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五月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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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家庭遭变，跟随老师顾连生南下。
他有心远离庙堂，天子的威严仍让他心有余悸。却不得不遵循父亲教诲，苦读诗书，求得功名，为父亲平反。
顾府是儿时住过的院子，只记得小花园中开得正好的桃花和黄昏斜斜的夕阳。父亲升官以后，便废弃了这个院子，举家北上。如今，只怕是一院荒凉吧。正如顾家如今的处境，一朝锦衣玉食，转瞬沦落天涯。
踏入院子的那一霎他几乎是惊了一跳。所有的陈设都一尘不染。摆在房间里的植物开得正好。老师叹道：“我记得当年没有人留在老院的。这是怎么回事？”
顾雨青没有说话，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阿四，快走，有人来了！”她被姐姐惊醒，婉转地啼了一声，从房梁飞下。化作人身。“什么人？”她迷迷糊糊地问。
“我还是住我原来的房间好了。”顾雨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阿四揉揉眼睛，走到门边去开门。
“快走啊！”大姐急得跳脚。一把扯住她的衣袖。
阿四依旧困惑地望着姐姐。
紧接着，是顾雨青推门的声音。大姐迅速化作画眉飞冲出门外。
“你……”
看到阿四的那一刹那，雨青略微惊讶。
他早该知道家里有人。可是面前的女子，瘦瘦小小，墨色的眉眼毫无杂质地望着自己，眉尖微蹙。鹅黄的薄衣，桃红的长裙，模样干净美好。本该呵斥，为什么占用了自己的院子。话到嘴边又生生吞了回去。
看到面前男子的那一刹那，阿四惊呆了。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一个男子。一袭白衣，眉线连长，棱角分明。看着他的眼睛，她想起夜晚飞过看到的星辰。竟是生生地看呆了。好像用手去触摸，这样一个面庞，会是怎样的感觉。
“姑娘叫什么名字？”顾雨青话脱口而出
“吱…”阿四顿了好久，终于说道。第一次面对一个男子，话到嘴边竟成了一声啼叫。她顿时面色羞红，不敢再说。
“单名一个枝？倒是别致。我叫顾雨青，字子玉。姑娘姓什么？”顾雨青微微作礼。
“……你，姓什么？”阿四小心翼翼地问。
“姑娘这个问题有趣，自然是姓顾了。”雨青好笑地说。
“我，也，姓顾。”阿四就地取材。
雨青嘴角微微上扬，“哦？姑娘同是顾家人？当是妹妹了，难怪会在老院里。你跟我来。”
顾雨青放下手中的包袱，示意阿四跟着自己走。
阿四纵使疑惑不解，依旧是跟了上去。她快跑几步，伸出左手拉住他的手，就像拉住姐姐的手一样。
雨青愣了一会儿。回头看见阿四平静如水的表情，微微一笑，便不再多想，继续向前走，好像生来就该这样一般。
来到正厅，老师顾连生看到两人，立刻大惊：“这是……你们干什么拉拉扯扯的？这成何体统？姑娘，你是谁？为何在此处？”
顾连生的表情十分严肃，加上震怒的声音，阿四吓得手陡然一松，什么也不敢说。
顾雨青温和地看看阿四，轻轻拍一下她的手臂，淡然地说：“顾枝，别怕，这是我家的连生先生，博学得很。”然后他又尊重地看着顾连生：“先生，这几月，顾枝都住在这里，想是顾家的亲戚，叫她来投奔我们，却不料…”
顾连生哀叹一口气，道：“原来如此。姑娘一人前来，着实不易，只是我们顾家已经没落。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招待姑娘的。”
阿四听懂他话中含义，两眼楚楚地望向顾雨青。
顾连生再叹一声，自是知道她不想走。他无奈地说：“也罢，姑娘无处可去，就暂且住下吧。只是没有的富贵日子。”见阿四频频摇头，他便问：“姑娘家在何处？父母乃何人？”
阿四依旧是摇头，眼神似有一份凄楚。本是因为惧怕顾连生，其意思却被曲解了，顾连生苦笑一声：“哎，只道顾家人命薄，抱歉提起姑娘伤心事。姑娘这几日便住下，不要在想其他。同时顾家人，便要互相扶持。”他转向顾雨青：“子玉，你给顾枝姑娘安排个房间吧，不要让她受了委屈。”
顾雨青行了个礼，便带着顾枝离开。刚想转向东厢，只听阿四扯扯他的手，说：“去，那边。”
顾雨青微微一笑：“好吧，就依你。”
阿四径直走向顾雨青过去的厢房，说：“可不可以，在这里。”
顾雨青摇摇头说：“顾枝，这是我的房间。不可以给你。”看见阿四满脸的不情愿。他又笑笑说：“你住旁边那间好不好？如果你想这间厢房了，就来看看它嗯？”
阿四喜笑颜开。频频点头。
顾雨青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只觉分外讨喜。
阿四突然说：“我叫，阿四。”
顾雨青蹙眉，摇摇头说：“这个名字不好。”面前的阿四满脸疑惑。他又说：“听着，我们顾家是大家，就算你是小女儿，也必有一个文雅的名字。顾枝这名字不错。以后，我便叫你枝儿。”
“阿四。”顾雨青喊道。
“哎。”阿四应道。
可是只见顾雨青轻敲她的额头，道：“才说的，又忘了。”
阿四茫然地点头。
“阿四。”顾雨青又喊。
“哎——”半声还没出来，阿四便惊恐地捂住嘴巴。
顾雨青笑。“枝儿。”
“嗯。”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五月初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