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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愛無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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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麼?奴家愛他,已經愛的願意為他殺盡天下蒼生……」黃衫的女子卻已經勾起了一抹笑,眨眼間,即成了修羅似的面孔,長劍已經抵在了眼前,靳紹弘要上前幫手,彎刀卻刺入了身旁的樹上。
彎刀直指,青衫的女子說:「你的對手,是我。」
她出手如電、迅疾如雷,彎刀直指玉如影,靳紹弘一驚,急忙摟住玉如影的腰,翻身下馬,閃身躲過那凌厲一刀,女子畫了一個旋,改刺為斬,靳紹弘將玉如影護在身後,抽出腰間長劍,檔下奪命一刀。
兵器交擊,發出鏗鏘青翠的聲響,女子眼神似刃,她的攻擊更是迅疾的不似女子應有,她的神色未變,仍是猶如冰霜,但使出的每一刀都帶著凌厲的殺氣,直殺向玉如影,就像帶著什麼深仇大恨一般的,刀刀都是殺機。
女子的目標是玉如影,靳紹弘一邊護著玉如影一邊應敵,顯得有些捉襟見拙
「你說說看哪,為什麼,這麼這麼愛他了,為什麼他還是不肯看奴家一眼呢?就一眼也好啊……」
女子幽幽嘆息,手段卻愈見狠辣,南宮凌雲也不是省油的燈,手裡的軟鞭如火焰、如蛇信,舞的猶如風中落楓、如熾熱燃燒的焰火,轉瞬,軟鞭便纏上了劍身,黃衫的女子心知自己的力量不敵男子的南宮凌雲,身姿一轉,衣袖翻飛,便將軟鞭纏在一棵樹上,如今,便看是那樹先斷,還是南宮凌雲先力竭倒下。
南宮凌雲心憂玉如影的安危,無心應戰,略施巧勁,倏地收回了攻勢,女子沒想他有此招,一時反應不來,給自個兒施的後勁震出三尺有餘。
長鞭僅是在空中一個迴旋便直直向青衫的女子背後襲去,青衫的女子回頭,要閃已是來不及,黃衫女子方方站穩了腳步,便見此狀,心中大驚。
「疏影!」黃衫的女子一聲驚呼,縱身躍出,她擋在了青衫女子身前,劍尖直指軟鞭,南宮凌雲略施巧勁,那鞭卻似有靈性似的,捲上了她的劍,直擊向她的胸前,女子咯出了一口鮮血,南宮凌雲的攻擊勁道卻未失,女子長劍脫手,被擊出五尺之外,狼狽的撞在了一棵樹上。
「橫波!」青衫的女子變了臉色,也顧不上靳紹弘兩人,彎刀收起,便急忙奔向黃衫女子。
青衫的女子縱身上前接住黃衫的女子倒下的身影,那女子倒在她的懷中咳了兩咳,卻又咳出更多的鮮血,青衫的女子急忙往她身上點了幾個大穴,扣住她的脈門,為她運氣抵禦內傷。
「疏影,妳說,為了他,我死了也願意,為什麼,他就是不肯看我一眼呢?我不求多,就只一眼也好啊……」黃衫的女子依偎在她的懷中,輕聲的抽泣著。
七年了,她愛他已經七年了,她把女人的青春年華都賭在了他的身上,卻從未換得他一個回眸,就算他決定開創他的大業之時,明知她的能力可以助他完成功業,他卻不肯用她。
就算是利用也好,只要能在他的身邊,他什麼也不求啊。
她追逐,她跟隨,卻總是被一次一次的甩在身後,他,留給她的始終都是一個背影。
要是,他不愛她,七年前又為什麼要救她,為什麼要對她溫柔,為什麼明知道她是取財買命的殺手,卻待她一如常人,要是,真的不愛她,為什麼要對他好,為什麼,她怎麼努力的追趕也追不上他的腳步……
秀緻的臉上落下一滴清淚,一滴情淚,求不得的愁、要不到的苦,都化在那一滴淚中,痛徹心扉。
南宮凌雲撿起了女子落下的彎刀,執出,釘在了兩人身旁,青衫的女子回頭睇了他一眼,冷若冰霜的臉上像是冰化了一角,有憐惜亦有不捨。
「是誰派你們來的?」南宮凌雲問道。
「你愛過誰了麼?」青衫的女子卻忽然問道,她的聲音猶若空谷幽蘭,一如她的美貌那樣清麗,她的問題,卻是這樣難以回答。
「愛過了,是吧。」青衫的女子見他的神色突變,便知道了答案,她勾起了笑,冷冰冰的一抹笑,那樣無奈,「你怨麼?心裡有恨麼?他不愛你,就算你愛他愛的癡狂,他仍是不愛你的,是吧?」
南宮凌雲握緊了刀柄,心裡一緊,她們,與他都只是為情所苦之人,他們都愛上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怨不怨,恨不恨,讓他應該如何說起。
愛的怨了、恨了、痛了,卻還是從來不曾後悔,就算為情撞的頭破血流,卻仍是執著的愛著那一個薄情的人。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他對他的心思不再單純了,想占有他的喜怒哀樂,想霸道的剝奪他的所有,想他的眼裡有自己,想他的心裡有自己,一如自己的心有他。
愛他?
有怨麼?
有恨麼?
愛到了深處,自然是怨的。愛到了深處,自然是恨的。
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都不想聽也不想知道,他只是不信,這麼多年了,他的心裡真的沒有一點兒自己的,他只是不願意相信,這麼多年了,他的心裡當真沒有一點兒自己。
玉清華不知道,他全心裡只有一個他,因為他不想知道,可是他知道,他愛他,已經與恨他一樣的深了。
南宮凌雲拔出了樹上扎著的一把彎刀,反轉了刀柄交給了青衫的女子,「妳們走吧,莫在糾纏。」
南宮凌雲愛他,愛他的無情、愛他的冷淡、愛他顧作天真裝傻的模樣,卻也同樣的恨他,恨他的無情,恨他的冷淡,恨他的拒絕與裝做不懂得的殘忍。
青衫的女子不見驚詫,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她伸手接過了刀,收刀入鞘,她摟著懷裡的女子,是那樣的溫柔與憐惜,而她卻還在為那個不愛她的男人低聲抽泣著。為了那個不愛她的男人,一聲一聲,一句一句。
南宮凌雲看在眼裡,卻什麼都沒說,這世上,可憐的人太多,何苦再添一個,倘若,這是她的願望,他便不會提出勸解,畢竟,執迷不悟的人,又何止是她一人?
青衫的女子把黃衫的女子駝上了馬,她坐在她的身後摟著她的腰,牽著她的馬,背對著她們,徐緩的走了。
「凌雲哥,就這樣放了她們?」玉如影問道。
「她們目的並不是為了殺我們,只是想絆住咱們罷了,那個幕後主使,恐怕就算殺了她們也不會說的。」南宮凌雲說道。
「那麼……」靳紹弘低吟一聲,他沒想過僅是尋人卻會是如此的凶險,那個幕後主使究竟是誰,又是為了什麼要他們回頭,他想,只有繼續尋找下去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