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进私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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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进私塾
过了年，李福儿懒洋洋的抱着自己的小兄弟，李响的小名叫猪儿，是李福儿执意起的。在李福儿看来，白白嫩嫩的李响，不就是一头小白猪么。苏哥儿笑他调皮，居然这么欺负自己的兄弟，但回过头也猪儿猪儿的叫起来。
芙蓉堂的掌柜不愧是李哥儿的心腹人，生意被打理的蒸蒸日上，只需要李福儿不时的提供新品就好，倒是让李福儿有些倦怠起来。来到大燕朝八年了，终于过上了想吃肉就吃肉，说吃鸡蛋就有鸡蛋吃的日子，不用起早贪黑，不用看天吃饭，也不用看着老天爷的脸色吃饭。没事逗逗猪儿，帮着么么收拾收拾东西，有心情的时候去琢磨琢磨新品，日子真的是越来越悠闲了。
开春的时候，接连下了好几场的雨，整条山路都变的泥泞不堪，前些时候，李福儿还接到了李哥儿传来的书信，说是路上一直是阴雨天气，行程上要比原先预计的慢了很
多，还随信带来了不少小孩子用的东西。
“小福儿，又在那里想什么事儿呢，看你笑的这么开心。”苏哥儿逗了逗猪儿，又想着打趣李福儿了。
李福儿道：“阿么，你说今年的雨怎么这么大啊？开春到现在，下了好几场大雨呢。”
苏哥儿生产完以后，整个人都恢复的不错，李福儿又是心疼苏哥儿身子，更是各种补品吃了一段时间。苏哥儿道：“下雨才好哩，春雨贵如油，下了雨，今年的庄稼才会好呢。你呢，过些时候又要去城里了么？”
李福儿道：“嗯，掌柜的捎信过来，说是铺子里的存货不多了，让我去看看。阿么，你和爹为什么一定要在村子里呆着，我们也赚钱了，还不如去城里住呢。城里也要方便些呢。”李福儿劝道。
苏哥儿摇头道：“去城里我和你爹又能干些什么？你爹他只会种地，再说那铺子也不是咱家的，李哥儿是厚道人，我们却不能拿了福气不客气。”
李福儿无奈的摇头道：“阿么，么么说了，那铺子是给我的。您也是太客气了。”
苏哥儿没有说话，猪儿依依呀呀的挥着小手指在那里，似乎是想要引起两个人的主意。“猪儿乖，不要闹，哥哥和阿么在说话呢。”李福儿抓着李响胖乎乎的手指，小声的说道。
苏哥儿弯腰抱起李响，上下摇晃着哄着孩子。“猪儿乖，猪儿乖，阿么抱。”哄了一会，猪儿居然就嘻嘻哈哈的开始笑了。
“阿么，等过些几天，天气好些我就去城里看看。”李福儿还是想要继续这个话题。苏哥儿道：“嗯，搬去城里的事儿还是不要提了。”
“可是阿么，我大哥呢？既然咱们家有了条件，难道真的让大哥种一辈子田么？”李福儿不是瞧不起种田这个行业，只是希望李磨会有更好的前程。李福儿的话明显让苏哥儿有些犹豫，李福儿见状，连忙的说道：“阿么，大哥岁数也不小了，认识的字还没有多少呢。是不是要去城里的私塾念上点书，以后做个掌柜账房的，也是个体面的职业。”
李福儿这话，是说到苏哥儿的痛处了，苏哥儿是个识字的，真的细究起来，也是个个出口成章的，只是在马家村这种地方，知道的越多，闲言碎语也就越多，李大牛是个大字都不认识一个的白丁，家里前些年的时候的贫困，生了李磨以后日子就越发的困难了，更别提什么纸墨笔砚这些金贵的东西可。李磨会写自己的名字，也是苏哥儿私底下教的，只是当时李磨年幼，压根就静不下心来学，到现在也只是胡乱的认识几个大字，却是不会写的。倒是李福儿，从小就跟着自己，偶尔教上几个字也都很快就掌握了，虽然写的难看，但终究也是不容易的。
读些圣人书总是好的，这是苏哥儿心底的想法，不求李磨能念书考个状元回来，但也不能一辈子就这么下去，这让自己这个做阿么的，心里总是有一道坎。“阿么，您瞧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要不咱们问问大哥吧？”苏哥儿犹豫了下，还是点了头。
晚上李磨和李大牛回来的时候，李福儿就急急的和俩人说了念书的事情。“这也好，反正地里的事情我自己也能忙活过来，认识几个字，也是好的。”李大牛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首先说道。
李磨皱眉道：“爹，地里的活那么忙，你一个人能行么？再说我也不耐烦学那些的。又不能考状元，学了以后还不是回来种地么。”
李福儿在饭桌下面狠狠的踩了一脚李磨，赶忙说道：“念书识字可是受人尊敬的，以前没有这个条件也就罢了，现在有了，还是要个猪儿做个好榜样才是。就是私塾不要我这么大的哥儿，不然我也是想去的。你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好不好。”
苏哥儿也说道：“我想也是，多读点书，知道做人的道理也是好的。他爹，地里的活咱们也可以请人来干的，让李磨去城里念书吧。”
李大牛一向是听苏哥儿的，其实李大牛并不是对苏哥儿的来历一点怀疑也没有，往日里生活中，就能瞧出苏哥儿的不一般。李大牛知道，自己能娶了苏哥儿，是上辈子的福分，要不然这么个天仙的人是不会嫁给自己，还生了三个孩子的。有些话，从苏哥儿嘴里说出来那几个连串的词，总是让李大牛不由自主的想要紧紧的抓着苏哥儿。
李磨念书的事情，就在李磨一人反对无效的结局下定了下来。李大牛并不认识城里的私塾先生，还是李福儿托芙蓉堂掌柜的找了一个老秀才。这老秀才当年也是有几分才情的，后来屡试不第才淡了心思。收了一帮小孩子开了一家私塾，老先生年岁大了，教起学生也多了耐心，正适合李磨这样的大龄学前儿童。
于是，李磨别别扭扭的脱掉了溅了泥点子的裤子，换了一身长衫。士农工商，这是大燕朝历来的等级制度，李磨的新衣服是苏哥儿连夜赶制的，看到穿着一身浅蓝色衣衫的李磨，苏哥儿的眼泪在眼里打了几个转转最终还是流了出来。李磨忽然换了衣衫，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别扭的很。李福儿瞧见李磨这样子，心里也多了些高兴，不管怎么样，这是自己的亲人呢。
事情并不如李福儿预料的那样全家搬迁，李大牛和苏哥儿坚持在马家村劳作，倒是把李磨托付给了李福儿。让李福儿时刻照看着自己大哥，李福儿也只好接受这样的命令。
老秀才儿私塾是在家里办的，李磨和李福儿带着拜师礼，拿好束脩拜访了老先生以后，李磨算是正式的入学了。老先生对李磨这种中途暴富的暴发户似乎有些小小的偏见，带着读书人独有的清高。李磨虽然老实但并不笨，对于老先生偶尔言语中的轻视甚为在乎。加上在一帮学童中间，年龄明显的偏大，基础知识又差的很，毛笔字写起来也是不堪入目，李磨一连几天都郁郁寡欢。
还是李福儿有主意，悄悄的找了老先生的结发的契弟，送上了芙蓉堂的迎碟粉和胭脂膏，并隐晦的说了下自己的长兄是个愚钝的，希望能多加照顾。枕边风的效果和威力就很快的显示出来了。
虽然老先生还不是很待见李磨，但终究不会说些让李磨不舒服的话了。偶尔还会指点下李磨的描红和学业，李磨是个自尊心强的，被人看不起就咬着牙硬撑。如果写一遍不成，那就写十遍，写百遍，写字和干农活相比，明显是后者更加的考验人。背书也是，早早的起来就背，反正小福儿也说了，书读百遍其义自现。有什么不懂的，要不耻下问。如此这般的过了些时日，苏哥儿给李磨新做的衣衫也明显大了一圈，李磨眼睛下也有了青黛色。李福儿看着心疼，也总是嘱咐掌柜的做些好吃的送过去。
这样一来，李磨就更觉得自己应该给家里人争气了，甚至李磨也偷偷的相过，有朝一日自己要是也能中个秀才，给家里人争光，也省的小弟一个哥儿在外抛头露面的挣钱。李磨心境的这般改变，倒是让老先生高看了一眼，自古寒门难出贵子，这李磨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好学勤奋，不为外力所动，能持之以恒的坚持，钻研不休的精神，就让老先生心里暗暗点头，孺子可教。
李福儿自然是不知道李磨的想法，李福儿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李磨能脱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未来，反正古代人敬重读书人，多读些书也是好的。等到李磨能认字算术了，自己在拿出些钱来，也就不枉过去的几年里李磨受的那些罪了。至于李磨现在的转变，李福儿不是不想去知道，而是有了麻烦。
芙蓉堂的生意蒸蒸日上，生意虽然不是日进斗金，却也是收入不菲。以前有李哥儿压着，各方势力也都是按捺着蠢蠢欲动的心。如今县令换人，李哥儿反京，李福儿一个黄口小儿，掌柜的也没有实权，纵使李哥儿临走之前，有让商户张家多多照看，也免不了人走茶凉的凉景。麻烦上门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进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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