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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十一 三女结心戏东方 千雪湖去意已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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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近日来东方歧的满口胡话,两女皆是无动于衷,可莫离却感觉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这忽而变了的“东方歧”,让她再也抓不住了,注定将无法寻回。
“你唤雪柔和莫离大师姐二师姐,我是雪柔的夫婿,那莫离是我小姨子,凭什么不能称呼你一句妹妹。”
“大师姐,二师姐,我不同意。”
“呵呵,嚷破喉咙也没用,这叫作默认。”
见她二人不加反对,东方歧更是喜上眉梢,存心想要捉弄对方一回,小师妹见两位师姐没有回应自己,朝着东方歧嚷了一句,将信递于了大师姐风雪柔手中。
歧弟,雪柔,东方堡出事了,代堡主死了,速回!
雪柔目不转盯的看了书信,捏着书信的手指顿感苍白无力,望向东方歧时,正对上对方一副欣喜的笑脸,眼中随即闪过一抹沉色,莫离熟知大师姐脾性,暗感不好,瞅了一眼书信,立即也跟着脸上血色阻滞。
“怎么了,大师姐,二师姐,怎么都不说话。”
“ 歧弟,雪柔,东方堡出事了,代堡主死了,速回!”
将书信简短字句一一念上一回,颜色微惊,盯着东方歧瞬间失去微笑的脸,知道自己又做了不合时宜的事情,只盼着东方歧不要出事的好。
“代堡主,是谁?”
“就是你的小爷爷。”
“小爷爷是谁?”
“小爷爷就是三师姐紫竹的父亲。”
“哦。”
小师妹接连回答了东方歧的几个疑问,以为东方歧忘了东方堡的一切,当下觉地甚好,否则,那气旋要是触动了师父安在颅里的三根金针,估计自己恐怕就要成为这古沧大陆的千古罪人了,不过,她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人有哪点可以值得别人这样!
当然,除了傲人的修行之外,还有修灵师的身份,不过,长相也是没得说,说来说去,小师妹最后竟然挑了对方一大堆的优秀之处,只得暗骂着了卢少的道才是。
“他是你亲爷爷的弟弟,你的小爷爷,他为你主持了东方堡的局面六年,你曾经夺得了夺古大会的古主之位,你是东方堡的骄傲。”
女子带着试探性的口吻引导着东方歧更深层次的想起往事,观察着东方歧若有所悟的努力回忆着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却是遮掩不了哀愁的沉重。
作为一个医者,她希望能更好的治愈一个病人,可是当医者遇到了心爱之人的时候,医者也会乱了方寸,她不知道此刻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她只知道如果她不能带着回忆回到东方堡去,她将无法担负起对东方堡的使命,纵然她不希望她离开,可是,她必须这样做下去。
“东方堡?东方堡!不,义------是二叔,二叔死了?”
一张颇为平静的脸颊,吐露出东方歧的心情还不算太糟糕,至少未因那些逝去的破腑记忆而感到太过痛苦,镶在东方歧身上的发条紧紧绷直,三根金针封颅,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不该被轻易撕裂地美好。
握着白扇,她歪着头,喃喃而语,似在拼命地努力寻找着关于东方堡的一切记忆,可对于某一处的禁区,仿佛有一座铜墙铁壁相拦,不愿意跨过意识的隔阂,打通。
她的回答算是中规中矩,没有让人难以接受,这扫除了三女的担忧和紧张,各自心内解了同时紧绷的发条,呼出一口气,沉默相对大家。
风雪柔轻辗茶中漂浮的锈色茶叶,低头慢慢抿了一口茶,来回的品着,却是不含首不做发言。闻人莫离略偏着头,沉寂不言不语,抚摸着身边的‘绝冰’,她有一种不详地预感油然而生。西鲛的龙皇鲛常驻神坛的三公主,即使再怎么不谙世事,也感到了这件事似乎才刚刚开始。
“我要回东方堡。”东方歧说完瞅了瞅吃茶的雪衣女子,见她一直低着头,脸上没有多大的起色,也收敛了性子,换做一副严肃的表情。
莫离险些以为听错了,但缓过来想想,该来的事情总是要面对的,长期呆在千雪湖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帝王之说属实,还是早些出去应付的,只是不知道大师姐会如何的选择,想着用余光瞟了一眼大师姐。
“雪柔,可愿同我一起?”
这一句问得极其郑重,当下两地无声,都在等着大师姐的选择,末了,终是不负东方歧的厚望,点头应允。
“东方到哪里去,雪柔便去哪里。”
这算是对于东方歧热爱自己的回应吗?雪衣女子早见惯了她说话玩笑间的眉色神韵,如今,和自己一本正经的说话,她无论从心里还是外表上看去都不会让她失望的,她早已暗暗下定了决心,从今以后,她到哪里,她都会紧紧跟随,纵使有一天,真的到了二人站在对立面的时候,她也不会放弃的!
坚定的眼神从风雪柔的双眼传进东方歧的眼中,东方歧握扇而笑,情不自禁的将眼前女子揽入怀中。
“雪柔,你当是如此,我便一直与你不离不弃。”
听到二人算是互表衷肠的话,小师妹最先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在白了东方歧一眼后,由衷的祝福起自己的大师姐,而莫离则是脸色稍沉的坐在一旁,暗自梳洗自己的伤口。
“小师妹,我和你大师姐早已坦然相对,你该是早早这样祝福我们的。”
纵然习惯了以往无拘无束地二人对话,但在师姐妹们面前一经那人不知羞耻的讲到“闺房之事”,还是没来由的羞涩恼怒,直盯着眼前的人,想要把她看穿,一个女孩子家家,为何竟然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胡扯起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
“大师姐,这是当真?”
“东方,你的伤看来还没有痊愈啊?”
风雪柔也有发怒严肃的时刻,至少面对东方歧,她是知道的,什么时候该依着她,什么时候需要拿捏得当的严惩不贷。
“当然,当然早就痊愈了!我可以操劳一些事了,呵呵……怎么?”
依旧一脸的欠揍模样,死皮赖脸的继续想要占些嘴皮子上的便宜,顺便看看自家爱人被调侃时的情绪。
“那就好,小师妹今天回来,我看你就委屈点睡客厅吧!”
“哎呀,我的头好痛,不行,我有点晕了!”
东方歧说着说着,就毫无预兆的扑通一声倒地,这险些让莫离以为她真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将要站起的身子,在看到大师姐拿出十二布袋里的银针后,适才意识到了东方歧的装腔作态 。
“大师姐,歧昏厥过去了,我看你的十二枚银针好久未拆封了,不如给歧扎两针吧!”
“好啊,大师姐,二师姐说得对,正好我也想和你学学医术,你不如就此交交我吧!虽然我断不清穴位,可是大姐夫昏了,应该察觉不到吧!”
意识到两位师姐开始配合着想要修理东方歧,可爱的小师妹慌忙声称加入其中。
“好啊!小师妹,这就来取银针吧!”
“哎---哎!停!好了,好了,不要扎,我好的很,暂时性昏厥,习惯就好,习惯就好!额,呵呵------”
感觉着那明明晃晃的银针就要扎进自己的皮肤,东方歧哪里还熬得住,迅速地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衣服,笑嘻嘻地站在地面上,朝着三女干笑一场。
“呵呵……莫离啊!你一个人肯定很寂寞难耐!”
“歧,我向来清冷惯了,歧过虑了。”
“千雪湖天寒地冻,环境恶劣,尤其是冬天,不要冻着了,我看小师妹陪着你不仅能排除寂寞,还能互相取暖,再说你们情比金坚,友谊天长,久久未能相见,此番于夜间促膝相谈,虽不能把酒言欢,但也不失为人间一大快事!”
女子望着正眉飞色舞说话讨好自己的东方歧,心下一酸,歧,你真的是全心全意的爱上大师姐了吗?难道我始终都是你路边擦身而过的风景吗?真的很想就这样的再也不去看你,可是我真的可以放弃你此时此刻阳光明媚的笑容吗?
“歧,你说得对,我看大师姐和小师妹五年未能相见,正所谓情比金坚,友谊天长,久久未能相见,于夜间促膝相谈,虽不能把酒言欢,但也不失为人间一大快事,歧考虑的真是周到!然而莫离常年一人惯了,倒是不曾感觉的到,就不需要歧多费心了。”
“是啊,大姐夫,你想得真周到,我千里迢迢赶来千雪湖看望你,你一定舍不得我睡客厅,你睡暖床的吧?呵呵------”
小师妹古灵精怪,带着西鲛人特有的灵性和单纯,眨着一双搪瓷娃娃一般的大眼睛,透着一丝调皮的心态,乐呵呵的拍着东方歧的肩膀,与此同时,她想到了卢少,那个肯定扑空的卢少会不会千里迢迢追到千雪湖?
“额,当然不会亏待妹妹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臭皮匠赛过活神仙,面对三个风格迥异的美丽女子共同赶鸭子下河,只得认栽。
在意识到讲道理是没有用处的力量,东方歧决定好好发挥自己的长相优势和无休止的纠缠。
“哎…千雪湖景色优美,花雪叶浪漫人间,可独独也真巧,教出了三个世间少有的蛇蝎美人,这变相欺压我瘦弱的身躯,叫我如何在这他乡异地吃饱穿暖啊,可怜我一个天之骄子啊。”
三美无动于衷,东方歧暗自咬了咬牙,此时此刻顾不得形象了,要是要了面子丢了妻子,这赔本的买卖亏大了。
“天啊!地啊!可怜可怜我吧!风啊!雨啊!用你的獠牙撕裂我吧!雷啊!电啊!请给我劈开一处墓地吧;云啊!雾啊!遮住我惨死千雪湖的葬尸荒野吧;阴啊!阳啊!------”
“好了,东方,你就别怨天尤人了,你这样一直念叨个不停,我们只能服输,你睡高床,可以了吧?”
果真碎碎的功夫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抵挡的,尤其是眼前这个人,一边摇头晃脑的深情咏颂,对月长叹;一边潇洒摇白扇,临风洒泪;倚着花雪叶摆着各种表情,作起俊美可怜之态。
“你们真是一个好人,三个人累加成为一个人品的好人。”
三女听过以后,这得了便宜又卖乖的东西,分明是在拐着弯的骂着她们,当下一致决定修理修理这个得了便宜又卖乖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千雪湖,渺岛上,绿衣罗裙的女子用双手将东方歧双肩缚在花雪叶的树干后,小巧玲珑衣着暴露的女子瓣开东方歧的嘴,而雪衣女子则灌着茶壶之内的水。东方歧无奈的睁着一双碧眼蓝眸,望着满天飘舞的花雪叶,只是任由她们发泄。
“大师姐,多灌点,洗洗她的臭嘴!”
“东方,看你下次还敢胡说,惹到我们师姐妹三人!”
“呕---不要,有---话好好说。”
“迟了!”
三个女子同时喝声制止,可随着雪衣女子言语中带着无尽的宠爱,其他两位师姐妹,也是各自不同的下轻手,这样的场面告诉了东方歧一个深刻的道理,女子不易惹,也同时标志着,渺岛幸福和谐的四十九天生活圆满结束。
五年了,也该回去了,不是吗?东方歧,你应该回去了。
一双明眸展望高空,月下静思,她选择了彻夜不眠,对于,渺岛,她有无数个流连忘返的理由,更者,那个毅然决然答应和她一起离开的女子,成为了她心中的一份烙印。
其实,她知道,此次回到古沧,再想重回千雪湖,恐怕已是痴人说梦。
她脑内的三根金针封颅,迟早是要被炼化的,体内的那股能量在逐渐将她所拥有的一切吞没,如果有一天她能够记起所有,不再让零零散散的片段将她分解,她一定要娶她为妻
关于体内莫名的力量在觉醒,她无法预测岁月,也无法将它毁去,但愿,那时间来得慢一些。
“东方歧,还没有睡?”
蓦地回头,东方歧看到了此刻站在眼前的是一身白衫的风冰漠,这个颇具神秘色彩的人物,可以说是她唯一从心底拜服的对象,起身恭敬的行了一个晚辈礼,东方歧安静的站在了一旁。
“我与你本是无任何牵扯的,但是,奈何,我的四个徒弟却都和你缘分不浅,故而,我也自不该拿你当作一般人对待。”
静置几秒,风冰漠摸了摸手内的龟甲,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关于你体内的力量,我也知道了一二,---莫要担心,我暂时不会说出去。”
东方歧一双突然发亮的碧眼蓝眸,在听到风冰漠后面的解释后,露出了一丝安逸,毕竟,她体内的不明力量,令她曾害怕过,她不想雪柔为她担心。
“可是,我很担心,你体内的力量其实是几百年前残存下来的一丝鲛人灵魂,如果你心性不得以压制,被吞没的不仅是你的修行,还有你的灵魂和意识,那一刻,你将不再是东方歧,而是成为体内的那个人。”
“尊者,可否告知歧解救的办法?”
“我也在找寻。”
如此说来,即是没有办法,如果连南海尊者都没有办法,那么,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救?
“我只知道一点,和五大陆失去平衡有关,或许五大陆回归之后,你的答案就能找到。”
五大陆的回归,能够找到解救的方法,是那个消失了的幽族?为什么能记得幽族的一切,王后,大长老长卿和护法,却就是不知道具体怎么认识的了。
一切像个迷,将她的大脑变的混混沌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