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油菜花》零度烟火

9、情敌？？？？

　　这个冬天可以说是小天能够感受冷暖以来最让小天感到寒冷的一个冬天。在外面，小天不敢把手拿出来，往年的他从来都不会冻伤手，可是今年却冻伤了。看着手上一条一条的恐怖的裂口，稍微用点劲儿，就能把它挣开，流出殷殷鲜血。
　　自从上次的一场雪，就再也没有见过雪的影子。
　　“老朋友啊，连你也觉得我不配做你的朋友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来看我一眼？”小天抬头望着天空，找了半天下雪的痕迹，徒劳。
　　天空依旧是那么的阴冷，压抑的人想哭。
　　小天喜欢妍的事算是让全班同学都知道了。经常有人用一样的眼神看着小天，至少小天认为那不是正常的眼神。那眼神里包含着同情，嘲笑，讽刺，不屑，总之没有一点善意。小天硬着头皮在四面八方射来的如此多的这种眼神中做着自己的事，小天开始讨厌这个班级，讨厌这群同学，甚至讨厌总被归为这个班级一员的自己。
　　小天感觉自己与妍的距离越来越远。有时候，小天都认为妍是故意地避开自己。妍不是一个对人冷淡的女孩子，但是现在有个意外，对待小天，永远都是那冷漠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不愿意有过多的交集。有一次，妍和洋，亮在一起说笑，突然之间聊到了小天身上，只见妍刚才的眉开眼笑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被冷漠所替换，仿佛顷刻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小天知道，自己在妍的严重恐怕只是一大群的追求者中排在末尾的一个吧，也许，连追求者都不算，顶多是……是一个……小丑，而已。这是亮给小天下的评语。
　　整天存在于一个这样让自己自卑的小圈子里，小天变得沉默寡言，有时候别人出于好意的对小天说了一句话，小天也只是一笑了之，就当作感激的话语了。从小到大，小天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当自卑感第一次从小天的心里探出头来时，小天还吓了一跳。幸好皮肤比较黑，又有许多的青春痘座位隐藏的工具，脸上才没有多么明显的表情流露。
　　日子过得很快，下个星期就是期末考试了，这是小天上高中以来遇到的第二次重大的考试，也是小天曾经发誓要发愤图强的检验点。可是事与愿违，上课时，小天依旧像是一个火星人在地球上鬼混着，什么也听不懂。上课难熬，可是下课更难熬。耳边总是会飘来妍的好听的声音，可是声音不是给小天，是给的洋。
　　“洋，这道物理题怎么做啊？”
　　“洋，这道数学题怎么做啊？”
　　“洋，帮我看看这个化学题吧。”
　　是的，洋是全才。
　　同样，小天是废柴。

　　小天的三个兄弟对于小的暗恋情事持有不同的态度。
　　Happy觉得小天没有什么希望。
　　蓝球觉得小天是疯了，过几天就好了。
　　而小刚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也是唯一一个从头到尾没有表过一次态的。
　　小天心想，或许他有点难以接受吧。毕竟妍那样的女孩不是我这种等级的能想的。
　　晚自习时，小天实在是受不了洋和妍讨论问题的声音，搬到了happy身边。可是，没有心思学习的他当然不会这么安稳地过上一个晚自习。不久，就和身边的小刚聊得火热。
　　“你觉得妍好看吗？”小天仿佛已经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恩……”小刚的眼睛里似乎有某种东西在闪烁。
　　“你怎么了？”
　　“没什么啊。”
　　“是兄弟不？不说实话？”小天以一种古怪的口气威胁道。
　　“真的没什么啊。还说什么实话。”小刚露出一副无辜透顶的表情。
　　“你说我能追到妍吗？”小天貌似没有结束的念头，继续没头没脑地问着。
　　“能吧。胖子你这么英俊潇洒，很么女孩搞不定啊。”小刚貌似很肯定的说。
　　小天突然间脸色变得惨然痛苦：“我配不上她，她不可能看得上我。呵呵，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太不自量力了。”
　　小刚看着小天，知道其实他的内心里要比表现出来的痛苦百倍千倍，长舒一口气，像是要说什么长篇大论似的，不过，喉结一动，又咽了下去。
　　沉默。
　　谁也没有说话。

　　小天看了看小刚，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小刚似乎有什么想说有说不出来，也就是有话瞒着自己。小天不是一个喜欢探求别人内心的动物，或许别人主动说出来，他还能听一听。
　　“胖子，你放弃吧。”毫无预兆地，小刚的嘴动了动。
　　小天的心莫名地加速跳动起来，仿佛有什么真相正在慢慢浮出水面。
　　“你刚才不是还说我能追到她吗？”小天强装平静地问道。
　　“我和妍是小学同学，我挺了解她的，你应该不可能追到她。”
　　“那你喜欢她吗？”小天紧紧逼问。
　　“呃……不……不喜欢。”晓刚开始吞吞吐吐。
　　“兄弟啊……”小天故意将“啊”的音说得很长。
　　几秒钟的沉默。
　　“好吧，我告诉你，可是你不要和任何一个人说起，我喜欢她，非常非常喜欢她，从小学就开始喜欢她。”小刚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一样，一口气说完，没有丝毫的停顿。
　　“……”
　　“胖子，如果你要追她，我退出。”小刚看着小天，诚恳地说着。
　　“你拉倒吧，你说得对，我没有希望追到她，你比我了解她，要是成也是你成，我退出啦。”说完，小天用书挡住了自己的脸，“不要再说了，就这样吧。”
　　小刚无奈地撇撇嘴，没有再说话，他知道他们的纯正的友谊有了一丝不可见的裂痕。即使以后他们还是兄弟，可能也不能完全地心和心相交。
　　小天心里很乱，一想到小刚说的那句“你不可能追到妍的”，心里就隐隐作痛。
　　“小刚，你去追吧，大胆地追吧，我不会阻碍你的，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小天在心底坚定地说着。
　　不经意的，一丝冰凉划过脸颊，那是放弃前最后的眷念还是不忍欺骗自己的证据？
　　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