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
第十六章
“你一定想不到我们在外头听到了什么。”回到金刀门，丁宣和萧无痕已等在内室。李涯先行回了房间，并未与苏十一道。，苏十得意洋洋的卖弄着自己听来的传闻，只可惜那两人并不买账。一个悠哉悠哉的喝着茶，一个一脸笑意的朝着她。
“你也一定想不到我们都看到了什么。”萧无痕有样学样的逗着苏十。
“交换？”
“成！”
“那金刀门门主沈天放原来在湘尧算的上一恶霸，这里的人都将他恨之入骨，要我说肯定说做多了昧良心的事情，可惜李涯急着要走，不然我肯定还能打探出些具体的事情。”苏十说的一脸惋惜，只可惜萧无痕听得一脸无趣。
“就这样？”
萧无痕朝着苏十问道，神情失望，“我真是亏了。欸。”
“你哪亏了？”苏十推着萧无痕，“还是你早就知道这个了？”这人如斯精明，如今看他神情竟似早已知道。
“这是自然，沈天放虽然在江湖上还有些名声，可却也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他在湘尧的恶行，也并不难知。”这几人是来调查案子的，自然早就把与沈天放有关的事情都调查了一番。萧无痕也不隐瞒。
“那你们还都不告诉我，亏我还以为打探到什么了。”苏十愤愤道，觉得自己自认识萧无痕以来，就没遇上过什么好事。还是丁宣见她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宽慰道，“今日你虽没打听出些什么，我们却发现了不少东西。”
苏十消了消气，看着他二人。“怎么了么？”
“这大夫人在你们走之后不消多久竟然又又像个没事人一样起来，一个人从院里的暗道走到了一处偏院。”
原来众人与二夫人离开之时，大夫人见几人已走，丁宣又还未来得及派人守在她院中，便遣走了四周随侍的人，一个人去了院中的一处假石堆后一条小道，自以为无人发现，却不知道丁宣早留了人暗中盯梢。
而二夫人则是在众人走了之后，便也赶去了偏院。
被守候在旁的两人一路尾随。自然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丁宣将两位夫人的对话一一告诉苏十，“这么说来大夫人应该并非杀沈天放的真凶？那她为何甘心顶罪？”
“或许因为她已无所留恋，你既然从茶铺那儿听到了沈天放的恶行，想必也该知道他那一双儿女的事情了吧。”
苏十了然，“难道这孩子的死与沈天放有关，所以大夫人才恨他入骨。”
苏十所想的正是萧无痕与丁宣所揣测的，他们虽然不知道二夫人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是，正如李涯所说，这个案子其实已经明了。
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背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故事。
“现在如何？”
“自然是去找大夫人，她才是其中关键。”
= = = = =
三人正往大夫人的院子走去，却不料被人柔声唤住，“几位且慢。”语音柔柔，正是那三夫人。
“夫人。”苏十见到这位临水多愁的女子，又见她一身素衣消瘦，不免有些怜悯。“你身子还好吧。”
三夫人朝苏十点点头，面上难得的露出一丝欢愉，“多谢苏姑娘，已经无恙了，不知几位是否愿意和我去那亭子坐坐。”
丁宣婉拒，“三夫人见谅，我们现在还有事，不如稍后再与夫人……”
“丁大侠定是为老爷的事情而忙，而我想要和你们谈的也正是此时。”三夫人这样一个柔弱女子，却也不卑不亢，对着生死判中的紫衣人说道。“如此，诸位可以先听我几句么？”
“这是自然。”
亭院四周绿荫成片，如此四人坐在其中，竟也如梦如画。
一道幽冷女声开口，“我本姓江，闺蜜婉宁。”三夫人说的，竟然是她的前程往事。“家父与沈天放本是旧时好友，几十年前沈天放还一无所有，他与我爹一同长大，十几岁开始在武馆给人做学徒，可是他生性好赌，几年后变本加厉，输光了所有的银子，便偷了武馆的东西卖了换钱。这样的事情，不出几个月便被人发现了，于是他被人赶了出来。”
湘尧是个小地方，俗话说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沈天放的事情传遍了之后，也就没有哪家敢再用他，于是沈天放一个人背着包袱离开了这。
机缘巧合下，跟了当时赫赫有名的昆吾刀李青原，得了钱势。李青原失踪后他带着原配夫人回到了湘尧，将金刀门从一个小门派给发展成了湘尧一霸。
“可是他不是与你爹是旧时好友么？又怎么会……”按常理，三夫人与沈天放都是差了辈分的人，若是沈天放前头的那两个孩子活了下来，只怕不比江婉宁小上几岁。
“都十几年未见了，我爹又与他还有什么交情。我爹说原本的沈天放只是爱些小偷小摸本性却不坏，可自从他重回湘尧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他仗着自己有几分武功，金刀门又渐渐弟子多了起来，便到处压榨湘尧的百姓。”
这就是那茶铺里猴三的憎恶缘由，沈天放逼着百姓缴银子给他，说是有了他才保了湘尧一方平安。
可是他的恶行又哪止这些，“沈天放好色，最爱去那花街柳巷，可是大夫人毕竟是他发妻，他也倒只敢在外头寻花问柳，不敢带回家来。这二夫人也还是有了身孕才被接来了金刀门。”
苏十不解，这江婉宁又不曾为沈天放生下半子，又如何进了金刀门，更何况她与沈天放之间还隔着一辈。
江婉宁看到苏十的目光，也就讲出了真相，“沈天放是没有把注意打到我身上，因为那个做主让他娶我过门的是大夫人。”
她口中称呼另两位夫人仿若陌生之人，不似寻常人称呼姐姐妹妹，从一开始就透着疏离。
“为何？”
大夫人就算与沈天放感情疏远，又怎么会为他另觅良人，还是沈天放故友之女。
“其实那年，我本已到了嫁人的年纪，男方也来家里下了聘礼，只是因为他不肯缴银子给沈天放，被金刀门的那些杂碎给生生打个半死。”柔弱的江婉宁说出这话时，再也没有了平日的温婉，眼中竟也有一分很绝，“杂碎”这两个词不足以替代她的恨。
“这和你嫁给沈门主有什么关系？”丁宣打断了因为回忆痛苦往事而停下的江婉宁。
“他没有熬过那年秋日。还不等我为他办完丧事，大夫人找上了门，她问我愿不愿意嫁给沈天放。起先我以为她疯了，我怎么可能嫁给我的仇人，虽然他并非丧命于沈天放之手，却终究与他脱不了干系。”
可是大夫人接下来说的话，远远超乎了江婉宁的想象，她说，“你对他再恨又有什么用？他照样作威作福，而你的心上人，就这样死了，你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你永远也不可能从中解脱。但是，如果你嫁给他，你就有了报仇的机会。你可以将你的痛，全数报复在他的身上！”那一日大夫人咬牙切齿的模样，她永远记得。
她被那模样那言语给深深镇住，她从未想过报仇，可是大夫人却这样点醒了她，是了，她为什么不能报仇！沈天放毁了她的幸福，害死了她最爱的人！她也要让他痛不欲生。
那一夜，她走入了另一条路。
不顾爹娘的反对，嫁给了一个足矣做她爹的人。
“你后悔么？”苏十第一个问江婉宁的不是大夫人做这些的原因，而是江婉宁后不后悔。恨一个人太过辛苦，更何况还要委身于这个仇人，又是怎样的心情。
她的声音不知不觉都降了下来，她怕触到江婉宁心中的痛，却又更想问她值不值得。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条沟渠，照着自己的心，告诉自己什么事情值得，什么事情不值得。每个人都有，对一件事情也有着自己不同的看法想法。
江婉宁摇摇头，“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后不后悔，我知晓你们一定是查出了什么，准备去找大夫人，只是她已一心求死，你们也不会问出什么。杀沈天放的事情是我和她所做，你们将我交出去便可了结此案。”
“杀人之事，不可信口胡手，三夫人你虽和大夫人一样认了罪，可是，你们是怎么杀了沈门主的？”
“自然是那些花，你们应该知道哪些三叶蕊的功效了吧，那是我故意种在我院子前，后来又告诉二夫人说想种些芍药，让她挪了去。”
“单单如此？”
“我又告诉她沈天放房前的花许久未换，不如换着批新花。至于后来我和大夫人听到江湖连连有人死去，就按照传闻步了这个场景。”
江婉宁说至此，以不愿多开口，“如今，几位可满意了？”
“那还请三夫人和我们一同去和大夫人对峙。”丁宣迟疑道，他和萧无痕明明听到二夫人也和此事有关，如今三夫人倒是将她撇的一干二净。
“已经不用去了。”江婉宁朝着庭中黄花微微一笑。说道。
“大夫人死了。”不多时，丁宣派去大夫人院中守着的人来报。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还差 