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不答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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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子窗外，高挂着一弯月如钩，洒下一层淡淡的清辉。
汪凝眉望着窗外的新月，不敢直视花无崖，语气中不觉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伤感：“我们成亲三天了，不是说五爷对凝眉不好，我知道五爷是好人，奈何五爷的心不在凝眉身上，只怪我没有那个福分，不能和五爷携手迈步……”
汪凝眉依然说得很艰难，不知道该怎么措辞。
花无崖看了她片刻，说：“我明白了，你是因为无崖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职责，所以心里不满。”
汪凝眉还是摇头，说：“五爷，我们成亲的第一天你已经说过，我们没有感情，你不愿同房我没有异议，我想着或许两个月时间我们可以培养一些感情了吧，可是我发现自己错了，我再怎么努力和五爷培养的感情，也不是五爷心里最想要的，很遗憾凝眉做不到五爷想要的那种感情，既然这样，我们何必还要走下去？你们信国府的事，我也不想再牵扯太多，所以，我想还是趁现在我们就和离了吧。”
“等等。”花无崖奇道：“你说你不是我心里最想要的感情，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感情，我自己都不知道的。”
汪凝眉瞥他一眼，想起他看朱嫣的眼神，心里还是会觉得不舒服，说：“其实五爷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感情，五爷的心里，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么？”
“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你知道？我怎么自己也不知道？”
汪凝眉疑惑，难道他看着朱嫣的眼神，还不是喜欢她？
“五爷心里，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呢？”
花无崖只是愣了一下，她问得也太直接了吧，不过，他也没想瞒着她，说：“曾经的确喜欢过一个，不过是没有结果的，所以，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听见他亲口承认，汪凝眉心里像被轻轻刺了一下。
已经过去了吗？对于男人而言，没有得到的，才是心里最想得到的。
他们是一家人，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火光一闪，真的能过去吗？
汪凝眉没有想过和他得不到的人争夺，那样她的胜算微乎其微，与其这样，何必要争？
“五爷现在可想她？”
汪凝眉只是试探性的询问，花无崖心里一痛，后退一步：“我们还要继续这个话题吗？”
看他的神情，当是心里也割舍不了。
汪凝眉苦笑一声，说：“我明白五爷的心思，五爷的心根本不在凝眉身上，既然这样，求五爷高抬贵手，放了凝眉吧。”
汪凝眉只道都这样了，花无崖一定也求之不得吧，咬着唇等待他点头。
花无崖一瘸一瘸走到她面前，手指挑起她白皙略尖的下巴，说：“如果我不赞成呢？”
汪凝眉退后一步，花无崖从未对她如此轻佻过，让她很不习惯，看着他的眼眸盛装着疑惑，问：“为什么不赞成，五爷能给我一个充足的理由吗？”
“你今晚和我说这些，究竟是不是因为江珩的出现？”
“我说了不是就不是，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请不要扯上江珩哥，和他没有关系，回来之前，我昨晚就想好这个问题了。”汪凝眉忍不住嚷起来，只是想着现在夜深，怕吵醒其他人，才渐渐压低了声音。
花无崖只是看着她，待她说完，拉起她的手说：“今晚留下来睡。”
花无崖会说这话还是让她感到很突兀，这话意味着什么，同房吗？是被她的和离逼出来的吗？汪凝眉觉得自己揣摩不到他的心思，他会为了她一句和离而说出这种违心的话吗？
“不可能，你心里喜欢的人根本不是我，你最想的人也不是我，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不要睡在自己身边的丈夫对自己毫无感觉，我不要和自己日夜相对的丈夫冷漠如冰，我也不要我心里难受的时候，丈夫只会对我说，好好休息，却不关心我为什么难过……我们是夫妻，才刚成亲几天而已，就相敬如宾，没有寻常夫妻之间的恩爱，两个月以后，我们是不是形同陌路，见面也无话可说？眼下已经这般光景，我不敢想象往后我们会怎么样？与其硬把两个没有感情的人绑在一起，五爷，我们还是现在就和离了吧。”
汪凝眉一口气把压抑在心里的话说完，已经不敢看花无崖是什么表情。
“我真不是个好丈夫。”良久，才听见花无崖自嘲的说一句：“看来你和我和离是应该的。”
“所以，五爷是答应了？”明明应该高兴的，汪凝眉却感到心口微痛。
“我，还是不能答应。”花无崖轻声回答，却显得异常坚定。
“为什么，五爷喜欢的人不是我，我们在一起也不会开心的，五爷就放了我吧。”
“你我才刚成亲几天，几乎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才这几天就和离，别人会怎么说我们？这是一生的大事，我们是不是太儿戏了点？再说，你忘了你是为了什么嫁给我的？我承认一开始对你没什么感觉，我们不是正在一点一点培养吗？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不是我不给机会，我实在没有信心，如果我们这样下去，有什么结果？”其实汪凝眉想的是，她凭什么和一个他心里得不到的人争，得不到永远都是最好的，如果有一天，她已经对他有感情了，他心里却仍然想着另一个人，而且是近在咫尺的人，她情何以堪？
花无崖扳过她的肩，说：“不试过怎么知道结果？别想太多，早点睡吧。”
汪凝眉却挣脱他的手，说：“我和涉竹说好了，今晚和她睡，五爷晚安吧。”说完，已经转身推门出去。
也许今晚是太晚了，不过不要紧，她总会说服他的。
花无崖没有拦住她，如果她真的不愿意，他也不会逼她。
花无崖扶额，他没有想到，已经那么明显了吗？他们才相处几天而已，她就已经发觉他心里想着另一个人。
可是，今天和她一起回来，看见她和江珩坐在一起，心思都被他们勾去了似的。
刚才听她提出要和离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一定不能答应，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花无崖觉得，他自己也不了解自己了。
翌日早上，何奶娘进来给他更衣的时候，表情一直都很怪异，想说什么，又生生忍了回去，花无崖也不打算解释，什么也没说。
汪凝眉过来找花无崖吃饭的时候，何奶娘看见她可就没什么好脸色，哪有人家夫妻一回来就分房睡的道理。
花无崖伸出手掌：“一起去吃饭吧。”
汪凝眉看着他的手掌，她昨晚想了很久，始终不明白花无崖为什么突然又不同意和离，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不能和离，他们又该是什么关系？
汪凝眉犹豫了片刻，把手放在他手掌心，大手握着她的小手一起出去吃饭。
她知道她该坚持和他和离，既然是和离，也应该是和气分离，和离之前，他们依然是夫妻。
何奶娘望着他们的背影，真是想不明白，他们是恩爱还是闹别扭？
吃饭的时候，花无崖对汪凝眉明显好一些了，还给她夹菜吃，江珩在旁边看着，就觉得不自然。
汪凝涵却非常开心，姐姐姐夫回来，有好吃的，接下来就该是好玩的了：“姐姐，吃了饭我们一起去微霞山玩吧，我很久没出去了。”
“也好，顺便去拜祭一下江伯父伯母。”
江珩挺感动的，汪凝眉回来，还能记得去拜祭他的父母。
“我也是隔了四年才回来拜祭他们，我一回到京城，拜过他们就过来找你了。”
汪凝眉没有让他说下去，对汪凝涵说：“说好了，下午和你去玩，晚上回来可要好好做功课，要给姐姐看看你写字进步了没有。”
汪凝涵嘟着嘴巴说：“知道了，你这个姐姐真麻烦，要出去玩还那么多条件。”
汪凝眉和花无崖刚回门，家里很多亲戚都要见过，也送了不少糖果小吃，都是热热闹闹的来去。
下午，他们才准备了一些东西去拜祭江珩的父母。
汪家离微霞山没有多远，走路也就一盏茶时间。花无崖因为陪伴汪凝眉一起，也给江珩的父母上了三炷香。
再次拜祭父母，江珩心里还有几分难过，想不到一场洪水就断送了父母性命，这天灾人祸实属恐怖，感叹道：“我一直跟着师父在外面海运，也只有最近，才有机会回来拜祭两位老人家，我，我也很不孝。”
“江珩哥也不必难过，伯父伯母在天有灵，也只希望你活得幸福开心，平平安安，他们就满足的了。”汪凝眉只能安慰他一番。
微霞山风景非常好，满山蓊郁苍翠的树木和湛蓝辽阔的天空，让人心旷神怡。
连绵起伏的山峦下，护城河水清如镜，犹可见稀稀疏疏的莲叶，两岸都有夹道城墙和栏杆，护城河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城墙和栏杆都有些废旧。
河道上面载满了青翠的垂柳，和无数五颜六色的小野花，非常漂亮。
从山上下来，汪凝涵奔跑在石子路上，在路边摘了不少小野花，使劲冲姐姐姐夫他们招手，叫道：“姐姐姐夫快点下来，这里山花好美。”
汪凝眉和花无崖也只是会心一笑，真是个乐天的孩子。
花无崖想，如果花颜也来了，她一定也会喜欢这个地方。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我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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