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面》爵凰

5、易容之术

　　忍冬这边对画苦笑，不料身后窗台一阵响动，一个黑影晃动几下，跳进个人来。

　　那人蒙面黑衣，大喇喇朝着忍冬走来，明明一个夜行的贼，却比主人还要自如。

　　忍冬听着动静忙转过脸来，一时倒吃惊的忘记了喊叫。

　　其实那蒙面人在窗外也站了片刻，听忍冬说要“将自己面貌画下来”，是以等了一等，没有着急进来，见他手上拿的那画象却是个绝美的男子，倒也愣了一愣。

　　转眼看着忍冬，那眼神竟在同情中多了一丝好奇。

　　忍冬缓缓站起道：“先生想是走错房间了，我也不叫人，还请你速速离去罢。”

　　——这丑人倒也有趣，当他是打家劫舍的么？

　　不由走近几步。细细端详。

　　忍冬退后道：“若是不听劝的话，我便叫人，那时……”

　　还想继续说下去，却听蒙面人道：“这画中人是你？”

　　见他竟伸手抚摸了自己脸蛋一下，忍冬又惊又怒，急道：“绛雪！”

　　话音未落身子一震，被点了哑穴。

　　“叫你弟弟来么？你都几岁了还这么依仗家人？”微微一笑，将忍冬打横抱起，放在床上。见他满脸既有惊恐又有费解，将蒙面黑巾拿下，赫然是今日遇到的画师。

　　画师缓缓道：“我虽不是什么侠客，自问行走江湖也从未有什么恶名。江湖上听到了闲云谷无心公子雅号的只会心生敬慕，决不敢说半个不字。我一向雅量高致，可惜今日却让那绛雪美人留下了个坏印象。”

　　见忍冬还在挣扎，笑道：“今日是我不对，定是要将功补过的。本来发现你家境甚好，又有众人关照，我实在也没有什么可为你做，只想进来再道个歉便走，可是刚才见你画了一幅画像，便是对自己容貌不满了，索性我用一手绝技助你可好？”

　　“也罢，说的你怕是不信，我做来你便明白了。”

　　见忍冬还是惊疑神色，利落的点了他周身大穴，取了随身的银针将他面上几个大穴封住，也不知袋中装的什么，竟有味道极臭的“泥土”之类，七手八脚，只管在忍冬脸上涂了几层，待那泥土之类晾干，又用白布擦去。笑道，“我本来还在想能将你这脸弄成什么样子才好。”取了刚才桌上那副画像，细细揣摩一会，将贴身小囊打开，取了薄如蝉翼的一张皮来。

　　忍冬只觉得面上冰凉一片，见他将那张“皮”覆在自己脸上，又取了极锋利的银刀在火上烤了，不知他要做什么，霎时心跳加快。

　　见他刀子冲自己眼睛过来，忙闭上双眼。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听得一句“睁眼”的时候，窗外已打了三更鼓。

　　那画师柳无心将床上收拾了，极得意的笑道：“这张脸便是我的赔罪了，啧啧，看你现在这幅样子，若不是我亲手造出来的，只怕也要动心……”

　　忍冬听说“样子”二字，又见他在自己脸上动了半天手脚，心下大骇，知道脸上有什么不好，动动手脚，发现已经可以行动自如，第一件事竟不是叫人，而是忍着浑身酸痛，下地拿了镜子，这一看之下，竟把他惊的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