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油菜花》零度烟火

10、撵出实验班？

　　有一位哲人曾经说过，时间的流动是相对的。
　　仅仅几个星期，对于别人来说仿佛是一眨眼就过，可是对于小天来说，仿佛是过了几年。这几个星期发生了太多的事，每次想起都让小天心里说不出来的痛，痛入骨髓。
　　妍的笑容似乎尤在耳边回荡，一幕幕与婷相恋时的情景就在眼前，伸手就能抓到，小刚的充满感情的歌声在这个时候却是从未有过的感人。小天的世界里包含了好多好多人，而这些人似乎都渐渐地模糊了，小天看不清楚，看不清楚这些的曾经明媚的脸庞。
　　是的，现实就像是浓艳的化妆品，将昔日的感情打上了厚厚白白的粉底。
　　在期末考试的前一个晚上，小天没有看书，就在家里的桌前坐着，不知道已经坐了多久。
　　“吱呀。”门轻轻的推开，露出了妈妈的身影。
　　“小天啊，不想学习就不学了吧，明天考试，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妈妈的声音永远是那么的温柔，充满关心。
　　字字都触摸到了小天心灵最柔软的地方。小天原以为，他的心已经被现实蒙蔽，没有一处有着血色，总是那么苍白。
　　可是妈妈的一句话却点醒了小天：“幸福或许就在身边，因为它太熟悉了，熟悉到我们都已经忘记去关注它，去寻找它。”
　　已经很久没有过的明媚的笑容此刻就绽放小天的脸上。
　　“妈，我知道了，这就去睡觉，你也早点睡吧。”小天拿起桌上妈妈洗好的苹果，咬着。
　　“小天，明天的考试，尽力就行。”
　　“恩……”
　　躺在床上，小天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舒坦。
　　人很静的时候会很容易入睡，这句话很有道理。很快，小天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小天带上考试工具去了考场。学校的考场是按照学习成绩排的。小天坐在倒数第五个考场中，神态自若，似乎是胸有成竹。可是只有小天知道，他有把握，有把握不被驱逐到倒数第一考场，仅此而已。
　　时间的流动是相对的。
　　考试时的时间流动的是那么的快，没做几道题，考试结束的哨子声就已经响起。小天知道自己的成绩不会超过及格线，可是除了一点后悔和遗憾之外，没有太大的波澜。
　　三天考完了8门课。
　　小天收拾起自己的考试用具，平静地走出了教室。临出门的时候，小天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座位，没有说什么，转头出了教室。下楼的时候，意外地碰到了小刚。
　　“嘿，小刚，感觉怎么样啊？”小天一贯地热情地问道。
　　“还……行吧，你呢？”小刚仿佛有点躲闪。
　　小天也注意到了，他明白，小刚心里有点不自在。
　　“小刚，今天刚考完试，咱哥几个出去玩玩吧。”小天装作没事地说道。
　　“去哪啊？”小刚扭头看着小天。
　　“下午去网吧吧，晚上再去那边的足疗馆洗洗脚吧。”小天轻松地说道。
　　“去那种地方！！！！？？？？？”小刚反应相当地大，很吃惊的看着小天。
　　在这个学校里的实验班，虽然不是整个省里最出色的学生，但是也不算坏，每个人心里都有着自己的梦想，也都很执着，很优秀。所以对于那种地方，大家心里都有一种很深的抵触的，小天这么说，小刚当然会很吃惊。
　　“怎么了？去不去啊。”小天好像有点不耐烦了。
　　小刚显然还没有缓过神来，傻愣愣地看着小天。
　　“怎么了？不想去？”小天问道。
　　“胖子……那……那个……那种地方……可能不……太合适吧。”小刚吞吞吐吐。
　　“哦，原来你也知道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啊。”小天丢下这么看似没头没尾的话，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小刚又楞了，因为他懂了。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胖子，你……”
　　远处传来小天的嬉笑声，那笑声永远都是那么放肆，那么不顾形象，那么……恐怖。

　　学期的最后一天，一般都是老师“借”用来给学生们讲考题的。几年的读书生涯，小天也渐渐明白，天下间，“借”这个字最不能相信的就是老师说的。因为老师想“借”就“借”，可是从来都不还。例如，这个学期，老师已经借了好几节体育课了，可是一届都没有还过。
　　小天对着自己的试题卷，听着老师嘴里的答案，发现自己没对几个。
　　“分数啊，你咋那么恨我呢？多来点能死啊。”小天在心里咆哮着。
　　当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时，“阿杜”捏了捏手上的卷纸，朝着全班说道：“最终的成绩已经出来，名词也已经排好了，就在办公室。”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走就走吧，还说这句话干嘛呀！”小天在心里痛骂着学校这么高的办事效率。
　　“阿杜”刚走出教室，一大群就蜂拥着除了教室，小天不用看也知道，这些人是杀向了办公室。
　　“都是好学生啊，抢吧，抢吧，争取把名次表撕破吧！”小天仿佛一个世外之人一样，漠视着这个世界的凡尘。
　　Happy也去了。
　　小天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过一个寒冷的寒假。
　　几分钟后，happy回来了，直接冲着小天走来。
　　“胖子，你怎么搞的？都已经年级倒数前100名以内了，老师都在商量是不是要把你撵出实验班了。”happy很着急。
　　“哦，知道了，happy，出了这个班也好，在这里压力大啊。”小天拍了拍happy的肩膀，轻松地说。
　　Happy还想再说什么。小天打断了他：“happy，我不适合呆在这个班，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嘛，出去也好，说不定能被分到19班呢！”小天□□着眨着眼。
　　“那样我就能和婷……”话没说完，门口出现一人。
　　“胖子，‘阿杜’叫你去。”是班长“海”。
　　小天无奈地耸耸肩，放下手里的书，走向了办公室。Happy目送着小天走出了教室，不，不单单是happy，在教室里的所有人都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小天。
　　“我靠，怎么整得像上刑场似的。”小天感觉到了周围的目光。
　　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发现办公室里全是人啊，那叫一个人山人海啊。“阿杜”坐在自己的凳子上，一脸关心地看着自己的爱徒。看到小天来了，“阿杜”的脸色马上就由秋高气爽变成了寒风刺骨。这种转变，小天见过，在妍的脸上。
　　“成天，过来。”冷漠的声音。
　　办公室里安静了。
　　大家都在看着小天，包括几个实验班的老师。
　　小天无声地走向“阿杜”，走到离“阿杜”两个脚掌的距离处站着。
　　“成天，这次你是全年级倒是第98名，是实验班从来没有过的。”“阿杜”的声音响起。
　　小天没有说话。
　　“我和几个老师也商量了一下，觉得实验班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存在，这会影响到我们学校对尖子生的招生的。”“阿杜”顿了顿，似乎在观察者小天的表情。
　　“看来是真的想把我赶出去了。”小天想。
　　“你看你是不是能搬出实验班，去别的班级吧。”“阿杜”似乎很为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办公室里没有惊讶，可能之前老师的议论，大家都听到了吧。
　　从实验班被踢出去，从未有过这样的一个例子，至少小天没有听说过。
　　“老师，我知道我这个成绩是给实验班抹黑了，我愿意……”小天吐出一口气，说道。
　　“等等……”身边突然响起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小天的大脑在此刻一片空白，除了，两个字，“是妍”。
　　妍看了看站在那曾经传出喜欢自己的流言的小天，接着说道：“老师，我想能不能再给成天一个机会，他以前成绩很好的，可能……可能是因为什么意外，才会这样的。”
　　妍在说道“意外”的时候，有点不太自然。
　　“阿杜”深深地看了一眼妍，又看了看依旧低着头的小天。这一瞬间恍如隔世，飘过了千年。
　　“好吧，成天，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下次考试能进入前300名，就让你留在这里，正着数的！”“阿杜”不忘再最后加上一个数的规则。
　　原本小天是不愿意呆在这个班级的，可是现在，小天犹豫了。他抬起头看了看“阿杜”，看了看帮他说话的妍，依旧是那么的冷漠，可是现在妍的眼神里似乎还有着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像是……鼓励……虽然妍在掩饰，而是小天依旧能够看得到。
　　“好，谢谢老师，谢谢同学。我会努力的。”小天眼睛对着“阿杜”的眼睛，没有躲闪。
　　“阿杜”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小天的心里很乱，似乎自己苦苦压制的情感，有着再一次喷发出来的欲望。
　　“不，我不能喜欢妍，对，我不喜欢她了，我已经不喜欢她了，小刚，你要加油啊，这样我就没办法惦记了。”小天在心底里嘶喊着。
　　这个世界上，文字是最容易骗人的东西，或许只有那脸庞上一划而过的冰凉，永远都不会欺骗自己的心，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