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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活着,谁没个三疼两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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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金吉的吵架最终是以金吉和另一个男生关航调换位置告终。关航也是闷葫芦一个。
那天晚上放学,圆子骑到半路没来由地心烦气躁,索性下车推着走。蔡禹澄从后面过来,原本已经超过她,又停了下来,问:“汤圆你车子坏了?”
圆子摇摇头。“那你干嘛推着走?”蔡禹澄不解。圆子解释道:“我就是想走走。”蔡禹澄不言语,也下了车,和她并肩推着车。圆子不知其意,倒也不多说话。
两人走了约五十米,蔡禹澄突然一本正经道:“我觉得吧,我们这样真的很像神经病!”看着他皱眉严肃的样子,圆子忍俊不禁,嘴角有了些许弧度。蔡禹澄斜瞥了她一眼,懒懒道:“你要是在学校也像在这路上,金吉就不会和你吵了。”见圆子闻言又板起脸,不由啧啧舌,“才说一句话,又这样了。你再这样下去,以后更难过的是你自己。”
“那又怎样?”圆子闷声闷气道,“他们怎么看我与我有什么关系?反正多少年后谁也不记得谁!”蔡禹澄一愣。“蔡禹澄,你自小就一帆风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不是你,没你那么受欢迎,你怎么知道我的感受?告诉你,我们就是两类人,不要把你的想法灌到我头上。”圆子这天确实是被气到了,说句话都带着刺,明知蔡禹澄是想安慰她,还是不由自主想伤害他。也许就是一种变态心理吧,自己不好过,也不希望别人好过。
蔡禹澄没有像圆子料想的那样翻脸,只是扭过头轻声说:“是啊,你又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的感受?”这回轮到圆子发愣了,发觉此刻的蔡禹澄脸上的神色竟是那么沉重悲凉。她轻声咕哝了句:“对不起。”骑上车,几乎是落荒而逃。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单调和平静。到了初三时,圆子被安排坐在了窗户边,是个视野绝佳的好位置,只要愿意的话,几乎可以看到班上所有人的小动作。不过圆子向来没这个爱好,偶尔就是发现了同学的小秘密,她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唯一欠缺的就是每天第二节课后二班的一班人马总要从一班教室门口呼啸而过相约去打球,每次经过都有很大的声响。她也不在意。
二班汇集了一票体育健将,特别是打篮球的,为首的两人还是年级上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每次去球场总有一票女生跟在后面为他们加油喝彩。这话是赵玲说给圆子听的。当时赵玲还说过那两人的名字,可惜圆子又过耳即忘了。直到大学某天经过篮球场被球砸到,跑过来的男生盯着她瞧了半天:“你是汤圆?我是叶迪啊,初中经常从你窗边过去打球的啊!”
进入初三,赵玲和圆子聊天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到最后,也只是偶尔在车库说些闲话。所以中考前夕,赵玲特别写信约圆子出去说话的时候,圆子真是吃惊不已。那天,赵玲说了很多话,说起她们同桌时的种种趣事,说着说着赵玲就哭了起来。圆子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赵玲。
“汤圆,我好累!”赵玲哭道,“地中海一直骂我笨,说我再这样下去,肯定考不上我们学校的高中部!可我有什么办法?大家都那么优秀,我又比不过!”她委屈地垂着头。
圆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半天:“我三年级时,学校里选拔参加市里知识竞赛的选手,每个班有推荐的名额。那时,班主任推荐了班长和副班长。”赵玲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圆子的话和中考有什么关系。圆子不理会她,只顾自顾自地回忆,“那时我也想参加,就和老师说了。当时老师就看看我说,比赛的资格不是每个人想要就能有的。我不服气,校里选拔的那天我就偷偷跑到考场混了进去。结果我选上了,是我们年级唯一的一个。”
赵玲想了起来。西小每年参加知识竞赛的选手一向由五六年级的人包揽,但那届,三四年级各得到了一个名额。三年级的就是圆子,还得到了市里第二名。也就是从那时起,圆子开始崭露头角。
“所以,老师的话是不能信的。”圆子总结道,“我接受他们上课的内容,因为中考的标准是那个。但我不会相信任何人的评价,任何人。”后来,赵玲每每想起圆子,总是不由自主回忆起她说“我不会相信任何人的评价,任何人”时那副毅然决然的表情。
赵玲果然没继续在西华读高中。她的爸爸把她弄进了市里最好的学校:市一中。市一中拥有全市最好的师资,拥有全市最好的教学设施,能进入市一中的绝大部分也是全市最优秀的学生。当然市一中在人们心里还有个俗称:贵族学校。在里面就读的绝大部分学生家庭非富即贵。这也就是圆子的中考成绩明明已经超过市一中录取分数线四十来分却没去的原因。
圆子选择了继续留在西华。从那以后,赵玲和圆子就很少见面甚至联系了。
高三那年,赵玲突然寄来一封信,写了很多很多,从她初次见到圆子到在十一中的日子。在信最后,赵玲写道:“我知道自己其实很讨人厌,长得不好成绩也差,还很烦。即使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说永远会是好朋友的人最后也离开了我,但是汤圆,你不同,尽管你从没说过我们是朋友,你却一直在帮我。谢谢你!”圆子塞回信,发了好长时间的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