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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一 ...

  •   凌乱的脚步夹杂着呻吟声迅速散去,小院中恢复静谧。
      马超站在原地,单手稳稳拖住怀中的马秋,瞥了眼替他出手的赵云。虽说手中只是一根寻常长棍,但很显然,赵云并未下杀手,只是将人打走。
      马超冷哼一声收回视线。抬脚走到唯一的尸首边上。见血流的差不多,便蹲下身子,拔出那没入脖颈的匕首。几滴温血随着他的动作溅到他脸上,他竟似不知,随意将匕首在尸首上蹭了蹭,收入靴中。
      “杨种。”马超直起身子,小声唤道。
      院子一角一阵乒乒乓乓,先前一直躲在阴影里的杨种手脚并用爬到马超脚边,匍匐着身子瑟瑟发抖,却不敢开口解释半句。

      “董佳呢?”董佳正是马超小妾董氏,马秋的生母,当时与马秋一起留在汉中,此刻却不见踪影。
      “她……她说不……不愿跟侯爷走……要……要留在汉中……”
      “呵,那就留吧。”马超闻言冷笑,将马秋抱得更紧了些:“告诉她,今后我马家再无董佳此人,她是生是死与我再无关系。我儿马秋,今日起也再无母亲!”
      马超气董氏不顾幼子安慰只求自保,所以说话怒气颇大。伏在地上杨种更是惊吓,头都快埋入土中。马超盯着他抖个不停的后背,恨不得一脚踢开,却又惦记着他平日里的照顾,只得将语气稍缓了缓。
      “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姐,如今扯平了。今日有人保你不死,滚吧。”
      杨种却依旧伏着没动,他不可置信地仰头看了看马超,又转头看了看赵云,赵云轻点下巴,他这才忙不迭地跑了。

      院中只余二人。
      赵云无奈的看着马超侧脸,他不是不能体会马超想泄愤的心情,却还是将那些人都放走了。在他看来那些兵士也都是身不由己,实在不需要赔上性命。
      “兵士无辜。”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马超转身看着欲言又止的赵云,眼中渡着厚厚一层寒霜,似讥讽也似怨恨,“难道我秋儿,就该受这些折磨吗?”
      赵云愣了一下,低头看向马超怀中小儿,刚刚一阵打杀声也没能将他惊醒。棉被的一角挡住了飞溅的血滴,他看似睡的安稳舒适,呼吸声却越发的沉重,显然睡梦中也是难受之极。
      赵云心疼地蹙起眉头,伸手去探马秋额头,却听见远处有队兵士喧哗而来。他平定一下心绪,扔下长棍,从地上捡起先前被人丢弃的大刀并一杆铁枪,全身戒备紧盯院门,脑中飞速运转,想尽快找出逃生的方法。
      “跟我来。”马超压低声音,说完便转身走向前院,赵云紧随其后。走不多时便看见马厩,厩中拴着两匹高头大马,马具齐全,一匹马的马鞍上还挂着个包袱,竟是早就预备好的。
      话不多说,二人翻身上马。此时脚步声更近,赵云将刀丢给马超,一手拎枪一手执缰,低喝一声:“快走!”
      马超接下刀,思忖片刻,摇头道:“不能回来处,我们从东门出城。”

      两人不敢耽搁,策马疾驰。来到街上才发现城中十分混乱。百姓四处乱窜,不停有人大叫“曹贼来了——”,一队队兵士在城中急行,一些军官胡乱呼喝。甚至有人家起了火,更显得情势急迫。
      在这样的混乱中,马赵二人相互使了个眼色,果断弃马步行,混在百姓中毫不起眼,随人流前行。此时城门也没了戒严,大批百姓从东门冲了出去,守门官兵想要关闭城门却被冲地东倒西歪。马赵二人没有惊动任何人,便从汉中逃了出来。
      城门终于缓缓合上,一些家人未赶得及冲出来的百姓捶门大哭。马超回身仰望城墙,城中官兵似乎已经对他们没了兴趣,因为他们有了更为紧迫的命令。

      此时东方天空才隐隐泛白,但汉中城已因曹军的攻打,从睡梦中彻底惊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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