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同人]跑啊跑》珠帘

5、第 5 章

　　第五章

　　次日，尼可上尉和杰姆上校兴致勃勃地决定赛马。
　　“如果比赛赢了的话，那就和我□□吧！”汤普森显然并没有放弃。
　　“我不想和你这个傻瓜说话！”乔伊甩甩头，往另一边走去。

　　哨声响起，马蹄声起，汤普森一马当先地率先冲在前头，乔伊不甘落后，竟是一步步地逼近，及至终点，乔伊出乎所有人的意外获得了胜利。
　　“尼可，你挑了匹好马。”杰姆上校虽然输了但也不至于在这件事上生气，他倒是挺喜欢这匹【黑马】。

　　“乔伊，你居然赢了我，太好了！”显然喜欢乔伊的不止杰姆上校，汤普森更甚，“我更想和你□□了！”
　　“滚开！”乔伊炸毛。

　　入夜，
　　尼可上尉拿着画笔细细描绘着乔伊的英姿，
　　“画得真好。”
　　杰姆上校从背后凑过来对着尼可一阵夸奖，
　　“不如帮我的汤普森也画一幅？”
　　“好啊。”
　　暴风雨前的平静，战斗开始前的安宁，两人忙里偷闲笑谈着白天的赛马。

　　将画和信寄出不久，战争，便开始了。
　　杰姆上校和他说这次是瓮中捉鳖稳操胜券，但尼可还是紧张，其实有哪次不紧张呢，千蹄踏过的战场，总有伤亡无数。

　　而乔伊这几天在马厩也听多了汤普森告诉他关于战争，打仗的事情，这让从前世到今生都和平长大的乔伊有点接受不了，世界很大，但他不想长这方面的见识。
　　对未来，他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汤普森回答得很肯定，乔伊不知道他是确有信心还是好心安慰自己。

　　如果可以，乔伊真想用布蒙上自己的眼睛，然后盲目地奔跑在令人心怵的战场上。
　　可惜他不能够，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其他的战马一批批倒下，一个个士兵没了声息，枪林弹雨响声阵阵中，身上的重量，消失了。
　　当乔伊嘶鸣着在树林中停下脚步后，发现身边汤普森的背上，同样是空落落的。
　　“上校他？”
　　“被俘虏了。”汤普森的语气淡淡的，但乔伊知道他的心里比自己还难受。
　　自己成为尼可上尉的战马不过数月就那么难过，汤普森和杰姆上校作伴几年了，怎能轻易释怀。
　　“至少上校还活着。”不像尼可，乔伊明确感觉到他是中枪后摔下马的，凶多吉少。

　　来不及为两人伤心，乔伊和汤普森也陷入了自己的麻烦。
　　落到了敌军手上，即使是战马，不是军人，也落不得好，谁让他们只是牲畜。
　　瞧着不少同伴因无力或反抗被毫不留情地解决掉，乔伊沉默地拉着汤普森低下了头颅任由处置。
　　从艾伯特到尼可杰姆，好运似乎结束了。
　　乔伊和汤普森不再是某人的专属坐骑，充作了苦力，一路上咬着牙忍受时不时落下的鞭子。可是再累也不能停下脚步，他们现在活着的价值就是被压榨，如果停下前进的脚步，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汤普森，不要再说了。”因为担心自己的情绪，明明喘气都觉得累得慌了，汤普森却还是笑着不停地说话安慰乔伊。
　　这样的关心让人心暖地想哭，乔伊看不下去，出声制止。
　　“汤普森，我很好，不管怎样难熬，我都会坚持下去的，你也要坚持，活着等杰姆上校回来。”
　　乔伊的鼓励并没有让汤普森卸下眼中的落寞，活着等主人回来，多么渺茫的希望。
　　“走一步算一步吧，乔伊。”

　　前途未卜的不止是他们这些战马，还有那些士兵，尤其是少年士兵。

　　肯特没想过自己会成为逃兵，他其实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可面对自己的弟弟迈克，他始终放不下心。
　　为什么弟弟也要陷入这个战场，杀人或者被杀这种事，自己承担就好了。
　　肯特望着队伍中稚嫩的身影，心头冒出了一个想法，愿上帝保佑。
　　如果幸运，他们这两个逃兵，再不用面对那未知的可怕。
　　迈克，你不理解也没关系，只要你平安活着就好。

　　“哥哥，如果有人追上来怎么办？”
　　逃跑是不对的，迈克知道，但还是乖乖地偎在哥哥怀里。
　　肯特带着弟弟驾着乔伊一路狂奔远离了部队，他们只是两个无足轻重的小兵，也许，会放过自己也说不定。
　　“没事的，哥哥会保护你，我们找一个远离战争的小村庄，平静地生活。”
　　兄弟俩的对话，载着两人的乔伊听得异常清晰。
　　起跑的时候，自己并不知道肯特的想法居然是逃跑，当背上的重量变成两人，他才意识到，肯特下了一个多么危险的决定。

　　我承认我是个懦夫，软弱，身为军人却临阵退缩，一切的罪孽都由我来承担吧。
　　只要让我的弟弟平静地生活就好。
　　肯特牵着迈克的手钻进了一座仓库补眠，乔伊在建筑周围找到一处能下口的地方啃着干涩的青草。
　　真是应了汤普森的话，走一步算一步。
　　也不知道汤普森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乔伊在心里念了一会儿，又回到了担忧自己身上。
　　虽然离开了部队，但其实，自己的处境也没好到哪儿去，半斤八两，同样是前途渺茫。
　　艾伯特说过重逢的话，也许，很难实现了吧。

　　乔伊是被汽车的引擎声吵醒的，正打算从暗处的树下走出去看个究竟，两记枪声响起。
　　乔伊顿住了，随后又再度听到了引擎声。
　　当乔伊回到仓库前，面前的空地上只有两摊血迹。
　　天堂没有战争，在天堂，你也要和弟弟在一起啊。
　　乔伊低头轻声呜咽，死了，又死了……

　　乔伊被无视扔下之后，只能凭着直觉继续往前走，独自上路，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独自上路越久，他就越想念艾伯特，他想回家，也想念汤普森，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心情抑郁之下，乔伊看着水中的倒影，瘦了，原本就不算健壮的自己如今明显更憔悴了。
　　要撑下去才行呢，除非死亡，否则决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