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迟飞》与不休

3、第三章 恰如初见

　　正式在顾府住下以后，顾连生倒是很不客气地嫌顾枝身为顾家的女儿说话毫无深度，要求她和顾雨青一起背诵书籍。让顾枝很是头疼。
　　除此之外，顾连生毅然把顾枝当做了是家中服侍的女眷，每天催促她烧水煮饭：“枝儿，快去煮饭，已经未时了。”
　　“枝儿，你看你把子玉都饿瘦了。
　　“枝儿，为师思饭了。”
　　“枝儿……”
　　当顾枝以煞是无辜的眼神说：“我，不……会。”
　　顾连生大惊失色，吹胡子瞪眼地说：“身为一个女儿家，竟连这点事务都不会做。我记得，东边有一户姓方的人家，你快去向她们家学习学习。这等小事，怎可让男子插手。”
　　“是。”顾枝无奈，只好往屋外走。
　　“枝儿。”顾雨青在门口叫住她。枝儿站住脚，衣襟在风中飘动。
　　“拿着，回来的时候看到附近有一家酒肆。你去那里买吧。”顾雨青把一块碎银塞进顾枝手中。
　　“可是师父…”顾枝不解。
　　“快去。”顾雨青拍拍她的肩膀，转身走进院子。
　　顾枝在原地站定了好久，不知所措。最终还是听从了顾雨青的话，连菜带碗端回府中。顾连生看到饭菜煞是高兴。酣畅大吃了一顿。顾枝拣了些菜叶塞入口中，看见顾雨青投来的目光，心里暗自窃喜。

　　最让顾枝头疼的还是读书。
　　她总是安静地走进顾雨青的竹枝轩，找了个角落上的位置坐下。拿出最近一直读的《百家姓》一字一字的看。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姓。”顾枝抬头问。
　　“……”顾雨青语塞。“没有为什么，从头开始就有这么多。”
　　“那我要姓‘祁’，这个最好听。”顾枝说。
　　顾雨青轻叹一口气，“傻瓜，姓是生来就有的，哪能说换就换的。
　　“那，为什么师父叫你，子玉？”顾枝起身，走到顾雨青桌前，凑近问。
　　“那是字。”雨青敲着书说。
　　“我也要。”顾枝头一偏，说。
　　顾雨青低头微笑，说：“这字哪是谁都能取的。这世间只有父亲和丈夫能娶字的。”看见顾枝暗淡的眼神，他又说：“不过作为兄长，我就勉为其难的代劳了吧。”说罢，若有其事地抿了一口水。
　　顾枝笑逐颜开，却一想到又被顾雨青这缓慢的表达速度给骗了，灵机一动，叉腰道：“那作为小妹，我也要给哥哥取名。”她回想起前几日读过的诗经，脱口而出：“召南，怎么样。”
　　顾雨青失笑。他很轻易就想到顾枝是在诗经上读到的。而“召南”，其中多写思妇情怀和出嫁之类的儿女事宜。口中的茶差点没漏出来。
　　“我已经有字了，子玉。不可有第二。”雨青一本正经的说。顾枝瞬时落寞。雨青缓缓说：“我给枝儿取个好名字。”
　　顾枝抬起头来，雨青看见她明亮的眸子，像是一轮明月，顺口便拈来了“明蟾”二字。
　　“枝儿，字明蟾。多好。”顾枝缓缓念。
　　“谢谢子玉哥哥。”顾枝开心地张开怀抱轻轻抱了雨青一下。雨青只感觉自己瞬时麻了。
　　然后顾枝就开心地背着百家姓跑出去了。

　　“阿四。”大姐突然出现在面前。
　　“姐姐。”顾枝开心地喊她。
　　“你和这些人相处得真好。”姐姐一拂袖。“我也想要像你一样和人在一起。可是我错过了机会。”
　　“什么？”顾枝不解。
　　“听着，如果有一个人想要娶你。一定要毫不犹豫地嫁给他。这是，画眉鸟永远得不到的爱情。”姐姐缓缓说，黯然神伤。
　　“什么是，爱，情？”顾枝又问。
　　姐姐不想再说，她淡淡一笑，“你以后会懂的。”她停了一下，又说：“还有，这个诀，你记住。人们吃饭可以用到的，不要让他们看出来你是画眉。姐不能每天来看你，你要保重。”
　　“恩。”顾枝把口诀紧紧攥在手心里，看着姐姐化身为鸟儿飞走。

作者有话说

　　啊。是时候给小画眉换个名字了。
我不敢进展太快咩。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