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缠》九鸩

5、第四章

　　千手一族的领地位于火之国中心地带一块肥沃富饶的土地上，这里的冬天要来的稍晚，平民们开始储存过冬的食物，长年的征战让平民们苦不堪言，千手柱间带领族人帮助那些居住在领地周围的受难群众重建家园。

　　为人宽厚实力强大，千手柱间不仅深得民心，还把领地周围的事物打理的非常妥当。

　　“等战事平定下来后，我打算在这里建立一个村子，能让忍者与平民和睦生活下去。”千手柱间对她说。

　　“一国一村制么？那你要为火之国大名效力他才会容许你在这里生存。”她蜷着身体坐在暖炉边，漫不经心道。

　　“我要说服宇智波斑和我联手建立村子……”说到这里，柱间不由苦笑了一下，“要说服那样一个顽固的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默不作声地垂下头，宇智波一族向来自负好战，要让他们低下高贵的头颅向火之国大名俯首称臣的机率是很渺茫的。

　　“下午出去走走吧，整天待在家里对身体不好。”柱间放下手中的卷轴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好。”她淡淡的应了声，炉里的火光映得她缺乏色素的脸忽明忽暗。

　　用过午膳后，她穿上一件宽大的黑色披风严严实实包裹住全身，遮住了手上和脚上的铁链，再围上头巾盖住那一头惹眼的红发，还好冬天人们不太在意穿着，她一身古怪的打扮并未引起路人的侧目。

　　虽说不喜欢与人接触，但闲暇时她还是会一个人去街上走走，由于从小被囚禁，她对外界的事物一无所知，直到后来被放了出来，才开始如海绵一样拼命的吸收外界一切新生的事物，学习他人的生活习性，仔细观察周围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与互动，看到街头小贩和少妇们尖锐地讨价还价时，她也会站在一旁认真地比着口型模仿。

　　或许在常人眼中这种做法显得滑稽可笑，然而她却乐在其中。

　　冬日的街道寂寥无人，冷风掠过脸庞肆无忌惮地钻进毛孔里，她揉了揉冻得通红的鼻子，下意识朝街边一家团子店走去。

　　店门口垂挂着用来挡风的布帘，她撩开帘子弯下腰走进去，店面虽小只有寥寥数人却暖烘烘的，鼻间嗅到的是红豆与米酒的甜香。

　　“小姑娘要吃些什么？”老板走过来笑眯眯地问道。

　　她一脸茫然地摇头。

　　老板怔了怔，随即爽朗一笑，“那你坐下来歇着，我给你推荐一下我们店里的特色。”

　　她被老板推搡着坐到一条长凳上，侧过头时发现身边正坐着一个男人，宽大的兜帽遮住了脸，让人无法看清容貌。

　　还未收回视线面前就放了一张纸，老板凑上来问道，“你看看菜单上有没有喜欢的团子。”

　　她拿起纸翻转着上下看了一遍，才颇有些无辜地歪着头答道，“我不识字。”

　　“不识字你还看的那么仔细……”老板有些郁卒地抚额，“那我给你上几盘团子你尝尝。”

　　她顿住片刻，回过神时老板已经动作麻利地端上几盘五颜六色的团子。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串，一颗颗小巧圆润的红米甜点串在竹签上，看上去像是红灯笼里豆状的火焰，她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满满一口清香甜甜的味道。

　　舌头灵巧地卷走竹签上一颗颗团子，她满意地舔干净嘴角的残渣，老板搓着手笑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她点了点头，将竹签放回盘子里，用着格外认真的眼神注视着老板，平静地说出一句让人几欲吐血的话，“我没带钱。”

　　老板灿烂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眼神不由阴郁了几分，“没带钱你怎么吃起来了？”

　　她单手托住下巴苦恼地皱眉，“我记得我进这家店后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打算要团子，是老板你一直在那里热情洋溢地给我推销，而且是你自己说要给我团子让我尝尝。既然是尝尝就不应该付钱。”

　　逻辑缜密，条理明了，吐词清晰，老板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干瞪着眼从嘴里发出单调的音节，“你……”

　　“我只是嫌外面太冷进来取暖，并没有说要吃团子。”她抬起头，纯黑的眼里盛满了无辜与狡黠的神情。

　　“哦呀，石田老板也会被一个小丫头反将一军啊。”低沉却又柔软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她下意识地将眼珠转向左边，看到身旁的男子取下了罩住头的兜帽。

　　冰凉的，凌洌的，戏谑的，全部容于那张清俊的脸上，在细长的眼角辗转开一抹涟漪般的柔意，上挑的眉彰显出三分自若与七分自得，意气风发的感觉自那双清澈温柔的双目里流露而出，檀色的长发垂落在肩头，被青年随意地拨在耳后。

　　她一时间竟怔住了。

　　“石田老板别生气了，小姑娘吃的团子钱由我来付。”男子执起桌上的酒盏，细长的眼睛弯如新月。

　　“我可不会说谢谢。”她收回视线，毫不客气地拿起盘子里剩下的团子塞进嘴里。

　　“真是牙尖嘴利的小姑娘。”男子轻啜了一口冷酒，斜过酒壶又斟了满满一盏。

　　她的手一顿，艰难地咽下满口甜腻的味道，语气颇为不满，“不要叫我小姑娘，我已经成年了。”

　　“咦？”男子疑惑地皱眉，清亮的眸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用着格外认真的表情说，“看你这么矮我还以为你未成年。”

　　被戳到痛处了……她的脸阴沉了几分，不冷不热地反击道，“看你满面沧桑我是否该叫你大叔？”

　　男子的笑容僵在了那张清俊苍白的脸上，微微失神了几秒才神态自若地答道，“我泉奈即使是大叔也很姑娘们的欢迎哦！”

　　她本想嗤笑一声，结果在看到男人清澈认真的眼睛不由有些窘迫，掩饰性地垂下头呆愣地看着面前放满竹签的盘子。

　　不过……泉奈这个名字她觉得有些耳熟。

　　“啊，都这么晚了，再不回去哥哥又要生气了。”身旁二十出头的青年仰头大口饮下酒盏里的酒，然后用手指拈起盘子里用来做下酒菜的小鱼干放进嘴里。

　　她这才注意到男人的那一双手大而苍白，指隙和指腹上有着很多细长的划痕与薄茧，手指纤长，骨骼突出，她很清楚，只有时常拿苦无和手里剑的手才会有这么多划痕和突起的骨节。

　　身边的这个人是忍者。

　　“你是外来的忍者？”她不禁开口问道。

　　男子舔了舔手指上的残渣，点头，“你怎么知道？”

　　“因为在这里活跃的忍者是森之千手一族，我并不熟悉你。”

　　“你是千手的忍者？”男子诧异地看着她。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只是紧抿着唇别开视线。

　　“千手居住的这块地方真不错，冬天不冷土地也肥沃，能在这里安家真好啊，难怪哥哥一直不肯放弃。”男子自顾自地说着，她却从那双漂亮细长的眼里看到慑人的冷意。

　　屏住呼吸眯起眼睛审视着男子脸上变化的表情，凭着多年来野兽般的直觉，她知道这个看似温和眼中却带有杀气的男人来历一定不简单。

　　一阵细小的咀嚼声过后，男子起身付钱，转身离开时伸出右手摸了摸她的头，神色平淡却温暖如初冬的太阳，他用着轻柔的语气说道，“呐，下次可别吃霸王餐了，我不会再出现帮你付钱嗯。”

　　她僵直了身体，不可置信地看着男子戴上兜帽走出团子店，伸手抚摸上头顶，似乎还能感觉到残留在头巾上淡淡的暖意。

　　除了柱间，从未有人敢对她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世人恐惧厌恶的视线和无情的唾骂，而眼前这个陌生人看似无意的举动，却让她心底涌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卡在心口处，难受而又郁结。

　　锵的一声脆响惊醒了她，低头看到一支白色的横笛滚落在脚边，她拾起那小巧的笛子刹那间反应过来，起身匆匆跑出店叫到，“喂！你的笛子掉了……”

　　然而环顾了一周也未曾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她悻悻的打算把笛子收进宽大的袖子里，不经意间看到刻在笛子上的五个字：

　　宇智波泉奈。

　　她怔在了原地，先前会觉得这名字耳熟，没想到居然遇到了宇智波一族首领宇智波斑的弟弟。

　　五指缓缓收拢，笛子冰凉的温度沁入皮肤里，她的双眼逐渐蔓延开冷冽的光，为何宇智波泉奈会来这里？是刺探千手的情报还是另有目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正当她站在团子店外发愣时，一只大手从身后狠狠掰过她的肩，力道很大让她险些跌倒在地，狼狈的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怒气冲冲的脸。

　　“扉…间。”他刚张开嘴就被少年粗鲁地扯住胳膊拖拽着向前走，“好疼……你带我去哪里？”

　　“你还有闲情在这里玩，哥哥独自一人去了大名的府邸请降！”少年回过头暴躁地吼道。

　　“柱间哥去了大名的府邸请降？”她的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脚步一时不稳被拖在地上哗啦作响的铁链绊倒。

　　“啧，麻烦的女人。”扉间皱着眉搂住她的腰把她扛在肩上，足下蓄力跳上一棵大树，急速奔跑时带动的气流从耳边呼啸而过，扉间神色凝重地注视着前方，冷冷道，“哥哥这次去了恐怕是凶多吉少，到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做……”

　　颓然地埋下头，少年结实突出的肩胛骨撞得胸口一阵生疼，她闭上双眼近乎惨淡地勾起唇角。

　　千手柱间终究还是选择向火之国大名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