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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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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一个踉跄,“砰”地一声,即被反补在地。强烈的震感,从脚底传来,狠狠刺激着我的神经末梢。心,瞬间提起,来不及思考,已朝对面不远处那纠缠一体的两人飞去。
“白杨,你他妈混蛋!”秦环几近竭斯底里,死死压住白杨,杂七杂八的拳头随即落下,“都是你,是你毁了她,是你!”
我大声叫停,无奈,秦环俨然就一发了疯的野兽,除了费力厮打,其余什么都听不见了。白杨处于劣势,手脚大受限制,力道根本无地发挥,只得极尽全力来防御。
认识到即使喊破喉咙,秦环也不会停,我也就不再浪费体力做无用功了,立即转变战略——弯腰,死死拽住秦环的衣服,往上一提,又用力一扯。衣服的的确确是嘶嘶乱响、风中凌乱了,可恨的是,那疯子却仍巍巍峨没动,除了手脚还在拼尽全力地打鼓。
“秦环!你他妈住手!”我狂怒,再这样下去,真担心白杨会支撑不住。
情急之间,双手猛地伸去,对着他的两腋,就是一挠……
他的双臂骤然一颤,条件反射式地夹紧,身体终于随着我的动作左右动摇了。看来他还真怕这口!找到了敌人的弱点,我一鼓作气,更大幅度地挠了下去……
可就在这时,一股浓重的压迫感,迎鼻扑来,如同泰山压顶。我一愣神,躲避不及,只一秒,秦环的后脑勺便已冲来……身子骨,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脑袋,立即一片空白,眼前,也只剩这突如其来的不正常昏黑了。很快,鼻子处的麻木急剧升级为巨痛,并慢了半拍袭来。我闭上眼,稍微定神,甩了甩头,又试探性地睁眼,感觉恢复正常了,这才从地上爬起。
再一看时,白杨已占据了绝对优势,牢牢把秦环制在了身下……
我旁观一会,粗略估计白杨把本给揍回来了,又等了等,差不多利息也回来了,见还没有停的趋势,这才走上前拉架:“白杨,好了,别打了……”
远远的,两保安才匆匆跑来。不得不佩服,他们对这时间段,掐得真准,真真真准——不紧不慢、不早不迟,不急不缓,一上来,正好打完!
我把白杨从地上拉起,又帮他拍掉身上的灰尘,瞟见他嘴角溢出的血丝,不由攥紧了他的手,担忧地询问:“你流血了,没事吧?”
白杨不着痕迹地拭了拭嘴角,反手拉住我,安慰道:“没事!”
我怒眼瞪向秦环,他鼻青脸肿的,比起白杨,似乎更惨。活该,谁叫他二话不说就冲上前来?他以为他敢死队?还卑鄙无耻地玩突袭!
正要开骂,他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浑身一僵,全身拘谨起来,双手也局促地擦着裤腿,缓缓地、一步一动地从我们面前走过。
纳闷地追随着他的身影,等等,我猛地一惊,这背影怎生这般熟悉?照片!没错,就是照片上的那个人!我恍然大悟!等到回神,更是诧异,姚雨晴什么时候到了我们的身后?她明显消瘦不少,宽大的病服好像轻而易举便能再钻进一人。
我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人,轻唤道:“白杨”。白杨显然早发现了姚雨晴,拉我的手紧了紧。
他一言不发,冷漠地看了那伙人一眼,然后,直接带我走出了医院。
出门,我忍不住回头望了眼,不想,竟正好对上姚雨晴的目光。
我猛地一个寒颤,这眼神,简直比那午夜凶铃里的贞子还贞子,真真叫人永生难忘!反正我只是走马观花看一眼,便忍不住全身上下毛骨悚然了。
直到坐上车,远离了那道仇恨的眼光,我这心才平静下来。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我在她眼里,已经成了重磅级敌人了!
正想着,鼻孔里一股温热的液体涌出,奇怪,好好的怎么会流鼻涕?我吸了吸鼻子,用纸巾一擦,天,只见白色的纸上,一片突兀的猩红。我一个没忍住,惊讶出声:“咦?”
白杨闻声一看,脸色瞬间阴沉,一个刹车,就要调转车头。
我忙仰起头,抓住他的胳膊道:“我没事”。谁知,只这样轻轻一动,血便直接流到了喉咙,一阵恶心的铁锈味传来,胃部顿时闹翻了天。
白杨气急,威严地命令:“赶快给我坐直!”说着,立即将车停一边,迅速拧开瓶水,沾湿手,轻轻在我后颈及前额上拍了拍。
我听话地坐直。眼看他又发动车子掉头,我再次急急拽住他胳膊:“别掉头,我不要去那个医院!”
“别闹,这个近!”白杨柔声哄我。
我拽得更紧了:“不要去那个!”
他看了我良久,叹了叹,终于作罢,吩咐我坐好,才踩足油门往另一个医院奔去。
医生说只是撞伤了毛细血管而已,没什么大问题,开了些药给我。我顺便又买了些祛瘀消炎的药膏。
回来时,白杨一声没哼。不知道是不是流了血的原因,我也昏昏沉沉的,干脆闭目养神。
“以后碰到男的打架,记得走开点。”在我就要睡着时,白杨突然冒出这样的话来。
“嗯”,我微微睁眼,慵懒地回应,“只要打架的人里没你!”
我这不是见你被人欺负,才蹦出来巾帼救帅男吗?换做是别人,哼哼,我才懒得理,刀剑拳头可是不长眼的!顶多也就停下来看看热闹?再不然,动动手指报个警也行!再再不然,就只有路见不平一声吼,拍个照来咱就走了。
白杨看我一眼,神色有些异常,不再说话。
到家了,我回我的房换了身衣服,再去他那时,他已经洗完了澡,正在吹头发。
我朝他走去,在他旁边坐下:“把衣服撩起来,让我看看背。”
“还好!”白杨靠在沙发上,淡淡地回答。
“好个屁”,我情不自禁吐出句粗话,强横地扳正他的身子。他一声闷哼,知弄疼了他,便再次小心起来,轻手轻脚地撩开了他的衣服。望着背上那一片红肿,我不自觉抽了好几口凉气。
“骨头没断!”白杨冷不防冒出这句。我给了他一记白眼,断了你丫还能在这?
起身拿来药膏,均匀地涂上,又不轻不重地按了按。
突然,我灵光一现,想起每天晚上都被他压榨得体无完肤的,怎么着也得来个农奴大翻身才行,哪怕只翻身一天。这样想着,双手便配合地减轻了力道,从不轻不重的按摩转为若有若无的轻抚。
见他明显身子一颤,我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怕他发现,又赶紧咬牙忍住。
“钱晓乐!”那厮好像不悦了。
“嗯?怎么了?”我故作无辜,用少有的纯情口气回答。紧接着,又坏心眼地往他背上吹了口气。
白杨猛地僵直……
可是,可是下一秒,一个地转天旋,我就完全倒在了沙发上。不等我反应过来,脑袋一热,嘴已经被堵上了。
我笑,确切来说是奸计得逞的笑!
待到他的舌头开始向下转移目标,我才好心地警告道:“白杨,你会后悔的!”
他压根就不理,径自玩他这少儿不宜、有害河蟹的低俗造人活动……忽地,他双手一顿,停了。
我笑靥如花,明知故问:“又怎么了?”
白杨满脸黑线地瞪我一眼,抽了抽嘴角,终于一个腾身,不满地从我身上站了起来……
亲爱的大姨妈,你折磨了我这么多年,今儿个,总算有用了一回,帮我出了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