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朱小若

5、第 5 章

　　女孩的腿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虽然没有药石医治，可万幸阿茶坚持没让她下地走动，也让那不重的伤势愈合的不错。
　　舍了每日多出来的一两颗果子，阿茶背着女孩往来于医馆和营地之间。当日大夫交代阿茶，这腿伤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将养着，特别如今灾荒之年，不光粮食连药材也是极缺的，比起喝那苦汤水，还不如做些手法来的持久，于是，阿茶每日背着女孩进镇子里两趟，做各式不同的治疗。
　　领头人对阿茶不参与劳作颇有几分微词，女孩只是邻村人，于帮派里并不是必然的存在，而女孩自打进帮里没有做出什么了不得的贡献，帮里人认可了女孩与他们分享粮食和庇护不过是看在阿茶出力颇多的面上。而今阿茶不为帮派继续找吃食了，女孩自然成了帮里人眼中不喜欢看到的人。
　　女孩伏在阿茶背上，讲着刚听到的笑话逗乐阿茶，两个人笑得灿烂如花，带着银铃般的笑声走近营地。营地里的人不禁侧目，几个年长的一阵交耳起身寻阿茶去了。
　　“阿茶呀，你被那丫头利用了啊。她吃你的用你的，天天靠你背着，哪有现在还用你的花销治病的理？”
　　“隔壁村的人都不拉她一把，为什么，那也是有道理的，你哪天瞧见她给帮里找到过一粒米的。”
　　“你是不是给那女孩蒙了心窍了，你着了她什么道这样掏心挖肺的待她好的？”
　　阿茶没料到村里人是来给她讲道理的，本就不善言语，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不消一会儿就没了主意。灌足了迷魂汤阿茶才被放了回来，迷迷蒙蒙的坐在草垫上，想了半晌始终没个头绪，直愣愣的找了女孩问,“你为什么会跟着我走？”
　　女孩没明白阿茶在问什么，茫然的望着阿茶，阿茶被女孩专注的眼神看的紧张，断断续续的说：“我是，我是说你当初，当初为什么会跟着我？”
　　眯起眼睛，女孩似乎在回忆当初，明亮的眼眸也渐渐迷蒙，“跟着你我不担心，我很安心。”女孩循着自己的心意慢慢的说。
　　“跟你走，那会儿你的眼神、你伸出的手告诉我应该跟你走，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你走了。”直到说完女孩像是走出梦境，清明了眼眸，带着无比的精明错都不错的看定阿茶。
　　阿茶看着女孩瞬间的晃神，自己也恍惚了，那份模糊的东西似乎能魅惑人心，也让人有勇气直视人心。
　　前一瞬阿茶在疑惑，这一瞬阿茶伸出手，问：“现在还愿意跟我走吗？”
　　女孩噗的笑出声来，打掉阿茶的手，“说什么昏话呢！”
　　阿茶不依，“还会跟我走吗？”
　　“会，会，当然会跟你走，”女孩拿手在阿茶眼前晃晃，“你是怎么了，瞎想些什么呢。”
　　晃动的手指抽离总算拨去了阿茶眼前的梦境，阿茶如同恍然清醒，记不得自己刚刚说过什么，只记得有人对自己说“跟你走”。
　　帮里人对阿茶的执迷不悟有些不悦，嘴上不讲，行动上却是都显在面上，分粥时稀些，分饼时少些，甚至逐堆篝火添柴时短些。女孩心细，几次下来便知道自己并不被人欢迎，阿茶心中对这些小动作不满，又不愿说什么伤了与帮里人的和气，只好闲着时抢着帮忙做些事情来平息其他人的怨气。
　　看阿茶手上别扭的拎着一小捆干柴，女孩心酸的厉害，挣扎着又要自己下地走路。阿茶紧了紧手臂，闷声道：“我没事儿，别挣了。”
　　“在大夫那里我可以下地走动了，你放我下来走几步。”女孩不说苦了阿茶，怕惹了她的倔脾气。
　　阿茶慢下脚步，侧过脸犹豫的看看女孩。女孩略撑高了点身子，正好对上阿茶的眼，呼吸打在阿茶汗津津的脸上又喷了回来，那气息混着两人的味道，回旋飘转在一指间的鼻息里。
　　好似又进入了朦胧中，刚还在坚持的阿茶蹲下身轻轻的将女孩放到地上，就着阿茶矮下的身子女孩扯住衣袖为阿茶擦去脸上的薄汗。半蹲的姿态并不舒坦，偏生阿茶像是蹲上瘾了般，半晌动都不动一下。
　　女孩调笑着撮了撮阿茶肩头，“你再不走，我可走了啊。”
　　“哦，走，咱们走。啊！”阿茶使劲将干柴甩到肩上，想去掩饰适才的尴尬，不想用力猛了些，打得自己瘦的没肉的肩头生疼。
　　笑着身过手去替她揉揉，女孩脸上笑的更艳丽几分，阿茶顺势架住女孩的胳膊，两人一拐一顿的慢慢前行。

作者有话说

　　这章字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