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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弃卒保车 ...

  •   二十
      自从在容家和朝阳王尴尬的相见,玉红苏就再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就连敬麟也时常嘀咕为什么他这个哥哥会按兵不动这么久,这种安静是不寻常的,玉红苏太了解他了,越是长时间的宁静,他越可能会制造出绝非以往的大事。今儿一早,敬麟就出了府说是要去宫里看看父王,顺便商量一下和幽兰公主的那点儿破事儿,最近幽兰公主催的紧,她给敬麟的信玉红苏也看到过,全篇都是对敬麟的控诉和责骂,点题的就是让他出面使清帝收回成命,她太烦他了!玉红苏看信的时候哈哈大笑,实在顾不上旁边的敬麟郁闷的要死,凭他玉树临风的小王爷竟然被一个远房的不能再远的公主这么不给面子的打骂,真是气死了!说起这个幽兰公主,敬麟就恨不得撕了她,自小就在一起玩儿,每次都因为这个小丫头自己挨上一顿惩罚,爱告状,爱哭,爱找他倒霉,烦都烦死了,可大家还偏偏喜欢把他们往一起搀和,他清楚的知道幽兰也真的不喜欢他,但不知为什么,连最疼爱自己的父皇都不顾他二人的反对,非要把他们捏在一起,烦死了!幽兰出嫁的时间就快到了,本来就不情愿,最近又传出了韶华王早已娶妻,金屋藏娇的留言,幽兰实在是受不了了,太丢脸!于是,敬麟一早接到幽兰的信,便急匆匆的往宫里跑。
      “苏苏!”人还没进来,敬麟捏着嗓子,肉麻兮兮的喊叫就已传来,玉红苏还没来及打开房门,敬麟就已经破门而入,此时玉红苏刚洗完浴只穿了一件罩衫,鲜妍的身材在薄薄的罩衫中袅袅娜娜,敬麟一进来就目瞪口呆住了。
      “出去!给我出去!”玉红苏一脚踢飞敬麟,赶忙在房中收拾,这个人能不能懂得正常人的生活呢?!
      “苏苏!你真好看!”敬麟趴在窗上,笑遂颜开的向房中招呼,虽然挨了玉红苏一下,但刚才那春光无限的一幕早已抵除屁股上灼热的痛了。
      没有一刻工夫,玉红苏打开门,冷脸低吼:“进来!有屁快放!”
      “苏苏好凶哦……”敬麟嘴一撅,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说:“今晚我要招待贵宾,你认识的人,要好好表现哦。”
      玉红苏心中疑惑,抢过信笺扫一眼,深吸一口气,果然认识:蒙托——多罗国王子——新任多罗王的长子。四年前,蒙托带着一个中年人来到罗煞堂,因为外国人的买卖玉红苏第一次做,于是向朝阳王和弦夜魔君的左右灵童各自通报过,两边均表示同意,于是在雀翎蓝的掩护和帮助下,玉红苏漂亮的完成了这次的任务,等到许多天后,她才知掉,原来自己杀的人竟然在多罗国那么重要,而这次事件竟又使那个一直在幕后低调生活的镇宁王爷高潮迭起,逐渐成了朝廷重臣,到了今天,几乎和朝阳王成了平起平坐之势。
      “蒙托?”玉红苏疑惑的盯着敬麟,不知他是否知晓当年自己参与的暗杀事件,但对方只是笑眯眯的样子,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看来只能等晚上见面再做打算了。
      三个时辰之后,韶华府已布置一新,歌舞升平,在黑夜的掩映下,王府的周围都灯火璀璨,极尽亮丽之能事,玉红苏当然也在被装扮的行列里,和敬麟一同站在厅外等待现在多罗国大王子蒙托。不一会儿,数十匹马整齐立在王府门口,敬麟给玉红苏挤挤眼——客人到了!
      蒙托不像玉红苏记忆中从前那般一副不羁狂放的样子,而是多了很多礼数,果然身份不一样的人连外在的气质都会跟着改变,玉红苏暗想,低头向蒙托行礼:“蒙托王子康乐吉祥。”
      “你?!”蒙托显然一下认出了玉红苏,但又像想到了什么,脸色由惊异又变回寒暄谦和的样子:“王妃客气了,速速请起。”
      “哎!蒙托王子,我没跟你吹牛吧?我的王妃是不是很漂亮很绝色的?她可不是一般人呢,你知道江湖上的罗煞堂不?我们苏苏原来可是赫赫有名的玉堂主!”敬麟把朝廷上最忌讳的身份好像从来不当一回事儿,一副赞许的样子像蒙托吹嘘着。蒙托脸色微变,抬眼又看了看一脸镇定的玉红苏,于是假意顿悟,顺着敬麟的话连连夸口:“怪不得我看王妃风华绝代,原来就是那个见到一眼但求一死的玉堂主,失敬失敬。”
      玉红苏掐一把敬麟,让他闭嘴,嘴上却也和蒙托寒暄起来,但每当眼神相对,便心知肚明的交叉过去,避免所有的交汇,只当是陌生人而已。
      来人在韶华府富丽堂皇的大厅陆续坐定,不一时,歌声奏起,戏舞相交而演,每人面前的桌席上都摆满各种罕见的美酒佳肴,敬麟和玉红苏坐在主席,一边和各大臣使节聊着闲事家常,一边不断的举杯敬酒,一个时辰过去,大家只是嘻嘻哈哈,玉红苏实在没了谨慎和探究的意思,猜想这敬麟到底是有意图还是真的是无聊中撞上了外国王子,一起享受休闲宴会而已?玉红苏微笑着暗地伸手掐一把敬麟,脸上鞠着笑,嘴上却恶狠狠的说:“你准备什么时候结束?我没工夫陪你们这群败家子儿玩儿!”
      “啊舒服啊!”敬麟一把搂过玉红苏,佯装酒醉要亲,把嘴凑过她耳边,偷偷的说:“急什么?再等会儿!”
      玉红苏推开他,皱眉冥想,却也不走,就等着看这小王爷下面也干什么。
      酒过三巡,歌舞跳到高潮,人们开始醉眼朦胧,迷离间放开了礼数的伪装和谨慎,大肆推杯问盏,嬉笑玩闹起来,这时敬麟睁开一直假寐的双眼,喷出一口酒气向蒙托说:“到了我这里,就放开玩儿,外面都传韶华府是酒池肉林,呵呵,所以想怎么样都好,别客气!一会儿让春米,梦滴和叶叶送你回房,你自己看着办啊~嘿嘿~”
      “韶华王果真爽快!够朋友!”蒙托哈哈大笑,冲着玉红苏说:“玉堂主,你真是聪慧,嫁给这么个通情达理的夫君,既放松又博爱,怎么都比在刀剑下换命来的自在。”
      玉红苏僵硬的笑笑,原本对蒙托换了心性礼数的印象大打折扣,酒后这才看出,这蒙托还是一如过去,粗糙无比。她心里却又恨不得劈死身边的敬麟,她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清帝会那么喜欢这个包思□□的酒囊饭袋?!还重兵把守这个韶华府,这个王爷搁在帝王家不是也太不争气了吗?!
      “呃……原来我爱妃的名号都传到边疆去了啊!连多罗王子都知道她原来生活的那么苦哦~真是我的小可怜儿……”敬麟又一把搂住玉红苏,把脸贴在一起,看上去真是怜香惜玉。
      “唉!玉堂主多大的谱儿啊!要不是玉堂主重要一步走的那么顺利,哪有我的今天呐!”蒙托举杯痛饮,又是一大壶酒下肚,身体开始摇晃起来,嘴里却还叨叨个不停:“莫求先生早说过玉堂主做买卖挑剔,但只要接手必定成功,哈哈!没想到真是不同凡响!这杯,我敬你!玉堂主!啊不,王妃!”蒙托自己喝完,正要张口继续说话,三个年轻甜美的丫头轻跑过来,嬉笑着钻进他的怀里,蒙托一下喜笑颜开,左拥右抱的即刻就忘了刚才的话题。
      玉红苏转眼再看敬麟,他坐直了身子,眼睛明亮,若有所思的观察着周围喝醉了的每一个人,嘴角慢慢向上勾起,眼神慢慢也向自己身上斜来。玉红苏知道刚才的一番对话自己已经瞒不住和四年前的牵扯,但更重要的是,莫求先生——镇宁王才是那谋杀事件的主使!
      夜里,待安顿好所有来客,敬麟走进书房,玉红苏在那里等他,脸色红晕的敬麟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玉红苏,直到她开始说话:“你早已知道?”
      “嗯,你的事瞒不了我太多。”敬麟的声音透着少有的理智。
      “那么,我下面要做什么,你也明了?”
      “嗯,我说过,随你,你想帮谁都好。”
      “你今天这是在帮助我、为我带信儿?”
      “一部分。朝廷里最近隐隐有些异动,镇宁王的势力扩展太快,朝阳王必须抓住他的把柄,而此事是朝阳王现今的思路,我既要告诉你,也因为好奇想知道他准备怎么做。”
      “那么你知道了,会怎么做?”
      敬麟轻叹一声,表情却带着宽容,对着凝重的盯着自己的玉红苏道:“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事就好,我不会干涉,无论怎么样,总之在你没有真心成为我的人之前,我一样不会将你推进不仁不义的深渊,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支持朝阳王的。”
      敬麟的话玉红苏不知道要信任多少,但今天他确实带来了朝阳王最近的消息,虽然朝阳王已经弃了她这枚棋,但她不能也真的放弃他,就算不能联系雀翎蓝,自己也要帮助朝阳王到底!
      “谢谢。”玉红苏诚恳的说。
      敬麟戏谑的一笑,眼底透出一抹落寞,但也仅仅只是那么一瞬,便突然又跳脱着大喊起来:“苏苏!让本王香一个!苏苏今天好看的要死啦~”

      二十一
      深夜,一抹黑影从韶华府房顶上疾速窜了出去……
      雀翎蓝在灯下细细查看四年前多罗王子的卷宗,一点点想办法要将过去自己动手改过的地方再按朝阳王的要求改动一遍,既不能脱离原先的查询轨迹,又要神捕门能在非常详细的重审过后恍然大悟发现从前的遗留点,然后顺着痕迹盯上镇宁王。可是,雀翎蓝崩溃的揪起一把头发,过去自己做的改变实在太完美了,现在要见微知著的进行改动,真的好难啊!不过改动卷宗现在还不是最紧急的,把过去的案子整理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做一件能将所有人目光都吸引到四年前这件事上的大案!过去办案改案是雀翎蓝,动手做事就归玉红苏,一内一外,一黑一白配合的天衣无缝,可是如今玉红苏忽然就抛下自己为了感情金盆洗手,不止心中难以接受,更重要的是,这案子现在还要雀翎蓝亲自动手!要把矛头对准谁呢?雀翎蓝暗暗思忖朝中重臣,这个人要够分量,但还不能乱了朝阳王的谋划,方方面面必须一一考虑的十分谨慎,否则多年的努力可能都要付之一炬了!唉……雀翎蓝叹气,原来这些事只要交待好,玉红苏便会掌握好分寸完美的完成,不至于两件事一个人做还要为自己开脱这么紧张,但现在又实在找不出和自己默契的人来,朝阳王更不会在这件大事上随意点一个人来冒险,所以这艰巨的任务,只有自己掂量着办了!
      “笃笃”有人敲门,雀翎蓝赶忙收拾起私下带出来的卷宗,假装一副困倦状开了门。来人是四师兄竹仁轩,进了门竹仁轩便一屁股坐下考究的盯着雀翎蓝,看的她不好意思,问:“怎么了师兄?”
      “没什么,就想试试能看透你不,最近你总是有点怪。”
      “什么怪啊?”雀翎蓝微微脸红,知道四师兄说的是温默涵的事。两天前和温默涵生气告别之后,她一直不太安心,总觉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温公子有点什么,但又不知道是否需要报告给朝阳王,而且,在她心底,其实并不想让朝阳王知道这个人。于是先请四师兄帮忙在周边打探一下温默涵,然后看情况再作打算,但因为上次醉酒和抓捕盐犯的两件事让神捕门都有所猜忌,加之何绍谨一向不喜欢温默涵所以竹仁轩当时接受她的请求时也像这般有所探究和猜疑。
      “好吧,但愿没事。但是你知道的,老六不太喜欢这个人,而你上次被他送回来实在难看,连向来疼你的二师兄也不怎么高兴,我去调查他的时候也让我知道最近你和他走的很近,翎蓝,他是个有复杂背景的人,何况又是个……是个盲人,你们最好还是不要走的那么近。你也不小了,肯定也懂得二师兄和老六一直在等着你,差不多就做个决定吧,不要再节外生枝了。”竹仁轩真心替雀翎蓝着急。
      “我知道,但是我还没想好。”雀翎蓝很矛盾,其实无论二师兄还是六师兄,都与她不可能有结果的。她倒好茶,坐下来撒娇的晃晃竹仁轩的手臂说:“好啦四师兄,蓝儿还想多和你们一起办案子嘛!今儿你是来说正事儿的,其他的先放放好不好哦?说说吧,你的结果。”
      竹仁轩被她撒娇的没奈何,挂了她鼻子一下,好脾气的笑笑:“好~什么都犟不过你!……温默涵的事我们还得先从上一辈说起:先皇的表弟灵石王爷和先皇非常要好,但灵石王爷任大元帅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去世,王妃无法承受打击也在一年后郁郁而终,那时他们的女儿香纱公主只有6岁,先皇于心不忍便将香纱公主接进宫里养在皇后房中,与清帝一同生活,清帝和香纱公主感情甚笃,自小像亲兄妹一般。香纱公主16岁那年,先皇将她许配给温丞相的单传儿子温伯尹,据传香纱公主出嫁当日举国欢庆,先皇甚至大赦天下,那场喜事胜过任何一个先皇的亲女儿。半年后清帝继位,不仅非常照顾身在朝中的温伯尹,甚至还将国家的开矿、采矿权唯一授予温家!那时温家在朝中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仅政治上得到器重,财力更是富可敌国。没过多久,香纱公主早产生下一子,却因生辰太早孕育条件不足先天眼患恶疾,到了那孩子四岁上下便完全盲了,而温家此时在政治上深陷泥潭大受打击,不料更大的打击接连出现,那孩子五岁时竟然在一次被家仆抱出门去玩耍时丢失了!香纱公主遭受重创难以再续温家的香火,据说本都打算再纳妾生子,谁料温伯尹居然在视察玉矿矿脉途中惨遭劫杀而死,体弱多病多灾多难的香纱公主恸哭三天后竟也香消玉殒,跟着温伯尹一起撒手人寰!温家势力前所未有的被颠覆,温丞相年老体衰,只能解甲归田,完全脱离官场而去,幸而清帝念在温家功不可没,又和香纱公主兄妹情深的面上,下旨金矿、玉矿一直为温家所有,故此,温丞相这才不至于落得个老无所依、晚景凄凉的下场。就这样,温家不温不火的过了十年,竟在一次机缘巧合下找回了温家唯一的命脉,香纱公主和温伯尹的那个瞎眼孩子——温默涵!”
      “是他!”虽然早有准备,但雀翎蓝还是十分震惊。“他那许多年里该多么痛苦的生活着呢……怪不得那天说起亲人时他是那种形容不出的哀伤。”
      竹仁轩不理会雀翎蓝自言自语,接着说:“温默涵回到温家一年后温丞相也去世了,但毕竟有孙子送终,他也含笑九泉。很多人本来以为只剩一个盲眼人的温家必定破败,但谁也想不到,自从温默涵当家后刻苦研习、整顿矿业、治理开采流程……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整治后全国矿业居然起色巨大,而那十年来日渐萎靡的温家又逐渐繁盛起来!不过这个温默涵倒真如我们看到的这样,为人低调冷淡,可能是只研究商道不理会朝政又或者因为眼盲的缘故,总之就是什么样隆重的场合都见不到他,也是因为全国矿场分散、繁多,这个人很少能在一个地方多待,所以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竹仁轩说完静静的看着雀翎蓝,而她只是皱眉思量着什么。对雀翎蓝来说今天才是第一次全面认识温默涵曲折复杂的身世,这种生活她想不来,也无法想象那十年他所遭受过的一切,单他那俊逸的功夫都绝非常人的耐力能经受下来学习到的。雀翎蓝有些懊悔那天的蛮横,对他来说,娘自小就是可触而不可见的,自己怎么能出尔反尔的问他要回那个“娘给的恩赐”呢?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已经从他的根儿给你说到现在了,你满意了?小大王?”看雀翎蓝实在不说话,竹仁轩主动宣布。
      “哦?啊!”雀翎蓝回过神,木讷的点头:“谢谢师兄。”
      “翎蓝,一个年轻的瞎子能有现在的成就,不是一般人,尤其是他和咱们不是一种人,别离他太近了。”看着雀翎蓝似乎有点悲戚的深情,竹仁轩劝道。
      雀翎蓝没有回话,似懂非懂。正在这时院内突然一阵嘈杂,二人急忙起身开门,一个兵丁扑进来着急的对二人通报:“竹捕头,雀捕头,出大事儿了!京城府尹严卓在家中被杀了!”
      “什么?!严府尹?!”二人异口同声,赶忙备好刀剑和其他神捕门的弟兄匆匆钻入透着血腥味儿的夜色之中。
      路上,雀翎蓝琢磨,京城府尹严卓,这不是朝阳王的人吗?自己正在纠结的暗杀人员中他不也就在里面吗?这个人的品级、才能、和朝阳王的亲疏关系不都正符合重审多罗王子案,打击镇宁王的先决条件吗?难道是朝阳王果真派了个聪明绝顶的人办理此事,竟能和自己的思路联系在一起,如此默契?
      “到了。”一声指令,神捕门的人纷纷下马,刚走到书房门口,早一些到的二师兄孟雨庭拦住雀翎蓝:“蓝儿,你还是不要进去了,严卓死状极其难看。”
      “我是捕头,为什么不能进去?”知道二师兄是好心,可是雀翎蓝真的很讨厌他对自己的这种溺爱。雀翎蓝求救的拉拉六师兄何绍谨的衣袖,他赶忙凑过来,不由分说拉住雀翎蓝就往书房里走,也不看孟雨庭,嘴里却说:“既然是捕头就要经历这些。”孟雨庭无奈,放下横着的胳膊,轻哼一声转身进了书房。
      严卓死状确实难看,但多难看都比不上雀翎蓝的脸色难看,因为严卓的死大出她所料,不是别的,而是那死者分明是死在那特殊的兵器之下!
      严卓的尸体躺在书房一角,窗户之下,眼珠暴突舌苔外露并发黑发紫,双手掐着自己脖子,用力十分凶狠,但露出衣服之外的身体却有无数道明显的抓痕,看得出来他死前必定受了十分痛苦的折磨,但身上却没有明显的刀剑伤,应该是被什么东西从内而外侵蚀而死的。见到五位神捕,仵作低声说:“严府尹的脏器基本被蚀空,但死亡过程不过半炷香时间,就算毒物,也不能做到这么短时间不留痕迹的将人的脏器吃空,死者身上没有外物接触的痕迹,难道有什么东西就像早已知道路径似的可以沿着七窍悬空飞进人体内还不碰触一点儿器官的内壁?我要回去再做研究,现在只能知道这些了。”
      谢过仵作,四个神捕面面相觑,这样的案子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大家默不作声,谁也没有注意到雀翎蓝表情复杂的脸——严卓,准确说起来竟是死在自己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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