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醉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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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做做做……做些什么？！”小夜惊讶地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温庭筠一看她这副模样，调笑道：“我说小夜妹妹，你想到哪里去了？”随即转向牡丹：“墨沉，你是不是也应该收敛一点儿，看咱们小夜妹妹人不大，这想法可不小。”
“温歧，这可是你的不对了，这种事情又不是我教的，在这教坊待了这么长时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牡丹说罢狡黠一笑。
“姑娘！公子！你们两个人又开始拿我寻开心，哪有那么好笑啊？！”小夜咬牙跺脚，一副明明受了欺负，还没办法还击的样子。
“成,成，小夜妹妹，我的意思只不过是想让你拿壶酒来，如此良夜，喜逢知己，又有美人相伴，若是能大醉一场，岂不快哉？”温庭筠笑眯眯地说道。
小夜一听这话，虽然还是气鼓鼓地睨了两人一眼，不过马上就利落地去拿酒了。
“小夜，把那烧春拿来。”牡丹对着小夜的背影说道。然后便对温庭筠调侃着：“让你这个总喝京城花酒的也尝尝剑南的美酒。”
“是烧酒？好好！可比那些清酒有意思多啦！墨沉，今天就沾了你的光啦，哈哈！”温庭筠一听有好酒喝，高兴得那两道粗眉都要飞到额发中去了。
“那好，既然你这么赏我面子，咱们今天就来个不醉不归！”牡丹的兴致也高涨起来了。
两人正说着，小夜就把酒拿过来了，刚要摆上荷叶杯，便被温庭筠挡下了：“哎，小夜妹妹，荷叶杯可是用来给文人们附庸风雅的。”
小夜一听就糊涂了：“公子难道不是文人么？文人不都喜欢这个什么风雅的？”
温庭筠哈哈一笑，答道：“坐在其他地方的温庭筠可能是，坐在这里的温歧肯定不是。温庭筠可能会为了文而文，为了钱而文，但是温歧只会为了情而文，为了自己而文。”
小夜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温庭筠一说完，就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啦，您就是不想用这杯子。那您说，您喜欢什么样的，我这就去给您拿。”
牡丹听罢，笑着摇摇头：“你呀，跟你说点什么带点意思的话你都不懂，可糟蹋你温公子的这番妙语。行啦，你就去拿两只碗来好啦，快去。”随后便对温庭筠说道：“这你可还满意？"
“恩，不愧是知己，不愧是墨沉，短短时间内，竟然已经如此了解我了，小生佩服佩服。”说着，竟然还特意起身做了个揖。
“呵呵，好了，温歧你别再逗我了，不过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一个有趣的提议。”
“哦？是什么？快说来听听。最近已经好生无聊了。”
“喝酒嘛，没个行酒令怎么能行？”牡丹看温庭筠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便了然地笑了：“当然不是那种酒宴上让你无聊的行酒令了！我说的酒令啊，是咱们通过到这段时间为止的认识，说出一些对对方的了解，说错的便罚酒怎么样？”
“恩，这个主意好，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墨沉你果然有意思，今天能交你这么一个知己,温某真是三生有幸啊！”
“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这就当做我对你的一个了解如何？”牡丹顽皮地说道。
“恩，我考虑考虑……也好，就当我让你一局。墨沉，我可把话说在前头，我的酒量可不一般哦。”
听了这话，牡丹眯了眯眼：“你确定？你确实一直流连花街柳巷，酒量必然不错，但是我可就是在花街柳巷长大的，怎么样，还敢比么？”说着，唇边挑起一丝挑衅。
“哈哈，好，墨沉，这可是你说的，这个战书我接下了！小夜妹妹，”温庭筠扭头对拿碗过来的小夜说道，“你可以不用在我们跟前随侍了，我跟你牡丹姑娘可不一定要喝到什么时候了，可千万别耽误你休息啊。”说着调笑地看着小夜。
小夜询问地看了看牡丹，牡丹点了点头，小夜就阖上门离开了。
“好了，墨沉，现在就剩咱们两个人了。”温庭筠一副登徒子的样子说道。
牡丹睨了他一眼：“温歧你够了啊，把你那套留给那些乳臭未干的小毛丫头吧。言归正传，刚才算我一局，所以你先说咯，错了，可是要罚酒的哦。”
“我说墨沉，你这个提议可是大大地方便了我啊，难道你忘了我就在你的香闺里么？不如，咱们在玩得更有意思一点怎么样，假如对方说对了，也要喝酒，敢不敢玩呢？”
“有什么不敢，我完全奉陪。”
“恩，好，爽快！哈哈，就这个好了，你是个很爽快的人，我说的可对？”
牡丹笑着看他一眼，纤手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不过，你也得把刚才的就补上哦。”
“这样吧，你接着说，然后我连喝两碗，如何？”
“当然。你是一个流连花丛但也不沾一片叶子的人，我看嘛，你是不会对一个特定女人钟情的。”
听了这话，温庭筠更是笑得连眼睛都要眯上了：“墨沉，本来你可以抓住让我连喝两碗的机会的，不过这话你可说错了哦。”
“哦？那你可真让我吃惊啊，看来我对你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了解。呵呵，不过，用一碗酒换来这么个世人皆不知的信息，值！那么，就一起干了吧！”
说完，两人碰了一下碗，一口饮下。
“好酒，果然好酒！这平常喝的新丰酒，哪能比得上此等美酒！看来，我以后得时常到你这你来讨酒喝了。”
“当然欢迎，这酒钱，就权当是聘用你给我写词的钱了。”牡丹调皮地眨眨眼睛。
……
酒过三巡，觥筹交错间，温庭筠只是略微有了些许醉意，而牡丹却是已经不胜酒力，早已没有了第一艺妓的仪态，双眼惺忪，含娇带媚，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朵全然盛开的牡丹，释放出无人能及的性感魅力和绝世芳华。
“你……你肯定是……说谎！嘻嘻……说谎……”纤手指着温庭筠，红艳的小嘴一张一阖，不住地指责着。
温庭筠看她已经醉成了这个样子，无奈地笑了：“我哪里有说谎了？”
“你……你说你这样的人能钟情？哈哈，我才不信……你可是个定不下来的人，咱们两个是一样的，哈哈……骄傲，也孤独，像风一样的人……怎么会遇上自己能真正喜欢的，能一生在一起的？我还不得不被束缚在这……用□□去换取生存的一切……你可比我自由多了……怎么甘心被一个女人束缚住？”牡丹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慢慢被悲伤取代，就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
见到牡丹如此复杂的表情，温庭筠脸上也没了笑意，甚至还有一丝怜惜：“墨沉，你醉了。”
“我没醉！我也没说错！我十三岁就开始接客……我见识过那么多男人，这全世间的男人我都能看得透……就三年，短短三年，我就成为了第一艺妓……你说我厉不厉害？哈哈……我不可能看错的……谁在骗我我都能看出来……唔……好困哦……”说着，竟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温庭筠又是无奈又是怜惜地看着她，微微摇了摇头，便起身抱起牡丹向内室走去。“怎么这么瘦……”边走边嘀咕着，不一会便走到了床边，弯腰把牡丹轻轻放在床上，又盖好了被子。“墨沉，要相信我是不会骗你的。咱们是知己不是么？”又看了她一会，熟睡的牡丹脸上不见了妩媚风情，反而单纯得像个孩子，于是他便温柔地笑了。
然后温庭筠转过身，环视室内一圈，却发现没有一张多余的床，微微烦恼地呼了一口气，便坐在牡丹床边小几的椅子上，和衣睡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醉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