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同人]跑啊跑》珠帘

6、第 6 章

　　第六章

　　乔伊在被自己消极和积极的想法搞崩溃之前，遇到了一对爷孙俩。
　　可爱的圆嘟嘟小孙女对他很好，果然在黑色的战争乌云下纯洁干净的孩子就是希望的阳光，乔伊很喜欢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尤其是在教自己跨越障碍物失败的时候，那种苦恼无奈的表情，和艾伯特小时候很像。

　　乔伊在这户农家住了些日子，父母死在战争的炮火之下，但爷孙俩还是那么坚强地活着。
　　“等战争结束了，就好了。”小孙女如此说着。
　　乔伊听罢若有所思，不如，等战争结束，他再离开去找艾伯特？否则又会被不知道哪个军队给拉住当做苦力。

　　乔伊刚做完美美的打算没几天，平静的生活又被打破了。

　　在军队充作苦力的日子是度日如年，不，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可以称为煎熬。但至少，又遇上了汤普森。
　　一段时间不见，汤普森的状态更差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自由了，重逢可不是什么好事。”
　　对于再度见到乔伊，汤普森高兴之后便是一阵苦涩，没想到换了一个部队，乔伊最终还是转回来继续要受这份苦。
　　“战争会结束的。”
　　“呵呵。”听乔伊用异常肯定的语气说着，汤普森想到如今的状态，“只怕我撑不到战争结束了。”
　　“汤普森……”
　　不要放弃可不可以？

　　不是汤普森想放弃，而是他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同行的已有数匹战马体力不支倒了下去而再没站起来，自己往前迈的步子，也越来越吃力。
　　“乔伊，你真不该被他们找到。”
　　相比之下的乔伊虽然仍能迈得动步子，但还是能看出对方的状态也在每况愈下。

　　“把那匹黑马牵过来拉这门重炮。”
　　中尉对着管理战马的小兵厉声吩咐着，行军碰上雨天，让他的脾气变得很暴躁。
　　“可是中尉，‘王子’根本拉不动这门炮，你看是不是？”
　　“王子？你还给他取名了？你当我不懂啊，他那么壮实，怎么可能拉不动？”
　　你真的不懂，王子现在只是看上去体型大，实际上……可惜小兵不敢出声反驳，
　　“要么让他拉大炮，要么送他一颗子弹，你自己选吧。”
　　中尉没兴趣和小兵废话，直接撂下了一句便离开了。

　　真这么干汤普森立马就会倒下了，乔伊横过身挡在了喘着粗气的汤普森面前。
　　那什么炮，还是自己来拉吧。
　　小兵也看到了乔伊的举动，回头见中尉已不注意这边，便思忖着默许了，只要将大炮拉过坡顶就行了，换匹马，应该没问题吧。
　　“乔伊……”
　　“我没问题的，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会放弃。”
　　身后拖拉的重量差点让乔伊窒息，但越是如此，他越是坚持。

　　但即使有了乔伊的帮忙，冰冷的漂泊大雨也没能让汤普森继续保持清醒，脚步越来越沉重，呼吸越来越吃力，双腿一软，汤普森无力地任由自己摔倒在地。
　　“汤普森？”别扔下我一个。
　　“可惜了……乔伊……不能……再陪着你了。”眼皮沉重，闭着会省力点。
　　乔伊急了，“你别睡啊！汤普森！你别睡啊！”
　　小兵见汤普森倒下，按例举起枪准备送他上路，乔伊见此一头撞了过去。
　　被乔伊的举动弄了个莫名，小兵明白过来之后怒而把枪口对准了乔伊。

　　“敌袭！敌袭！”
　　和一匹马儿的呕气还不如解决眼前的麻烦来得实在，小兵一个调转枪口，加入了战斗中。
　　“汤普森！醒醒！我们趁现在逃吧！”队伍一阵兵荒马乱没了正形，乔伊见士兵来去匆匆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心里便起了这个念头。
　　“汤普森！把眼睛睁开！”
　　“汤普森！别扔下我一个！”
　　“汤普森……”
　　士兵慌张推搡往来的吵闹声，此起彼伏的枪声炮声，包括乔伊心焦的呼唤声，都传不进汤普森的耳朵里了。

　　别留下我一个，我怕
　　因为有你陪着我，所以再苦我也不是孤单一个；
　　因为有小孙女甜甜的微笑，所以短暂的温柔让我有了期待；
　　可如果真的只剩下我，那我要对自己说多少遍，才有勇气坚持下去。
　　乔伊茫然地看着四周，感觉世界都突然安静了，那重重的炮弹一个个落下，大地在颤抖，一颗颗子弹从眼前飞过，鲜血四溅。
　　跑啊乔伊，你不能站在这里！你快动啊！
　　可是身子变得好重，连呼吸都觉得累，乔伊眼里泪珠闪现。

　　脚边突然跳过一颗子弹，和土地相擦的扑哧声让乔伊一激灵打了个哆嗦。
　　心悸之余恍然发现不远处正有一辆坦克缓缓朝自己驶来，炮口正正对着自己。
　　乔伊脚下一阵踉跄，转瞬间那坦克已经逼近自己，但似乎没有开炮的打算，只是绕着自己逗玩，但即使如此乔伊也吓坏了。
　　心里一紧，乔伊冲着坦克背后的方向头也不回地跑去。
　　我不知道要跑向哪里，也不知道要跑多久，但我不敢回头。
　　我会一直往前，直到死亡将我阻拦。

　　艾伯特，也许在战争年代，我根本不该奢望能安然和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