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猫传》羽翼妖精

24、火之国之旅（四）

　　问：女人是什么。

　　答：女人就是每个月血流不止七天都不会死的神奇生物。

　　目前我爱罗身边的这只神奇生物正经历着她每个月必然要经历的血光之灾。

　　要说AB大神，叫什么不好非要叫AB，您老有那么仰慕内置式么？再有，没事设置纲手恐血症，你到底知不知道纲手也是女人，每个月也会来大姨妈，你让个每个月都要来大姨妈的女人得了恐血症你缺德不缺德啊！

　　晚上宿营的时候叶灵焰小脸苍白遍体虚汗地坐倒在地。

　　值得庆幸的是她没有痛经的毛病，自小她身体强健擅长运动，痛经贫血之类的与她八竿子打不着；但是腹胀虚汗无力什么的就在所难免了。

　　为什么我不是男人？！她看着我爱罗那张面瘫脸腹诽，男人不但没这些麻烦事还不用生孩子，最可恨的是连上厕所都是站着的！

　　苍天不公啊。

　　“你怎么了？”在看到她难得的斯文吃相的时候，我爱罗终于问了。

　　她咬着烤兔肉含糊地说了句没事。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没事……他不动声色地想，没打算勉强她讲。

　　叶灵焰捏着水袋的时候都快哭了。冷水，深秋的时候，这种状态下喝冷水会有什么下场她很清楚，可是这会子上哪找热水去？

　　一咬牙心一横把水灌下去，暗暗祈祷自己强壮的身体不要在这个时候不争气。

　　事实证明祈祷什么的纯属白费吐沫。

　　叶灵焰抱着玩具熊蜷在毯子里手脚冰凉地听着夜风在森林的树冠上呼啸而过，什么地方的夜枭发出一声怪异的鸣叫。

　　“我爱罗，”她低声叫，“能不能把火弄大一点？”

　　他揭开自己的毯子：“过来。”

　　没命地摇头，她半张脸都被熊挡住：“不用了，帮我把火弄大点就好。”

　　我爱罗皱着眉瞪着那只玩具熊：他就知道不该买这个玩意儿。自打有了这家伙之后他每次露宿想抱她都会被拒绝。

　　依言把火势加大，他钻回毯子没一会就注意到她的呼吸声很急促很不对劲。

　　“很冷吗？”他问。

　　叶灵焰何止是冷，不但冷还肚子一直往下坠得闷闷地疼啊。她呻吟似地哼哼了两声后说：“没事，别管我。”

　　她的声音也不对劲。我爱罗果断起身走过去探了探她的额头，入手只觉得粘腻腻地都是冷汗：“哪不舒服？”

　　这叫她怎么说？！叶灵焰咬了会牙纠结地摇摇头：“没事，你快去睡吧。”

　　我爱罗把她连毯子抱起来，顺手把那只碍眼的熊丢一边去。嗯……血腥味？！

　　“你受伤了？”他紧张地问。

　　轰轰！！新鲜西红柿上市。她死撑着不肯去他那睡就是怕他闻到血腥味，结果还是跑不掉穿帮的命运吗？

　　看着她飞红的脸，我爱罗明白了。他虽然不懂女人，不过这么多年跟手鞠和徒弟祭也不是白混的，这点常识他倒还有。想了想，他起身把她裹严实，背起葫芦结了个印，然后带着她坐着浮砂飞往最近的城镇。

　　离他们最近的城镇就是火之国的都城，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爱罗赶时间没空一道道去办什么入城手续直接从墙头飞进去的，找了家比较大的旅馆他抱着人走进去就低声吩咐要一间客房和拿热水。

　　灌下一大杯热水，果然舒服多了，叶灵焰长叹了一口气。

　　“好点吗？”我爱罗拿开杯子担心地看着她。

　　脸上又浮起一点点红晕，她嗯了一声，声若蚊蝇地说：“谢谢你。”

　　“睡吧。”他躺下搂住她，闭上眼睛。

　　叶灵焰正满屋子看着找东西，一时倒没注意他的动作：“我的熊呢？”

　　“……”他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说，“走的时候忘了。”

　　“哈？！”她好失望地瞪圆了眼睛，“那我抱什么！”

　　他没吭声。

　　她哀悼了一分钟她的熊，然后说：“那明天再给我买一个吧，你也买一个，抱着睡觉真的好舒服的。”

　　我爱罗闷哼了一声：“睡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很高了，我爱罗坐在阳光下看着她：“好点了？”

　　“嗯。”她坐起身来，“你带着我飞了那么久不累吗？怎么不多睡一会。”

　　她是在关心他吗？我爱罗觉得胸口暖暖的：“没事，要不要吃点东西？”

　　“要！”她顿时来了精神。

　　看起来是没事了，脸上有了血色，精神也不错。我爱罗满意地笑了笑：“想吃什么？”

　　结果是出去吃的，叶灵焰稍微好一点就闲不住，拉着我爱罗就去市中心观光，一路小吃特产的尝下来两个人早就饱了。

　　“下午你在旅馆好好休息，”回去的时候他说，“我得去办点事。”

　　走了半天确实累了，叶灵焰点点头。

　　我爱罗这一次所谓的办点事实际上就是以风影的名义拜见火之国的大名，这种严肃的事情显然不能带着叶灵焰那只容易走火的霸王龙。凭借着风火两国素来友好的邦交和鸣人与鹿丸背地里的支持，大名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所以基本上没费什么劲他就完成了任务。

　　急着赶回旅馆的我爱罗在走出大名府的时候意外地见到了一个熟人。

　　“堪九郎？”他诧异地看着靠着墙的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堪九郎笑了笑：“手鞠接到了那丫头的信，叫我来接她。你们怎么走得那么慢，我都在这等了好几天了。”

　　我爱罗的脸色变了变：“接她？”想起叶灵焰寄回去的那封画出来的信——难道是她要求的？

　　“对啊……”堪九郎刚想细说从头就被我爱罗打断了。

　　“边走边说。”风影大人说来说去就是放心不下。

　　跟着弟弟跃起，堪九郎嘟哝：“着什么急啊？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接着说你的。”

　　“还不是手鞠，说那个女人跟着你只会拖累你，叫我带走她好让你早点完成任务回村。”堪九郎忍不住笑，“你不在村子什么事都找她，她天天跟我喊她快累死了。”

　　我爱罗沉着脸：“她算不上什么拖累。”

　　“你算了吧，这都多少天了你才走到这里，等你把其它三个国家走完了岂非要过年？”

　　闭着嘴落在旅馆房间的阳台上，我爱罗看着老实待在屋内睡得正香的她，脸色总算是好一点了。

　　他应该让她回去，自己有任务在身，一大堆公务在等他，她的身体状况也确实不太适合长期过这种不稳定的生活。但是……他就是不想放她走。

　　堪九郎和手鞠能成天看好她吗？能照顾好这个惹祸精吗？更重要的是，自己能忍受那么久没有她吗？

　　“我爱罗？”堪九郎看看他再看看屋里的那只猪，“你怎么了？”

　　“晚上再说。”他拉开玻璃门走进去。

　　堪九郎跟进去：“你到底——”

　　才说了三个字就被我爱罗一把捂住了嘴，他顺着我爱罗的视线看向地上熟睡的那只，再转回去看着弟弟的表情从急切转为安详，终于闹明白了一件事。

　　风影大人恋爱了。

　　我爱罗放手后堪九郎蹲在墙角里怨念地画蘑菇：见色忘兄的小子，那个麻烦的女人哪里好哪里好哪里好？！

　　一觉睡醒居然看到堪九郎的大花脸，叶灵焰打了个哆嗦。

　　“真能睡啊你！”堪九郎看了看已经昏暗的天色，这么久不能说话他都快憋死了。

　　叶灵焰呆呆地看着他：“很久以前我就想告诉你，你不化妆比较好看。”

　　“要你管！！”堪九郎火大地咆哮。

　　无所谓地耸耸肩，她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爱罗远远地靠墙坐着。

　　“还不是来接你这个麻烦精。”堪九郎半真半假地抱怨，“跟我一起回村子啦。”

　　“跟你？！”叶灵焰脑海中浮现出与堪九郎一起吃饭赶路的画面，又是一个哆嗦，“为什么啊？！”

　　堪九郎翻了个白眼：“带着你我爱罗怎么赶路？”

　　我爱罗往前侧了侧身子。

　　“我才不回去咧！！”叶灵焰无比坚决地叫，“想都别想！”

　　堪九郎和我爱罗呆呆地看着她。

　　开什么玩笑，谁要回去？谁要跟这个大花脸一起回去？且不说路上多囧多惊悚，回到村子以后还不是成天无所事事，闷都闷死了。跟着我爱罗公款旅游，吃香喝辣住旅馆还有免费保镖和保姆。回去？她傻呀？！

　　再说了，她伟大的任务没有完成之前是不会放他一个人出远门的。虽然远离了鸣人，信件情书什么的可是防不胜防；万一她不在了小熊猫一个人寂寞难耐又旧情复燃了怎么办？

　　“所以，我不回去。”她说。

　　堪九郎心说什么你就所以？！你都还没说理由啊理由！

　　我爱罗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你的身体……”

　　“我很好！完全没问题。”她蹦起来，“小熊猫你别想甩开我！”

　　说不出是安心还是什么，我爱罗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就这样吧，堪九郎。”他的声音里隐隐透着笑意。

　　“唉？！”堪九郎的叫声中，叶灵焰欢呼：“万岁！”

　　他们在这座城里一共住了三天，堪九郎走的时候挑着眉说手鞠又要喊了又要喊了。对此叶灵焰歉意地吐了吐舌头，我爱罗面无表情地承诺会尽快赶回去。

　　回村的路上堪九郎觉得风影大人的这个允诺一点儿可信度都没有。他明明在城里耽搁了三天，整天就是陪着那个丫头东游西逛，然后晚上拖着自己一起出去大吃大喝。

　　其实出发前手鞠曾经再三嘱咐过如果我爱罗不放人的话就怎么用风影的大帽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但他并没有那么做。

　　在一起的这三天里，堪九郎长了很多见识。

　　第一：他发现原来我爱罗的脾气可以好到这种程度，任凭那个女人予取予求敲诈勒索都面不改色地有求必应。买玩具熊除外。

　　第二：他发现我爱罗这些天里根本都没有启动自动防御，因为他曾经亲眼看到弟弟拒绝买熊之后那个女人把自家弟弟的脸“从包子揉成了花卷”。

　　第三：我爱罗非常喜欢看那个女人，目光几乎一直落在她身上，吃饭的时候尤其如此。

　　第四：弟弟笑的次数变多了，表情也温和了很多。

　　第五：风影大人变得低调了很多，好几次在街上他看到我爱罗的砂子把几个企图偷东西的家伙捂着嘴无声无息地卷到远处丢掉。如果是以前，他会直接打飞这些人。

　　第六：那个女人是我爱罗的杀气开关，妄动者死。关于这一条他倒是没有觉得奇怪，所以听叶灵焰把那四个倒霉劫匪的事说出来的时候他一点儿都没觉得新鲜。

　　第七：他们住在一起。

　　最后这一条是最让他吃惊的，自家弟弟什么时候学会动作这么快了？！

　　他没有劝说我爱罗放人，也没有劝说叶灵焰回村。

　　那是第二天的晚上，从餐馆里走出来，叶灵焰在秋风里打了个哆嗦。

　　我爱罗瞄了她一眼：“回去吧。”

　　“那么早回去多没意思，再去走走啦！”某人如是说。

　　于是三个人顺着人流慢慢地往旅馆的方向逛，叶灵焰在一家宠物店的玻璃窗面前停住了。

　　“从以前我就一直好奇啊，手鞠都有召唤兽，为什么你们没有呢？”她看着小猫小狗问。

　　堪九郎不耐烦地说：“我是因为没必要，有傀儡就够了；我爱罗是因为以前体内有一尾，所有的动物都养不了。”

　　“那不是很寂寞？”她头也不回地逗着小猫，“那后来尾兽没有了为什么不养点宠物什么的？不喜欢小动物？”

　　我爱罗开口了：“忍者很容易丢掉性命，所以一般不会养宠物。”

　　因为主人死了家里的宠物也会饿死，所以不能养。

　　叶灵焰愣了一下，站直了身子。

　　“我们回去吧。”她说，拉着我爱罗的手就往前走。

　　堪九郎眼睁睁地看着我爱罗面孔上的惊讶渐渐转为柔和。

　　打扰人家谈恋爱是会遭天谴的！他想，于是闭上嘴什么都没说地回了砂忍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