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工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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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子如继续道：“男人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高欢低下头，还是闷声不语。
“女人嘛，就如同草芥一般，只要丞相你想，那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犯不着为了这件事伤了父子间的和气。如今你竟把夫人也关了起来……”
他又挤出几滴泪，“夫人是您的结发妻子，想当初经常把家里的财物拿出来送给您，您以前在怀朔时被人用木棍责打，背上全是伤痕，是夫人在旁边没白没黑的伺候您。后来为了躲避葛荣那个奸贼，你们一同出走并州，生活艰难，夫人丝毫无怨言，亲自烧马粪做饭……这样的恩义怎么可以忘掉呀？你们所生的女儿嫁给了最尊贵的皇帝，子惠则将能继承您的大业，况且夫人的弟弟娄昭军功赫赫，怎么可以轻易就动摇得了呢？”
高欢凝神听着，脸上有戚然神色，双目中泪光闪闪。
“只是一个像小草一样的女人，没必要那么看重，更何况一个小小婢女的话也不见得可信。”
高欢如同恍然大悟，接着命司马子如彻查此事。
顾惜跟随着司马子如来到狱监，他没理会高澄脏兮兮的衣装和满身的伤口，上来就责骂：“你是不是爷们？怎么可以因为害怕就污蔑自己呢？”
高澄先是一愣，立刻就明白了，慌忙翻供。
司马子如马不停蹄找到那个告密的婢女，二话不说，先命人掌嘴一百下，直打的满口鲜血，口中越辩驳打的力气越大，直到那个婢女奄奄一息。
司马子如啥都没说，只扔了一块白绫在她身上，拂袖而去。他还没走多远，就听见有人报，那个婢女已经自杀身死了。
顾惜打了个哆嗦，差点现了形。
司马子如赶紧告之高欢：“此事果然无中生有，那个婢女已经畏罪自杀。”
高欢立刻命人带娄女士和高澄来。娄女士远远看见高欢，便走一步，磕一个头，直到额上磕出血来。高澄也是一边跪拜一边往前爬，鼻涕眼泪哗哗地流。高欢心里很不是滋味，最终三人相拥而泣。
晚上高欢便设酒宴，一家人其乐融融，赏赐司马子如一百三十斤黄金。
“终于和好如初。”在角落的顾惜由衷道。
“和好倒是真的，只是如初不如初，那就是另一码子事了。”红菱不阴不阳道。
她很眼馋司马子如的一百三十斤黄金，她不停地在顾惜耳边嘟囔，这些钱可以是，“一个城郡的百姓一年的花销”“一个女人肥吃肥喝一辈子”“做成糯米花糕可以绕晋阳几百圈”……
“你说，丞相会相信司马子如说的吗？”顾惜问。
“你说呢？”
“我看不出来。”
“你要是能看出来，那高欢就不是当世最佳男演员。他的演技，那是炉火纯青的。他气头做出的事情，很快就后怕起来，因为娄昭已经操兵在太原集结，他应该已经猜到了这么做的后果。司马子如只不过是个搬运工，给他搬了个梯子，让他好顺着爬下来。”红菱道。
尔朱英娥强颜欢笑。
郑大车春风依旧，左顾右盼，搔首弄姿，丝毫不知羞耻。
“真是个骚货。”红菱道：“这个妖精这辈子非得依然死在骚事上不可。”
“妖精？”
“她前世是个修炼的猫妖，后来因为贪恋床第之事，折腾死了十七个男人，将他们吸干净精血而死，被仙官迁怒，着雷神劈死，转世为人后依旧死性不改。”
红菱不屑道：“你瞧她那副叫春的样子。”
顾惜静静盯着她，很认真道：“那么红菱，你呢？你是什么？”
普天下之，由非人类修炼的妖分四等。按从上往下的顺序为妖精、妖怪、妖人、妖魔。
妖精修炼的级别已经很高了，且能幻化出极美的人形，甚至可以为所欲为，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像人间很出名的蛇妖白素贞就是例子。
妖怪，则是幻化不完全的产物，比如露一条尾巴的狐狸、顶着两只犄角的牛魔王。
妖人，变化不稳定，时人时妖，且变化乱七八糟，有时变不进去爪子，有时变不进去肚子，总之极不稳定，若在这个时期被人类发现，不死也得疯。
妖魔，走入歪门邪道的妖，以非正常手段获取需要的精气，扰乱人间冥界伦常，不被除魔的仙官发现还好，一旦发现，必魂飞魄散，运气好的勉强可以进入轮回。
比如郑大车。
而妖精里面也有低阶级别，可以完全的幻化人形，只是相貌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极丑，有碍瞻观，比如红菱。
红菱在后园的角落跟顾惜说她是只低阶妖精时，顾惜一点儿也没觉得惊讶。但是顾惜预感她往前修炼的道路很是崎岖，甚至成仙也是非常之难。
她太贪吃，也太八卦了，并且违背妖道涉足人间，妄图改变历史长河的河道，这事如果被仙官发现，也是大罪一条。
顾惜没有表达自己的担忧，因为红菱很有自知之明：“我知道你不是人，可我又算不出来你是个什么东西，看上去你比我阶品要高，其实动起手来你又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
“我也不知你来这里做什么，只是看你对子进没有伤害之心，我忍你。”
“……”
她用手轻轻抚摸顾惜的额头，“你的这里很复杂，我多盯一会头都会痛。总之，不论你是什么，不要妄图劝阻我，我助子进这件事，除非我死了，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改变。”
“你为什么要帮助子进？”
“这个嘛……”
她看了顾惜一眼，犹豫一番才说：“说了也无妨。一个很偶然的契机，我看到了子进的命轮，他的一生，太……太变态了，我就想，如果我一直在他身边提点他，他的命轮会不会改变？”
“人类的命轮千奇百怪，而且不可随意改变，因为没有谁能知道他会往哪个方向发展，仙界为了维护仙界、人间、妖界、冥界的和平，对擅自干预命轮之事管理甚严，你要知道，你仅仅是个低阶妖精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工具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