫔妾先行告退。”
　　“去吧。”他发话放走了安绮。
　　“田贵嫔呢？”我俩并肩向芙水居去。一上岸便不见田玢，我有些好奇。
　　“我见她跟我一起拘的难受，早早上岸叫她回去了。”他看着我院外的竹林，有些出神。
　　“大概梅公公还在吧？别忘了茗籽的事。”我拉了拉他的衣领。
　　“嗯。”他敷衍我。
　　“在想什么事？”我见他心不在焉，问道。
　　“哦，没什么。”他懒了我的肩进了芙水居。梅德林还在门厅里候着。他嘱咐梅德林去吧苾籽接来再去菱岫居找他，连晚膳都没用便急匆匆地去了。
　　我自己用了晚膳，碧瑶进来说梅德林带了个丫鬟过来。我告诉她那是苾籽的姐姐，以后跟她一起伺候我，叫她好生教导着。因着在外面吹了一下午的风，又没有歇午觉，便早早上床睡了。
　　后面几日我倒清闲，每日里只教教荞琐跳舞，荞琐进步神速，很快便可以周转百十匝不再晕头转向了。偶尔礼元会带着奉先来，虽是打着给我请安的名号，但哪次来，奉先和荞琐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对方。茗籽人机灵，我的好恶，她很快便摸清楚了，分了碧瑶不少的忧。礼宣和念菡长得也很快，依依呀呀开始发声，还会在床上爬来爬去，每次爬到床边上，都惊得我们一身汗，他俩自己倒毫无察觉，每次都爬到床边，似乎乐在其中。
　　在行宫的日子很快过去了一个多月，这日清早，我用毕早膳正教荞琐琵琶指法，院外面的内监唱道：“于妃娘娘到——”
　　我赶忙放下琵琶迎出去，见于扶柳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她看到我出来，也加快了步子，躬身行礼：“见过惠妃娘娘。”
　　“快起来快起来，你抱着孩子不方便。”我扶起她，顺势抱过礼夏，“长得真想你啊。安妹妹头些日子还念叨呢，说是听说儿子长相跟母亲更像。现在看礼夏，可不是么，跟姐姐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抱着孩子向院子里走，荞琐起来见过礼便抱着琵琶回自己屋里练去了。我引于扶柳到客室，茗籽过来奉了茶，奶妈从我怀里抱走礼夏去和礼宣念菡一起玩儿。我见她们都走了，便问道：“姐姐几时到的？都没个人来知会妹妹一声。”
　　“前几天到的，路上太累便歇了几日，没叫人声张。”她喝了口茶，“还是要谢谢妹妹惦记着，我们母子俩才能出来呢。”
　　“姐姐说的哪里话。”我摆摆手，“一个多月不见，姐姐似乎又清减不少，难不成是月子没做好？”
　　“唉。”她却叹了一口气，“妹妹有所不知。这，说来话长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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