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成仙记》七月如水

47、第十七章 酱山猪蹄子

　　阿虎纵身跃进雷家寨的围墙，如暗夜黑影，无声无息。
　　机敏的夜值猎人，一无所知的喝着小酒，围着热炕闲聊。此时已是后半夜，除了这些轮流守值的青年，雷家寨大部分的山民，都酣然入梦。

　　阿虎悄无声息地回到天金子的小房间，看到小道士头发蓬乱，抱着一团乱的被褥，眼眸紧闭，嘟着嘴巴，睡得极不安分。阿虎前爪搭上床沿，脸贴近天金子的脸颊。

　　天金子在睡梦中转了一个身，迷迷糊糊地嘟哝了一声：“阿虎！”
　　阿虎湛蓝眸子闪过愉悦的光芒，一阵轻微的风突然萦绕着阿虎身边，转眼间，他一身沾染的灰尘泥泞瞬间消失，一身干净地钻进天金子的小怀抱。

　　小道士下意识地往阿虎的方向靠了靠，扔开碍手的被褥，搂着毛绒温暖的阿虎，终于心中踏实，睡得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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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金子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正看见阿虎蜷缩成一个黑毛团子，伏在自己的肚皮上，睡得一脸萌然。

　　天金子动静一起，阿虎便迅速醒来，抖了抖尾巴，圆睁着晶莹如碧空的眸子，带着笑意，举着爪子在天金子的肚皮上挠了一下。

　　天金子正被碰到痒痒肉，笑嘻嘻扭着身子逃开。

　　“阿虎，你昨天跑哪儿去了？”天金子一边披衣穿鞋，一边低低地询问阿虎。

　　“嗷呜”一声，阿虎蹲坐在床边，无辜地瞪着眼睛，等天金子穿戴完毕，一跃而起，跳上天金子的肩膀，黑色小毛尾巴一个劲地扫着天金子的鼻尖。

　　“啊呀，别闹了，我要去吃饭练功呢！”天金子皱着鼻子，咕噜抱怨着来到后院洗漱。

　　在雷家居住的这段时间，由于雷婶的强势教导，天金子学会了日常生活普通常识。起床后睡觉前，要洗漱干净，吃饭穿衣，规整有序，房前屋后，收拾清楚。还有如何生火做饭，如何洗衣缝补。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天金子已经从什么都不会的邋遢小道士，转变为一个手脚利落的能干孩子了。

　　除了读写诗书道法方面，依然如榆木脑袋不开窍，其他衣食住行的打理上，若是被云芥子看到小道士如今模样，定然无比欣慰。

　　无需点灯，夜视极好的天金子摸进厨房，跑到灶台前，跳上一张小板凳。他探着身子，将大锅上的木头锅盖掀开放置一旁。一阵温热的白气，从锅中冒出，扑鼻而来的浓郁的食物油香，让一大早空着肚子的天金子胃口大开。天金子从碗柜中取出一个大海碗，盛了满满的一碗缸的油香小面饺。

　　晶莹剔透的小面饺，透着嫩红的饺子馅，饺子馅是前些天他和雷山石一起上山打到的野熊，经过雷婶一番烹制，肉团子脆爽嫩滑，肉香浓郁。小面饺的薄皮鲜嫩却不易烂，放在灶台上温了一夜，依然清爽细滑。

　　天金子一口能塞进五个，拿着大汤勺往嘴里送着小面饺，夸张地鼓着腮帮子，吃的油光满嘴，滋味非常。

　　将一大锅的油香小面饺吃个精光，天金子一抹嘴巴，带着自己的小丹炉和药粉，晃悠晃悠地上山了。从起床到上山，时间才过去一刻钟。

　　此时天色依然暗沉，星光莹然闪烁夜空，天金子摸着黑，窸窸窣窣地走在清宁安静的青石道路上。偶尔有早起的猎户，屋内点亮一亮盏微弱的油灯，指引着上山的方向。

　　天金子修炼外功的山林，距离雷家要跑上近两刻钟的时间。青石小路走到尽头，结实的土墙开了一扇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天金子在门上敲了敲，门里传来门闩落下的响动，片刻之后，木门“吱呀”打开，探出一张忠厚朴实的黝黑脸庞。

　　“小金子，又出去练功了？”青年猎户憨笑点头，侧身让天金子通过，佩服地看着小道士看似瘦弱的体格，却能坚持不懈，每天第一个早起修炼。
　　“嗯，”天金子点头回应，出了雷家寨的围墙，便迈开双腿，奔跑在黑漆的山路上。
　　小皮靴轻盈地踏着晨露湿滑的山道，在天蒙蒙微亮时，天金子终于到达了修炼的场地。这是一片老松林，错落有致的老松，最小都要两人环抱。
　　天金子解下衣服，叠好摆放一旁。一番奔跑，让他额头微微出汗，身体也发热起来。他找了一棵老松，憋了口气，赤着胳膊上身，对准松树粗糙的树皮，狠狠地撞了一下。
　　一下，两下，三下……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
　　天金子白皙的皮肤，遍身青紫，小道士却毫不在意，依然保持着富有节奏地撞击。
　　随着时间流逝，天色转亮，天金子浑身湿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停下。
　　他已经到达今日训练的极限了。如果再继续修炼，反倒事倍功半。曾有一日，他便是不知节制，咬咬牙，硬撑著，最后弄到全身无力，被阿虎抬回雷家寨，整整修养一日才好转。至此，一根筋的天金子，可算是明白了适可而止的道理。

　　抹着热汗，天金子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长生锦囊。长生锦囊精致小巧，天金子生怕丢失，左右不知放在何处，某日看到古天天挂在脖子上的兽牙项链，也灵机一动，去雷婶寻了一个细绳，将长生锦囊牢牢地系在细绳上，随身不离地带着。
　　一柄大蒲扇出现在天金子的手中，小道士蹲坐在一块石头上，摇着扇子，另一只手接过阿虎叼在口中的一颗野果。

　　“卡兹卡兹”两口就将果子啃了精光，天金子一抹嘴巴，意犹未尽地嘀咕道，“阿虎，这果子真好吃，比青丹观园子里的天晴果还要好吃，你哪儿摘来的？”
　　天金子自然无法从阿虎处得到答案，心粗小道士也不计较，反正在他心中，想要再吃，找阿虎便是。

　　一番修炼，清早吃下的油香小面饺已经消化大半，天金子摸摸变空的肚皮，穿好衣服，又从长生锦囊中掏出抹着野果子酱的小甜糕。甜中微酸的亮橙色果酱，是去年秋天古天天从山上摘来的山果熬煮，加入野蜂冬蜜，淋在软滑无比的小甜糕上，
　　随身带着食物，以供随时需要，已经成为天金子首要习惯。平日里，有闲时，天金子会折腾着练习从雷婶处学习的厨艺，那些练习的成果，如果无法处理，便被他藏进长生锦囊中。虽然这些食物，味道各异，但在天金子饿肚子时，却能一解燃眉之急。
　　将一块小甜糕喂给阿虎，另一块塞进自己口中。天金子带着形影不离的伙伴，晃悠晃悠下山去了。

　　“小金子，小金子！”
　　天金子走得悠闲自在，心中正琢磨着目前准备着手的一件木工。倏然熟悉的喊叫，从侧边的林子里传来。
　　天金子扭头一看，正看到古天天双手背在身后，蹦蹦跳跳而来，麦色的脸上全是笑意。

　　“嘿，古天天！你今天起得真早！”天金子咧开大笑。他平日里见惯了古天天睡懒觉，今天大清早看到他，感到十分稀罕。

　　古蓝光滑的脸蛋一红，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凑近天金子，说道：“小金子，张开嘴巴给哥儿看看！”

　　天金子听话的张开嘴巴，露出一嘴的黑紫，昨天吃下的紫锦灯不仅没有消退，反而因为天金子临睡前嘴馋，将嘴唇都染成了黑紫色。

　　“嘿嘿！”古蓝看清了天金子的嘴巴，突然出人意料地从背后挥出手臂，重重一甩。

　　天金子眼睛一眯，吓了一大跳，他感觉一阵浓浓白雾，朝他扑来，将他的视线，全部遮掩。

　　“哇哇哇！”天金子两手一阵乱挥，却发现白雾很快散去，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天金子看着古天天手中形状如钟的果子，果子拳头大小，却裂开大半，果子里空空无物。

　　“没事，放心吧，给你看个好玩的。”古蓝诡异地挑眉笑着，目不转睛盯着天金子的嘴巴。

　　啊？

　　天金子莫名其妙，一脸懵然。
　　虽然古天天行动诡异，但似乎因为没有任何威胁，趴在天金子肩头的阿虎没有任何举动，径自睡个不停。

　　“哈哈！出现了出现了！”古天天两眼放光，指着天金子的嘴巴大笑不停。更是将天金子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古天天一边抽风地大笑，一边带着天金子拐进一个昏暗的岩洞。一进入岩洞，天金子立刻发现了自己面前的不同。

　　他伸出手指，在自己的嘴巴上戳了戳。

　　他的嘴巴上好似长了一盏油灯，在昏暗的岩洞中，发出柔柔的淡紫色光芒。

　　“哈哈哈哈，”古蓝笑得气喘，他伸手捏了捏天金子的鼻尖，报复性地说，“小金子，让你迷糊让你一根筋，你后面几天，就顶着发光的嘴巴，到处溜达吧！”

　　“咦？”古蓝说着说着，突然停住，迷惑地盯着天金子肩头的阿虎，嘟囔道，“奇怪，阿虎也吃了紫锦灯吗？怎么阿虎的嘴边也会发光呢？”

　　惊奇过后，天金子并未生气，反而感觉好玩地将自己的嘴巴拉长，试图将自己发光的嘴巴，看得更清楚一些。听到古蓝的疑问，天金子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阿虎。

　　果不其然，阿虎嘴边的绒毛和小胡须，都幽幽地散发出清淡的紫色淡光，和天金子嘴角的光亮比较起来，却是相差许多。
　　“没有啊，阿虎昨天没有吃果子？”天金子摇摇头回答到。

　　“啊？那他嘴角为啥会发光？”古天天困惑了。

　　天金子摇摇头，这些七拐八弯的问题，想要天金子费脑思考，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他伸手拍了拍古蓝的脑袋，“呵呵”笑了几声，便顶着一张发光的嘴巴，带着阿虎，离开岩洞，回雷家寨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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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家寨的后院中，雷婶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坐在木头桩子上的天金子，低着头，眼神专注，手中刀片飞快，一个一个木头小部件从他手中诞生。
　　雷婶已经猜到天金子被古蓝那古灵精怪的无聊小子捉弄了，只能顶着一张成日发光的嘴巴，吃饭走路睡觉。奈何天金子的神经太过强大，这点小事，完全不影响他的求知欲和吃饭睡觉，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看着天金子木头雕工飞快地进步，雷婶心中，也有很强的满足感。

　　若是天金子外练筋骨皮的修炼，拼得是一股永不挫败的蛮劲，和丹田内部不知名的火焰。那在木艺雕刻上，小道士天性透着一股灵气。他的手指柔软，微有薄茧，在触摸到每一块木头时，似乎都能够直觉地发现其特殊之处，下意识地选择最为适合的用途。

　　雷婶清楚地意识到，他所教授给天金子的木料常识，雕工技艺，都只是辅助。除了初期的雕刻，显得略微生疏，如今经过一个月的练习，天金子已经能熟练的用简单的一把雕刻刀，制造出各种各样的木头部件。他似乎并不喜爱用普通的木匠工具，更喜欢只用一把小刀，雕出各部分的零件，然后进行组装。
　　在这方面，雷婶也不强硬纠正，而是详细地将普通的方法告诉天金子，就让他随意发挥，天马行空。

　　脚边的零件渐渐增加，当最后一个模样怪异的小木块成形，天金子双眼越发明亮，他放下锋利的刀片，拾起脚下一个木头零件，毫无犹豫地开始组装起来。
　　这些零件形状各异，普通人看去，根本无法找出它们的规律。便是深谙木头手艺的雷婶，也是在仔细辨认之后，才明白七八分。
　　没错，这些或是扁平或是圆弧的木头零件，并非天金子从雷婶处师承，而是自己胡乱琢磨出来
　　。
　　零件一个一个被组装起来，它们的接合面恰到好处，天衣无缝，仿佛并非被分别雕刻，而是从整体分离一般，组装在一起的时候，除了一条浅浅如木纹的痕迹，很难看出太多端倪。
　　一个外表雕刻着展翅凤凰的浅白色木头盒子，端端正正地出现在天金子的手中。木盒表面温润平滑，呈八角，正好雷婶一个巴掌大小。白凤羽翼丰满，占据木盒表面大半空间，昂然欲飞，气势逼人。天然的木纹和零件之间交接的痕迹，就像被精确地计算过，竟形成写意般的百鸟水墨图。形态各异的鸟雀皆仰望白凤，流露仰慕恭敬之色。
　　这件宛如大师作品的小木盒，谁会想到，竟是出自一个憨憨带着傻气，学习木雕不过一个多月的小道士呢？

　　大功告成，天金子才回神起身，乐呵呵地将盒子递给雷婶。
　　“婶，你看！”好似献宝一般，天金子每回有成果出现，便总是先给他的木匠师父雷婶查看一番。
　　雷婶看着天金子这件木盒，也有些呆滞。她没想到经过不到两个月时间的磨练，天金子竟能达到如此境地。他微微发愣片刻，才大掌接过，“叭”地一声，打开木盒。
　　开关声清脆有力，毫不拖泥带水。

　　雷婶眼中满是赞赏，细细打量木盒里面的布局。
　　棱角分明的空间，看似和普通八角首饰盒没有其他区别，但雷婶却知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小家伙虽然性格直肠子一根筋，但他仿佛将所有的弯弯道道，都注入了木雕手艺中。便是最简单的雕工，他也喜欢弄些玄虚。
　　暗格，盒中盒，都是天金子惯用的手法。心思机巧，便是雷婶如此不寻常之人，也被绕得头晕。

　　雷婶研究半天，却没有从简单光滑的内壁中发现什么玄机。他指尖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把木盒摸过一遍，还用手指骨轻轻敲击木盒表面，也没有发现什么中空的暗格。
　　“小家伙，这回你做了什么手脚？”面对小家伙极为难猜的奇思妙想，雷婶甘拜下风，直接干脆询问。
　　“嘿嘿，”天金子难得得意洋洋地笑呵呵，他接过八角白凤木盒，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新鲜的山果，放入其中，然后轻轻一扣。
　　一声清亮的鸟鸣，回响在雷家安静的院落中。树梢上，一只小山雀似乎被这声悦耳的鸣叫吸引，好奇地探出脑袋，
　　“这是什么鸟？叫声这么古怪！”后院的柴门霍然打开，精神抖擞的古蓝啃着一个油光蹄子，嘻嘻哈哈地走进来。

　　天金子不满地撅起嘴巴，冲着身背长弓的古天天呲牙一番，才说道：“你在吃什么，很香……”

　　听到鸟鸣的雷婶，脸上疤痕一扭，看似凶狠无比，实际兴趣高涨。他拿过天金子手上的白凤八角木盒，上下左右不断细看，还不断轻叩，兴味十足地研究着。

　　天金子的兴趣早已被古蓝手上香喷的蹄子吸引，咽了咽口水，蹭到古蓝身边，绕着他转来转去。
　　“天天，这是啥？”圆溜溜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古蓝油手上肥厚酱香的蹄子，尽管蹄子上已经被宣示地咬上两口整齐的牙印，但天金子馋的两眼发亮。

　　“唔，唔，这是铁子酱的野山猪蹄子，味道可好了，又香又辣又软，铁子放在灶里，闷了整整一天时间，唔唔唔，好吃，很好吃，非常好吃。”古天天吃的眉飞色舞，一嘴喷香，天金子看得团团直转，馋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真的么？真的”天金子口水快要溢出，眼馋嘴馋肚子馋。
　　“嗯嗯。”古蓝正儿八经地点头，又啃掉一大块的蹄子肉，一咧嘴正准备继续诱惑小道士，突然天外飞了一个巴掌，差点没将他口中的香肉打飞。

　　“赶紧把带来的肉给金子，”雷婶凉凉发话，古天天脖子一缩，也不敢再继续逗弄天金子，叼着啃了一半的蹄子，立马转身跑到柴门外，拾起一包用新鲜宽叶包裹捆扎的小包。

　　“嘿嘿，小金子不要一脸馋样了，哥怎么会忘记你呢！给你带了一大块，整整两个蹄子，够你吃个过瘾了。”

　　说起来，古蓝虽然爱逗弄天金子，但每每手上有好吃的，却总不会忘记给天金子捎上一份。

　　天金子想到曾经吃过的旺烤火雀，焦香四溢，诱人非常，虽然不大的一只，却能让人把舌头连着一起吞进肚子。

　　天金子揭开青翠的宽叶，用力撕了一片肥瘦适宜的腿肉，放进嘴巴里细细嚼着。一股奇特的酱香，弥漫在口腔里，微微带咸，细嚼几下，又有几分并不呛人的香辣。

　　“哇，老铁的手艺真好，天天，这蹄子要怎么做呢？”天金子在吃喝方面，好学非常，吃过了中意的酱肉，忍不住要将制作的手艺学到手。

　　“噢噢，很简单，我教你。”古天天又开始好为人师，滔滔不竭地讲述起了酱山猪蹄子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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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日，古蓝送来的酱山猪蹄子已经被吃得精光，奈何雷铁心烹制的酱蹄子的确美味，天金子连着好几天，都对其念念不忘。
　　香糯的口感，回味十足，就算想着那入口的滋味，天金子都能多咽下一碗金麦饭。
　　一日修炼完筋骨皮功夫，天金子又想起了那天味道特别香咬着特别有滋味的山猪酱蹄子。他越想肚子越饿，口水拼命地冒出来，止也止不住。

　　天金子早已学会山猪酱蹄子的烹制方法。甚至这几日，天金子还下意识地收集了制作酱蹄子需要的配料。
　　可惜雷婶家的两个灶口，还要煮食一日三餐，没得空闲来专门闷煮蹄子。
　　天金子蹲在山上的岩石后面，闷闷不乐地盯着青铜丹鼎冒出一阵白烟，预示着他今天的炼丹，又一次失败。
　　至今为止，除了那几颗粉红色的小丹药，天金子从未从成功过。
　　比起进步神速的木雕手艺，天金子炼丹的能力，令人发指的低能。

　　天金子有气无力地抱着丹鼎去清泉边清洗，一边洗刷着丹鼎，一边想着美味的酱蹄子。汩汩溪流，将颜色诡异的粉末冲走。
　　洗完丹鼎，天金子正准备起身，无意间瞥到手中的青铜丹鼎，脑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
　　对呀！
　　天金子兴奋地跳起来。
　　丹鼎可以炼丹，也可以焖肉吧！

　　发了几十次，终于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