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隐江城》云音泛天

5、净雨舞灵惊华现

　　浣血和诛云急速飞行，纵然是光，也没有那么快。很快，两人便到达了舞灵谷的大门。
　　“恭迎圣主归来！回来了就好，有没有受伤？重不重？咦……哇！好可爱好帅气的小弟弟！”墨隐在充当居委会大婶啰嗦了一大串之后，就两眼冒红心地对着慕容紫英几乎没有眨眼地看着。
　　“呃……这是紫英。紫英，这是墨隐，来，自我介绍一下。”详细情况她也不是很清楚啊。
　　“慕容紫英。”他很简洁的介绍了自己，一看就是个乖娃娃。
　　“圣主回来啦~”,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英俊男子扑到景暮梅身前，伸出手习惯性地捏了捏她的脸蛋“想死我了~”。
　　“我也想你啊”,景暮梅在男子臂上蹭了蹭，转头对慕容紫英“紫英，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徨轩。”
　　“在下慕容紫英，仰慕前辈已久，望前辈能指点一二。”慕容紫英作揖，抬头一望，跟他想象中的有点差距，长得挺好看，但依旧有点稚气未退，大约也是修仙之人，可能修成仙身的时候就是这样。
　　“不客气啊，未来的王君。想知道什么，尽管跟我说哈。”徨轩笑呵呵地揉揉景暮梅的头，朝慕容紫英挑挑眉。景暮梅警告性地戳了戳他的后背。
　　“嗯，多谢前辈。”依旧是那个老动作，景暮梅在一旁无聊地数他一共作揖了多少次。
　　“不用叫我前辈，我也只比你大几百岁而已，总之不用敬语的。”
　　“紫英他想问关于铸剑的。”景暮梅扯了扯徨轩的衣袖。
　　“嗯，好。未来王君你跟我来吧。”
　　景暮梅望着慕容紫英和徨轩走向剑阁的背影，忽然有种想踹徨轩屁股的冲动“墨隐我饿了，我想吃冰旒凤凰糕。”
　　“嗯，好的。圣主先去休息会儿，马上就给你端来。”墨隐跟徨轩一样揉揉她的头，搞得她的头发都快跟鸡窝一样了。
　　“未……呃，紫英，你觉得我们圣主怎么样？”
　　“我们刚认识，不甚了解，但是有一点，她的道行和修为与她的年龄太不相称。”慕容紫英又想到她杀死众妖的狠厉，那时她的眼睛里好像少了几分纯真。
　　慕容紫英前面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徨轩顿住，缓缓地回过头盯着后面的人，他的脸色变了。仅仅几秒，他阖了一下眼：“圣主她……很苦。她在很小的时候，大约六岁，就在我们这里了。不是谁把她送来的，是前任圣主在一个荒谷里发现她的，因为很小又没有修炼，所以即使是修为很低的妖怪一样能把她伤到濒临死亡，前任圣主就把她救活抱了回来。后来她的伯父寻来，因他和前任圣主是挚友，就把她托付给了前任圣主。圣主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目送她伯父离开后这里后，就到内阁没命的练剑。本来我们每个人都很疼爱她，但后来前任圣主有意要让她参加继承人竞选，那些有参加竞选的就开始排挤她，刁难她，甚至想暗杀她。……哼，这就是天道。让她生下来就亡了爹娘，被人嘲笑欺辱，本以为来了这里那些不好的事会成为，反而变本加厉。后来她总算登上了主位，可那又怎样……”，徨轩摇着头苦笑“不说了。紫英你想要学哪些？血剑？凶剑？魂剑？灵剑？还是……？”
　　“灵剑。”直截了当，前三者都过于凶煞，虽然不想学，但是了解一些也是好的。
　　“嗯。有许多人都把灵剑与人间的宝剑画上等号，但这是错误的。这两者都通人性，所以有灵性，但灵剑有的另外两个特征凡世的宝剑没有。其一，灵剑能懂人的心思，高境界者可知主人想出何招式，为灵和；其二，灵剑在铸剑过程中也有的会铸入魂魄和□□，但前提是自愿的，且无凶煞之气。算起来，圣主只差两重境，就可以练到灵和了。来，我们现铸一把灵剑。”徨轩按了石壁上一个凸出的红色石头，旁边立即打开一道门。
　　这是剑材的储藏室，空间之大，非慕容紫英所能想象，琼华的剑材储藏室，跟着里的简直没法比。毕竟是六界的权力机关。
　　里面的东西摆放有序，错落有致，慕容紫英见到了许多他以往在书卷上看过的，比如玄火岩、寒鸦石，也有许多他喊不上，想不出名来，出生到现在从未见过的。
　　“岭焕应该在里面吧”，徨轩在前面自言自语，继而转过来对慕容紫英“岭焕璧在六界中少有，仅存于我们舞灵谷，所以书卷中少有记载。它属炎性，但是若加过工，也可变也寒性，所以珍贵少见。纵然在六界中少有，但我们的贮存量却甚多。怅幻、浣血、诛云大部分便是由它铸成。”徨轩散漫地来到一个墙壁前，伸出右手的食指在上面敲了一下，墙壁立即消失，眼前的是看上去七拐八弯的通道。
　　慕容紫英心里吃惊不小，从未见过这样复杂的储藏室。通道的两侧都有许多的小房间，每个小房间里存放的都是相同的铸剑材料，而墙壁上，刻画着材料的图样、出处、属性、功用和注意事项等等。
　　徨轩领着他到最里面的一间房间里。慕容紫英看到墙上画着一块形状奇特，颜色透明的石头，旁边刻着两个字——岭焕。对于岭焕的介绍，比较其他的铸剑材料都要详细得多。不仅仅出于它是舞灵谷的特产，更因为它的危险性，也是几百倍于其他的剑材，岭焕石的属性虽然可以改变，但是方法难学，一个不小心，不仅属性改不了，剑铸不成，甚至会生生世世因它的反噬而痛苦。这也是岭焕石很少用来铸剑的原因。除了舞灵谷，其他地方的铸剑师都不怎么敢用它铸剑。但是舞灵谷的铸剑师每次用它来铸剑都做得几号，更不用说失败的什么的了。
　　慕容紫英望着墙壁，心里踌躇不已，终于还是对徨轩说：“前辈，可否教晚辈于岭焕所相关的一切？”
　　他从小都是个不局限于现状的人，再经过长辈的教育，更是胸有大志，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极为优秀的人，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保护天下苍生，保护自己所在意的一切。要实现自己的梦想，所知必定要甚多，精益求精，一直进取，也要不顾安危，尽自己终生之力。所以，纵然岭焕再危险，他也要学会怎么改变它的属性，成为第一个舞灵谷之外会用岭焕石铸剑的第一人。
　　他自问不畏世间强权，自己的生死也可以相轻，若是能用他一命，换别人一命，他定会还不犹豫。
　　徨轩不可置信地望着慕容紫英，什么，他要学？“紫英，你真的想好了？岭焕，可谓十分危险凶煞！”万一他有个闪失，要徨轩他怎么向景暮梅交代。
　　“嗯！想好了。危险凶煞，我不怕。”慕容紫英坚定地点点头，眼中闪着徨轩从未见过的光芒。人的一生本就不算长，更何况谁也不能有把握不会遇到突发状况，若不充实自己，做自己想做之事，应做之事，他定会遗恨难消。
　　“不错！小小年纪有此敢作敢为之志，着实可敬！来，我教你。”墙壁局限，所以刻在上面的介绍也有限，然而岭焕涉及的相关知识极为广泛，徨轩抓几个要点给慕容紫英详细做了讲解，并举了几个例子，但是一时半刻想要讲完是不可能的，不论粗细与否。
　　徨轩接着又从角落拿出一个散发着幽香的柜子里处一大沓书来：“这是有关的。我刚才讲的不过皮毛而已，这些书里全是讲岭焕的，十分齐全，你拿去慢慢看，有不懂再来问我”，他挑了挑眉，唇角微妙地勾起“或者，问圣主也行，她知道的是最多的。”
　　“这，好么?”这些书，必然是他们的内部资料。徨轩就不怕他泄露出去？
　　“有什么不好的？我相信你。”徨轩是个明智之人，他懂得慕容紫英的顾虑，可他也知道，这孩子年纪虽小，可是却很稳重内敛，谨小慎微，是一个十分值得信任的人。圣主的眼光肯定不会错，他在心里偷笑地想。
　　“紫英，徨轩，在干嘛？出来吧，吃点心。”外面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紫英你还没来的时候，圣主可是很少这样的”，徨轩又是诡异一笑。不过，很少总比没有好，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好的，我们这就来！走喽，去吃千载难逢的点心去喽。”其实也没这么夸张。
　　“嘿嘿，徨轩你再不来，我们可就不给你留份了”，芸风作势地夹了一大口菜塞到嘴里，又夹了一些放到景暮梅碗里“嗯~这菜好吃！圣主你多吃点，吃胖点，抱起来肉肉的才有感觉。”
　　“去！撑死你。还有啊，你们吃完了，紫英他吃什么？”听他这一句，众人才发现他身边跟着一个容貌极其美丽的孩子，虽是男性，却不逊于女子，甚至比女子更美。
　　“紫英吃我的”，景暮梅坐在最中央的位置上，她拍了拍身旁空出的位子“紫英，你坐在这里。”那是她特意为他留的。
　　“呦~”一阵异口同声的唏嘘声，每个人的眼神里都有一番相同的意思，流羽拿眼偷偷瞟了慕容紫英，又瞟了景暮梅，拿起碗仰着头吃饭。漩歌从袖中抽出那块冰凉的红冰蚕丝娟覆在脸上，假装擦汗：“咦？今天怎么这么热啊？”
　　“紫英你别理他们，尽量吃别客气”，景暮梅瞥了流羽和漩歌，托着下巴用筷子敲着桌子“流羽，你的头发也要吃米饭吗？漩歌，你的红娟和黑衣服搭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啊。”
　　两人立马恢复常态，红着脸夹菜吃饭：“嗯，这菜不错。谁做的？”
　　景暮梅往慕容紫英碗里夹了很多的菜，挑了挑眉：“打岔没用的哦！不要瞎猜，我和紫英只是好朋友而已，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慕容紫英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转过头看了景暮梅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夹菜。他也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只是不好意思说话而已。
　　等所有人吃完饭之后，慕容紫英发现，那些碟碟碗碗依旧放在桌子上，没人理。正无语中，一眨眼的功夫就变得十分干净，即使人洗估计都没有这么干净。
　　慕容紫英被徨轩拉进那一大群闲人里，在那玩游戏闲聊。刚想问景暮梅这些人是否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悠闲，一往人群里张望，唯独没有看见景暮梅的身影。
　　“你在找圣主吗？”肩上被一只戴黑纱的手拍了一下，转头一看是漩歌。慕容紫英不为人知地蹙了一下眉，他不怎么习惯。但鉴于是小辈，说多了反而显得自己没礼貌，只好无奈。
　　“嗯。”点点头，本来只奇怪为什么他们这么闲，每个人都是人才，能干好每一件事，使舞灵谷掌握大权。现在更奇怪景暮梅身为圣主，没有加入一大群人中，且按她的性格，应该是很爱玩的才对。
　　“圣主在她房间里看书，她还有一大堆的书没看。”说到这儿漩歌就想笑，没人要她看那些书，都是想要她玩的，是她自己说要看书的，说什么看的书不够，能力就不够。于是他们每个人都找来了很多书给她，也不知现在她看了多少。
　　“多谢前辈相告。”慕容紫英作了个揖，便向那间亮着光走去。果然没错，景暮梅正捧着一本书坐在地板上看。想了想，觉得没什么要说的，便悄悄地离开了。
　　景暮梅望着慕容紫英的背影心里直叹气：“什么时候能看完啊啊啊！！还是赶紧看吧，早看完早能玩。”其实要看这么多的书并不完全是她自愿，每个人都喜欢自由，她当然也不例外。可她知道，要在这个十分重要的地方当大官不容易，如果不努力可能会被那些与她有过节的人抓住把柄轰下台，再者，她也不想让那些对她好的人失望。所以即使压力山大，她也不会松懈。
　　“紫英，过来这边。”徨轩在哪一大群人中拼命地跳着挥手，他的个子有点矮，若不跳的话会被淹没在人群中。费力地从人群中挤出来领着慕容紫英往西北的方向走，那是通往铸剑阁的通道。
　　“徨轩你不玩了啊？”，路唯追上来拽住他的衣裳，这小子那么贪玩，爱凑热闹，可慕容紫英来了之后他好像对“玩”没什么兴趣了，转头颇有意味地看着慕容紫英“紫英你也来玩吧~很好玩的哦！”
　　“紫英想学铸剑，精益求精，圣主让我教他，任务还没完成呢”，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对着站在原地的路唯挥挥手“欸~有好东西记得给我留着啊。”上次他下手晚了，只剩下一些让他无语的给他，让他郁闷了好几天。舞灵谷资产丰盈，日日都有做一些小游戏小活动之类的，一些基本上派不上用场的都用来当做奖品。小玩意虽多，但是他喜欢的往往都拿不到，这让他很不爽。有一次就因为这个，还唱了好几天的“今天我很烦”，弄得其他人太阳穴暴跳。
　　“前辈是否是要让我尝试着铸一剑？”不然还能是什么呢？
　　“嗯，要铸灵剑其实并不怎么难，你天资极高，谨慎干练，铸好一支剑自然就更不在话下。”
　　铸剑阁里有许多分坛，不同的坛坑铸的剑都不一样。铸灵剑的坛坑里面是蓝色的火焰，火焰散发出来的热气不是很高，但它的热度却是吓死人的高。坛坑旁边围满了红色的球状石头，是用来抑制热气的雪倾石，让铸剑的人不会被热气灼伤。
　　徨轩不知从哪移来很多的剑材，对着一脸惊诧的慕容紫英说：“看起来多，铸起剑来是很少的。来，我们开始吧。”
　　不客气地说，这两人搭起来非常的合适。徨轩不仅铸剑很厉害，知晓的知识很多，而且讲起课来也头头是道，不会觉得很枯燥。慕容紫英爱剑，爱关于剑的一切，对于自己所喜欢的东西，他当然是专心致志了，资质高，肯吃苦，学习起来得心应手，不会有什么特别困难的，很快就掌握了重点。若搬到现代来，绝对是超对称的师生。
　　铸到一半，徨轩就停了下来。慕容紫英继续铸剑，徨轩的意思他明白，无非是要让他靠自己的能力去完成剩下的一半任务，重点掌握了，那么对他来说就应该不会有问题，至少徨轩是这么想的。
　　徨轩仔细地观察了慕容紫英铸剑的过程，满意地点点头，十分满意地露出微笑，侧头看着慕容紫英开始滴汗俊秀的脸，心里忽然十分中意这个孩子，这个“徒弟”。世上能这样的人，实在不多。
　　古来有“十年磨一剑”之说，干将莫邪铸剑要三年，更好的则要百年之久。可在舞灵谷，不用这么久，最多也不过只要一个月左右，最少……就是现成了。
　　经过锻打和淬火，鼓捣了半天之后，一把看起来还不错的剑，终于铸成了。
　　“呼——”徨轩看着慕容紫英把剑铸成，替他松了这一大口气。
　　而慕容紫英握着自己铸成的剑，却忍不住皱了皱眉。显然他对自己的杰作不是很满意，他对自己的要求向来很高很严。
　　徨轩只一看，就已了然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紫英，不错！你不用对自己要求太高，这样反而不大好，你这么小就能铸成这样好的剑已是令人吃惊。要知道，有一些人将近垂暮仍铸不好一把剑。”
　　慕容紫英爱抚着手中的剑，若有所思地微抿着唇点点头：“嗯。”他觉得自己现在的铸剑技术离宗炼师公距离仍旧十分遥远，好像一直没什么进展，突破这个瓶颈，似有些艰难，但若不努力，恐负了宗炼师公对自己的厚重的疼爱和殷切的期望。
　　“走吧，休息一会儿，然后我们去试剑坛试剑。”徨轩一扬手，将铸剑时搞得乱七八糟的铸剑阁重新整理干净整洁。
　　看徨轩春风满面，就知道慕容紫英铸剑铸得不错。于是这群八卦的孩子一些去巴结慕容紫英，一些去跟徨轩讨论怎么撮合慕容紫英和景暮梅，一些去找早已看完书的景暮梅旁敲侧击她关于慕容紫英的想法。
　　景暮梅静静地在宣纸上写字，毛笔尖在纸上缓慢挪动，动作看似优美，眼神看似专注，她不过无聊才做，心思全不在此处。对于别人的问题，她心中已有答案，却是只笑不语，弄得流羽那群人莫名其妙，心里没底。
　　“圣主，要试剑啦啦~快来看。”路唯突然冒出来，抱起景暮梅就往外跑。众人先呆了呆，然后拼命地忍住笑。
　　“路唯你放我下来啦。”景暮梅在路唯身上左扭右扭，十分别扭。她的脸大约快烧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了。
　　路唯看着她这副害羞的样子，忍不住轻声笑出来，顿觉得她十分可爱，想伸手去逗她，无奈旁别有很多人在场只好忍住。
　　“路唯，喜欢人家也不要这样子啊，圣主可不是你的菜啊。哈哈哈！”路殷说出了真相，众人一阵哄笑。
　　“路殷你真狠，还是我哥吗？”说吧不服气地向路殷白了一眼，这不明摆着让他难堪吗，一点都没有哥哥的风范。为了揭穿他，竟也不顾平时沉稳内敛的美好形象。
　　吵着闹着走到了试剑坛，众人却沉默了下来，没了刚才的嘻嘻哈哈，都很想知道慕容紫英铸剑能力有多强，也很希望他的能力很强，他们的那点小心思……
　　不自禁地看向景暮梅和徨轩，两人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慕容紫英慎重地用双手捧着那支剑，缓步走上台阶，小心地将剑放入灵光石中，然后退回原地。
　　众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这一神圣时刻的到来，眼睛一点也不敢松懈地盯着灵光石中的剑。没有一根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挪动身体一点点。总而言之，除了等待和看什么都不敢做。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过去了，忽然从灵光石中迸出的激烈金光把快要变成木头的这一群人吓了一跳，然后他们才迟钝地捂住自己的眼睛。等光束消失，那把剑已闪着奇异的光彩飘在空中。
　　所有人都看呆了。
　　这……这真的是一个小孩子能铸出来的剑吗？若非亲眼所见，他们绝不相信！
　　“紫英好棒！”景暮梅激动地向慕容紫英扑过去，快碰到他了又突然停了下来。才刚认识不久就这样，太不好意思了。只是他的铸剑技艺真的好厉害，从来没有人这么小就可以做到这样的。
　　众人反应过来都不由自主地对他赞不绝口。慕容紫英谦逊地作揖摇头：“晚辈惭愧。”
　　自这件事之后，慕容紫英以及他所做的事就成了舞灵谷的热闻，不过让他们更喜欢聊的就是慕容紫英和景暮梅的关系等——都说谷主眼光好得没话说，找了一个万年奇才，近乎完美的男子准备做未来夫婿。更有甚者还以此为赌注，赌的是谁会更主动and so on。当然这些只能在私下里八卦，都不敢让两位主角知道。
　　某日这所谓的未来王君坐在一石头上用绢布不停地擦拭着他亲手所铸成的剑，一脸爱怜。女主角走过来提醒：“紫英，不用这样麻烦的，朝雾宫的常川殿有专门的沐剑池，只要用水把剑沾湿剑就可以变得很干净了。”
　　“暮梅，谢谢你。”慕容紫英脸上可以看得出有一点的感动，可心里却是脸上的几百倍。
　　“不用啊，别客气。咦？……”她花了眼吗，还是看错了？慕容紫英这座千年冰山似乎融化了一点。
　　“怎么了？”
　　“没事啊。走，我们去沐剑池，我刚好也要洗一洗我的剑。”可是她手里没剑。
　　景暮梅唤来浣血和诛云，懒得动手洗，索性把它们往沐剑池里一丢，等他们洗澡洗够了会自己出来。而一旁的慕容紫英则很细心地把剑浸在池中轻柔地擦着，多么明显的对比！
　　“紫英，你的剑要叫什么名字啊？”伸手玩着池里的水转头问旁边的人。
　　“净雨。”头也没转的回答。
　　“为什么？”
　　“我希望我自己亲手铸的剑，能跟雨一样纯净无瑕”，他还是转过来了，眼神闪烁“暮梅，你……为什么？”
　　“啊？什么为什么？”好奇怪的问题。
　　“你……对我挺好的，为什么？”慕容紫英忽的又转了过去，八成是不好意思了。
　　“因为想对你好，所以对你好啊……其实，没什么。”说的真是心里话，虽然有点煽情了。
　　两人完全没注意到躲在阴处的一群无聊人士。负责把他们两人相对而视以及其他值得纪念的场面画下来的有，负责记录他们每一句对话的也有。这是他们永恒不变，始终不弃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