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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迷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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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三人各懷心思,想的卻都是掌櫃的說的艱險。
「日出東方,必有鴻福。」玉如影忽然說道,旁地兩個男人看向了她。卻見她抬眼疏眉朗目透露著堅定,帶著幾分英氣懾人。「依我來看,這鴻福未必是衛大哥一人所有,即便是西斜的日都透著熾人的灼熱啊。」
靳紹弘愣了愣,南宮凌雲卻笑道:「如影說的是,要是此路尋人太過順遂枉費妳我三人走了這一遭,前路愈是艱險,才愈是有趣啊。」
「可是……」靳紹弘想尋人本該就是自己的事,就怕拖累了南宮凌雲與玉如影兩人,他們都是他初次下山便認識的好友,玉如影更是自己心儀之人,他不想他們受到傷害。
「沒什麼好可是的了,紹弘,既然決定了便不會輕言放棄,你我都該如此,前路就是艱險,我們也決定陪你走下去了。」南宮凌雲笑著說道。
靳紹弘回頭,便見玉如影也是一般,心裡一動,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聽聞一聲嘆息。
「真是好感人、好動人的友情啊。」
南宮凌雲勒停了馬與靳紹弘兩人一左一右護著如影,玉家家傳傳男不傳女,玉如影自幼便只學過些護身的功夫,那身拳腳卻可說是三腳貓也不如,而此人卻人無聲無息的挨到了兩人身側,而讓他們無所察覺,身手可見不凡。
兩人查探四周,便見兩名女子一名女子身著鵝黃衣衫,一頭秀髮鞭成了數十長辮,每一辮都只有尾指這麼粗,辮尾綴著金鈴,風中搖曳,叮噹作響。女子以極其舒適但也極其艱困的姿勢倚在馬背上,馬兒卻仍在徐緩前行,馬上的女子卻穩如泰山,絕美如謫仙下凡,笑靨如花。
一名女子,一身翠衣,長髮如瀑,清麗的臉上透著像是萬年不破的寒冰,面若冰霜。腰間配著兩把彎刀,一般女子纖弱,多用長劍,輕靈好使,但她卻是兩口彎刀,刀柄上鑲坎著晶瑩剔透的紅石,陽光折射下,熠熠生輝。
黃衣的女子雙手撐著下頦,看著三人說道:「哪,你們說說,為什麼他就是不肯回頭看奴家一眼呢?」
女子低垂著面容,似幽怨、似哀嘆,「他明明知道,為了他,奴家什麼都願意做,為什麼,他就是不肯看看奴家一眼呢?」
靳紹弘不明所以,禁聲戒備,南宮凌雲手按腰際,他斜眼與靳紹弘換了眼色,已備隨時出戰。
「哪,你們知道麼?奴家,什麼都願意為他做,只要,他肯看我一眼,肯看我一眼就好,奴家什麼都願意做,為什麼,他就是不呢?」
女子抬眸,凝睇著三人,笑聲如鈴,目露寒光,「你們知道麼?就算,他要奴家手染血腥奴家也願意的,可是,為什麼他就是不呢?」
話到末尾,已成厲聲嘶吼,女子猙獰著面孔,縱身一躍,逼到了南宮凌雲面前,長劍不知何時早已出鞘,凌厲直掃南宮凌雲門面,南宮凌雲往後一仰,堪堪躲過這一劍,女子縱身躍過,南宮凌雲抽出腰間赤色軟鞭,往女子狠狠抽去。
女子纖腰扭了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開了這破風一鞭,南宮凌雲鞭勢未弱,嘗邊凌空迴旋,抽向女子,女子使出凌波微步,南宮凌雲一招劈在了樹幹上,樹幹應聲脆裂,一時飛砂走石,模糊難辨,此時,靳紹弘已經護到了玉如影身前,青衫的女子卻始終只是旁觀。
煙塵稍落,女子立在斷幹之後,回頭凝看兩人,凌唇勾起,咯咯的笑著,「欸,好個郎才女貌,真叫奴家羨慕哪。」
「咱們與姑娘妳井水不犯河水,不知姑娘妳究竟有何目的?」南宮凌雲問道。
女子笑道:「你們與奴家確實井河不犯,但有人要我來警告幾位,莫在前行。」
「是誰命妳前來攔阻?」玉如影揚聲問道。無名茶坊的東家,不知來歷的女子,這時,他們不難想到了這兩路人馬背後必定是有人指使,而那人不該是武林高手便是一方霸主,才指使的了這幾人為他賣命。
「欸,你們聽過雲霓麼?」女子並未直接回答,卻是轉而問道。
靳紹弘說道:「雲霓,削鐵如泥、斬風斷水的寶劍,坊間傳言得雲霓如得天下。」
習武、好武、向武之人,都曾經聽說過這麼遺傳人世數千年的寶劍。
傳言鑄造雲霓為一名不驚傳之鑄劍師以其自身血肉、靈氣所鑄造而成,劍師一生祿祿而為,卻不甘默默無名,死後,怨氣不散,魂魄凝於劍上,千年不化,終締造雲霓不敗傳言。
雲霓劍身血紅,劍鞘卻是雪一般的白,大約為數百年前,世人為了壓下雲霓的厲氣以佛門聖氣所鑄造而成,爾後,世人便在不曾聽聞雲霓蹤跡。
坊間卻留下傳言,得雲霓如得天下,得雲霓,卻亦如得災禍。
如今,這不知從何而來、所求為何的女子,卻要尋找這一把遺世災禍寶劍?
「奴家,告訴你們一個秘密,你們不能說出去喔。」青蔥食指抵在唇上,女子嫣然一笑,媚眼如絲,青衫的女子卻在此時動了,她牽著黃杉女子的馬兒穿過三人,毫不戒備,似也不怕他們出手襲擊。
「奴家在七年前愛上了一個男人,他可是個蓋世英雄呢!他啊,是傲視群雄、是睥睨人世的,他可以是一方霸者,卻總是溫柔的看似平易近人,實際上,卻是叫人難以親近的冷漠疏離。」
「你們說,為什麼他總是不肯看奴家一眼呢?」想起了那人,她的心裡便不由自己的一陣傷、一陣痛、一陣苦、一陣怨,再抬眸,卻直勾勾的凝睇著南宮凌雲,像是要敲入他血肉之中般的一眼。
「你說?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他總是不肯看奴家一眼呢?為什麼總是一再的推開拒絕奴家對他的一片痴心呢?」
她自問,又像是在問他,一字、一句,都像被刻入了心版一般的,敲開他血淋淋的傷痕坦露出那鮮血淋漓的傷痕,斑駁,難以癒合。
這麼多年,已經,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他還是不懂他的心意?那日,他擁抱著他,沒有拒絕,他還以為他終於得到了他的回應,卻沒想,馬上又是無情的拒絕與推拒。
「奴家好愛他,愛的願意為他犧牲一切了,可是,他始終不肯看奴家一眼,始終不。」
他愛他,愛的那樣無怨無悔,那樣癡心妄想,愛的只求他能明瞭,他對他絕對不是一場兒戲,為什麼,還是被他無視?
他愛他,愛的願意為他付出一切,他愛他,愛的願意為他被棄家人,願意為他放棄一切,愛的幾乎都要恨他了,他愛他,愛的幾乎都要恨他了,為什麼,他還是不願明白、不肯正視,他對他的痴心並不是玩戲。
「凌雲哥!」玉如影見南宮凌雲被蠱惑了心神,連忙喊道。
南宮凌雲被震回了心神,再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