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猫传》羽翼妖精

25、水之国之旅（一）

　　站在火之国国都城门口的时候，我爱罗问叶灵焰：“想先去水之国还是土之国？”

　　叶灵焰睁着路痴的眼睛瞅着他说这两个国家有什么区别么？

　　我爱罗站着没动用砂子在地上画出了五大国的地图后说：“先去哪一个都可以。”

　　看着地图她不屑地撇撇嘴：“小熊猫你路痴么明明先去水之国再去雷之国最后去土之国，这样走比较顺路比较符合科学逻辑。”

　　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爱罗收起砂子走向水之国所处的方向。

　　然后，站在熟悉的波之国的鸣人大桥上的时候，叶灵焰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

　　她怎么就忘记了水之国是个岛国要过去得坐船啊坐船！看动画的时候鸣人和大和足足在海面上飘了十几集那么强壮的珍兽凯一路都吐得不省人事现在轮到她了她行么？！！

　　“小熊猫！”她流着宽面泪拽着他袖子，“咱不坐船行不？我不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我对出海一毛兴趣都没有啊没有。”

　　又在说什么有的没的。我爱罗看了她一眼，被她那滑稽样子逗乐了。于是忍着笑，他有点为难地说：“那好吧。”

　　折中的办法就是穿越那一大片渺无人迹的原始森林之后再一个岛屿一个岛屿上船下船地折腾，终于站在水之国国都门口的时候，叶灵焰不禁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如果说火之国的都城完整地继承了日本江户时代城堡的风味的话，水之国就是日本战国时期水之城的真实写照。

　　对于一个完全泡在大海中的海岛而言，战船是唯一的进攻和防守手段，难怪一路上她见到了许许多多的战船和港口。

　　说是一个国家，在她眼里其实就是个小城。水之国的面积实在太零碎太小了，尤其是跟其它四国比起来。但是人家说人杰地灵，只要想想白和再不斩，还有后来的鬼灯水月和干柿鬼鲛还有七人众，任谁也不敢小瞧这弹丸之地。

　　找了家旅店把行李丢进去之后，叶大小姐又习惯性地拽着我爱罗出门逛街去了。

　　要如何形容这个城市呢……贫乏？

　　繁华的真正只有港口那么一小块，泰半的店铺还全都是酒馆PUB和旅馆，手工业或者工商业金融业什么的全都靠边站。这一路走下来，叶灵焰简直不知道自己都看到了些什么。

　　“晚上我们去泡吧吧！”她很不爽地建议。

　　我爱罗想都不想就拒绝，这丫头的酒量和酒品，在他面前丢人就算了，实在不宜拿出去现世。

　　专制暴君！叶灵焰腹诽，发愁地看了看一望无际的海岸线。海边耶，好美，蓝天白云海鸥还有海风？你们这群人拉倒吧！！现在是深秋啊深秋！天是蓝没错，海也蓝没错，可是那海风刀子似得沾着水气呼呼刮过去简直能像要毁她的容；这么冷的天，下海是不指望了，日光浴也别妄想了，海鸥神马的……一只两只叫天然风雅，整群出现叫自然灾害！吵死人了简直。

　　万幸我掉在风之国啊，她满怀感激地想，要是落在这个死地方那还不当场夭折？！

　　她转着眼睛想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玩的。

　　“——我爱罗,”一个娇媚的女子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不是风影大人吗？”

　　叶灵焰猛地转过身去。

　　艳遇！小熊猫的风流债！！暗恋他的情人终于出现了！！！

　　我爱罗缓缓回过身面对那名妖娆的女子：“水影大人，好久不见。”

　　五代水影照美冥时隔四年后容貌丝毫未变，身材也依旧一级棒，她正睁着翠绿细长的媚眼笑眯眯地瞅着我爱罗：“风影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呢？”

　　啊啊，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这位水影大人不折不扣是火影世界中最妩媚妖娆的女人。一句普通的寒暄在她口中说出来硬是变得柔媚婉转意味悠长。

　　“来办点事。”我爱罗面无表情地答。

　　这个猪头熊猫！！！美女当前居然这么冷淡，到底还是忘不了鸣人那段孽缘么？

　　美人身后那位眼镜小子长十郎怯懦地小声说：“风影大人您好……”

　　我爱罗冲他点了点头。

　　慢着——叶灵焰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这个长十郎貌似一直暗恋他们水影，这都好几年了这两人不会已经成了吧？！！

　　如果人家已婚的话那小熊猫岂非没戏？于是她冲口而出问了一句话：“你们结婚了没？”

　　你们结婚了没？！

　　美丽的水影大人脑门上爆起一个巨大的十字路口。谁不知道她最忌讳人家提结婚的事，谁不知道她那数次被甩的悲惨情史，谁敢站在她的地盘上当着她的面揭她疮疤？！！

　　黑着脸，水影大人踏前一步笑得很狰狞地说：“小心我杀了你呀小姑娘！”

　　我爱罗不动声色地挡在叶灵焰身前：“抱歉，水影大人，我们还有点事，要先走了。”说完转头道，“回去吧。”

　　叶灵焰话一出口就知道糟糕，此刻眼见得美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般正瞪着自己，她当然不敢再多嘴，只偷瞄了照美冥和长十郎一眼就听话地跟在了我爱罗身后，转身前吐了吐舌头。

　　照美冥的眼睛泛起一丝兴趣的同时更多的是满肚子的郁闷。连五代风影那个没眉毛的小子都有下家了么？！那个莽撞的小姑娘到底哪里好为什么连她都有主儿了自己这么个美人却还独守空闺扛着个大龄待婚女青年的名头？！！

　　她好奇！她憋屈！！她不服的要死！！！

　　“风影大人，”她扬声，“您远来是客，今晚我置酒为您接风，请二位务必赏个面子。”

　　我爱罗的身影顿了顿，随即微微侧头：“那就谢谢您的美意了。”

　　晚宴时他们是被恭候在房间门外的长十郎亲自请到松菊斋的。据说这里是城内最高档的日式料理屋。

　　气派的酒家门口他们见到了前来迎候的青，叶灵焰对这个男人很没好感：长相和性格倒在其次，重点是他从日向家抢走了一只眼睛。

　　瞅着他那海盗式的眼罩和耳朵边垂下来的鬼画符，叶灵焰心说忍界大战死了那么多人怎么偏偏让你这个老东西苟活下来了可见是天妒英才！

　　然后在酒店老板娘的前导、长十郎加青的护送下，一行人移师到了“本店最幽雅最清静的菊花厅”。

　　听见这名字的时候叶灵焰“噗哧”一声就乐崩了，在其余几人的目光中她一面咬牙死忍一面反省自己不再纯洁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

　　酒店老板娘跪坐于地，恭恭敬敬地拉开纸门：“请。”

　　五代水影照美冥身着蓝色连身礼服裙自座位上款款起身，身姿摇曳柔媚动人地道：“欢迎两位来到水之国，快请进。”一面抬手示意两个手下延请贵客入席。

　　按理说我爱罗是风影，理当同水影并肩同坐在上座，他右肩下的位子是青，这么安排是为了方便更好地伺候他以尽待客之道；叶灵焰只是随从，她的位子被安排在水影的左肩下也就是副客座的位置，与我爱罗隔了个水影跨桌相望，今晚负责招待她的是长十郎。

　　叶灵焰一进门眼珠子就瞪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日式料理直愣神。乖乖隆滴咚！不愧是海滨城市，最好的海产海鲜果然还是要在水之国。她才不懂什么上座下座的有得坐就行在哪不是吃啊？于是她高高兴兴地随着长十郎的手臂就往自己的位子走去。

　　我爱罗瞥了她一眼：“你坐我这来。”他怎么可能让她坐在两个陌生男人中间？感情和理智都不可能。

　　一屋子人都愣住，叶灵焰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哈？”

　　我爱罗懒得说话，直接拉着她走到自己座位旁的位子按下去：“你坐这儿。”

　　“喔。”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在哪不是吃哇。

　　被抢了位置的青瞅了眼水影大人，然后在她的目光示意下悲催地坐到了自己最讨厌的长十郎身边。心说这算怎么一码子事情？合着我是专门来伺候长十郎的？风影大人您身边有了我们水影陪着还不够，非要把那个没姿色的小丫头也拽上么？

　　我爱罗若无其事地入座对面色复杂的水影点了点头：“您费心了。”

　　“哪里……您客气了。”水影的嘴角抽抽了一下，“这位是？”

　　对哦，叶灵焰的注意力总算从食物上转移到他们身上：自己这么跟在小熊猫身边好像还真的是没名没分。说是朋友的话是不是有那么点高攀的意思？

　　“我的女佣。”他说。

　　叶灵焰久违地炸毛了：“女佣你妹啊女佣！不要以为有外人在我就不敢喷你啊葫芦娃！再说什么女佣不女佣的我揉死你信不信？！”伸手就要过去开揉。

　　捉住她的毛手，我爱罗淡淡地笑着对水影说：“失礼了，抱歉。”

　　女佣！！照美冥被这暧昧的两个字砸了个天旋地转。原来风影大人好这一口？真看不出来啊……这正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人不可貌相，江湖代有人才出。老了，她真的老了。

　　那边两个陪客的被雷得外焦里嫩且不表，咱们只看叶灵焰。她气得面红耳赤扑过去要同小熊猫拼命，无奈人家捉着她的爪子轻描淡写地就按住了她，还分出一只手夹起块鱼生塞进她嘴里：“吃吧。”

　　要是再闹下去自己的面子里子可就全丢光了！！叶灵焰猛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只好恨恨地抽回手白他一眼，姑且把嘴里那块鱼当他来嚼，狠狠地。

　　我恨你一个洞啊！小熊猫！！

　　水影顶着满头黑线举起酒杯：“请。”

　　礼节性地举杯后我爱罗慢一拍地想起身边那个家伙的酒品，转头才发现那人已经一仰脖干了一杯正眼馋地盯着酒壶呢。

　　“叶灵焰。”他皱眉，来之前明明说了不准喝酒的。

　　她无辜地耸了耸肩还没开口，旁边的水影来劲儿了：“真看不出来啊小姑娘，好酒量！来，再来一杯！”说着亲手拿起酒壶就要给她满上。

　　“好呀好呀！”叶灵焰大喜地端着酒杯往起凑。

　　风影大人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地僵在当场，有些无奈地看着那家伙得逞地冲自己做鬼脸；一面还要应付青和长十郎这两个陪客举起来劝酒的酒杯。

　　酒过三巡，趁着风影水影他们讨论如何进一步拓宽两村贸易往来的时候，叶灵焰开始了她的饕餮之宴。什么寿司刺身沙拉拼盘煮的炸的腌的她是统统来者不拒，根本都不需要人劝地山吃海喝。吃过日本菜的朋友都知道，日式料理胜在色香味，每一种菜肴就那么一点儿，又贵又少，实在是很不经吃。眼看着桌上的盘子里渐渐捉襟见肘，青只得心疼地召来老板娘追加了双倍的菜肴，暗自痛悼本月村务开支又赤字了。

　　雾忍村和砂忍村不同，他们很穷的。

　　喝了没几杯，叶灵焰的脸颊渐渐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不过这一次不是空腹饮酒，日式酒杯也实在很小，所以她没有醉。

　　商讨完了两个村的公务，我爱罗瞥了眼叶灵焰：“你还好吗？”

　　“好的不能再好了。”她依旧埋首在美食里，口齿不清地说。

　　满意地起身，我爱罗对水影说：“我稍微失陪下。”随即他拒绝了青和长十郎的陪伴自己走出了房间。

　　叶灵焰咬着刺身暗暗好笑：风影也是人嘛，也要上厕所的嘛。

　　“小姑娘，”水影拎着酒壶挪到她身边，“你可真是好福气呀。”

　　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叶灵焰想了想自己那贫乏的十九年生命，再想了想忍者们的悲惨日子，同情地点了点头：“嗯，是不赖。”

　　昂首直接对着酒瓶喝了一大口，水影寂寞地抬手撑着腮帮子：“就剩下我了。”

　　她喝醉了吗？叶灵焰眨了眨眼睛，突然对这个美人生出无限同情：“缘分这种事呢，是可遇不可求的……”

　　“你懂什么。”照美冥有点儿酒意，“男人都只喜欢柔弱的小鸟依人，太强势的女人是没人要的。”说完又是一仰脖。

　　“哪有这种事。”叶灵焰不以为然地说，“你看人家纲手公主，那叫个慷慨豪迈，还不是好多人追她？再看看人家小樱，鸣人对她那叫个死心塌地啊。还有我们手鞠姐姐，她的粉丝不要太多！连红豆都大把的人喜欢，你愁什么愁啊！”

　　照美冥撇了撇嘴：“你说的这几个没一个嫁出去的。”

　　额？！叶灵焰语塞，好吧，是没错啦，可是……

　　“所以我说啊，像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才是男人心目中的贤妻良母啊。”照美冥真的有点儿醉了，“像我这样的，又强又是水影——”

　　叶灵焰眼尖地瞅见长十郎欲语还休的表情，小飞那天说的一席话突然跳进脑子里：“人那，是一种最看不清自己的生物，往往执着地追逐着遥不可及的梦想，却对身边触手可及的幸福视而不见。”

　　“触手可及的幸福？”照美冥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咀嚼着这句话，唇角勾起：“有点儿意思。”

　　她耸耸肩：“这是我一个朋友对我说的话，我觉得对你挺适用的。”

　　水影的绿眼睛浮起一层莹润的光芒：“触手可及的幸福——”她笑了，“小姑娘，你这个朋友是谁？”

　　张嘴刚想解释，纸门拉开，我爱罗走了进来：“水影大人，谢谢您今晚的款待，天色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唉？！”照美冥和叶灵焰一同嚷嚷，“这么快？！”

　　两个女人对看一眼，突然一起笑了。

　　“走什么呀这才刚开始，对吧小姑娘？”水影举着酒壶媚眼如丝地溜了眼叶灵焰。

　　某只吃货看了看满桌的豪华大菜毫不犹豫地就上钩了：“是呀是呀！！”

　　我爱罗头疼地看着她们俩。

　　结果在风影大人婉转而强势的道别声中，水影大人失望地看着小酒友被人夹在胳膊下面拖走了。

　　叶灵焰是吗？真是个有趣的小丫头啊。她晃了晃酒杯，有点儿好笑地想到刚刚那个丫头绕着桌子试图逃过我爱罗的追捕的样子来。

　　纸门拉开，青和长十郎走了进来。

　　“他们走了。”长十郎看了看照美冥，怯懦地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青则是松了口气又有点难堪地说：“那个……水影大人，我刚刚去前台结账，才知道风影大人已经付过钱了。”

　　水影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真是个好福气的丫头啊。”她托着腮帮子又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喃喃地道：“触手可及的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