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隐江城》云音泛天

4、飞花舞空千寒雪

　　天空露出鱼肚白，景暮梅翻了个身，揉揉眼睛懒懒地从地上坐起来。若是在以前，她铁定会睡到将近正午才醒。不过这次是谁在地上，不像以前那种用碧血石做成的床，上面还铺了一层厚厚的鹅绒，十分舒适。所以这次肯定早早的醒了。
　　她低低地嘤咛一声，本以为自己是很早的，却没想到旁边的人比自己还要早。她一转头才发现慕容紫英不见了。正要起身去找，旁边的草丛传来沙沙声。莫不是睡着睡着滚到旁边了？
　　“醒了？快吃早餐，吃完启程。”慕容紫英把一大堆的野果放到她旁边。
　　“这就是……早餐？”景暮梅抽了一下嘴角，颤抖地指向眼前那堆青青黄黄杂七杂八圆滚滚的物体。吃惯了好东西的她，对这些陌生的东西心里存满了问号。
　　“嗯。”慕容紫英自己也随手拿起一个果子，简单地擦了擦，就塞进了嘴里。与其说他是要吃，不如说他是做给景暮梅看的。
　　“哦，好吧。”景暮梅见状才犹豫地拿起一个果子，用袖子使劲地在上面擦啊擦。还好还好，就算这东西有毒，也有人陪着自己一起死了，不会太孤单。
　　“哇！好甜！”景暮梅一口咬下去，立马就忘了要不要注意有没有毒这回事。“这是什么啊？好好吃啊！”还没多久，一个果子就被她啃得只剩核了。
　　“这个叫苹果（话说古代有苹果这词吗？）……你，没吃过？！”慕容紫英惊讶地看着她了，她，该不会连苹果都没吃过吧？
　　“这是我第一次吃啊。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是淹没在那些山珍海味里的，可是我都不喜欢……还是这个好，甜而不腻！唔，好好吃。紫英你哪里摘的啊？”景暮梅一滴都不肯浪费地在吸唇上的苹果汁。
　　“那边。”慕容紫英朝右边稍微指了指，景暮梅就立马飞了过去。看来还真是个从小淹没在山珍海味里的。
　　“好多好多啊！”不一会儿，景暮梅就提了一大袋的苹果跑了过来。到底是真没见过，一袋子里面大部分都是青色的。
　　“你！……”慕容紫英只望了一眼袋里的东西，就彻彻底底的整个人傻掉了。是该说她孤陋寡闻，还是太多单纯？舞灵谷的谷主，竟然连小小的一个苹果都不知道？且这么着急，连未成熟的都要摘来？
　　“怎么了？”景暮梅盘地而坐，似乎忘了还要赶路这回事。事实上她没有忘，不然她会摘得更多。
　　“没什么……青色的还不能吃，没熟。”见她拿起一个果子擦了之后又要往嘴里塞，慕容紫英立马提醒。
　　“这样啊……”慕容紫英眼前一阵蓝光乍现，想不到景暮梅心急得竟用法术来催熟苹果。“走吧，还要赶路。”被此女吓得连正事都忘了，他呆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嗯，我们出发”，她才刚刚突有的好心情，看到慕容紫英唤来一支剑，刹那间就塌了“要……御剑吗？”难看的脸色。
　　“怎么？”慕容紫英看出端倪，问她。
　　得到的结果让他又一次地败了“我恐高……”恐高？不敢御剑？不要御剑？难不成要走路吗？
　　“不然怎办？”景暮梅讪讪地地盯着悬浮在空中的那支青蓝色的剑，慕容紫英也是没办法决定和解决。
　　“用瞬术吧。”充满期待地看着他，瞧见的却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让她心里完全没底。一阵尴尬的沉默，过后，慕容紫英诚实坦白：“我不会。”
　　景暮梅语噎。最后终于以她举白旗投降来告终：“好吧，那御剑。”
　　两人跳上各自的剑，景暮梅双手捂面，眼睛闭得紧紧的。而慕容紫英一边御剑一边俯视下方，试图感知下方土地有没有妖气的存在。扫视时不经意瞥到景暮梅一两眼，看到她这般模样心里顿时觉得好笑又有几分同情，面对她自己所害怕的，本不想也不愿，结果却算是被迫。不过他看到她脚下那支剑时，心思就被吸引了去。
　　自从拜入琼华以来，他就爱剑成痴，阅剑无数，什么样的剑没看过，就这样的剑罕见。剑身很细很长，整支都是蓝色的，看性质好像是由漱雪石这类极寒的材料做成的，可是稍一靠近，感到的却是阳炎。而且这阳炎似乎是被什么法术刻意压住，时强时弱，时有时无，既做不到伤人，又能够被当成防护罩。
　　这肯定是一把世间罕有的宝剑！慕容紫英的目光盯在那支剑上就再也移不开，丝毫没有注意到剑的主人已经移开双手，看看脚下的剑，又不解地看着他。
　　“你喜欢这剑？”直到清脆的声音传到耳中，慕容紫英才回过神移开目光，但心里仍对她脚下的那支剑念念不忘。
　　“它叫浣血，由极炎的红矿、炼火璧、绯影石，以及极寒的漱雪石铸成的。用时八百年。”
　　“铸剑材料可以相克？”他更加困惑了，这剑难道不会等同于一块废铁吗？
　　“可以。红矿、炼火璧、绯影石炎性被法力压制了二分，而漱雪石则被压制了四分。”用法术作为隔开的界线，这样各尽其用，互不干扰。
　　“那为何竟用了如此之长的时间？”这是他见过用时最长的一支剑，难怪灵气如此之重。
　　“……因为、因为尝试着铸这把剑的人大部分都死了……”说出这个原因该有多难啊，实在太恐怖了。
　　“……怎会如此？”无论如何，他都察觉不出浣血的血腥味，反而有着浓郁的大自然的味道，这要他怎么相信这把剑的铸造过程会这样。
　　“因为压制这四种铸剑材料的法术是相反的两种，极炎的缚霜咒，极寒的锁阳令。但是这两种咒术是相克的，所以使用的时候碰触在一起，造成了巨大的爆炸，那些铸剑的人不是被炸死就是心肺被同时侵入的两道气息腐蚀而死……直到二十四年前，徨轩想到了另一种方法。”
　　“是何方法？”他好想知道的啊！
　　“……就是先在里面放进阴阳紫阙，并在阴阳紫阙上施加过湮术……不过挺浪费的。”至少比炸死了人好多了。不过她记得当时站在徨轩旁边看他铸剑那种提心吊胆的心情，整个过程中她都很怕徨轩铸着铸着“嘭”的一声……等再能看见的时候，她飘着飘着，看到所有人一动不动的身体。直到最后，浣血出了铸剑鼎，徨轩转过来找她要抱抱。
　　“……唔”他的心里想要是能见那个徨轩一面该多好，这么会铸剑的人能够认识他向他请教一定对自己技术的增长很有益。他这个想法很幸运的让景暮梅看穿了。
　　“你想认识他？”
　　“嗯！”慕容紫英坚定地点点头，宗炼跟他说过要想有大进步，不只要有足量的训练，更需要想精于铸剑的高手求教。
　　“好，等我们去过了千寒山，你完成了你的任务，我就带你去跟他认识一下。”介绍谁跟谁认识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爱好。
　　“谢谢你，暮梅。”慕容紫英的眼睛里顿时装满了眼光，景暮梅突然很想捏捏他的脸蛋：“不用客气。”
　　慕容紫英低下头，发现已经过了千寒山的位置连忙调转剑头：“糟糕！我们飞过头了，快转头！”景暮梅连忙再次捂着眼睛跟着慕容紫英往千寒山冲去。
　　一到千寒山景暮梅便迅速用炼火境屏蔽身边汹涌的寒气，她天生畏寒，冬日一到舞灵谷便处处设有炎性的法术，所以她从来都不用担心受寒，而这次到了千寒山，寒气是以往的千百倍不止，用的自然是防御力最强的的那种。步骤众多，所以被慕容紫英看到了。
　　“你怕冷？”
　　“嗯，天生畏寒。”景暮梅做完了最后一个动作，身上护罩一层又一层。
　　“还好吧？”慕容紫英眼中少有的关怀显露无疑。
　　“没事。”
　　慕容紫英点点头，又继续往前走。来到这里，景暮梅顿时就觉得，其实这里算不得很冷，因为跟慕容紫英的语气和脸色比起来，简直是小小巫见大大巫。后者根本是一座有生命有感情会移动会说话会思考的亿年冰山。
　　两人走了很久，却依旧是原地绕圈，这里地形复杂，两人都是第一次来，就都迷了路。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景暮梅看了那两行越走越深的脚印，掌心出现一阵蓝光“我真笨，怎么把镜阁术给忘了呢。”
　　她拉着慕容紫英便往前走，而慕容紫英脚没有挪动，所以就变成了拽。
　　“我们去哪里？”慕容紫英轻巧的挣脱开景暮梅的手，问到。
　　“……有妖兽的地方。”用上了镜阁术，可是她还是忘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镜阁术引领的方向通常是气息最强的法力最高的生物。
　　“有妖兽的地方？！”慕容紫英重复了一遍她说的话。
　　“是呀，你们掌门不是让你来这里查看先天八卦阵吗？”
　　“是……可是……”可是他还没做好迎接战斗的准备，更何况他们才两个人。
　　“没关系，我会努力打死它们的！”她总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就是她当宅女的后果。
　　慕容紫英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无奈地跟着她往前走。
　　他们来到了一座大雪窖前，景暮梅收掉了手上的蓝光，说：“到了，这就是它们的巢穴。”
　　可是慕容紫英看到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大雪窖，除了比其他的雪窖大了一点之外没有什么不一样。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了一阵轰隆隆的声响……景暮梅炸掉了窖口的结界。
　　……之后，一阵地动山摇，不是雪崩，从洞里冲出了一大群雪狮妖。景暮梅知道慕容紫英的伤还没完全好，在他身上做个非常结实的结界，就召来一支剑去砍妖了。
　　不知是她动作幅度太大还是什么原因，身上御寒屏罩的轮廓竟显现了出来。
　　那群妖怪本来快被她杀光光了，修为都不及她根本拿她没办法，眼看要全军覆没了，这一见她要靠护罩避寒全都乐了。
　　“哈！那女的原来怕冷，快打她身上的护罩！”吼着便向景暮梅身上扑过去。
　　景暮梅一身惊叫，慕容紫英要提醒她小心已经来不及。她望着向自己扑过来的一大团半黑不紫的东西，粗大的毛孔，黏着粘稠液体的青黑鼻孔，浑身打了大大的冷战……可不可以长得好看一点点啊，至少，不要像这样子。
　　之后便是一只又一只，悲催人生……难道，她就要这样被这些不能长得好看的怪物给压死了？所幸，是她想太多了。
　　不幸的是，她只光顾着想美丑问题，忽略了她身上的御寒护罩已经被这些妖兽给毁了……于是她就坑爹的被抓了。原因是她光顾着结护罩，忘了防守。慕容紫英在她结下的结界里，要帮她又突破不了结界。
　　景暮梅被数只爪子押着进了雪窖，慕容紫英是个仗义之人，自然不会弃之不管，所以便也跟了进去。
　　洞里面很亮，差点瞎了两个人的钛合金老眼。
　　“紫英，我的眼睛快瞎了。”景暮梅转过头用一张苦瓜脸对着慕容紫英。但是想不到，眼前还有更能让她瞎眼的。
　　“嗯。这两个小娃儿不错。哈哈哈。”一声嘶哑如布匹裂开的低笑，显然是狮王的声音。
　　“啊！天哪！”景暮梅这一转头，被这种容颜给吓得半死。出生这么久了，第一次觉得鬼都没有这么难看，难看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怎么？”慕容紫英听到她这一声惨叫，疑惑的转过头问她。
　　“你，你看。”循着景暮梅的目光看去，他看到了狮王的尊容。不过依旧一脸淡定的样子，似乎在他眼里，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改变这副淡定的千年冰山脸。可是，他哪知道这只是暂时，他们谁都没发现他身上的结界不是何时已经破了。
　　“小鬼！看到我们大王还不下跪！”一只雪狮妖化成人形踢了慕容紫英和景暮梅一脚。膝盖吃痛，两人一下子就瘫到了地上。景暮梅嘟哝着在地上不安分地扭动着，慕容紫英则倔强地再次站起。
　　他，向来最痛恨妖，又怎肯屈膝于妖前。
　　“嘿！臭小子你找死啊！”那只雪狮妖再次向他踢过去。一声惨叫，他的腿被整条的砍了下来，倒在地上呻吟着打着滚，地上躺着红色黏稠的妖血。
　　众妖吃惊地看着两人，此时两人都是淡定样，根本分不清谁出的剑。
　　久久的，慕容紫英转过头略微有点吃惊地看着景暮梅，雪窖中她单纯的面庞湮没在雪白的光中。浣血剑散发着幽蓝的剑光漂浮在她身旁。
　　“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娃儿宰了!”雪狮王眉头一皱，见手下被人砍掉一只腿，不由大怒，更何况，还是他最喜欢的一个手下之一。
　　一大群雪狮妖便扑了过来。景暮梅身边的浣血剑竟立刻发出一阵强大的血蓝剑气将被困着的两人团团笼罩，剑气边缘深处缕缕手一样的细烟，向四周缓缓地蔓延，径直地深入那些雪狮妖体内。雪狮妖躺在地上体内一阵翻滚，顿觉生不如死的难受。五脏六腑皆被浣血残狠的剑气腐蚀，内丹竟被吸光了修为。一阵翻滚之后，全都化成了一滩滩冒着红烟的脓水。
　　慕容紫英和雪狮王皆大惊。雪狮王望着浣血剑片刻，才突然醒悟过来：“四大炼魂血剑之一，浣血剑！”
　　慕容紫英这也才想起，自己以前好像听宗炼师公说过，这四大炼魂血剑。为首是上古时期众神之祖魔变成血帝后的佩剑，赤涅，剑身通红，只认血帝为主，好嗜血，□□魂，六界什么东西都怕它散发出来的具有高度腐蚀力的剑气。第二是怅幻，第三便是这浣血，第四是诛云。赤涅在血帝被五道冥雷毁掉躯体魂魄散于六界之后，就被封锁在神界天池之内，只要血帝的转世不再变成血帝，它便不会破封印而出，但若是血帝再次复苏，经过这万年间的磨砺，它却会更加恐怖。怅幻是四万年前铸成，现存于妖界总界，是妖皇悬夜的佩剑。浣血是四百年前的，它现在是景暮梅的佩剑，诛云一样是舞灵谷的，是景暮梅的另一只佩剑，为了预防浣血丢失或被毁而铸成。
　　雪狮王口中念念有词，射出一阵光将浣血剑柄上的剑玉冻结住。景暮梅心中暗暗大叫糟糕，浣血的灵力皆由剑玉生出，剑玉冻结，此时它就等同于一块高级废铁。
　　雪狮王喘着粗气走下座台，景暮梅和慕容紫英感到大地明显的震动，看来果真是重量级的角色啊。
　　它在景暮梅跟前停下，化成人形，伸手把景暮梅给提了起来，忽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臭口气熏得景暮梅差点没把刚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哈哈哈！舞灵谷主，也不过如此！如果我拿你威胁他们，他们会不会交出渡天澜啊哈哈哈？”
　　她无语的想，外面肯定雪崩了，笑得这么大声，耳朵都快聋了。趁这个时间，她赶紧又在慕容紫英身上结了一个比上一个厚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结界，一个除了她，谁也破不了的结界。
　　忽然她觉得自己飞了起来，接着一声钝重的落地声，只感觉浑身的骨头都痛了起来。雪狮王把她整个给扔到了一个大坑旁边。看着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景暮梅首先想到的是——天然大锅！完了，她堂堂舞灵谷主，就要这样被一群小小的雪狮妖大卸八块当成食物给煮了？讲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死？
　　一大群雪狮妖围了上来，把她绑在一根柱子上，然后躲到一旁七七八八地讨论起来：“唔……要不建议大王养着，以后给他当老婆？”“好主意！大王一定会重赏我们的！”
　　“啊啊啊~！我才不要呢！”景暮梅一听马上在柱子上踢着脚扭动起来，被那丑八怪当媳妇？她宁愿去鬼界给阎王扇风。
　　“臭丫头，不要吵！不然我们就吃了你！”
　　“没有经过那个你们大王同意，你们敢吗？”她仰起头，直直的瞪视着这一大群雪狮妖。
　　那边慕容紫英看不到这边的情况，只能在结界里干着急。雪狮王想要靠近慕容紫英，却又破不了这结界，一样也是干着急。在原地跺着脚转了三圈，转过身指着景暮梅火冒三丈：“限你一秒钟内马上把这男娃的结界给解了，不然有你好看！”
　　“我不要！鬼才要呢！”景暮梅不屑地哼一声，马上扭头，不想看着他那张惨绝人寰的脸。
　　“他妈的！找死！”雪狮王一挥爪，又把她打保龄球似的拍到另一个大坑旁边“再给你一次机会，解还是不解？”
　　“不解就是不解！我才不要当那种损人利己的人！”她的脖子已经被地上的冰块刮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地流着，雪窖内的植物瞬间全部枯死。天性畏寒，又在雪窖内受伤，她的嘴唇和指甲越来越紫，但依旧倔强地艰难站起。
　　慕容紫英内心竟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撼，景暮梅这样的坚强和正气是极少见的。但是，刚极易折。这也说明了她是个性中人，信念太深，如不好好地引导恐怕以后会吃很多苦头。慕容紫英拿起剑来，不停地砍她设下的结界，好尽快去帮她。
　　景暮梅与雪狮王仍然对峙着。雪狮王又一次挥起了那粗重的雪白色手臂，朝景暮梅甩了过去，眼看景暮梅又要挨打，突然一道金色的光直直的朝这边冲了过来，“唰”地砍下了雪狮王举起的手臂。雪狮王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浣血剑竟冲破了雪狮王结在剑玉上的封印。而砍断雪狮王手臂的这一支，正是排在四大血剑第四的诛云。
　　原来是千里之外的诛云察觉到景暮梅的血味，感知主人有难，以光速赶来护主。而浣血与诛云相通，又加上血味的刺激，也拼命地冲破封印。两剑相和，化成两道刺眼的剑光，朝雪狮王冲过去，狠狠地贯穿了雪狮王的胸腔。雪狮王还来不及惨叫，从身体内部迸发数道白光，然后破裂成了一块块的雪冰混合物。接着又迅速地解决了剩余的雪狮妖。
　　“你！……”慕容紫英吃惊地看着景暮梅，若他没看错，刚才诛云与浣血使的是雨光阵。这是极需灵性与默契的一种剑阵，景暮梅能用这一招，说明她已经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短短的时间里，就能斩杀所有雪狮妖，虽说雪狮妖即使修了千年也算不了什么厉害，但是对于十三四岁的小孩子来说已是不易。说不定，再过不了多久，她便可练至不用她想，所使用的剑就能感知她想出何招的境界。
　　“没什么啦。走吧紫英，任务完成了，我带你去舞灵谷，那里有很多味珍贵药材，用来敷伤口会好得很快的。对了，你不是想见见徨轩吗？我带你去见他，他人很厉害也很好的~”景暮梅扫了扫身衣服，边朝窖口走边笑着对慕容紫英招手，浣血和诛云已停在两人脚前。
　　“嗯。”慕容紫英点点头，随着向窖口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